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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王佛 / 第一章 传染病

第一章 传染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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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个与地球平行的时空,一切与地球毫无二致。在这里人们经历着一样的困苦、喜悦、伤痛、快意,但是就在眼下的时间节点这个时空的走向却仿佛走上了岔路,人们命运接受了截然不同的审判。
  “明天要还房贷7000,后天还有个白条要还1900,上个月从三婶那借了40000说好这个月10号还,13号要交保险6400...”张知白在账本上写写划划,嘴里叨叨咕咕。
  掏出手机点开余额,4500,好吧这就是自己的全部身家了,还得是不算负债。啥也不怕就怕欠钱,向来是被大伙提起来都得竖个大拇哥号称以德服人的白哥也是被这些债务折腾的焦头烂额。
  “真是压得人喘不过气啊,”张知白挠挠头:“爸妈在京都花销更大现在也没法上班,算了别让他们担心了,要不找人借点?”
  有时候实在是难的时候张知白总会想,不管哪路神仙保佑自己中个彩票吧,或者干脆世界毁灭算球,啥也不用还了。
  他站在窗前默默看着楼下小区里玩耍的孩子,良久自嘲的笑笑。
  北方的春天来的晚一些,小区里的树刚发芽。天街小雨润如苏,草色遥看近却无。寒冬刚过,气温刚刚回暖。正是三月飞花,万物复苏的初春好时节,街上却是一片萧条。街上偶有行人也是帽子口罩,捂得严严实实,行色匆匆。
  去年冬一场突如其来的瘟疫席卷了整个华夏大地,继而席卷全球。这场莫名其妙的传染病到现在也没找到来源,传染性相当高,通过体液传染,病人咳嗽高热,继而呼吸衰竭而亡。世界各国都在加紧研制疫苗,在这之前所有人都只能待在家里尽量避免外出。
  “已经很久没有去工作了啊,”纵使心大到哪怕当初做饭把厨房点了都能一脸淡定的接水灭火,边泼边唱泼水节的人,如今也是有点愁眉苦脸。也是,一分钱难倒英雄汉,更何况现在这时节所有人都在家里坐吃山空,张知白不仅不进钱还每天都有账单要还。
  “怎么欠的这么多钱的呢,我除了能吃点也没什么不良嗜好啊。是不是都让你吃了贝特?”
  边上趴着的他的狗,一条肥壮的阿拉斯加,听到自己的名字抬起头眨巴眨巴眼睛,一脸学渣的懵懂。实在是它这个狗名有点虎,让人有点摸不清路数,这狗全名cosβ,中文名抠赛因贝特。
  要不然干脆把房子抵押了?张知白捂着脸倒在沙发上。这个房子是他父母去京都工作走之前给他买下的,让他以后留作结婚用,老两口走的也放心一点。小区是个比较高档的封闭式小区,环境和邻居也都不错,住户不少只不过现在都不怎么敢下楼。
  不过别看张知白现在这样,他还是挺能挣钱的。虽然年纪不大却是个很有能力的人。他文化虽然不太高,倒是什么行当都敢碰碰,而且很快都能给干的有声有色。虽然只有二十一二岁的年纪,但是不管干哪一摊,都能很快让哪怕四五十岁的人见到他都点头示意,心悦诚服的叫声白哥。虽然做的都不是什么大买卖,交游倒是广阔,在这个省会城市走到哪也都能吃得开。
  只不过赶这节骨眼,好不容易搞起来的几个买卖也都没法干,天天在家待着,平时花钱大手大脚的张知白却是这么快就开始欠饥荒了,这点就是连他自己也没想到是咋突然变这样的。
  “哎呀我的个妈我现在可真是老母猪钻篱笆进退两难,算了不想了不想了还是看看我的大宝贝们吧。”张知白心大的劲又上来了,放下愁绪跑到一个储物柜前,搓搓手喜滋滋的掏出了自己的大宝贝。
  ...
  ...
  ...
