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再次相遇

　　萧冉紧张的合上A4纸，慌忙的拄着拐杖就向局长办公室走去，当他走到门外，透过百叶窗看到张卫国正坐在里面办公，萧冉想也没想便推开门走了进去。
　　“萧冉？你怎么突然回来了？”张卫国抬头看了一眼，又埋下头接着做自己的工作。
　　“张局，您看看。”萧冉将A4纸摊开，放到张卫国的桌上。
　　“我这还有事情要忙，待会我会看的。没什么事你就先出去吧。”张卫国把那张A4纸推到一边，继续整理着自己的资料。
　　“不行，您必须现在看！”萧冉这次直接把那张纸拍到了张卫国的眼前，表情十分严肃。
　　“你……”张卫国正想发火，他看见萧冉的神情不太对劲，话到嘴边又憋了回去，只好拿起那张A4纸，仔细的看着上面编辑的内容，只见张卫国的眉头紧皱，眼球不停的顺着纸张上的字数左右移动。
　　“这从哪弄来的？”张卫国将A4纸放到桌面，双手交叉着放在胸前。
　　“门卫传达室的意见箱里。”萧冉拉出一张椅子坐下，又继续说道：“除了蒋局，还有上次那起连环入室杀人案的凶手，以及一些我们根本没有接触过的人。”
　　“你有什么看法？”张卫国再次把A4纸挪到一旁，拿着笔又开始修改着他桌面上的资料。
　　“我认为这些事件一定是人为在背后操纵着。”萧冉停顿了片刻，便直接回答道。
　　“现在消息都是公开透明的，你觉得是不是有人从中在搞恶作剧。”张卫国随口说道。
　　“我觉得事情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他们的死因都很离奇，如果只是单一的事件，倒能说的过去，可是这些事情接连着在我们身边发生，这就不可能是巧合，这种概率实在是太低了。”萧冉见张卫国不以为意，更是有这心急。
　　“就这样一张废纸，根本不能说明什么。萧冉，你对案情抱有怀疑的态度是正确的，我也承认你是个优秀的刑侦人员。但是这些案子现在都已经结案了，难道你又想重新翻出来查？我们是执法人员，凡事依靠的是证据，不能仅用你个人的想法去做判断。我们的警力是有限的。”张卫国将手中的笔扔进笔筒，声音又提高了几分，“我建议你啊，好好养伤，别整天胡思乱想的。出去吧。”
　　张卫国既然已经下了逐客令，萧冉也无话可说，他将A4纸重新折叠好放入口袋，一瘸一拐的朝着门口走去。
　　回到办公室里，萧冉无精打采的瘫坐在椅子上，虽然很早他便觉得这些事情不太符合常理，但他也仅仅只是抱着怀疑的态度，再加上最近都在忙华昌师大的案子，让他把所有精力都投入到这个案子上面，以致于根本无暇顾及其他。现在闲置下来之后，反而越发的觉得事情值得深思，李东和蒋叶平的意外死亡，还有这些来历不明的信件……
　　“萧队，我看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不舒服？”晓琳走过来，看见萧冉的样子，体贴的问道。
　　“我没事。”萧冉撑着扶手让自己坐直，“晓琳，最近你有没有什么案子在忙？”
　　“我现在手头上没有什么需要处理的，你有什么事情就直说吧。”
　　“待会你把这些人的姓名都记录下来，明天联系辖区的各个派出所去核实一下，查一查这些人的信息。另外，看看派出所有没有出具这些人的死亡证明。”萧冉整理着桌面上的信件，趁着晓琳没注意，把关于李东的那份信件收了起来。
　　“明白，那现在需不需要送你回家去？”晓琳有些担心萧冉的身体，细声的询问。
　　“你忙你的吧，我打车回去。”
　　说完，萧冉抓着拐杖站了起来，和办公室的同事们打了声招呼便走出了办公大楼。经过门卫室的时候，他走了进去，孙伯正坐在窗口前磕着瓜子，见萧冉走进来，笑嘻嘻的抓了一把瓜子，放到旁边的桌上。
