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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犬戎大破镐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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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周幽王带着褒姒,和一帮趋炎附势的大臣在骊山这里玩美了、玩爽了、玩舒服了。从来不笑的冰雪美人褒姒也笑了,幽王心里美得乐开了花,这就是所谓的成就感吧!幸福的日子才刚刚开始……
  当爹的在这里醉生梦死,那当儿子的姬宜臼如何呢?
  在申国秋风萧瑟的荒原上,有一个人像根枯树一样立着,任凭狂风吹乱衣摆,任乱风吹散长发,都不为所动,仿佛死了一样,或者自古以来就是那里的一道风景。
  仔细瞧去,那人脸上明显有一道道泪痕。这人便是曾经的大周国太子姬宜臼。他最近喜欢到这鸟不拉屎的荒山野岭来思考人生,这里清净。
  天快黑了,从远处跑来了一个人,这人童仆打扮,大老远就叫:“太子爷,太子爷,你姥爷叫你回家吃饭呢。”
  姬宜臼不理,那小厮也是个比较轴的主,跑过来就要抓着姬宜臼的胳膊走。姬宜臼仿佛背后长了眼睛,在那小厮的手就要触到衣服时,突然背手一抓,随即一甩,那小厮被甩了个八尺开外!
  那小厮,从地上爬起来,哭鼻子抹眼泪地说:“太子爷,我好心好意的叫你回家吃饭,你怎么还打我呀?”
  姬宜臼不理,那小厮说:“我奉国君之命,来叫你回家吃饭,你不回去,国君就不给我吃饭,我现在都有点饿了,必须得把你请回去。我要吃饭!”
  姬宜臼不理,自己朝回走了。
  走到城里时,他感觉这城里的气氛有点不大对劲,老百姓都神色紧张面色慌张,都在忙忙碌碌地收拾着东西,就像瘟疫将来,准备逃命一样。
  几匹快马驰来,在离姬宜臼十步远处停下,从马上翻身下来一位小将,拜在姬宜臼身前说:“国君有令,请太子爷回宫议事。”
  姬宜臼来到王殿上,见自己的姥爷——申国国君端坐在王座上。两列大臣,神情肃穆地立在座下堂上。
  申国君见姬宜臼来了说:“外孙子,你来的正好,你看看你爹做的这啥事吧!”
  说着,把一片竹简丢到姬宜臼的面前。姬宜臼一看,原来是一封战书。周王室命虢石父为大将,带兵千乘,择日前来攻打申国。
  原来申侯,现在的申国国君,幽王时升的爵,前文中有过交代。得知幽王废自己的女儿申王后,立褒姒为后,废了自己的外孙姬宜臼,立姬伯服为太子。就向幽王上疏进谏,谏曰:“当年夏桀宠爱妺(mo)喜,导致夏亡;商纣宠幸妲己,商朝灭亡。而今大王您专宠褒姒,废后贬子,既辱没了夫妻情分,又伤了父子关系,当年夏桀与商纣干过的事,如今在您身上重新上演了。臣恳请王上收回这作死的命令,要不然,就有桀纣的下场——亡国的危险啊!”
  周幽王看了这奏章,气得浑身发抖,破口大骂:“乌鸦嘴!都是一帮什么玩意儿!他赵叔带、褒珦之流的骂我亡国,那是别人,你个申侯,作为我的老丈人,你也诅咒我亡国,还把我比作桀纣,你这是人说的话吗?个个如此,我有多少个国能亡?”
  旁边的虢石父马上进言道:“申侯是见大王您废了申后,贬了太子,心里面不舒服。您看一个是他女儿,一个是他外孙,同时被撸了,他能好受吗?再看他给大王您的奏章,这么大逆不道的话都能说出来,很明显是已经有了谋反之心了。”
  周幽王说:“虢爱卿,你看这事咋弄?”