  一柜子的刀枪剑戟,斧钺钩叉,拐子流星,鞭锏锤抓。
  没错,这就是他除了喜好吃之外的第二大爱好,酷爱收藏冷兵器。而且不止十八般兵器,中外自古有名的一些代表性兵器他都有,长枪短棒的还都是真东西。虽然跟真正的好刀好剑比起来也就算是些半工艺品,不过还是有几件精品的。
  这其中有两杆长枪,一支是仿虎头湛金枪制成的虎吼枪,用上好的整根红椆木顺纹顺理手制的杆子,长一丈一尺三,枪头为鎏金虎头型,虎口吞刃,采用的是最新型的合金铸就,坚韧无比。这杆枪是张知白的宝贝,乃是当初他打听到一脉隐世的铸器世家,亲自跑去南方寻访,磨了人家半年多才给他做的,光是这个杆子就是轻易都买不到的好东西,材料虽然不是太珍贵,却是人家大匠一点点手磨出来的,传闻人家祖宗甚至给黄帝做过夜壶,就是写黄帝内经那个。
  另一杆枪枪头也是定做的,不过就是个白蜡杆的,他听说白蜡杆练腰练劲,男人腰好还是重要的。但是买长了,枪长两米五,比虎吼虽短一些,还是没找到场地去耍,所以张知白到现在也没练上他那个腰。
  还有一对八宝龙鞭,这个不是泡酒那个,是中国自古传下来的一种武器,硬鞭,就是铁鞭,门神手里拿的那个。也是当初制枪的时候从人家大匠手里搜刮回来的人家准备留着镇宅的得意之作。
  鞭长三尺五寸,靶长一尺四寸,作28节重15斤,这一对拿在手里可就是30斤重。这对龙鞭形制属于塔鞭,形状好像28层高的小塔摞在一起,塔檐就是伤人的边角,凌厉的很,硬鞭全靠节与节之间的棱节和重量伤人,这是真正的凶器,和现在所谓的那些甩棍镐把之类的完全是两码事。
  整体峻黑好似泛着一点深邃的幽光,古法炼器的世家现在也是紧跟科技发展的步伐,材料用的是最新式的合金,比古代所谓神兵利器又好出不知几许,形制采用的却是自家世代传下来的秘谱,这才是人家几千年试验出来的当家吃饭的真本事,用手眼做出来的细如发丝的一点弧度的差别,重心的掌握,比机器找的还准。
  自下至梢俞上俞细,鞭梢更是直接让他给磨尖了,实际上铁鞭是钝器,鞭梢无需磨尖,但是古代的高手掷出去仍然能轻松戳穿敌人的头骨,这就是“撒手锏”的由来。现在本就凶厉的龙鞭被他把梢头磨尖,更是瞬间杀气万重,大匠看见立时只留下一句话:“鞭是正经鞭,也是好凶器,就是人不是什么好人,你骨子里戾气太重,回去修修禅法,要不早晚要出事,出得此门,前事皆断,以后莫要提起我名字,你的这把凶器,可不是我卖的。”
  这对龙鞭张知白也是喜爱的紧,余下的他这么多年收藏的诸多兵器就基本上都不值一提了,也就一些比如尼泊尔军刀军刺什么的还好一些,剩下的估计都是样子货,没准就是白铁刷层漆,这也就是现在社会主义让它们都成了摆设,这要放在古代,大家都是暴脾气,一言不合抽出这几把刀啊剑的给人照头一刀,估计头壳没事刀先断了,能砍一头包都算这把刀好使,不过他也不在意,只有像虎吼枪,八宝龙鞭是真正花大心力找回来的好宝贝,其他的摆着看吧。
  不过他还是给这些兵器全开了刃,用他的话说,刃都不开的大宝剑也不是个正经大宝剑啊。对于一个深度兵器发烧友来说,自己开刃是个必备技能,这些兵刃都让他给磨的锋锐无比,张知白曾经拎着虎吼轻轻一扎就把自己家防盗门扎出个孔,到现在还往里进蚊子。
