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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家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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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儿时的房间,点上了一根蜡烛,把它插墙边儿的灯架上。
  书桌边整齐摆着一个笔架,上面还挂着三支狼毫笔,一个青石砚……
  仿佛看到一个粉雕玉琢小男孩,趴在桌子上,聚精会神的画着一只大乌龟。
  旁边有一对中年夫妇皱着眉头,看着小男孩画画……
  嘴角上扬,淡淡的笑了一下。
  再有就是靠着四面墙壁,四个大书架,里面摆满了……书。
  李不凡苦笑地摇摇头,这满满的几千本,没有一本看完过,大部分连封面看都没看过。
  走了几步,来到与房门对门的书架边。
  书架边的墙壁上有九个小方块按钮,按照九宫格式排列。李不凡凭着记忆,依次按了六个按钮。
  书架发出“轰轰”的轻响,开始缓缓一边移动。响声停止后,墙壁上出现一道暗门。
  李不凡跨过暗门,进入了一个三丈大的密室。
  这就是他八岁后的睡房。
  墙壁上镶着一颗鸡蛋大夜明珠,把密室照得亮如白昼。
  在门边的墙壁上有一个小龙头,离地三尺高。把龙头一扭,书架又慢慢回复原位。
  里面除了一张宽约四尺的白玉床外,几乎就没什么东西了。
  盘膝坐到白玉床上,只觉一丝微乎其微灵气进入身体。
  李不凡嘴角升起一个弧度,仿佛看到一个俊逸的身影,在拍卖场上“力压群雄”,买到了一件为爱子增强体质,改善资质的灵物,发出会心的微笑……
  ……
  前世的那些不堪回首的过往,早已经统统打包,锁上了几道密码锁。
  这可不是儿戏?若被有心之人知道,抓过去当初小白鼠,那就悲哀了。
  在娘亲的肚子里老老实实待了十个月后,便一直在装。看起来跟隔壁家的那些熊孩子,也没什么区别!
  记得有次,去河边摸鱼,同伴都被刮破了衣裤,也小心的摔了一跤,把新裤子,搞了个大洞。回家后面对老爹的责问,只得卖萌的说:“小宝也不想啊?可是,倒的也太快了点,根本来不及脱裤子……”
  就这样没有什么波澜,无惊无险的到了十岁那年。
  白沙城三年一度的升仙大会如期举行,也就是楚州那些大一点的宗门,公开收徒。
  老爹又是送礼,又是拉关系的把他塞给了恒岳宗。
  他也雄心万丈的想,学学前辈们,用“有志者、事竟成,破釜沉舟,百二秦关终属楚;苦心人、天不负,卧薪尝胆,三千越甲可吞吴。”来作指导纲领。
  不知是不是老天醉了?给了他一个重生的机会,却没给修行的天赋。
  入外门三年,还是在练气一层徘徊。别的外门弟子,最次的都是练气三层了。
  于是,他横下一条心,买了二阶下品的木灵丹。经过了死里逃生,疼痛的“万般宠爱”之后,再次证明了指导纲领的正确性。
  之后,在家里灵石的支持下,频频嗑药,又一鼓作气的修炼到了练气二层顶峰。
  他也明白,“强扭的瓜不甜,可也能解解馋。”但身体是自己的,屡屡强行突破,会让身体产生抗药性,最终止步练气。
  说了一句:先顺其自然吧!
  修行的天赋不咋的,可万一老天又喝多了,打开了窗户呢?。
  便另辟蹊径,便去学习丹、器、符、阵。
  那些堂口没给,白沙城筑基下第一人,曾经恒岳宗的天才他老爹的面子,只得自己自学,在大量灵石的帮助下,把丹、器、符、阵都一一尝试了。
  才发现自己,还真的小看了天下英雄,哪一碗饭都不是那么容易吃的?
  什么是用来打击的,除了那些乐器,可能还有那屡战屡败的自信心。
  与三、五“同是天涯沦落人”的师兄们,三天一小聚,五天一大聚。在恒岳宗允许外门出入的山巅、河谷,留下他们醉后洒下的尿迹。
  也博得了一个恒岳宗史上第一练气的“美名”。在曾祖那曾经恒岳第一金丹的威名下,他也家喻户晓的知名修士。
  树活一张皮,人活一张脸。
  在痛定思痛下,一个小瓶出现在手中,倒出一个颗绿莹莹的丹丸。
  麻雀蛋大小,一条淡淡的金色纹路环绕在丹丸的腰身,散发着一股宜人的清香。
  这是一颗二阶上品木灵丹,里面灵气磅礴,破阶丹药,一般用来突破练气期瓶颈。
  看着这颗丹药,便想起……
  一起入门的那些外门弟子,最低都是练气五层,成了外门五峰的耻辱。
  要让他们看看,即使我被逐出宗门,将来一定不会比谁差!