　　“骨头遭了没得？”孙伯见萧冉拄着拐，替他搬了一张凳子。
　　“一点小伤，好的差不多了。”萧冉也不客气，坐下来和孙伯一起磕着瓜子。
　　“我还是娃儿的时候，腿脚也负过伤。现在一到寒冬腊月，这腿脚都不利索。”孙伯掀起裤腿给萧冉看他的伤疤，“像你们年轻还冒得事，到老了你就晓得喽。”
　　两人闲聊了一会，萧冉指了指挂在门卫室外边那个生锈的铁信箱问道：“孙伯，我想问一下，你有没有看过有人往意见箱里投放信件？”
　　“这个我就不晓得喽，平常很少去动它，更不会经常去看它。”孙伯站了起来，偏过头去看萧冉指的地方。原来他所坐的那个位置，是无法看到意见箱周围情况的。
　　萧冉又和孙伯唠了几句家常，便从门卫室走了出来，他站在东城分局的正门外，看着门卫室的上方安装的监控，监控摄像头正对着的位置是分局正门的出入口，而意见箱的位置恰好是个监控的盲区。
　　“既然他想让我们知道这些人的罪行，为什么不直接将信件发给我们，而是选择将它投到这种不被人重视的意见箱里呢？”萧冉慢慢的靠近门外的铁皮箱，箱子的油漆大部分都已经脱落，就连锁孔都生满了铁锈，看上去就像是废弃已久的物件，怎么会有人想到把匿名信往里面塞。
　　以目前的情况是肯定无法得出结论的，萧冉也不再纠结，长时间拄着拐杖，抵着他的腋下十分难受，时间也已经到了傍晚，萧冉拦下一辆路过的出租车，便动身回了家。
　　得知萧冉出院，他的母亲也是格外的高兴，自己的儿女都团聚在家里，是所有老人最向往的事情。如今萧冉和萧荷都回来了，家里的气氛简直比过年还热闹。
　　“小冉，你这伤能喝点不？”萧红兵开了一瓶洋酒，这是萧荷专门买回来孝敬他的。
　　“要喝你自己喝，退休的就像一个老酒鬼一样。”萧冉的母亲分发着筷子，话里带着责备的语气。
　　“没关系，挺久没和爸喝过酒了。”萧冉夹起一块红烧肉就往嘴里塞，这是他最喜欢的一道菜。
　　“我说老萧，你看小冉这次受了伤，你能不能找人把他调到文职岗位去算了。”萧冉的母亲心疼的看着萧冉，她真的很害怕萧冉再出什么大事。
　　“妈，您就别操心我了。我爸干那么多年的刑警，现在不也是好端端的。”萧冉连忙打断，他之所以不愿意出院回家，就是怕他的母亲替他操心。
　　“妈妈，我看哥哥干这个挺好的，估计很快就要给我领个嫂子回来了。”萧荷大口喝着饮料，手里还抓个一只鸡腿。
　　正在吃饭的萧冉差点被萧荷的话给噎死，放下手中的筷子，不停的咳嗽。
　　“真的？那可真是大事。”萧冉的母亲听到这个消息更高兴了，转过头看着萧冉，“什么时候带回来让我们过过眼？”
　　“呃……妈，你别听她胡说，那女孩和我就是普通同事关系。”萧冉缓过劲来，急忙解释着。
　　“以我的经验来看，晓琳姐对你肯定有点意思。下午给你送的汤，应该是她亲手替你煲的。”萧荷眯着眼，窃笑的添油加醋。
　　“你也老大不小了，是应该考虑考虑自己的大事了。我和你妈也等抱孙子呢。”萧红兵红着脸，举着酒杯和萧冉碰了一下，一脸正色的说道。
　　一顿饭就这样其乐融融的结束了，萧红兵被萧冉的母亲抓进厨房去收拾碗筷，而萧冉实在是吃的太撑了，但他又不想动弹，索性半躺在沙发上看着杂志。
　　“哥，明天我们公司有个迎新晚会，要不你陪我去呗？”萧荷坐到了萧冉对面，一脸期待的看着他。
　　“我现在就是铁拐李，恐怕不能陪你荷仙姑出席了。”萧冉拍了拍扎了绷带的左腿，继续看着他的杂志。
　　“我这刚回来人生地不熟的，你还是不是我亲哥了！”萧荷嘟着嘴，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行吧，反正最近我也是闲着。”
