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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江湖不说话 / 走镖 上

走镖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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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何突然伤我?”百里孤城质问道。
  “领悟到了点你剑气的运转方式,跟你开个玩笑而已。问我之前,你能自己先看看自己身体吗。”杨露淡淡的说道。
  百里孤城依言沉下心神,他的剑气常年依附在经脉之中,早就将其割的伤痕累累——此时,那些经年累月留下来的伤痕,莫名少了好多。
  一缕微风正盘旋在他的气海深处,周围狂暴的剑气温顺的好像是绵羊一样。
  百里孤城这才知道自己错怪了眼前的姑娘。
  再看杨露的表情有些委屈,好像还红了眼圈,他心下又多了几分愧疚。
  “百里孤城,你怎么补偿我?”杨露开口即带了哭腔。
  “我,我……孤城全听姑娘吩咐吧。”百里孤城有些不敢看她的眼睛。
  杨露噗的一下笑了出来,风华绝代。
  “傻子。”
  “啊?”百里孤城抬起头,一脸茫然——杨露脸上哪里还有了委屈难过的表情?她笑的像只狐狸。
  “你自己说的不能反悔哦。”
  “孤城从无食言。”百里孤城只能老老实实应下来。“你要我做什么?”
  “还是那个条件。去帮我杀个人,我治好你的病。”
  百里孤城呵呵冷笑。“你连我都打得过,你又为什么不自己去杀?我连你都打不过,又怎么杀你也杀不了的人?”
  “你不会真以为我比你武功厉害吧。”杨露顺便坐到了巨石上,支着胳膊,托腮对百里孤城说道。“我不是解释过了?你外泄的剑气本质上只是厉害些的风,而我的《春风诀》学的就是御风啊。”
  “那我岂不是拿你一点办法也没有。”百里孤城皱了皱眉。
  “对啊。”杨露理所应当的点了点头。“不过你放心,我们门派里现在还活着的……”说到这她神情一暗。“只剩下两个人了,一个就站在你身前。另一个……”
  “另一个怎样?”
  “不去谈他了——总之你碰不上就是了。”
  百里孤城只好点了点头。
  “不过也没有那么绝对的事就是了——如果哪天你见到他,记得帮我出气啊。”杨露突然说道。“一身乌鸦一样的煤黑色,连脸都遮遮掩掩不敢露出来。手里拎着把和我差不多的伞,只不过是黑色的。”
  “他是你什么人?”百里孤城还是没忍住。
  “他啊?他是我师兄。”杨露表情淡然。
  百里孤城又呵了一下。“我连你都打不过,又怎么去打你也打不过的师兄呢?”
  “拔剑。拔剑你就打得过他了。”杨露又恢复了俏皮的神色,对着百里孤城眨了眨眼睛。“那家伙只会控风,控不了真正的剑气。”
  “……”百里孤城沉默了一下。
  “我知道嘛。你练的是藏剑术,没到大成时强行出剑,一次要损耗五年的寿元。”
  “……你既然知道,还要害我?”百里孤城又沉默了一下。
  “才五年的寿命嘛。”杨露笑嘻嘻的。“大丈夫为博红颜一笑,生死都不惧,又何惧区区五年寿命啊?”
  你这些话都哪编出来的。再说了谁跟你是那种关系啊明明我们才认识啊。百里孤城心里想。不过如果你要是非得跟我确立那种关系的话……也不是不行就是了。
  “逗你玩的。”杨露又是嫣然一笑。“真有那一天,我希望你快点跑,好好活着。而不是折去五年寿命拼死出剑。”
  百里孤城张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
  “不早了,我要睡觉了。”杨露伸了个懒腰,轻轻从巨石上跳下,自然的走向了百里孤城的小屋。
  “喂……”百里孤城抬了抬手。
  “让一个娇滴滴的女孩子露宿郊外自己舒舒服服的睡床,你还是不是人啊?啊?”杨露头也不回的说道。
  “……”百里孤城沉默了。
  等到杨露关上了房门,百里孤城才咬牙切齿的喊到。“那我睡哪啊?!”
  “石头上呗。你又不怕凉。”杨露理所应当的说道。
  百里孤城从牙缝里挤出来一个脏字。
  ————
  “坏事了,只是让哑巴帮我查个案子,怎么搞成这样……”雪沏茗看着眼前告示牌上的通缉令,伸手揉了揉生长着乱草一样头发的脑袋。“这么大阵仗?那家伙到底做了什么啊?”
