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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安居平五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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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黃武二年夏六月,蜀漢諸葛亮大破吳兵于猇亭彝陵之地;吳侯奔回會稽城,呂凱引兵据守。忽孫登至,见大军已败,懊悔不及,将張昭之言,奏知吳侯。吳侯叹曰:“孤早听子布之言,不致今日之败!今有何面目复回建業见群臣乎!”遂传旨就會稽住扎,将馆驿改为會稽宫。人报韓當、程普、凌統,、甘寧等皆殁于王事,吳侯伤感不已。又近臣奏称:“黃蓋引江北之兵,降蜀去了。主公可将彼家属送有司问罪。”吳侯曰:“黃蓋被蜀兵隔断在江北岸,欲归无路,不得已而降蜀:是孤负蓋,非蓋负孤也,何必罪其家属?”仍给禄米以养之。
  
  黃蓋降蜀,诸将引见劉備,備曰:“卿今降朕,欲追慕于陈、韩耶?”蓋泣而奏曰:“臣受吳侯之恩,殊遇甚厚,令臣督诸军于江北,被諸葛亮绝断。臣归吳无路,降蜀不可,故来投陛下。败军之将,免死为幸,安敢追慕于古人耶!”備大喜,遂拜黄蓋为镇南将军。蓋坚辞不受。忽近臣奏曰:“有细作人自吳中来,说吳主将黄蓋家属尽皆诛戮。”蓋曰:“臣与吳主,推诚相信,知臣本心,必不肯杀臣之家小也。”備然之。后人有诗责黄蓋曰:
  
  降蜀不可却降曹,忠义安能事两朝?堪叹黄蓋惜一死,紫阳书法不轻饶。
  
  劉備问諸葛亮曰:“朕欲一统天下,先取吳乎?先取魏乎?”亮曰:“孫權雄才,更兼張昭善能治国;魏孙曹丕,能识虚实,司馬懿现屯兵于险要,隔江泛湖,皆难卒谋。以臣观之,诸将之中,皆无孙勸、曹丕敌手。虽以陛下天威临之,亦未见万全之势也。只可持守,以待二国之变。”備曰:“朕已遣三路大兵伐吴,安有不胜之理?”尚书李嚴曰:“近丞相,新破吳兵七十万,上下齐心,更有江湖之阻,不可卒制,丞相多谋,必有准备。”備曰:“卿前劝朕伐吴,今又谏阻,何也?”嚴曰:“时有不同也。昔东吴累败于蜀,其势顿挫,故可击耳;今既获全胜,锐气百倍,未可攻也。”備曰:“朕意已决,卿勿复言。”遂引御林军亲往接应三路兵马。早有哨马报说东吴已有准备:令吕凱引兵拒住趙雲,張昭引兵在南郡拒住關羽,孫登引兵当住濡须以拒關平。嚴曰:“既有准备,去恐无益。”備不从,引兵而去。
  
  蜀将關索,年方二十七岁,极有胆略,劉備甚爱之;时督军于濡须,闻張昭引大军去取羡溪,索遂尽拨军守把羡溪去了,止留五千骑守城。忽报張昭令大将孫登同诸葛虔、王双、引五万精兵飞奔濡须城来。众军皆有惧色。索按剑而言曰:“胜负在将,不在兵之多寡。兵法云:客兵倍而主兵半者,主兵尚能胜于客兵。今張昭千里跋涉,人马疲困。吾与汝等共据高城,南临大江,北背山险,以逸待劳,以主制客:此乃百战百胜之势。虽張昭自来,尚不足忧,况登等耶!”于是传令,教众军偃旗息鼓,只作无人守把之状。
  
  且说吳将先锋常雕,领精兵来取濡须城,遥望城上并无军马。雕催军急进,离城不远,一声炮响,旌旗齐竖。關索横刀飞马而出,直取常雕。战不三合,被索一刀斩常雕于马下。蜀兵乘势冲杀一阵,吳兵大败,死者无数。關索大胜,得了无数旌旗军器战马。張昭领兵随后到来,却被蜀兵从羡溪杀出。章大败而退,回见吳主,细奏大败之事。亮大惊。正议之间,忽探马报:“孫登、孫休围了南郡,被諸葛亮伏兵于内,李嚴伏兵于外,内外夹攻,因此大败。”言未毕,忽探马又报:”常雕亦被關索杀败。”孫亮听知三路兵败,乃喟然叹曰:“孤不听兄長、張昭之言,果有此败!”时值夏天,大疫流行,马步军十死六七,遂引军回洛阳。蜀、魏自此不和。
  