　　见萧冉答应，萧荷很开心的跑回了房间，客厅里剩下萧冉一个人独自坐着，他把杂志放回抽屉，悄悄的把口袋里藏着的两张A4纸拿了出来，他对比着两张纸上的内容，除了简单的文字，根本没有其他的信息，他琢磨了一阵，拿出手机给晓琳发了一条微信，让她找鉴定部门的同事查看一下那些信件有没有留下指纹。
　　这时晓琳直接给萧冉打来电话。
　　“萧队，我刚刚联系了辖区内的几个派出所，那边的同事确定了其中几个人的信息，而且也有出具过死亡证明，只不过死亡证明的时间与这些纸上记录的有点出入，但是时间上相隔也就那么一两天。”晓琳在电话那端说的很详细。
　　“明天你和林肃打个招呼，你让余正陪你去调查一下这些人的死亡原因。”萧冉继续说道。
　　“林队不在局里，我明天找罗局说一下吧。”晓琳说完，又接着向萧冉问道：“这些信纸上的内容，是真的吗？”
　　“我也不敢确定，所以你先不要和其他人谈起这件事。”萧冉看了一下客厅上挂着的时钟，“时候也不早了，如果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就回家去休息吧。”
　　说完，萧冉准备挂断电话，晓琳在那头又发出了声音：“那个……萧队，你感觉好点了吗？我看你下午好像不是很舒服的样子。”
　　晓琳的声音到后面越来越小，差点就只有她自己才能听见了。
　　“谢谢关心，我现在挺好的。”萧冉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你煲的汤很好喝，等我伤好了，我请你吃饭。”
　　萧冉这次挂掉了电话，平常他都把精力投入到工作中，他从来没有认真关注过晓琳，也不知道是萧荷的话点醒了他，还是他也到了情窦初开的时候，他的脑海里竟然浮现了晓琳的样子，心里反倒有了一丝丝期待。
　　第二天，萧冉睡到中午才起来，他很久都没有试过这么踏实的睡过一场好觉，手机也一直没有响过，如果不是因为这次受伤，自己也没有机会享受这种安稳的日子，他扶着床沿站了起来，今天左腿的感觉已经明显好了很多，不借助拐杖也能慢慢的行走了。
　　走到客厅，家里一个人影都没有，桌上留着昨晚剩下的饭菜还有一张字条，看字迹应该是萧荷留下的，上面的大致内容就是：“爸妈外出访友，自己已经去了公司，让萧冉醒了自己解决自己的温饱问题。”
　　萧冉看着剩下的一桌子饭菜，自己也懒得动手，在厨房的柜子找出一袋方便面就算是解决了一顿，也许是他工作中的习惯，这玩意管饱还方便，不然也不会起个这么简单的名字。
　　他端着碗打开了自己的电脑，原来的网瘾少年现在也变成了中年大叔，自己家里的电脑已经很久没有动用过了，他打开网页，浏览着最近国内外发生的各类新闻，他发现现在的新闻标题都只是为了吸引浏览量，里面的内容空泛没有太多的内涵，一件极小的事情也能被修饰的匪夷所思。
　　萧冉把视线移到了桌边放着的两张A4纸上，他越看越发觉有些不对劲，马上用两只手分别拿着那两张纸进行对比。
　　“字体和格式好像不太一样。”萧冉自言自语的说道，“难道编辑这些的不是同一个人？”
　　他创建了一个空白的文档，照着纸上的内容又重新编辑的一遍，然后切换着字体和字号，然后他发现那两张纸页上的内容的确不同，一张是用宋体的小四字号编辑的，而另一份是仿宋体的小四字号编辑的，虽然视觉上的差异不大，但是认真看其实是不一样的，而且标点符号的用法也有差别。
　　萧冉接着打开浏览器，在上面输入了蒋叶平的名字，网页上出现了许多乱七八糟的信息，他又接着输入了粤州市，东城分局等关键字，网页上也只有两条简短的内容。他皱着眉头，按理说普通的个人信息是不可能在网络上查询到的，而关于政府人员的内容就会更少，那投放信件的人又是通过什么途径搜集到他们的犯罪内容？