  张知白是真心喜欢这些冷冰冰的凶器,这些年在这上面花了不少钱,估计就因为这个欠一屁股饥荒,除此之外他也就是还爱看个小说,那玩意能花几个钱。不过就算费钱他仍旧是莫名喜欢,就算这几个月这么穷还是会买,握着这些刀剑说不出感觉到的是安全感还是宣泄,也许那个匠造说的对,在他平和的外表下骨子里藏着自己都没发觉的戾气,在法治社会确实是容易出事。
  瘟疫前刚花大价钱买了几个兵器,本来想着豁出来吃土两个月就挣回来了,万万没想到刚交完钱就瘟疫降临,生意都黄了,这才导致这几个月难成这样。
  不过他听说过最惨的是给隔壁老马负责冷链的一个小伙,为了让人高看一眼每年过年都租个车回村里,今年干得好挣着钱了就租了台宝马,没想到,刚回去村子就封了,车也还不了,钱还得照付,一天800,一天800,一转眼已经半年了,听说这会正琢磨着伪造死亡证明呢。
  又把玩了一会,直到肚子咕咕叫。他把东西都收拾好准备下楼吃口饭,照例是捂得严严实实出门。小区里的人还是不少的,瘟疫虽然严重但是人们还是得照常生活,不过大家都自觉的远离别人几米远,而且谁也认不出谁。不过张知白倒是人缘好的捂成这样走到哪都有人认出来纷纷打招呼。
  “吃没吃呢小白,一会去我家,你婶子炖鱼,咱爷俩喝点。”
  “哈哈还喝啥啊李叔,这都啥时候了还往一块凑,待住喽别乱窜。”
  “你这小子,酒精杀毒的不知道?说好了啊一会上来啊。”
  “哈哈行行叔,再说再说。”
  “白哥,是不是白哥,哎还真是,你看你化成灰我都认得,我老头正要找你呢,这老爷子今天不咋这么来劲,要做打糕把锤子怼折了,想借你流星锤用用。”
  “你可拉倒吧你,你再把我流星锤上的小咎给粘掉了,你告诉老头一会吃完饭回来我帮他弄。”
  “白哥,遛弯呢。”
  “出门啊小张。”
  ...
  一路上不停的有人打招呼,大家都认识他,但是要说他具体是干啥的那谁也说不上来。出了小区,气氛立马变得沉寂,街上的景象完全不同好像和小区里是两重世界,店铺基本都紧闭大门,受这瘟疫影响所有饭店都不许吃饭,只有一些犄角旮旯的个人家的小铺子还偷偷开着,张知白扫视着街两旁的店面,想找一家开门的进去吃口饭。
  道两旁的树都长出叶了,花该开的也开着,不知怎的今年的树好像变得越来越高大繁茂,路板缝里长出的杂草几天功夫就蹭蹭长到小腿了,连空气好像都格外清新,张知白双手插袋走在街上,微风拂面,不冷不热的正是一年中的好时候,和煦的春日阳光晒的人暖洋洋的。
  不过他却是莫名感觉有点冷寂,从来没见过现在这么空的街道,只有一些流浪的猫狗横穿过空荡的马路,小风卷起斑斓的广告纸打着旋的从头上飞过。偶有行人也都帽子口罩捂得严严实实只露双眼睛,低着头拽紧衣领匆匆而过。马路上许久都不会经过一辆车,都乱七八糟的停在道路两边,只有偶尔会经过一辆巡视的黑色W5警车。
  简直是一副战时的景象。
  “啐。”张知白恶狠狠的吐了一口。
  “什么世道。”
  “老头,欠债还钱,这没错吧,告诉你,我们可不是流氓,我们很讲道理,你打听打听去,我这叫以德服人,我们六哥给了你很长时间了,六哥说了现在就得还!”