  横下一条心,不爆体就行。
  口一张,便服下手中的木灵丹,随着药力的化开,灵气如潮水般的涌入经脉。
  如同上一次一样,丹壁,经脉破裂。痛楚随之向全身蔓延。药力慢慢的化开,身上也变得越来越疼。
  一边运行功法,一边用灵力修护破裂的地方。
  咬着牙,红着眼,青筋毕地露默默忍受着……这撕心裂肺,扒皮抽筋般的……
  疼痛。
  最后,身体如刚从水里捞出来,已经痛到了不知痛。全身已经麻木,灵气自行的缓缓运行。
  要是他还清醒,就会看到丹田,比以前大了一圈,里面淡绿色的灵气团颜色也深了点,经脉也宽了点。
  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躺下了的。
  迷迷糊糊的听到,好像有人在说话。听声音应该是是两个年轻女子,哎!说的好像是自己。于是,没有挣眼,听听她们在说些什么?
  “……”
  “……”
  “小叶,你说咱们少爷睡三天了啦,怎么还不醒呢?”
  “啊!夫人,都说不清楚,我怎么知道?哎,小云,你有没有听说……
  关于我们少爷的一些传闻?”
  “什么传闻?这么神神叨叨的?”
  “小云啦,我只告诉你啊,你可不能到处乱说啊?”
  “哎!你也不是第一天认识我,我马小云什么人?你还不清楚?”
  “也是啊!我们好姐妹在一起,也有两年了,我还是信得过你的!”
  “那你快说啊,别这样吊人胃口啦!”
  “好啦,别那么急啦……你知道我们少爷,为什么回家的吗?”
  “我一个下人,那能知道这些?别拐弯抹角的好不好?有什么传闻,你倒是快说啊?”
  “那你千万别说出去啊……有人说,少爷被逐出了宗门,而且还是因为强奸未遂!”
  “怎么会……”
  “怎么不会呢!那可是我表姐……
  不,不,不是我表姐说的!”
  “小叶,你不会当我是傻子吧!”
  “不是啦,你怎么会是傻子呢?小云,你比傻子聪明!”
  “比傻子聪明,也是聪明啊……可我怎么觉得……就是你表姐说的!”
  李不凡听到这里,从床上爬了起来。
  吓得两人差点大跳。
  李不凡板着脸道:“你们是谁?怎么会在我的房间?”
  两人的杏眼,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后又齐齐看着李不凡。
  随后,两人匆忙稽首行礼,齐声道:“奴婢小叶(小云)拜见少爷!是夫人吩咐奴婢,在此服侍少爷!”
  “你们走吧!我这里不用你们服侍!告诉老爷夫人,我很好,让他们不要担心?
  还有,不要有人来打扰!”
  两人回了句,“是!”
  便袅袅婷婷的走了出去。
  李不凡忙去关上房门。
  然后,坐在床边,回想着小叶两人的对话。
  “是那个乌龟王八蛋!说少爷我,强奸……
  还未遂!
  还不如干脆点,说强奸呢——至少也算个‘风流人物’!
  可我也太冤了啊……
  别说拉手什么的,隔了好几十丈,还在朦朦胧胧的月光下,除了几个模糊的黑影,什么都没看到?
  白沙城离恒岳宗四五千里,怎么会有人把信息传到这里?
  不会是……有与我相熟的宗门弟子,来到了白沙城?
  让我好好捋捋!
  那个小叶都知道了,爹娘肯定也知道了!
  哎!不想了!先看看那颗木灵丹效果怎么样?”
  内视了一下丹田和经脉,笑容满满。
  果然,现在已经是练气三层,总算是没糟蹋——这一百多块灵石,也没有白白遭了这场罪。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就是这痛苦,他姥姥的,也太痛苦了点,要是每次都这样?
  这苦什么时候是个尽头?
  只怕,此痛绵绵永无绝期?
