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埃米尔

　　第二节割草机埃米尔
　　“您好，是埃米尔小姐吗？”电话那头的服务机传来的女生的声音十分动听，“这里是前进招聘，听说您现在还没有分配到适合的岗位是吗？”
　　埃米尔眉头微皱，这电话让她的好心情降到的冰点，心里想着骂她，嘴上却还是微笑回答：“抱歉，我现在已经有岗位了。”
　　“哦哦，好的。那您周围有没有还没有分配到合适岗位的呢？这边有个岗位空缺数量很大，上升空间也很大。”服务机依旧涛涛不绝。不断地向她介绍着。说实话，埃米尔对这个真的不感兴趣。她现在做着漫画故事机，每天忙的不亦乐乎，要不是因为工厂没有配给足够的食物和油料，她也不至于又兼了一份家教辅导机的岗位。
　　但是没多久，漫画故事机这个岗位面临严重的赤字，不得不削减人员；而家教辅导机也因为主人的个人原因而裁掉了埃米尔。埃米尔此时心如死灰——如果不能在一个月内找到新的岗位，那就意味着她将不得不经过严苛的选拔回到高晓工厂中级部继续接受加工，或者，被迫在其他油料食物供应商那里投放。讲真的，埃米尔真的不想去油料食物供应商那里，她很清楚，那里的岗位随时随地都会进行更换……再次回到高晓工厂中级部呢？埃米尔对此也没有什么信心——要知道中级部的考试可没有那么容易：无论是外国语还是工厂理论，无论是计算还是岗位科目，只要有一项或总和没有达到审核标准，你都拿不到入场券。你以为拿到入场券就是成功了？那太天真了。拿到入场券的还要经过复审，最终通过的才是能进入中级部深造的。而在众多参与审核的准机器和已经登上岗位想要精益求精的机器们里，能通过复审的寥寥无几。
　　就在埃米尔犹豫不决时，前进招聘再一次打来了岗位分配电话，这对埃米尔来说无疑是救其于水火。
　　“您好，埃米尔小姐，这里是前进招聘。您现在分派到了合适的岗位了吗？”电话机是声音比起之前好像更动听了。
　　“是的。”埃米尔回答。“最近正在寻找合适的岗位。”埃米尔似心中照进了阳光，要知道，从失去岗位到现在，埃米尔可没少折磨室友——小松。而小松作为准机器也没少安慰埃米尔。
　　“那正好，这边有个岗位需求量很大，也很适合您的。”电话那边的服务机介绍着。“这边诺布克斯农场招收机器岗，而且审核也是比较容易通过的，您有兴趣试一下吗？”
　　这对于急需岗位的埃米尔无疑是天降甘霖：“我对于这个岗位非常感兴趣的，可以试试，您可把审核地点和审核需要的信息发给我。”
　　“好的，已经发送到您的邮箱了，请您注意查收。”服务机耐心提示道。“另外，这边还会给您发一封审核邀请到您手机上，审核地址及详细信息都在邀请上。”
　　“好的。”埃米尔表面淡定的回复，内心早已碧涛汹涌。
　　“那就不打扰您了，祝您生活愉快。”随后服务机挂掉了电话。
　　9月25号。
　　由于审核地点距离埃米尔的公寓实在太远了。为了审核不迟到，埃米尔早早的收拾好，坐上机—客专线前往审核地点。可当埃米尔下了车，到达审核地点后才发现——我是不是来错了地方啊？！埃米尔分明记得约定号的审核地点是在高晓工厂某分部附近，怎么眼前这个，分明是个酒店啊——楼体泛黄甚至墙体还有些脱落，就嗲的转门玻璃虽然澄澈但把手上隐隐泛着掉漆的印记！这里看起来处处都很破旧，虽然楼下也偶尔可以看见停着的豪车，但相较于第一印象，偶尔几两的豪车对埃米尔的想法着实是设什么影响。
　　埃米尔想到了近来频频出现的社会新闻：某刚刚取得高晓合格证明的准机器被骗加入传销组织，又或者误入诈骗团伙……埃米尔心想：我滴妈呀！这岗位需求这么高，该不会是……骗子吧！埃米尔越想心里越发怵，几次在酒店门口来回徘徊。可心中一直有另一个声音在说：应该没问题的，要不给审核机打个电话吧。
　　埃米尔拿出手机，颤抖地拨通了审核机的电话。
　　“喂，您好。”电话那边传来审核机的声音，听着像是个温柔的小姐姐。
　　“您好，是杨审核官对吧？”埃米尔问道。“审核地址确定是航海玫瑰花酒店吧……”
　　“对的，是这里。”审核机耐心说着。“你到了之后就坐电梯到5楼，下电梯后左手边就是了。”
　　“好的好的，我已经到了，这就上来。”
　　即使和审核机通过电话，埃米尔还是不放心。不过她还是壮着胆子进入酒店，直奔5楼。
　　到了五楼，向左手边望去，眼前所见的景象完全颠覆了埃米尔的认知——入口处的玻璃门干净的反光，推开玻璃门是休闲区，白色的餐椅散落四周角落，沙发和茶几摆放在左手边最内侧的墙中间位置。顺着沙发向左是一个小吧台，上面摆放着各式各样的饮品和餐食，餐食旁边放着微波炉供大家加热。而进门的右手边就是诺布克斯的C市总部。
　　先映入眼帘的是总部的前台——蓝色白色相结合的吧台再加上后面白色背景墙上用浅蓝色的黑体字写的“诺布克斯”显得格外具有科技和知识之美。右手边是一个单人沙发和一个三人沙发成直角放在角落，沙发之间放了一个白色的茶几，看样子，这里是把会客功能和等待功能相结合的区域了。顺着三人沙发向里望去，里面的机器们忙忙碌碌，电话应接不暇，好似喧闹而又让人感到勤奋的地方——这里就是诺布克斯C市总部办公的地方，同时，这里也是新手割草机实训的地方。