　　手机铃声打断了萧冉的思绪，是林肃拨过来的电话。原来林肃接到任务被临时调派到邻市的兄弟单位去支援，现在空闲下来就想打电话找萧冉闲聊几句，本以为林肃会遇到了什么难事，看样子他的工作进程还算顺利，过几天就能回到本市。
　　萧冉有一搭没一搭的和林肃聊完，刚刚放下手机，一条信息又发了过来，信息只是萧荷发给自己的一张邀请函，函内标明了晚会时间和具体位置，并提醒他一定要准时到场。萧冉太久没有参加过这种社交活动了，自己怎么也要稍微打理一下，至少不要落了妹妹的面子，他换上一套闲置了很久的休闲西服，刮掉脸上的胡渣，简单的梳理一遍就出了门。
　　萧荷就职的公司将晚会设在了粤州市中心区的一间高档会所，这个会所类似于一个小型庄园，单是正门的牌坊看起来就相当的气派，能在中心区这个寸土寸金的商业区中圈出这样面积的商业用地，这间会所的老板背景应该不简单。
　　萧冉搭车来到会所的门外。因为感觉自己腿脚能自如活动了，所以他也就没有把拐杖带出来，他缓缓的从出租车后座迈出一条腿，铮亮的皮鞋加上笔直的裤腿，颇有点富家公子下车的风范，可当他的左腿从车内跨出，那双橡胶制的人字拖简直能亮瞎所有人的眼睛。
　　距离晚会开始还有段时间，此时会所并没有多少人出入，门外的两个接待人员见萧冉走过来，依然保持着职业的微笑，她们并没有因为萧冉的打扮而怠慢，两人毕恭毕敬的弯下腰向他问好。
　　“先生，请问您有预定吗？”一名穿着印花旗袍的美女柔声问道，她的身材很好，旗袍的分叉口恰好露出一条修长的大腿，令萧冉都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我有这个。”萧冉把手机打开，里面有萧荷发的邀请函。
　　“抱歉先生，这场宴席的时间还未到。您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先安排您到休息室稍作休息。”那名美女微笑着说道，伸出纤细的手摆出了“请”的手势。
　　萧冉慢慢的跟着美女身后走进会所内，看着前方婀娜多姿的身段，他的视线也不知道应该往哪搁，索性参观起会所的布局，整座会所分为两个部分，前厅是一栋三层高的复古建筑，后厅则是一座弧形的大型宴会厅，其外层建筑的装修基本是以欧式风格为主调，而内饰却更偏向于中式的格调，暗红色的回廊，圆木悬梁，雕花制作的门窗，青石地板一直延伸到回廊尽头，可见这间会所还是为了迎合中华的传统文化，让来此消费的宾客更有归属感。
　　接待的美女领着萧冉走到前厅的二层，前往宾客休息室需要经过走道旁的数间小厢房，其中一间包厢的窗帘并没有拉严实，萧冉好奇的从缝隙看进去。
　　“他怎么在这！”
　　萧冉突然停下脚步，他发现包厢里有个熟悉的人，那个人正是罗宁，和他一起坐在包厢里的是一位戴着眼镜的老者，老者的头发花白，看上去很有学问的样子，只见罗宁从包里拿出一个文件袋推到老者面前，文件袋里鼓鼓囊囊的，老者并没有立即打开，两人还在相互攀谈着，萧冉根本听不清他们的对话，于是想拿出手机偷拍几张照片。
　　“先生，十分抱歉。我们这里要保护客人的隐私，所以是不允许拍摄的。”那名接待的美女伸手挡住萧冉的手机摄像头，睁着大眼睛看着他。
　　“呃……不好意思，遇到一个熟人罢了！”萧冉挠挠头，赶紧把手机收了起来。
　　美女把萧冉领进了贵宾休息区，偌大的休息区内没有其他宾客，只有几名训练有素的服务员站在门边。
　　走了这么长一段路，萧冉的左腿感觉有些酸疼，他选择了靠近门口的位置坐下，那名引路的美女微笑着欠身，就准备离开，不过萧冉却叫住了她。
　　“请问你们这边通常是怎么消费的？”萧冉舒服的躺在按摩椅上，左右晃动调整着姿势。
　　“我们会所主要接待的对象是企业和VIP宾客，所以，我们这边没有普通消费的概念。”那美女转过身，优雅的站在萧冉面前。