  “哎呦...咳咳...不要打了,求求你们不要打了,现在真还不上啊,求你们跟六哥说说再宽限点时间吧,我猪场里还有300头猪,卖出去就能还钱啊。”
  路过一个胡同,一阵吵闹声夹杂着被打的惨叫传来,里面五六个五颜六色的小青年围着一个男人在圈踢。为首的小寸头邪狷的一笑,嘴角咧的跟要抽了似得:“还不上?六哥说了,就今天还,还不上要不就用你猪场抵,要不就用你女儿抵。”
  “嘿嘿嘿。”一帮人也笑的跟要抽了似得。
  张知白瞟了一眼也没想管就插着兜要经过,倒不是他冷血,因为刚听到了“欠债还钱”四个字,如果是这几个人在抢劫也就罢了,既然是要债的,虽然能给人逼成这样的除了高利就是套路,但是在最开始既然你借了,就该想好承担后果,毕竟大家都是成年人。更何况他本来也不爱多管闲事,不欺负别人就不错了,原本也不是个见义勇为的热血青年。
  没想到你不想找事,事反倒来找你。张知白刚要走开,里面一个黄毛远远的看见他扯着脖子喊了一嗓子:“小崽子,你瞅啥,快滚。”
  呦呵?现在的小崽子,活着不好吗,是这世界让你失去留恋了吗?我没管你你反倒招惹到我头上了。张知白站住脚步,歪头看看他,抄兜又走了回来。一步一步走的很慢,进了胡同里。
  走到了这帮人面前站定。几个小青年微微骚动,实在是走近了才发现张知白这么高,他有190多,虽然有些瘦弱,但是一言不发盯着你还是有些威慑力的。小寸头逼了上来跟他站了个贴脸,仰着头对着他,气势上先天就弱了一层。
  张知白俯视着他两三秒,忽然一咧嘴,露出一口森白的牙齿:“现在的小崽子玩的都挺大啊,跟谁呜嗷喊叫的呢,瞅你咋的啊。”
  小寸头张了张嘴,可能是没想到这人比自己还凶,这大哥谁啊,没看到这边这么多人呢嘛,怎么这么横呢?小寸头有点傻眼,他们这些小混子就讲究个气势,见面先比比赖赖,一般人就不敢吱声了,碰上个这反应的多半是碰上茬子了。
  “你,你知不知道这是谁的事儿你就敢插手,告诉你,赶快走,我们六哥的事儿不是谁都能管的。”
  “那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不,不知道啊,你谁啊你?”
  张知白嘿嘿一乐:“不知道就行。”
  猛然一把揪住小寸头的衣领,本来应该抓头发的可是太短了。一记正面直蹬踹在小腹上,小寸头大张着嘴双眼暴突,好像一条鱼。张知白虽然也很瘦弱,力量其实不大并不是什么猛男。但是比他们这种小混子可强多了,他们早就生活无度掏空身子了,一个个瘦的跟小鸡子似得,平时其实就是靠个虚张声势,这一脚也够受的。
  张知白脸上的笑就没变过,反倒越发阴森,他嘿嘿笑着一记头槌砸在身子弓的跟个虾米似得小寸头的鼻梁上,小寸头直接就软了。张知白不是个喜欢惹事的人,人生中仅有的两次打架,一动起手来就感觉心里好像有头猛兽要冲出来,心中莫名的就有一股快要把他自己牙都咬碎的狠劲,就恨不得用手塞进对方嘴里撕他。不知道这算不算杀意,反正他觉得自己挺变态的。所以他很少动手,怕把人打坏,不是怕事,是怕自己。我生起气来连我自己都咬。
  不过见过的场面多了,架还是会打的,对上这几个小孩崽子倒不至于虚了。张知白盯着满脸血葫芦似得小寸头两三秒,生生压住心里的戾气。大手一把扣在他脸上,俩手指抠住他俩鼻孔倒提着他。
  直到这时边上的人才反应过来,纷纷大呼小叫的冲了过来。张知白晃了晃手里提着的小寸头。“好好说话。”
  几个人投鼠忌器,只站那嚷嚷。
  “放了我哥!”
  “放开兔哥!”
  “小子你活腻了你谁的人你都敢动!”
  张知白拎着小寸头越过他们,看了看趴在地上他们刚才殴打的男人,踢了踢:“活着?死了?”
  男人呻吟着踉跄爬了起来:“活,活着呢大哥。”这人应该是四五十岁,一脑袋血,透过血污能看到他满脸沧桑,衣着也是朴素,应该是个常年劳作的。
  “你们说的六哥是陈老六?”张知白指了指那个中年男:“我进来是因为你们嘴欠,不过这是怎个事儿?陈老六能有什么事办?”
