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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恶少霸爱:软萌甜心,偷吻上瘾 / 番外 陆知双篇 4

番外 陆知双篇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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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像是在安抚一只不开心的猫咪般揉了揉她的手心,尽管这是一只始终要被他抛弃的可怜猫。
  
      陆知双张了张口正准备直接拒绝,顾骁的手机又开始急剧震动起来。他立马放开她转身走远了两步才接通电话。和往常一样,他接电话时的神色严肃且谨慎,左手手指紧紧扣住手机,声音极小却正好挨着话筒仅不妨碍那端的人正常接听。
  
      她终于连半秒钟都不愿再待下去,挎紧背包转身迈出了派出所的大门。
  
      已经不记得陆骁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养成这些防范习惯的,手机放在桌面上时永远屏幕朝下,遇到急事突然要离开时也从不道明原因,手机明明24小时开机她却常常打过去时无人接听……而她唯一能肯定的是,这些习惯的养成绝不是从进入刑警大队后才开始养成的。
  
      也许在过去许多个不经意间,她已经在逐渐失去这个人,尽管这已经他们互相牵绊在一起的第六个年头。
  
      不久前的瓢泼大雨终于落成了淅沥沥的小雨,陆知双慢步在落满雨水的人行道上,无数个闪着“空闲”红灯字样的计程车司机朝她摇下车窗,用当地热络爽朗的方言问:“妹儿,上车不?走哪里?”
  
      整个渝都依山而建,张木江穿城而过,关水河绕城护都,歌勒山和西蜀隘口将渝都隔绝在一片山水中。这里的人,自足而安逸,忙碌又幸福。夜色下的渝都,流光溢彩,川流不息。每台车,每个人,甚至每只狗,似乎都有各自前行的方向,步履不停。只有她,像一只丧家犬低头走在路上,不看前路,也不应任何一辆计程车。
  
      突然,膝盖磕到一个硬物,她整个上半身接着就撞向一扇满是脏雨水的车窗玻璃。
  
      祸不单行,这股来自整个世界的浓郁恶意将她紧紧包围。
  
      她猛然一拳砸在车窗上,破口大骂:“哪个不长眼的在人行道上开车?!”
  
      车门被人从里面打开,恺探出身子飞快地说:“快上来,路口不能停。”
  
      凯迪拉克驶出去很远之后,陆知双才逐渐缓过来。
  
      望着恺,她想到在警局时这个人的出手相救,还有方才幸亏他及时出现才避免了横闯红灯的马路惨剧,不禁神色略显郑重且恳切道:“刚才的两次……总之,谢谢你。”
  
      恺没有什么表示,只是淡淡地回应:“顾骁的车先借来用,下次让他到医院来取吧。”
  
      陆知双浑身一个激灵,“你该不会……”
  
      “当然不是我自讨没趣到找他借车。是你走了以后他来找我,坚持要我把车开过来接你回医院。”恺顿了顿,“他还是很担心你的安全。”
  
      “担心我却让别人来,他几个意思啊?”陆知双下意识反问回去,抬眼看到驾驶座上的那张脸时才反应自己是泄愤泄错了对象,不禁暗自懊恼自己为什么要和这个人说这么多。
  
      气急败坏间,她干脆翻身而坐,不去看他。
  
      车内放着顾骁最爱的一盘五月天乐队的cd,阿信身上那股颇具力量的音色让她无端萌生出一种非死即生的肃穆感。恺温和平稳的声线伴着音乐缓缓传来:“一位女生下雨天单独走在路上是很不安全的行为,况且这还是在夜里。不管怎么样,希望陆同学不要再有下一次像今天这样的遭遇了。”
  
      大概是因为他是一位精神科医生的缘故,每次陆知双被他用这样的态度和语气交谈时,她都觉得自己之前紧绷而躁郁的情绪会逐渐稳定下来,阵痛难受的心口也会慢慢被这股力量所安抚。这也许就是精神医生治愈人心的医术所在吧。
  
      她不禁回头望了望平躺在后座的李均伟。
  
      他蜷缩着将身体拧在一起的姿势和她之前在病房里所见到的一样,只是偶尔在路灯照射进窗内的断续光亮下可以看到他的神情比醒着的时候要安详太多。
  
      “你给他吃了什么?”
  