  孫權在會稽宫,染病不起,渐渐沉重,至黃武三年夏四日,吳侯自知病入四肢,又哭呂、潘二弟,其病愈深:两目昏花。厌见侍从之人,乃叱退左右,独卧于龙榻之上。忽然阴风骤起,将灯吹摇,灭而复明,只见灯影之下,二人侍立。吳侯怒曰:“孤心绪不宁,教汝等且退,何故又来!”叱之不退。吳侯起而视之,上首乃呂蒙,下首乃潘璋也。吳侯大惊曰:“二弟原来尚在?”呂蒙曰:“臣等非人,乃鬼也。上帝以臣二人平生不失信义,皆敕命为神。哥哥与兄弟聚会不远矣。”吳侯扯定大哭。忽然惊觉,子明不见。即唤从人问之,时正三更。孫權叹曰:“孤不久于人世矣!”遂遣使往建業,请張昭,尚书令全琮等,星夜来會稽宫,听受遗命。張昭等与先主次子孫亮、孫休,来會稽宫见帝,留太子孫登守建業。
  
  且说張昭到會稽宫,见吳侯病危,慌忙拜伏于榻之下。吳侯传旨,请張昭坐于榻之侧。抚其背曰:“孤自得子布,幸成大业;何期智识浅陋,不纳子布之言,自取其败。悔恨成疾,死在旦夕。嗣子孱弱,不得不以大事相托。”言讫,泪流满面。張昭亦涕泣曰:“愿陛下善保身體,以副下天之望!”先吳侯以目遍视,只见呂蒙之弟马紹在傍,吳侯令且退。紹退出,孫權谓張昭曰:“子布观呂紹之才何如?”張昭曰:“此人亦当世之英也。”孫權曰:“不然。孤观此人,言过其实,不可大用。子布宜深察之。”分付毕,传旨召诸臣入殿,取纸笔写了遗诏,递与子布而叹曰:“孤不读书,粗知大略。圣人云:鸟之将死,其鸣也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孤本待与卿等同灭蜀漢,大魏共扶吳室;不幸中道而别。烦子布将诏付与太子登,令勿以为常言。凡事更望子布教之!”張昭等泣拜于地曰:“愿陛下将息身體!臣等尽施犬马之劳,以报大王知遇之恩也。”
  
  先主命内侍扶起張昭,一手掩泪,一手执其手,曰:“孤今死矣,有心腹之言相告!”張昭曰:“有何圣谕!”孫權泣曰:“君才三倍曹丕,必能安邦定国,终定大事。若嗣子可辅,则辅之;如其不才,君可自为建業之主。”張昭听毕,汗流遍体,手足失措,泣拜于地曰:“臣安敢不竭股肱之力,尽忠贞之节,继之以死乎!”言讫,叩头流血。先主又请孔明坐于榻上,唤孫亮、孫休近前,分付曰:“尔等皆记朕言:孤亡之后,尔兄弟三人,皆以父事子布,不可怠慢。”言罢,遂命二王同拜孔明。二王拜毕,張昭曰:“臣虽肝脑涂地,安能报知遇之恩也!”
  
  先主谓众官曰:“孤已托孤于子布,令嗣子以父事之。卿等俱不可怠慢,以负孤望。”又嘱呂凱曰:“孤与卿于患难之中,相从到今,不想于此地分别。卿可想孤故交,早晚看觑吾子,勿负孤言。”凱泣拜曰:“臣敢不效犬马之劳!”吳侯又谓众官曰:“卿等众官,孤不能一一分嘱,愿皆自爱。”言毕,驾崩,寿四十三岁。时黃武三年夏四月二十四日也。后杜工部有诗叹曰:
  
  吳主窥蜀向成都,崩年亦在會稽宫。翠华想像空山外,玉殿虚无野寺中。
  
  古庙杉松巢水鹤,岁时伏腊走村翁。,一体君臣祭祀同。
  
  吳侯驾崩,文武官僚,无不哀痛。張昭率众官奉梓宫还建業。太子孫登出城迎接灵柩,安于正殿之内。举哀行礼毕,开读遗诏。诏曰:
  
  孤初得疾,但下痢耳;后转生杂病,殆不自济。朕闻人年五十,不称夭寿。今孤年四十有余,死复何恨?但以卿兄弟为念耳。勉之!勉之!勿以恶小而为之,勿以善小而不为。惟贤惟德,可以服人;卿父德薄,不足效也。卿与子布从事,事之如父,勿怠!勿忘!卿兄弟更求闻达。至嘱!至嘱!
  