　　“那最低的标准是什么呢？”
　　“我们这边对企业倒是没有特别的要求，不过对VIP宾客是有要求的，这里个人宾客的最低标准是银卡会员。”美女耐心的回答道。
　　“银卡会员？需要达到什么要求？”服务员为萧冉续好了一杯茶，他端起来闻了闻，又细细的品尝了一口。
　　“银卡会员的定义是贵宾卡初次预存金额达到200万元以上。”
　　萧冉听完她的回答，一口茶水险些喷了出来，幸好他忍住了，才没有当众出丑，他放下茶杯小声的询问道：“那刚刚那个包厢里的人是什么级别的会员？”
　　“抱歉，先生。我们不能提供宾客的信息。”美女依旧带着职业的微笑，多余的话闭口不谈。
　　“好的，十分感谢。”萧冉见也问不出什么，也就不做无用功了。
　　“不客气的，请您在这里休息片刻，有什么需要可以告知服务人员。祝您今天过得愉快。”美女始终保持着脸上的笑容，说完之后直接转身离开了。
　　“预存200万！以我们目前这点工资，干到退休也不知道能不能达到银卡会员的标准。”萧冉心里盘算着，“如果是那名老者邀请他呢？他们之间又在进行怎样的交易？”
　　这个时候，休息区进来了几名宾客，萧冉趁着服务员正忙着接待，从门外溜了出去，他顺着过道走回刚刚看到罗宁的那间包厢，此时包厢的门已经被打开，他探头进去看了一眼，包厢内只有保洁阿姨正在更换着桌布，早已没有罗宁和那位老者的身影。
　　“先生，有什么可以帮您？”一名服务员拿着将要更换的器皿出现在萧冉身后。
　　“啊……没事，我刚刚路过看到我朋友在这个包厢，想过来打声招呼。”萧冉很从容的回答道，这次又是无功而返，只好假装若无其事的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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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你到了吗？”
　　不知过了多久，萧冉舒服的躺在按摩椅上吃着会所提供的点心和甜品，慵懒的接着萧荷的电话。
　　“我很早就过来了，现在休息区呢。”
　　“休息区？那我过去找你吧。”
　　过了一会，接待的美女就领着萧荷走进贵宾休息室，推开门的瞬间，萧冉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人是自己的亲妹妹。萧荷今晚换上了一身火红的晚礼服，平常盘起的秀发散落在她的肩膀，深V的领口露出她惹火的事业线，飘逸的裙摆下显现着她白皙的长腿，修长的玉足踩着一双精致的高跟鞋。看的出来，萧荷为今晚的晚会做足了准备。
　　“原来你在这呢。”萧荷笑眯眯的看着萧冉，突然又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哥，你今晚就这装扮啊？”
　　萧冉站了起来，自己上下扫视着自己的着装，并没有发现有什么问题。
　　“现在不是都流行混搭吗？我这样没问题吧！”
　　“只要你觉得没问题就行。”萧荷上前去挽着萧冉的胳膊，“我们走吧，公司的晚会在楼下呢。”
　　会所后半部分的弧形宴会厅里，工作人员已经将会场布置完毕，不少穿着光鲜亮丽的都市达人都踏着优雅的步伐向宴会厅走去，今晚安排的晚会是以自助形式进行的，主要为了给参与的人创造更轻松，更自由的环境。会场的灯光很柔和，搭配上悠扬的蓝调，宴会厅内的气氛瞬间增加了不少。
　　“哥，我们坐那边吧。”萧荷选了一个靠近舞台的位置，挽着萧冉就向那边走去。