      “两颗安定而已。医院在这个时候已经熄灯了。和你们大学宿舍差不多,康复中心的病人也有规律的作息,并且像他这样常年住在医院的,都已经习惯了这种作息。”
  
      陆知双恍然大悟般点了点头,接着好奇地问:“方便透露一下他得了什么病症吗?为什么要一直住在医院里?”
  
      “重度双向情感障碍,还患有一点轻度的阿尔茨海默病。”
  
      “什么是双向障碍和那个阿尔什么茨?”
  
      “就是躁郁症和老年痴呆。”
  
      “……”
  
      “躁郁症是指同时患有躁狂和抑郁两种病症,并且经常会一同发作。老年痴呆是——”
  
      “老年痴呆是指老年人的记忆、语言、认知、执行等一系列功能发生了障碍,类似于失去记忆、失去语言功能、失去认知意识等一系列痴呆的表现。”
  
      “嗯。说的没错。”他顿了顿,“说实话,我之前还以为你大学五年真的什么都没有学进去。”
  
      她莫名轻笑了一下,“我在大学里真的一点都没有学。这个病症是我高中时接触的。”
  
      这是一个喜欢给各行各人贴上标签的时代,从出身来分就有许多种:富二代、穷二代、官二代、红二代,除了这些,还有文雅一点的说法,像寒门子弟和**之分。前者自不必深究,一个寒字基本就已经奠定了原生家庭和基础平台。而后者的高和干二字则是令无数人艳羡的存在。
  
      陆知双就是这样一位“家世显赫”的**。
  
      母亲是c大新到任的校长,父亲是被授予国家级荣誉的企业家。
  
      ——然而他们的女儿却是一位舍本逐末的自扰庸人,放着号称直辖市第一中学的优班学位不读,硬生生地要从渝都西蜀中学转入老家桐南县就读高中。
  
      无可厚非,她始终是一位年华正好的少女,而在高中时期唯一能接触阿尔茨海默病的机会——只有当这种病发生在自己的至亲身上时。
  
      在等红灯的空当,恺透过后视镜看了她一眼,她的脸颊和骨架真的太小了,整个人几乎是陷进靠枕里的。陆知双此时正垂着眼睑若有所思,双唇抿着一条直线,在窗外透进来的昏黄色灯光下,像极了一位充满心事却还未长大少女。让人摸不透她皱起的黛眉里到底藏着些什么情绪。
  
      既然摸不透,便不去细探。
  
      恺伸手将头顶上的后视镜调整了一下位置,正好能够观察到李均伟的一举一动,接着他就像讲故事一样用自己温和平稳的声线娓娓道来:“这位病人入住本院已经快两年了,我是从另一位神经科前辈的手里接过来的。在此之前他还有三年的神经内科治疗病史。平时我很少看到有家属来探望他的记录。偶尔一两次是个年轻的小伙子,但看上去更像他的助理或司机之类的。”
  
      “助理?司机?他在外面还有什么工作内容吗?”
  
      “应该是有的,那位助理每次都会拿一大堆文件让他签名。”大概是从陆知双的眼神里读到了疑惑,他接着解释了一句,“精神病人并非不能生活自理的。恰恰相反,很多精神病人在正常状态下外人很难察觉他们患有精神障碍。从原理上说,精神障碍因子应该是存在于每个人身上的。”
  
      “的确。世界上百分之70的人都患有精神障碍,只是轻重不同而已。”陆知双语气幽幽,神色凉然。
  
      “方便透露一下他的病因吗?他看上去年纪挺大的,应该很孤单吧。”说不上为什么,她现在看着李均伟并不怎么害怕,反倒是越来越心疼像他这样的精神病人。
  
      “遗传的可能性最大。躁郁症是可以遗传的,可是很遗憾,我从来没有见过他的家人。之前负责治疗他神经障碍的主治医生也曾表示他的手术同意单都是由他本人委托司机签的。”
  