  “难道他把人家一个分坛的人都杀光了?”雪沏茗胡思乱想。“叶北枳只是不爱说话而已又不像那个疯子……得尽快去找他,免得让这家伙替别人背了黑锅。等等……哑巴去哪了来着?”
  “有冰糖葫芦卖诶。”
  雪娘拽了拽雪沏茗的衣袖。
  “哪里哪里哪里等等我哎?!”一声令下,雪沏茗拉着雪娘追了上去。
  ————
  天刚亮。
  叶北枳收拾好了行装:干粮袋里几块面饼,唐刀,斗笠,除了这些以外,别的东西就没了。在一堆背了大包小裹的镖师中,显得鹤立鸡群,格格不入。
  “哑巴,哑巴!”
  叶北枳偏头沿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过去,只见池南苇悄悄的冲他挥着手叫他。
  叶北枳想了想,决定跟了过去。
  “哑巴,那个……走镖路上要小心点啊。再者我爹说你武功比他还高呢。不会有事的。”
  叶北枳轻轻点头。
  “这么些天,我也没少给你添麻烦,这,这些糕点你拿着路上吃。就算我的补偿了……”池南苇捧着个木盒,脸渐渐红了。
  叶北枳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从低下头不敢看他的池南苇手里,取走了木盒。
  木盒里面垫着的是又一层绣花手绢,手绢里包着好几块桂花糕。
  “……”叶北枳沉默了片刻,顶着池南苇期待的眼神,右手拇指食指拈起一块,放入嘴中。“为什么都是桂花糕?”
  “看这一卷的标题啊傻瓜。”
  “也是哦。”
  牙齿轻轻磨碎糕点松软的质感,一股香甜的气息瞬间征服了整个口腔,隐隐约约的,还有着干花的味道?口感层次分明,味道甜度适中,虽然称不上多么惊艳,不过对比先前的桂花糖,已经是令人吃惊的进步了。
  “好吃。”叶北枳表示认可。
  “别忘了啊,回来之后陪我去看皮影戏。”池南苇叮嘱道。
  “……”叶北枳沉默了片刻,问道。“皮影戏是什么?”
  池南苇难以置信的看着他,见他不像是在开玩笑,组织一下语言解释道。
  “皮影戏,皮影戏就是,一个人躲起来,一边操纵着一堆假人打来打去,一边给这些假人配音,然后给观众演各种故事看的那个,哎呀,你看过就知道了。”
  “那不是,很危险……”听了池南苇的描述,叶北枳脑海里缓缓浮出一个“躲起来操纵着一堆假人打来打去,还给这些假人配音”的家伙,想到这,叶北枳心里默默给皮影戏下了定义:一种很危险的东西。
  “叶老弟,走了!”
  方定武冲着这边用力的挥着手。
  叶北枳点了点头,对池南苇说道。
  “……等我回来。”
  “好。”池南苇点了点头。
  一行人浩浩荡荡离了应天府。
  ————
  队伍里唯一一辆马车上。
  这趟走镖的所有东西都押在一个大箱子里——箱子重百斤,内外双层,各上有一把拳头大小的锁头,总镖头和副总镖头各自拿着一把,不到地方,无论发生了什么都是绝对不能开箱的。
  箱子就放在马车上,挂起了隔绝外面视线的帘子。车上只有个叶北枳,其他人都在外面骑马。
  理论上,这种不公平的安排会惹人非议。不过其余的镖师都跟着走过捡回个叶北枳的那趟镖,见识过他快的要命的刀法,再者这安排还是老爷子和方定武共同拍板的,各自掂量掂量也就没人触这个霉头了。
  方定武推了推抱着唐刀靠着箱子打盹的叶北枳。
  “?”叶北枳醒过来,看了看神神秘秘的方定武。心说话你跑上来干嘛?
