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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扶危济困闹饥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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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风携着丝丝凉意,钻进敞开的窗子,轻抚望景的脸颊,带来几分忧郁之感。
  秋日的阳光洒落在大地上,呈现出一派稳重祥和之景,形成一幅壮丽的山河图鉴。
  村庄里传出鸡鸣狗吠、孩童追逐打闹的欢乐之声,牛羊伴着耕者慢悠悠的走在劳作的路上,金黄的天色混合着缕缕炊烟,宛如梦中仙境一般。
  垄间一位耕者似是听到村口方向隐约传来的烈马嘶鸣,抚着腰背直起身子,像村口眺望。
  这一望,只望见尘土飞扬,飞尘包裹着十几匹烈马,朝着村子疾驰而来。
  耕者裂开嘴笑了笑,然后昂起头高声喊道:“山贼进村啦……山贼进村啦……”
  这一声大喊,声音之洪亮,震的整个村子晃了几晃。
  村子里的人嘴里虽然喊着:“哎呀……快跑啊……山贼来啦……可吓死我啦……”
  可每个人的行为举止丝毫没有半点惊慌,该干什么还干什么。
  “唉?老周!吃了吗?”
  “还没呐,家里炖的肘子,我去卖点蒜,捣个蒜泥,你要是也没吃,今晚咱哥俩喝点?”
  “行啊,我去装壶好酒,等下就过去……”
  “别忘了喊两嗓子……”
  “哦,对,哎呀……可吓死我啦……山贼来啦……”
  一个妇人正追着一个孩童喂饭,孩子不听话,便吓唬道:“在不好好吃饭,一会儿山贼进村,第一个就把你抓起来吃喽,他们可喜欢不好好吃饭的小孩儿了……”
  一听这话,孩童瞬间老实了下来,一勺一勺的吞咽着娘亲喂进嘴里的饭食,眼角挂着一颗晶莹剔透的泪珠。
  转瞬间,十几骑烈马嘶鸣着奔进村子。为首一人端坐于马上,肤色如麦,鹰目竖眉,挺鼻阔口,一身黑袍,背插兽面冯字背旗,显得英气十足。
  进到村子,为首之人器宇轩昂的对身后之人说道:“今天,咱们只收保护费,不得骚扰村民,如有违反者,杀无赦!”
  身后众人高声答‘是’,紧跟着四下散开,各自干活去了。
  只见,有人帮老头儿挑水,有人给寡妇劈柴,更有甚者,竟然有人帮正在吵架的夫妇洗尿布。
  为首那人摇头苦笑,低声说了句:“一帮没出息的东西……”
  翻身下马,来到一个青砖小院门前,轻轻敲了敲门,缓声说道:“张婶儿,今天到了给您家掏茅房的日子了,快把门打开,我带着香薰来的,干完活儿保证不留味道……”
  半个时辰过后,众人拖着疲惫的身体,气喘吁吁的牵着马,回到村口集结。
  一人捏着鼻子,对为首之人说道:“老大,活儿都干完了,兄弟们也早都饿了,是不是可以回去吃饭了?”
  “吃吃吃,一天就知道吃,刚才真应该让你去看看张婶儿家的茅房,也就是我吧,换了旁人三天都吃不下半个馒头……”
  “要不然,你怎么能当老大呢,我们可没法跟你比!”
  “各位兄弟,今天都辛苦了,任务完成的不错,回到山寨,好好犒劳犒劳你们,咱今天吃面条儿……”
  “也就这么大能耐了……”
  众人飞身上马,正准备离去的时候,听到有人高声呼喊:“冯先,你们等会儿走,村长有事找你。”
  “啊……知道啦……”
  答应了一声,即刻对其他人说道:“小老头儿找我可能不是啥好事儿,你们几个先回去吃饭吧,给我留碗疙瘩汤就行……”
  “行,那我们就先走了大哥,你最好能带点肉回去……”
  众人走后,冯先轻车熟路的来到一个茅草屋前,先是清了清嗓子,然后对着里面喊道:“老头儿,你家大王来了,还不拿着烧鸡前来迎接?”
  话音刚落,茅草屋的门开了一条小缝,从里面飞出一只布鞋,正砸在冯先的脑门上。后者顺势栽倒,嘴里哭嚎着:“哎呦喂……可打死我啦……老头儿,我可告诉你,今天这事儿,若是没有三只烧鸡,就甭想让我起来……”
  门内又飞出一只布鞋来,同时伴随着一声问话:“几只?”
  “五只!”
  这回飞出来的不再是布鞋,而是一根拐杖,不偏不倚又砸在了冯先的脑门上,再次问道:“几只?”
  冯先马上翻身跪倒,对着门内咣咣的磕了几个响头,口中哀求道:“三爷,我错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把我当个屁放了吧,我这脑袋都要让您砸漏了!”