      “他没有儿女之类的吗?或者交好的朋友……”在看到恺无奈的神色时,陆知双心下一阵了然。她垂下身子将头靠向一侧的车窗,一股巨大的无力感坠着她。
  
      她忽然特别害怕,害怕在这个世界上的每一个人都只是一颗孤独的星球。于是她打算掏出手机与外界“接触”一下。
  
      很好,没有任何一条未读消息。
  
      在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有自己需要忙碌和奔波的事情。手机通讯越来越发达的时代,人们无须见面就可以获悉近况,又或者,只需要一个小小的屏蔽按钮,就可以将自己的世界与他人彻底隔绝开来,想不去看到谁的动态近况就可以彻底免除来自对方的烦恼。
  
      说到底,今天只是一个集火灾、车祸、警局三者为一体的普通日子而已。
  
      她见过最惨的校园悲剧就是:一个患有抑郁症的女学生在寝室吞服安眠药自杀,整整沉睡了五天才被人发现气绝。其间,她的五位室友正常上课玩耍,谁也没有过多关心一眼。
  
      人情冷暖,永远都别作死深究。
  
      ——所以又有什么可害怕的呢?
  
      “今天真的很感谢你。”陆知双重复一遍自己的谢意,堆起讨好的笑容指着前方不远处的一个广告标牌,“把我放那停吧,我回个家,明天照常来实习。”
  
      “不行。你今天已经耽误了一天的实习课程,明后天必须补上。医院和学校有规定,所有来到康复中心实习的c大学生从第一天起就只能听从导师的安排,否则要像今天一样出现意外,院方会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恺直接加大油门,整个车身轰的一声加速拐过那个路口。眨眼间,她温暖又敞亮的家已经消失在朦胧夜色里。
  
      “你们都是一群刻板的老怪物!”陆知双不屑地哼了一声,整个身子侧将过去。
  
      回到康复中心的时候,风停雨歇,已是深夜十一点。
  
      恺打开副驾驶座的车门,摇了摇她的肩膀,小声说:“到了,陆同学请醒一醒。”
  
      大概是很久都没有睡过这么沉的觉,陆知双醒来的时候还颇有些眷恋,磨磨蹭蹭地从车上下来。恺躬身背着李均伟,掏出车钥匙摁下锁门键。
  
      “你怎么不让他醒来然后自己走?”陆知双无法估量一个拥有这么大力气的中年男子该有多沉,而且光目测来看,接近一米九的恺看上去只有一百斤出头,实在是太瘦了。
  
      恺单手撑住背上的男人,空出一只手将钥匙放到她的手中,面色不改,“扰人清梦,无异于取人性命。”
  
      “那你怎么狠心取我的性命?”
  
      他突然停下脚步,十足像个被侵犯的古板男教师一样望着她严肃地说:“陆同学,你可听说过男女授受不亲这句话?”
  
      被逗笑了的陆知双扑哧一下没忍住笑声,一跃三蹦上了门诊大厅的前阶台,自顾自地嘟囔道:“我的雅晴姐怎么会看上你这么个老古板啊。”
  
      回到寝室的时候,何亚妮还没有回来,两人寝的小宿舍里只有她自由自在的一个人。
  
      利索地洗过澡,她将自己丢在绵软的床上,彻底放空大脑。
  
      康复中心的床单被套里有一股清淡的药香味,也许是医院经常要给精神病人服用安定的缘故,所用的床单被套似乎也被赋予了安神醒脑的功能,就连她这个长期的失眠患者也能很快起了睡意。
  
      睡梦中,她仿佛回到了小时候奶奶家的大院子,睡得是木板床,穿的是手制的纯棉挂衫。院子里还有一株枇杷树,每到夏天的时候,蝉鸣扰梦就是她觉得整个世界里最难以解决的困难。
  
      实习的内容乏善可陈。
  
      虽然这里只是一个专科附属医院,但因着三甲的级别,康复中心的工作人员分工和各项医用设备都很完善。简言之,实习学生来了这基本没多大用处,除了跟着导师瞎混。那么重点来了,恺显然不是一个容易被糊弄的导师。
  
      一日三例查房,一周两次值班,甚至连药物剂量、用法、数据测探这些书本硬知识他竟然都要抽查,简直古板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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