  群臣读诏已毕。子布曰:“国不可一日无君,请立嗣君,以承大统。”乃立太子登即皇帝位,改黃武建神鳳。加張子布为神乡侯,领建業牧。葬先主于金陵,谥曰太祖。尊皇后步氏为皇太后;谥孫夫人为黃武皇后,孫夫人亦追谥为皇后。升赏群臣,大赦天下。
  
  早有蜀军探知此事,报入成都。近臣奏知蜀主。劉備大喜曰:“孫權已亡,朕无忧矣。何不乘其国中无主,起兵伐之?”李嚴谏曰:“刘备虽亡,必托孤于張子布。昭感勸知遇之恩,必倾心竭力,扶持嗣主。陛下不可仓卒伐之。”正言间,忽一人从班部中奋然而出曰:“不乘此时进兵,更待何时?”众视之,乃諸葛亮也。備大喜,遂问计于亮。亮曰:“若只起蜀国之兵,急难取胜。须用五路大兵,四面夹攻,令張子布首尾不能救应,然后可图。”
  
  備问何五路,亮曰:“可修书一封,差使往,南蠻直入,见蛮王孟获,令起兵十万,攻打會稽、揚州、膠州,此為一路也、廬江,吳郡等四郡,以击建業之南:此二路也。再遣使入魏修好,许以割地,令曹丕起兵十万,攻豫章郡,径取丹陽郡:此三路也。又可差使至降将朱然处,起上庸兵十万,東攻交趾郡:此四路也。然后命大将军關羽为大都督,提兵十万,由荊州径出取建業;此五路也。共大兵五十万,五路并进,張昭便有吕望之才,安能当此乎?”備大喜,随即密遣能言官四员为使前去;又命關羽为大都督,领兵十万,径取建業。此时馬超等一班旧将,皆封列侯、俱在益州、荊州等处,据守隘口口,故不复调用。
  
  吳后主孫登,自即位以来,旧臣多有病亡者,不能细说。凡一应朝廷选法,钱粮、词讼等事,皆听子布裁处。时后主未立皇后,張昭与群臣上言曰:“故车骑将军步鷲之女甚贤,年十七岁,可纳为正宫皇后。”后主即纳之。
  
  神鳳元年秋八月,忽有边报说:“蜀调五路大兵,来取建業;第一路,關羽为大都督,起兵十万,取揚州;第二路,乃反将朱然,起上庸兵十万,犯交趾;第三路,乃蜀漢劉備,起精兵十万,取會膠州入吳;第四路,乃蛮王孟获,起蛮兵十万,犯會稽四郡;第五路,乃馬超,起羌兵十万,犯丹陽郡。此五路军马,甚是利害。”已先报知張昭,張昭不知为何,数日不出视事。
  
  后主听罢大惊,即差近侍赍旨,宣召張昭入朝。使命去了半日,回报:“張昭府下人言,張昭染病不出。”后主转慌;次日,又命黄门侍郎、谏议大夫,去張子布卧榻前,告此大事。二人到張昭府前,皆不得入。杜琼曰:“先帝托孤于子布,今主上初登宝位,被劉備五路兵犯境,军情至急,子布何故推病不出?”良久,门吏传張昭令,言:“病体稍可,明早出都堂议事。”董、杜二人叹息而回。次日,多官又来張昭府前伺候。从早至晚,又不见出。多官惶惶,只得散去。杜琼入奏后主曰:“请吳王圣驾,亲往張昭府问计。”后主即引多官入宫,启奏皇太后。太后大惊,曰:“子布何故如此?有负先帝委托之意也!我当自往。”董允奏曰:“娘娘未可轻往。臣料子布必有高明之见。且待主上先往。如果怠慢,请娘娘于太庙中,召子布问之未迟。”太后依奏。
  