　　“你们公司很气派啊，这些人看上去都是些精英人士。”萧冉坐在位置上东张西望，这和他在大学里的联谊会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待会我要介绍一个人给你认识。”萧荷凑到萧冉的耳边说道。
　　“喔？男朋友？”萧冉笑了笑，兄妹俩相处过那么长时间，萧荷还是头一回说要介绍人给自己认识。
　　萧荷故作神秘的指着宴会厅的门外，随后一路小碎步向那个方向跑去，只见没多久，她就领着一个高高瘦瘦的男孩向萧冉走来。
　　两人越来越近，萧冉凭借着昏暗的灯光看着他们，他只能勉强看见对方的轮廓，直到那个男孩完全出现在萧冉跟前，他才认清这个人的模样。
　　“怎么是你？”萧冉腾的一下站了起来，眼前这个男孩正是之前在华昌师大逃走的那个神秘青年。
　　“你们认识？”萧荷睁着大眼睛左看看右看看，一脸茫然。
　　“想不到你竟然是萧荷的哥哥，久仰久仰。”男孩礼貌的向萧冉伸出手。
　　看着萧荷现在一旁，萧冉也没有说什么，同样伸出手和对方握了握，便又坐回自己的位置上。
　　“嘻嘻，既然你们认识，那你们先聊会。我去给你们拿吃的。”萧荷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她反倒觉得很高兴，认为这也许就是一种缘分，自己蹦蹦跳跳的去拿吃的了。
　　“说说吧，你为什么要接近我妹妹？”萧冉面无表情的盯着男孩，率先发问。
　　“您可能误会了。我和萧荷早在国外留学就认识了，而且我也没有故意接近她。”男孩依旧那么淡定，谈吐也很文雅。
　　“那天你为什么要跑？”萧冉追问道。
　　“如果我不跑，那岂不是被你当成嫌疑人抓起来了？”男孩耸了耸肩，也回答了萧冉的问题，“不过您破案的能力确实很优秀，短短的几天内就锁定了凶手。”
　　“首先，我不知道你究竟有什么目的，但是你应该知道我是干什么的。所以，我请你远离我妹妹。另外，等这场晚会结束，我希望你能跟我回一趟局里。”萧冉压低着声音对男孩说道。
　　“我知道那天之后您还想通过一些渠道来找到我。”男孩没有被萧冉唬住，“不过我想您真的误会了，我没有任何的恶意，反而我想替您解决一些事情，一些您没办法解释的事情。”
　　男孩的样子很诚恳，萧冉分不出来他是认真的还是装出来的。
　　“反正现在大家都有时间，你也不妨说说看。”萧冉把椅子拉近到男孩身边，手已经牢牢的将男孩抓住。
　　男孩看着萧冉的动作，也不以为意，接着对他说道：“粤州市应该也出现了很多离奇死亡的事件吧？而且他们的死法都基本相同，但通过医学的检测根本查不出来问题所在，都归类于意外死亡，对不对？”
　　萧冉没有隐瞒，对着少年点点头。
　　“而且他们死后，各个地方的警务处都会收到关于死者的罪证，我说的没错吧？”男孩很自信的看着萧冉。
　　“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萧冉抓着男孩的手突然用力，那种痛感让男孩觉得有些难受。
　　“因为我也接触过类似的事情，而且事情就发生在我身边。”男孩用力掰开萧冉的手，一脸埋怨的看着他。
　　“你不是警察，你怎么可能接触到这些消息？”萧冉趁热打铁，一副今晚必须要把事情弄明白的架势。
　　“罗宁，您认识吧？”
　　“和他又有什么关系？”
　　“他是我的父亲！”
　　当这个消息从男孩嘴里脱口而出，萧冉这才想起之前与罗宁碰面时的感觉，他总觉得罗宁那么眼熟，现在看起来，这个男孩确实与罗宁有几分神似，包括自己拿着男孩的素描像的时候，当时罗宁的神情就表现的很不自然。
　　见萧冉不说话，男孩向萧冉提出了一个假设性的问题，这个问题令萧冉更为困惑，顿时陷入到一个迷局之中。
　　“您相信梦境可以杀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