  “叶老弟,这趟镖我才知道,是暗镖。”
  “哦。”叶北枳点了点头。他很想问问暗镖是什么。
  “你看看这个。”方定武从怀里拿出个小盒子,递给叶北枳。
  叶北枳打开一看:盒子里是一块漆黑的石头,上面有点点璀璨,好像星空一样,颇为漂亮。
  “?”叶北枳眨了眨黑白分明的眼睛。
  “这是老爷子在我临走的时候给我的,这玩意才是我们这趟走镖真正要护送的东西。”
  “这是什么?”叶北枳开口问道,此时由衷的想念池南苇的翻译。
  “不知道。”方定武摇了摇头,神色随即紧张起来。“这玩意可别跟别人说。”
  叶北枳点了点头,就又睡过去了。
  方定武:“……”
  叶北枳突然睁开眼睛,问方定武。
  “到哪了?”
  方定武挑了挑帘子,往外看了看,咦了一声。
  “这,这怎么这么多难民?”
  “……”叶北枳沉默的看着他。你到底在车上呆了多久啊?
  方定武轻轻跳下车去,坐在车里的叶北枳听到他让车队的速度快一点。
  难民……叶北枳心思一动,挑起帘子往外看。
  到处都是人,饿的皮包骨头的人。
  他们眼神贪婪的围上来,又失望的退下去。
  十几位手持兵器的彪形大汉骑着高头大马,围着自己坐着的马车,警惕的开路。
  这样一支车队在潮水一样密集的人群中缓缓的移动着。
  叶北枳叹了口气,放下了帘子。
  马车突然不动了。
  “老爷!老爷!求求你救救我女儿吧——”
  叶北枳耳尖的听到车厢外面有个妇人哭喊着,于是又拉起了帘子。
  只见一个中年妇女跪在车队正前方,拼命地磕着头,她边上站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正吸着鼻涕。
  几名打头的镖师彼此对视一眼,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方定武驱马到了车队最前面,见此皱了皱眉,跳下马匹,从怀里掏出他那份干粮——几块大饼,还有咸肉,递了过去。
  妇人喜出望外,就要继续磕头,方定武伸出一只手搀住她,另一只手上突然一空。
  “你在害她。”
  一个淡淡的声音说道,方定武看去——是叶北枳。
  那包干粮正拎在叶北枳手上。
  “你在做什么?快还给我。”方定武喊到。
  叶北枳坚定的摇了摇头,取出一张饼,比划比划大小,用刀切出大概三分之一的量,递给了那妇人。
  方定武急了。“你莫不是心疼粮食?我告诉你这份是我出的,是我午饭的量,我自己的总行了吧?”
  叶北枳依旧坚定的摇了摇头,看着妇人脸色柔和的把饼撕碎,一点点喂给孩子吃。
  方定武还要再说些什么,突然注意到原先分散的难民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围了过来。
  叶北枳想了想,又切出那样一块饼,递给妇人。
  “吃。”
  妇人感激的咬了两口,把剩下的饼也喂给了女儿。
  见他们吃完了,叶北枳喉头滚动了一下,回车上去了。
  方定武看着他的背影,神色复杂。
  妇人带着孩子让开了,一会就隐没在了难民中。
  如果应天府再不肯开城放粮,这几万难民……叶北枳摇了摇头。
  方定武又跳上了马车。
  叶北枳偏头看着他。意思是你又上来干嘛?