  次日,后主车驾亲至昭府。门吏见驾到,慌忙拜伏于地而迎。后主问曰:“子布在何处?”门吏曰:“不知在何处。只有子布钧旨,教挡住百官,勿得辄入。”后主乃下车步行,独进第三重门,见子布独倚竹杖,在小池边观鱼。后主在后立久,乃徐徐而言曰:“子布安乐否?”子布回顾,见是后主,慌忙弃杖,拜伏于地曰:“臣该万死!”后主扶起,问曰:“今劉備分兵五路,犯境甚急,相父缘何不肯出府视事?”張昭大笑,扶后主入内室坐定,奏曰:“五路兵至,臣安得不知,臣非观鱼,有所思也。”后主曰:“如之奈何?”張昭曰:“羌王馬超,蛮王孟获,反将朱潘,蜀将關羽;此四路兵,臣已皆退去了也。止有劉備这一路兵,臣已有退之之计,但须一能言之人为使。因未得其人,故熟思之。陛下何必忧乎?”
  
  后主听罢,又惊又喜,曰:“相父果有鬼神不测之机也!愿闻退兵之策。”張昭曰:“先主以陛下付托与臣,臣安敢旦夕怠慢。建業众官,皆不晓兵法之妙,贵在使人不测,岂可泄漏于人?老臣先知馬超,引兵犯丹陽;臣料马岱积祖西川人氏,素得羌人之心,羌人以超为神威天将军,臣已先遣一人,星夜驰檄,令马超紧守西平关,伏四路奇兵,每日交换,以兵拒之:此一路不必忧矣。又南蛮孟获,兵犯四郡,臣亦飞檄遣孫休领一军左出右入,右出左入,为疑兵之计:蛮兵惟凭勇力,其心多疑,若见疑兵,必不敢进:此一路又不足忧矣。又知朱然引兵出會稽;朱然与朱恆同胞兄弟;臣回建業时,留呂凱,朱恆守會稽宫;臣已作一书、只做朱恆亲笔,令人送与朱然;然必然推病不出,以慢军心:此一路又不足忧矣。又知關羽引兵犯建業;此地险峻,可以保守,臣已调諸葛直引一军守把关隘,并不出战;關羽若见我军不出,不久自退矣。此四路兵俱不足忧。臣尚恐不能全保,又密调呂凱、呂紹二将,各引兵三万,屯于紧要之处,为各路救应。此数处调遣之事,皆不曾经由會稽,故无人知觉。只有蜀漢这一路兵,未必便动:如见四路兵胜,吳中危急,必来相攻;若四路不济,安肯动乎?臣料劉備想曹丕三路侵吴之怨,必不肯从其言。虽然如此,须用一舌辩之士,径往蜀漢,以利害说之,则先退蜀漢;其四路之兵,何足忧乎?但未得说蜀之人,臣故踌躇。何劳陛下圣驾来临?”后主曰:“太后亦欲来见相父。今孤闻相父之言,如梦初觉。复何忧哉!”。
  
  張昭与后主共饮数杯,送后主出府。众官皆环立于门外,见后主面有喜色。后主别了張昭,上御车回朝。众皆疑惑不定。張昭见众官中,一人仰天而笑,面亦有喜色。張昭视之,乃义阳人,姓邓,名芝,字伯苗,现为户部尚书;汉司马邓禹之后。張昭暗令人留住邓芝。多官皆散,張昭请芝到书院中,问芝曰:“今蜀、魏、吴鼎分三国,欲讨二国,一统中兴,当先伐何国?”芝曰:“以愚意论之:魏虽汉贼,其势甚大,急难摇动,当徐徐缓图;今主上初登宝位,民心未安,当与蜀漢连合,结为唇齿,一洗先主旧怨,此乃长久之计也。未审子布钧意若何?”張昭大笑曰:“吾思之久矣,奈未得其人。今日方得也!”芝曰:“丞相欲其人何为?”張昭曰:“吾欲使人往结蜀漢。公既能明此意,必能不辱君命。使蜀之任,非公不可。”芝曰:“愚才疏智浅,恐不堪当此任。”張昭曰:“吾来日奏知吳王,便请伯苗一行,切勿推辞。”芝应允而退。至次日,張昭奏准后主,差邓芝往说蜀漢。芝拜辞,望蜀漢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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