  这时候有机灵的已经看出不对了。“你认识六哥?我告诉你这事我们可占理,这老头欠了我们六哥100万不还,这可只是本金我们六哥都没要利息,现在就要他猪场抵债,怎么了?”
  “怎么了?你跟我梗什么脖子,你是王八成精了?你要变身啊?要说话就给我好好说。”
  张知白抬手就是一巴掌,小机灵捂着脑袋愣是没敢吱声。
  这时中年男激动地捂着胸口喊了起来:“咳咳,不是这样的!我那猪场里有300头猪,300头啊,都是要出栏的大肥猪,正常最少卖4000一头,还有50头成牛,最少能卖到15000一头的,他们跟所有人打好招呼不许买我的猪,要是卖,猪就给1000收,牛就给1500,这是要吃掉我的猪场啊!他们还说我卖不出猪还不了钱就用猪场和我女儿抵债!”
  几个小混混纷纷嚷嚷起来:“老头你别胡说八道,你自己卖不出去怪谁?”
  “老家伙你再瞎说我们就收你利息了!”
  张知白嗤笑一声:“陈老六真是越活越出息了,都什么年代了还用这种把戏吃人血馒头,吃相挺难看啊,还卖女抵债,白毛女啊?”
  他本来进来就是为了打他个嘴欠,他们的事没想管,已经要走了,听到这里心中一动,这陈老六倒也不是什么人物,就是个大地痞,流氓头子都不算,手底下有几个小老弟,平时就干点欺行霸市的买卖,要不就是用这种手段黑人家产。碰上事了也不跟你打生打死,就是耍无赖,派几个小弟往你家门口一躺,保管你正常过日子都费劲。时间长了大家也都给他面子,毕竟癞蛤蟆上脚面,不咬人膈应人,谁也不愿意招惹他。他也不傻,从来不招惹厉害人物,就欺负欺负小老百姓。
  不过这次确实是有点太过了,这是吃干抹净一点也不给人活路啊。不过有些蹊跷的是,正常这点钱陈老六也看不上,完全不值得他做到这个地步,看来问题可能出在那个“白毛女”身上了。他瞅瞅沧桑的中年男,正捂着肚子在边上摇摇晃晃,难得的动了恻隐之心。而且现在这个情况猪肉还得涨涨,自己出手也算是有些回报。
  “行了,回去告诉陈老六,这个猪场我要了,他的债我担了,等瘟疫过了让陈老六自己来找我要。100个是吧,是他的我一分不少给他,但是不该是他的一分也没有,告诉他,这次的事儿就这样了。”
  众混混一时被他的气势镇住了,也有些无语:“那你也得先告诉我们你哪位啊。”
  “我是张知白,他知道。”
  看到事情有变,中年男此时在旁边有些激动:“您是白哥?”
  张知白斜了他一眼:“怎么,认识我?”
  中年男忙不迭的点头:“听朋友说起过,说您虽然不在外边混,但是为人最是公道,很多人都要卖您个面子。”
  这会众混混也反应过来“张知白”是谁了,也都听说过,这一片有头有面儿的都认识他,确实如同所说,虽然不在外边混但是人脉很广。还真有这种人,吃的好像是面子果实,你也不知道他有啥实力,但是人家就是好使,谁都给面子。众混混虽然知道自己咖位不足,但还是不满抗议道。
  “白哥,我们给您这个面子,但是你这样我们也不好交待啊,要不您先把这债平了?让我们六哥现在就找您拿钱,至于这猪场让不让给白哥到时候您跟我们六哥说?”
  张知白一瞪眼睛,一把把手里拎着的小寸头掼在地上,摔的他“嗝喽”一声差点背过气去。“怎的,怕我赖账?瘟疫这么严重往一起凑什么,让他瘟疫过了再来。”此时他心里也有点微微尴尬,他现在手里也没钱啊,他还欠一屁股饥荒呢,这帮犊子哪壶不开提哪壶,他也得指望着这些猪卖出去才有钱平这些账,好在他跟好几个大屠宰场的老板私交甚笃,倒是不愁卖不出去,不过让人给说到尴尬处了,社会你白哥啥时候受过这委屈啊,越想越恼羞成怒。
  他又一把把小寸头捞起来,反手就是个大嘴巴子。“让你特么不戴帽子!”