  想到这些,进阶的喜悦,一下子被冲得七零八落。
  服下了一颗补气丹,又开始运行功法,吐故纳新,巩固修为。运行三周天后,李不凡长长吐了一口浊气,收功起身。
  此时,一身轻松,心情舒畅。
  对着小铜镜,整理了下乌黑发光的头发,换了身法器上品的青色长衫。
  才发觉他自己已经不在密室!
  想了一下,应该是他爹娘把他弄到这里的。
  打开房门,看到小叶亭亭玉立地站在门边外,“少爷,老爷请你过去用膳!”
  李不凡闻声就知道,是这个小叶,说自己被赶出宗门之事。
  不妨让她带路,然后顺便打听一下。
  面带笑容的道:“不知在哪里用膳?小叶仙子,可否带我过去?”
  “少爷!别叫奴婢仙子,那样会叫人笑话的呢!”
  “像小叶这样,美得超凡脱俗,叫声仙子也不为过,怎么会有人笑话?”
  小叶听了李不凡的话后,明知道是一句恭维的话,听了还是很舒服。
  轻轻笑说:“少爷,谢谢你的谬赞!小叶只是一个奴婢,身份有别,是真的会被人耻笑的。少爷,求求你啦!”
  “好,好!那就依你了。小叶,你有没有发觉,咱们白沙城是块风水宝地。
  不但出了个天仙似的小叶,还出了个英俊不凡的少爷!”
  “少爷,是不是刮大风了?”
  李不凡四处张望了一下,哪里有风,树都没动一下。
  “没刮风啊!”
  小叶咯咯的笑道:“少爷,那你怎么就……
  吹上了!”
  两人边走边说,不时时有笑声荡漾!
  李不凡把那个毁人清誉的乌龟王八蛋问出来了。
  那人姓王,不过不叫八蛋,叫金贵。白沙城四大家族王家的少爷,在恒岳宗内门弟子,练气九层,回来给他金丹期的爷爷贺寿。
  两人同时进的恒岳宗,刚开始还有些交集,后来互相就只点点头。
  让李不凡百思不得其解?
  跟那个王金贵可以说是……
  往日无仇,近日无怨的,这是为什么呢?
  连他喜欢的梅花扣肉,红烧雪鱼,爆炒鸡胗,也没有了记忆中的味道?
  随意的吃了几口。
  刚吃完饭,就被爹娘叫到书房。
  该来的迟早要来,也许会迟到,但从不会缺席。
  东窗事发了……
  于是露出他那甜甜的笑容,故作稳重,弯腰作揖,“爹娘,再次给你们请安,祝爹爹寿与天齐,愿娘亲红颜不老!”
  李夫人看着他一丝不苟样子,有些哭笑不得的道:“小宝,你这是那学来了?”
  李不凡不假思索的道:“娘,这是儿去年,看到吴长老过两百大寿,好多高阶弟子上去说好话,便学了些。”
  李夫人看着李不凡一副乖巧懂事样子,跟以前,那活泼可爱的样子在脑海里重叠。
  心里有些酸酸的,便道:“儿,这些年你在恒岳宗很苦吧!”
  李老爷道:“人家宗门是招徒弟,又不是找祖宗,怎么会不受点累,不吃点苦?”
  李夫人埋怨道:“都是你!非要把儿子塞给恒岳宗,还花了五百块灵石,家里又不是没有功法啊。”
  李老爷苦道:“夫人啦,你以为我想骨肉分离,不是因为家里的功法,不怎么适合小宝吗?
  说到这里,又让我想起宝儿了。
  那年她还只有九岁,就被日月宗的长老相中,被带走了。
  难道我心里舍得,几万里远啦?人家是元婴老祖,敢说个不字吗?”
  “又没说宝儿啊,现在是说的是小宝!”
  “你这儿子那么顽皮,他肯修炼吗?打他一下,你要跟我吵三天。
  骂重一点,就给我脸色看!”
  李夫人道:“李长水,你说什么?什么我儿子,难道不是你儿子?”
  都是陈年旧事,还有什么好说的!嗯,不能让他们继续争吵下去,说不定把八百年前老账给翻出来?
  李不凡忙着说:“娘,你不是想听儿在宗门的事吗?跟老爹吵,有的是时间!”
  李夫人没好气的说了句,“谁要跟他吵?”
  接着含笑看着李不凡道:“嗯,小宝……那你就说给娘听听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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