　　埃米尔先是熟悉了一下环境，紧接着她听从前台服务机的指引，拿起了前台上的审核表和黑色中性笔，坐到单人沙发上，一边低着头填写着表格，一边等待着审核。
　　“你也是来审核的吗？”这时，一个温柔的小姐姐坐在她的旁边，手里拿着审核表。“你写完，笔可以借我吗？我没有带。”
　　“好。”埃米尔没有多说一个字，迅速写完审核表后，头也不抬的将笔递给了小姐姐。
　　“埃米尔！谁是埃米尔？”前台服务机喊话。“埃米尔！”
　　“这里！”埃米尔应声。随后她跟随前台服务机进入诺布克斯总部的一间会议室里。这件会议室距离前台并不远，进入总部内部约10米，再拐一个弯，右手边就是了。进入会议室，会议室是一间以八色为主色调的屋子，而且还配备了智能会议电视。而推开门。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黑色的圆角会议桌正放在室内正中间，桌子的左手边是一张黑色办公椅，桌子的右边则做着三名审核机。最左边的审核机看起来个子很高，即使是坐下来了也要比其他两名高出半头；她披着齐胸长发，黑色的头发微卷翘；一张国字脸上小眼睛、塌鼻梁、嘴巴也不小，虽然五官每一样都不是很好看，但不知道为什么，组合起来却比较和谐，并不会让人觉得很丑；她穿着黑色的休闲卫衣，不过表情严肃，纵使穿着休闲服饰也没让人觉得她温和好说话。坐在最右边的审核机则是看上去像是个初中生；她扎着高马尾，头发蓬松；眼睛大大的很有灵气，鼻子挺拔，涂着樱花粉的嘴唇也十分饱满，五官组合再加上她婴儿肥的鹅蛋脸，让人觉得她可爱又和蔼；她身着土黄色JK制服，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一点——或许她是个动漫迷。
　　“进来吧！”坐在最中间的审核机开口说话。她一头齐肩短发，竖着齐刘海，棕色的刘海下面戴着金色的圆框眼镜；眼睛虽然不大但十分有神，鼻子小而挺，樱桃小嘴涂着番茄色的口红，整个五官在那张瓜子脸上显得非常的和谐。她身着卡其色格子小西装，里面搭配着白色黑领结小衬衫。这样的装扮，即使身材瘦小也能令前来审核的准机器们倍感压力。“坐下，先做个自我介绍。”她拿起桌上的审核表，淡淡的说道。
　　“三位老师你们好，我叫埃米尔。”埃米尔自我介绍中。“今年刚刚从高晓工厂C市高新分部获得合格证明，曾经在分部的漫画岗位实习过。”
　　“我们看过你的申请表了，你好像没有向我们这种农场的类似的工作经验吧？”坐在中间的审核机反问道。“你有了解过我们农场的具体的工作事宜吗？”
　　这种问题，哪种岗位的审核不会问呢？埃米尔心想。“在来之前，我已经对农场的工作事宜油料大致的了解了。”埃米尔胸说，她似乎胸有成竹。“贵农场在C市应该算得上是最大的农场了，而且生产的产品也颇受孩子的喜欢。”埃米尔微微一笑，“而且贵农场对牧草也有严格的管理，我认为我很适合贵农场的工作。”埃米尔看似自信又礼貌，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就在刚刚看着三名审核机说出那番话的时候，声音都有些颤抖了。“如果可以的话，我认为我可以胜任牧草收割的岗位。”
　　三位审核机商讨着。然后中间的那位看了看埃米尔，又低下头继续商讨。
　　不一会，最左边的那位拿出了一张岗位交流识别卡。“恭喜你通过审核。拿出你的电话，识别这张交流卡。后续的事情会通过电话通知你。”
　　埃米尔怎么也没想到，这次的审核居然这么轻松。是岗位太过供大于求还是说本身农场的要求就内有那么高？这个就不得而知的。后续会怎样，埃米尔不知道也不想想那么多，她只知道她现在又重新找到了岗位，不必再为岗位的事情忧愁不已。
　　出了酒店，她飞一般地奔向机—客专线的站台。她现在只想快点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小松。回到公寓，埃米尔一把抱住的小松，小松也从它的动作中读出了兴奋、激动和放下一块大石头般的安心。这时，电话上显示了一条来自交流卡的信息——
　　“亲爱的埃米尔小姐，恭喜你成为准牧草收割机。在接下来的5天里，你将接受系统而全面的培养和实训，最后通过测试来决定您是否能胜任该岗位。加油！期待你的表现。我们星期一，9月27日航海玫瑰花酒店7楼会议厅不见不散。”
　　是的，审核通过……这好像还不是埃米尔能够拿到岗位的有效证明，或许没有在实训中好好表现的话，这个岗位依旧会和她说拜拜。
　　9月27日，星期一，早上9点30分是实训的到达时间节点。。
　　今天是实训的第一天，通过这两天信息的接收，埃米尔了解到，农场实训机是个十分讨厌别人迟到但自己却为所欲为的双标中年妇女，而且，在她的实训期间，第一印象可以占到总成绩的50%。因此，埃米尔今天绝对不能迟到，要知道，在Z国没有点本事是很难拿到一个岗位的。
　　埃米尔吃过早饭后就乘坐机—客专线前往酒店，此时刚刚8点。经过一个多小时的跋涉，9点10分，埃米尔到达了会议厅，就在推开门的那一刻，原来80名准割草机只有她一个到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