  小寸头都快哭了:“哥,我们走还不行么。”
  张知白照屁股又是一脚:“滚吧,回去告诉你们六哥,待住了,别乱窜,今天到处串门,明天瘟疫上门。”想了想又一把揪住要跑的小寸头,吓得小寸头一激灵,这回可真是提肛挈领了:“哥哎,亲哥,您还啥吩咐?”
  “下次出去不许再叫以德服人,我叫以德服人。”众混混赶忙跑回去报信去了。
  张知白拍拍手往胡同外走,再不吃饭饿过劲了。中年男在后边一瘸一拐的跟着:“内啥,白哥,我的这个猪场,可不能按陈六给的价算啊。”
  张知白斜了他一眼:“怎的,信不过我?放心,我按现在的市价结算给你,你那300头猪和50头牛就算我都买了,现在差不多能卖200万吧?我扣100万给陈老六,剩下的100万全结给你,有问题没有,你怎么称呼?”
  中年男一身伤还得跟在他后边点头哈腰,汗都下来了。“啊怎么会,当然信得过白哥,没问题没问题,我叫肖有福,真的是感谢白哥的救命之恩,您救了我全家的命了。不能让白哥白忙,到时候就把成本给我就行,剩下的都归白哥。”
  张知白停住脚步看了他两眼,拍了拍他的肩膀:“老肖,实话跟你说,我现在手里也没有现金结给你,所以我才不能让陈老六现在来拿钱,不过我认识好几个大屠宰场的老板,我联系联系总归是能平价卖出去,甚至能高价,到时候才能给你结算,所以我需要你继续帮我养着这些牛和猪,伺候好了,争取咱们卖出去之前别有什么损失,等把这些钱顺利卖到手,咱们的账就算是平了。而且我觉得肉价还会上涨,到时候我按市价给你结200万,卖多的我就自己留了,所以也算是投资,你也无需如此。”
  肖有福一脸严肃:“白哥不必这样说,卖多卖少的大家心里都有数,肉价就在那里摆着,再多又能多到哪去,最后卖完猪你把钱给完我和陈老六,根本就不剩,其实白哥就是白忙,还平白无故和陈六那种无赖结了仇,这算啥投资。您就是在救我们一家,白哥你放心,我老肖不是不懂事的人,您的恩情我记在心里,您是我全家的救命恩人,兴许没有您今天的搭救,早晚有一天我得带着老婆孩子一起跳楼。今天回去我就好好养着那些猪牛,等着您联系人卖出去,到时候卖完的收益白哥如果实在不要,那就到时候再说,到时候再商量个别的出路。”
  看着严肃的肖有福张知白哭笑不得,他确实是觉得能赚到一点的啊。摇摇头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回头我把你的电话记下来,等回去你再统计统计这些猪和牛的总重,我一会回去就联系屠宰场,走,先一起吃口饭,完了一会去给你看看伤。”
  肖有福摇摇头把自己的电话写了下来,冲他行了个礼:“我不吃了白哥,着急回去看着那些猪,我先走,白哥有事联系我。”
  “哎,你伤咋整啊?”
  “不用担心,没大碍了,等回去让我女儿处理一下就行。”
  张知白打量着肖有福的脸,看的他直发毛:“咋了白哥?”
  “我就说陈老六目标不能是猪场,你这女儿是到底有多靓都能抵300头猪了,长的像你?”
  “呃。”一句话给肖有福干的有点懵,正在想措辞,张知白大笑挥手:“逗你玩呢,去吧,等我联系完买主去你那一趟。你真不吃一口再走啊?”
  “好的白哥,有事联系,不吃了等事办完了白哥去我那喝酒。”话音未落人已经风风火火走远了。
  “这倔。”张知白笑着摇头。
  整挺好,这才多大会功夫,一转眼又添了200万的饥荒,他咂咂嘴,牙有点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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