  “刚刚的事,老方现在想明白了。”方定武摆了摆手。“我说话直,叶老弟别介意。”
  叶北枳垂下眼帘,摇了摇头。
  “哎。这趟镖看起来要难走了啊……”方定武轻轻说道。“虽然说那些山寨大多都跟长风镖局有些交情,不过现在这时节……难保不会有人饿红了眼。”
  叶北枳点了点头,示意了解。
  “叶老弟,这玩意你揣好。”方定武把盒子递给他。“你的功夫好,万一我们真遇到了必死的情景,别管我们,带着这玩意跑才是。”
  “……不会的。”叶北枳轻轻说道。
  “说让你跑你就跑,我们几个死了就死了,不过贱命一条。东西要是丢了,镖局的牌子可砸了,老爷子一辈子的心血就白费了。”方定武佯怒。
  叶北枳也没解释他到底是说什么不会发生,闭上眼睛,准备打盹。
  方定武也就不说话了,跳下了马车。
  ————
  叶北枳再醒过来的时候,是因为马车突然不动了。他觉得有些疑惑,再加上久坐乏了,就走下了马车。
  此时车队停在一处山里,四周都是密林。奇怪的是,林子里除了普通的植物以外,居然还长着无数的火炬树桩……
  叶北枳叹了口气。什么火炬树桩,遇到强盗了。
  方定武注意到他下了车,径直走了过来,解释道。
  “这里叫天狼山,寨主姓徐,外号天狼刀,跟老爷子有些交情,想必知道了这是长风镖局的镖,要些银子就会退去了。”
  叶北枳微微眯了眯眼睛,没有说话。
  “放心,看我跟他们交涉……”方定武其实心里也没底,只是下意识的在安慰这个“新晋镖师”。
  嗖——
  叶北枳伸手把方定武扯了过来,一支箭插在了他原本站的位置,尾羽还不住的颤动着。
  见此,方定武出了一身冷汗,他对上了叶北枳带着若有若无笑意的目光时,又不由得脸上一红。
  叶北枳抬头向箭射来的方向看去——一个身材魁梧,全身披甲的汉子从密林里缓缓走了出来。
  火光照清了他的脸——这家伙留着一大绺胡子,眉眼很浓。方定武开口道:
  “徐大当家的,从前老爷子就经常与我提及你的名头,不知小侄今天来了,你这一箭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不意思的。”徐大当家哈哈笑着。“老徐是个粗人,玩不来那些花花肠子,你押镖我劫镖,就这么简单点事。”
  方定武脸色沉了沉。“徐大当家的。这趟长风镖局的镖押的都是些不值钱的布匹玩意,还请你高抬贵手,稍后我家老爷子当亲自带着百两纹银登门道谢。”
  “不用拿吴长风那老爷子来吓我,也不用拿这种软硬话压我。”徐大当家的摆了摆手。“百两纹银?哼,他当我徐天狼是什么?要饭的吗?我这颗脑袋,割下来到官府去换银子,也要二百两金。”
  “徐天狼,这趟镖你是非要染指不可了?”
  “终于沉不住气了?”徐天狼抬起刀指了指方定武。“不错,你这趟镖我要定了。那些布匹我要,至于,你手里那颗‘点睛石’,我也要!”
  点睛石?!
  众镖师皆愣了一下,随即齐齐看向方定武。
  该死!方定武心里骂了一声。
  “看来那点睛石真的在你手里?!”徐天狼哈哈狂笑。“传说中可以‘医死人,肉白骨’的神物?能卖多少两黄金?哈哈哈哈哈大家伙下辈子的荣华富贵都有了!兄弟们,做了他!!”
  叶北枳从怀里拿出一个盒子,打开盖子,冲着徐天狼晃了晃。
  “……它?”
  徐天狼看着这玩意的神异模样,眼神火热的咽了下唾沫。
  “把他给我,我放你们走——”
  “你们莫不成真以为自己吃的下去!——”方定武咬牙切齿。
  两个人很快就发现自己的感情都白付了,因为叶北枳只是点了点头,就重新盖好了盖子,揣回了怀里。
  “你敢耍我?”徐天狼脸色一点点阴沉了下去。“抓活的,我要慢慢弄死他。”
  “你做不到。”叶北枳又掏出了一个木盒,揭开手绢,在众目睽睽之下,拈了块桂花糕来吃;听到徐天狼的话,他摇了摇头,认真的说道。
  “让你吃!”
  徐天狼这次是彻底暴走了,抢过边上手下的弓箭,弯弓搭箭,一箭射了过去。
  箭矢打碎了木盒,里面的桂花糕都滚落到了地上。叶北枳手里只剩下了几块木片和一块绣花手绢。
  “……”叶北枳看了他一眼,蹲下身子,伸手把粘了灰的桂花糕一块块小心的捡起来,然后重新拿手绢包好。
  “不能吃了……”方定武头大的提醒他。
  “嗯。”叶北枳认真的点了点头,然后一步步的向着徐天狼走过去,等两个人距离大概只剩二十步的时候站定。“你要赔我。”
  “赔你?——”
  徐大当家的话只说出了个头,后面的部分都成了听不清的咕噜咕噜。一颗头颅飞起,无头尸手摸着脖子,缓缓倒下。
  “你刚刚说,自己的头,很值钱?”叶北枳缓缓把刀插回腰间,偏头想了想。
  方定武等人:“……”
  叶北枳那一刀实在太有威慑力了,几乎所有人都愣了片刻。
  “大当家死了?!”