  “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这么说话了,把东西拿着,滚进来吧!”
  “谢三爷高抬贵手,孙儿知错了……”
  捡起飞出来的东西,冯先点头哈腰的走进了茅草屋的门。
  进屋之后,不等把手里的东西交出去,屁股上又挨了一脚,责骂声随之而来:“混账东西,全村子的人陪你玩儿过家家的小把戏,还真把自己当山贼了?以后再敢对我这么说话,看我不打烂你的屁股。”
  冯先也不敢发怒,低眉顺眼极其谄媚的回道:“是是,三爷教训的是,孙儿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您老快坐,别气坏了身子……”
  老者哼了一声斥责道:“明天就是你二十岁的生日,也老大不小了,能不能干点正事儿,学着种种地,或者养鸡养猪不行吗?你现在这个状态,等我百年之后,这村长之位要如何交到你的手里?”
  冯先本来嘻皮笑脸的,结果听到这话,极为不耐烦:“三爷,您每次见到我都是一样的话,您说着不腻吗?”
  “你要是老老实实的,我能这么腻歪吗?”
  “三爷,实话跟您说吧,我对这村长的位置不感兴趣,只对武圣人的位置感兴趣。想让我踏实下来,您就准我去投武圣人门下学艺,保证可以出人头地。”
  村长一脸不削:“出人头地……你不给我惹祸就谢天谢地了,我问你,山寨是不是又快断粮了?”
  冯先慌了片刻,镇定之后,佯装无事:“没有啊,上个月给我们的生活费还没用完,怎么可能断粮……”
  但说这话的时候,老者明显感觉出底气不足,也没戳破,随口问了句:“真的?”
  “当然了,我还能骗你不成!”
  老者浅笑一声:“前两天,有几个行路的商人到村子里借宿,说是身上的盘缠被一伙强人劫了。跑到长梦山的时候,又遇到一伙强人,你说这人是不是挺倒霉的?”
  冯先擦了擦脸上的虚汗:“这可真是放屁砸了脚后跟,倒霉到家了。”
  “人家还说了,第二伙强人与众不同,听说自己被劫,竟然给了他们五两银子做盘缠,虽然不多,但人家还是万分感激。”
  “啊……仗义,这伙强人还真够仗义的,以后我得多像人家学学。”
  “你就不想知道,这第二伙强人是谁吗?”
  “不用,不用,我自己打听就行。”
  说着,冯先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抄起身边的水壶,慌里慌张的对村长说:“我看您这没有热水了,我烧壶水就走……”
  “热水没了可以再烧,可是钱没了,拿什么养活十几口子人呢?”村长也不看他,自顾自的摆弄着手里的拐杖。
  冯先再也绷不住了,转回身对着村长义正言辞的说道:“三爷,从小您就教育我,要做个行侠仗义、顶天立地的侠士。那商人眼看就要饿死在半路上了,我岂有不管之理!”
  村长斜着眼睛看了他一下,笑着说道:“没人说你的不是,可山寨马上就要断粮了,你为何不说与我知呢?”
  “寨内还有十几斤白面,足够维持到发放生活费的时间,更何况上山什么都有,烤食野兔、野猪也可维持一阵。”
  “你啊……就是嘴硬,门口笸箩下面是这个月的生活费,自己去拿吧!”
  冯先急忙去翻,拿出银子的时候忽然愣住了,不解的问道:“怎么这么多?”
  “你嘴硬有功,多出来的,就给你们改善伙食吧!”
  冯先欣喜若狂,原地蹦了好几个圈,对村长更是连连称谢:“这可真是雪中送炭啊,我们都吃了好几天野菜了,再吃下去,我都要变绿了……”
  说完又是一愣,马上改口道:“不对,我绿了可不行……”
  “哈哈哈……”
  爷孙两个在屋子里笑了一阵,见时辰不早,村长将冯先送到村口,目送他上马回寨,久久不肯离去。
  边上的邻居见此情景,上前说道:“老村长啊,你要是真舍不得他,就让他们回来吧,换我们去做哨探,也好过现在这样。”
  村长摆了摆手:“年轻人就应该多多的历练,若是让他们就这么回来了,之前的努力可就白费了。”
  “话说这冯先也老大不小的了,你打算把谁家闺女说给他做媳妇啊?”
  村长思考了一下,撇着嘴说:“目前还没发现合适的,容我在研究研究……你也帮着看看……”
  “得……我这又多了件差事。”
  时至午夜,村子里的人早就进入了梦乡,老村长更是睡的香甜。
  忽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将其唤醒,披上衣服,睡眼迷离的打开房门,打了个哈欠斥道:“急三火四的一点规矩都没有,你这是报丧呐?”
  “村长,这可比报丧严重多了,你快去看看吧!”。
  村长不解,问道:“什么事儿这么严重?”
  “夷悦寨被官兵围上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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