第七章 洗罐

　　女人一听，众人都在说她不对，便立即躺在地上：“城里人欺负人，我不活了。”
　　这一耍泼，宋铁也感到麻烦了，碰到惯犯了。
　　这时，有人喊道：“让专家鉴定一下吧，是不是宝贝，专家说了算。”
　　很快请来了专家，过来后，很快便看完了。
　　专家笑着说：“大姐，你这就是一个土陶罐，腌菜罐。”
　　女人不高兴了，骂专家瞎了眼：“你还专家呢？这么好的古董，你却看成了腌菜罐。你吃屎长大的吧？”
　　古玩街的管理人员说：“他们是汉城有名的古董鉴定家，从事古董鉴定这行己经有几十年了，他们说这是腌菜罐，就不会错。”
　　女人眼睛转了转，知道再骗不下去了。
　　她爬起来，再一次抓住了宋铁的手：“你踢了我的宝……罐子，你得买下这个罐子。你要是不买，我就死给你看。”
　　众人都同情起宋铁来，倒霉了小伙子！
　　“小伙子，破财消灾，买了这罐子吧。”
　　宋铁一副被逼无奈的样子：“好！我买！多少钱？”
　　女人一听，高兴了：“十万！”
　　众人一下子炸了。
　　“这土罐，二十块钱一个，要多少有多少。”
　　“你给我三百元，我给你拉十个来。”
　　“这明显是诈骗？”
　　“喂！110吗……”
　　女人一听犯了众怒，慌了。
　　她降了标准：“那就一万块。”
　　这时，专家说：“大姐，你这罐子不超过一百块，要不，让小伙子赔你一百块。”
　　女人犟着头说：“不行！最少要八千。”
　　周林拿起了电话：“你要是这样，我就喊警察了。”
　　女人也发狠了：“你喊吧，我才不怕！我是老人，你打电话我就摔倒下去，警察来了，也要送我去医院。检查完，几万块诊断费，肯定得你出。”
　　许多人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不要脸的人，不禁吓傻了。
　　旁边的人一边指责那女人，一边劝说宋铁，进行调解。
　　最后调解到了五千元。
　　宋铁指着自己的身上说：“你看我的身上，值多少钱？我也是一个打工的，昨天刚刚被老板炒鱿鱼了。我有能力拿出这多的钱吗？你摔吧，反正我没钱，你摔了也白摔！”
　　一物降一物，女人耍无赖，宋铁耍光棍。反正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女人也看出宋铁是穷光蛋，后悔找错了对象，便松了口：“你身上有多少钱？”
　　宋铁掏出了钱包：“这是昨天公司给的遣返费，不到一千五百元。这是我的全部家当了。”
　　确实，这是公司给的工资。
　　女人一把抢过了宋铁的钱包，将内面的钱全面掏净，就是一元的硬币也不放过。
　　拿了钱，女人将空钱包丢给了宋铁，将那钱塞进了她的怀中。
　　如果宋铁敢去她怀中拿钱，那就是耍流氓。她会告宋铁流氓罪！
　　“袋子送给你了！”
　　说完，那女人推开了围观的人，快速地离开了。
　　宋铁朝着女人离开的方向，吐了一口痰。
　　一个专家劝道：“小伙子，吃亏是福！这样的女人，你奈何不了她的，就是到了派出所，她一闹，最后赔钱的还是你。”
　　宋铁点点头，用袋子将黑土罐装了起来，拧着袋子，离开了杨子街……
　　“七彩，这罐子上的油漆怎样才能洗掉？”
　　看着黑扑扑的罐子，宋铁没有办法。刚才，他用湿布去擦罐子，只擦去了上面的灰尘，那油漆更亮了。
　　“你现在去买乙醚、松节油……”
　　七彩报出了几个名字，宋铁便出门，将其买了回来。
　　将这几种材料配在一起，宋铁用买回来的毛刷，沾了配汁，轻轻地在罐子上刷了一下。
　　这一刷，马上有反应了。
　　那罐子上的干油漆马上发生了变化，被刷的油漆软化后，变成了污垢，从罐身上向下流去。
　　之前，在罐子的下面，放了一个破洗脸盆，并且用两块砖将罐子升起来。
　　宋铁兴奋了，用力地去刷罐子。
　　等到他刷了十几下，他集中刷的这一小块罐身上的油漆给刷光了，露出了法琅罐身。那光彩一下子将宋铁的眼给闪亮了。
　　对！就是这个颜色！宋铁脑中的那个镜头中，这罐子就是这样的漂亮。
　　既然有效果了，那就继续干。有了奔头，全身都是力气。
　　最后，累了的宋铁坐在地上，用着刷子不停地去刷罐子。
　　两个小时后，宋铁配了三次洗涤剂，按照七彩给的配方，从重到轻来洗罐。重是去掉罐上的油漆，中是清掉罐上的杂质的残余，而轻，则是护罐的试剂，这罐子被油漆包裹了四十年，突然见光见氧气，水土不服，会氧化。所以，必须给其护理，让它能适应外面的世界。
　　等到最后的一道土序完成，一个漂亮闪光的珐琅彩瓷罐出现在了宋铁的面前。
　　宋铁轻拂着珐琅彩瓷罐，就象欣赏美女一样。
　　欣赏了一个多小时，宋铁才移开眼睛。但此时，他的眼睛内，都是那钱在飞舞。
　　将罐子放在窗内通风处，让其风干。宋铁用手机开始搜索起“珐琅彩瓷罐”。
　　关于珐琅彩瓷罐的消息太多了！
　　一看就知道上面的都是现代的仿品，标价在几百元，最可笑的还有一个最低价五十元批发的。
　　当然，那些仿品，是不能与自已手上的真货相比。
　　找了一会儿，宋铁找到了价格，就是前几年的拍卖价，三百万元。这个价格比较高。七彩给手上的这个珐琅彩瓷罐评的价格是50-70万。
　　因为这是一件清康熙年间的民窑的产品。
　　将脸盆带脏水清理干净，打开风扇，将屋内的药剂味道吹出去。让人闻不出屋内的味道。宋铁这才躺在床上，点上一支香烟，美美地抽了起来。
　　马上就要发财了，不激动的人是傻子！
　　想到过去，为了一千五百元钱，站在街边大声地叫卖，遭人白眼，遭城管驱赶的日子，宋铁的心扯了一下。。
　　这种日子，不会再有了。
　　躺在床上发呆了两个小时，周林拿起了手机，拨出了一个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