  “怎么死的?你看清了吗?!”
  “……”
  叶北枳只是站在那里,一只手提着绣花手绢包着的桂花糕,另一只手拎着徐天狼的脑袋。
  “杀了他!!”一个歇斯底里的声音响起。“为大当家的报仇!!”
  “为大当家的报仇!!”群盗情绪激动起来。
  咔嗒、咔嗒——
  这是连弩勾动扳机的声音。
  嗖嗖嗖——
  弩箭的破风声接连不断,一排箭矢插在了地面上。叶北枳的身形竟然消失了,只剩下了一颗徐大当家的人头——
  先前喊话的那人瞳孔骤然一缩——叶北枳身形显现在了他的身前,一只手来拿他手腕。那人还想要挣脱,不料一股大力从他小腹传来——叶北枳一记膝撞,结结实实的把他顶起一人多高。
  咚——
  重物落地的声音响起。
  只剩下叶北枳还站着。
  他身边的群盗呼啦一声皆散开,留出来了一大片空地。
  见没有人要再出手,叶北枳拨开人群,一步步的走回呆滞的方定武身边,把人头交给他,拍了拍他的肩膀。
  “走吧。”
  上车前,叶北枳想了想,交代道。“到了城里,别忘了换赏金。”
  方定武大张着嘴,连着点头。
  ————
  车上。
  居然弄坏了盒子……叶北枳想。这下怎么跟南苇交代?
  他手里还紧紧攥着那块包着桂花糕的手绢。
  ————
  忠义厅。
  “什么?大哥死了?!”天狼山的二当家叫尹浩,此时眼睛有些发红。“从今天开始,长风镖局只要敢押镖过来,不用废话,劫了!镖师都给我杀了,给我大哥陪葬!”
  “二当家的好手段。”一个人啧啧赞叹。
  “什么人?!”尹浩和围在他身边的一堆小头领纷纷抬头看去。
  忠义厅厅门口站着个男子,黑发披肩,紫色镂金绸缎质地的考究长衫,戴着一副不知道什么织成的手套,手上提着一根玉石烟斗,神情满足的吐着烟雾。
  “做了他。”做了多年的二当家,尹浩并没问像‘守门的人去哪了’这种愚蠢问题’,而是冷静的下了命令。他身边几名凶悍手下当即抽刀扑了上去。
  “嗯……”男子用烟斗随意的点了点几个人。
  这帮杀人习惯了的狂徒只觉得眼前一黑,一股无法反抗的大力袭来,自己甚至做不到抬起头去看一眼是什么人什么招式。
  尹浩等人全都站了起来。
  忠义厅里多了好几个人,高矮不同,胖瘦各异,有男有女。相同的是他们脸上都挂着一副漠然的神色。
  先前急性子冲出去的那几个头领被他们伸手箍在怀里。
  过了片刻,这些人纷纷松开手,连骨骼都被勒碎了的尸体落在地上。
  男子这才走了进来。
  “我来,主要是问些事情……”
  “这些,这些东西,不,不是人!!”
  一个头领突然恐惧的大喊道,声音都有些颤抖。
  尹浩仔细看过去才发现,这些突然出现的“人”,虽然身体面容栩栩如生,但是……却是都没有呼吸的。
  他的脑子一下子一片空白。
  “谁说他们不是人的?!”男子歇斯底里的大叫,一个“人”当即扑上,一拳打碎了出声那人的脑袋,随后返回他的身边,又保持了那副垂手而立的姿态。
  “是僵尸啊!!”
  “那这个男的就是僵尸王啊!!”
  “救命啊!!”
  “……”
  这些平日里杀人如割草的头领们纷纷恐惧的大喊起来。
  对于这些本质上只是农民的小头领们来说。民间传说的僵尸可不就是这副德行?
  尹浩脑子突然灵光一闪。。
  “……不是僵尸,是,是傀儡?”
  “是人偶。因为我和他们是平等的,所以他们是人偶。平时我替他们体味喜怒哀乐酸甜苦辣各种感情,滋味,作为交换,他们帮我杀人。他们都是活着的,有生命的——”男子微笑着纠正他。“傀儡才是只知道听从主人命令的死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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