  虢石父说:“这申侯本来就没有什么功劳,全是因为申后才晋升为侯,现在申后太子已废,就没必要让他当侯了,再降为伯吧。大王您以绝后患,最好是发兵灭了那蕞尔小国。”
  周幽王准奏,下令削去申侯的爵位,拜虢石父为大将军,挑选精壮士卒,带兵千乘,攻打申国。
  ………………………………
  说说申国这边吧。申国国君对周朝的走向有着严重的影响,咱们重点介绍一下吧。
  这申国建国时间,在当时也不是很长,在周宣王时期,申国国君辅佐宣王中兴,立了功劳,宣王就封了申国,爵位为伯。这时的申国应该是西申,历史上还有东申、南申,那都是春秋战国时再写事了。申国的国都在哪里,后世学者没有一个确切的说法,按当时能即刻请来西戎来说,应该是在今陕西、甘肃交界的小陇山一带。貌似《国语·周语》曾有提及。如果有谁知道更准确的,请告诉我,我改正过来。
  周宣王时代,有个著名的大臣叫尹吉甫(周宣王的托孤大臣,前文有交代),写了一首诗,记录在《诗经》里,这首诗里把当时的申伯夸了个没边没沿,可畏是千百年来马屁之作的开山之作。摘抄片段以供欣赏
  “……
  申伯番番,既入于谢。徒御啴啴。周邦咸喜,戎有良翰。不显申伯,王之元舅,文武是宪。
  申伯之德,柔惠且直。揉此万邦,闻于四国。吉甫作诵,其诗孔硕。其风肆好,以赠申伯。”
  (摘自《诗经·大雅·崧高》片段,有兴趣的可以自己查资料。)
  就这样一个被一代贤相尹吉甫,不吝赞美之词的申伯,居然做出了一件前无古人后有来者的荒唐事,使得他的人设在我心里轰然崩塌。
  当废太子姬宜臼读了幽王的战书后,申伯就问:“诸位,咱申国国小兵少,有几斤几两咱都知道,是干不过周的。谁有办法解决当下的燃眉之急?”
  姬宜臼正准备说他回去请求父王放过申国,不料底下闪出个大臣来,高声启奏。姬宜臼认识,这货是个太宰,叫吕章。
  吕章奏道:“当今天子,昏庸无道,废嫡立庶,忠臣去位,民怨载道,这样的天子还不如换了算了。王上看看咱们的老邻居西戎,他们现在正兵强马壮,咱何不向西戎借兵攻打镐京城,救出您女儿申后,再立上面站的这哥——原太子姬宜臼为国君。如果事成,那可就是立下了不世之功啊!”
  申伯听了,不假思索地说:“我看行!”于是,便安排向西戎借兵的事。
  像这样的馊主意,驱虎吞狼之计,不仅现在有,后来的东汉末年又照方抓药地来了一次。都是向西边借兵,都是兵来了烧杀抢掠不走了,都是开创了乱世的先兆。申国借兵西戎,开创了个乱世——春秋战国;何进借董卓兵,开创了个更长的乱世——三国两晋南北朝。一个被秦一统,一个被隋一统。并且这两个一统天下的秦和隋都不长,二世而亡。历史何其的像也!
  再说戎主,借到申国来的借兵信之后,大喜过望。
  心说:我研究了大半辈子,都没研究出来怎么能打到镐京城,就是因为你申国占着山高水恶天谴,挡住不让过去,要不早就跟周王朝干了好多仗了。今天你求上我门了,我是乐意至极啊!不说别的,我去实现我的愿望了,你还要给我送金送银,对我当爷一样恭敬。
  于是,戎主调兵遣将,点起精兵一万五千,浩浩荡荡,向镐京城进发。过了申国界,就是周王地,一路上烧杀抢劫攻城略地势如破竹,不几日便到了周王畿内。
  镐京城里的周幽王叫虢石父带兵打申国,虢石父择日启程,日子还没算好呢,就被申国来了个先发制人。
  面对着那群来势汹汹的野蛮人犬戎,周幽王着急地问:“咋办?这事咋办?”
  那虢石父居然恬不知耻地说:“王上您快叫人传令,在骊山烽火台上点烽火。让诸侯来勤王。”
  结果烽火点了,狼烟放了,大鼓也擂破了,愣是没有一个诸侯来。周幽王才回味过来:当时烽火戏诸侯是多么的傻X,虢石父的馊主意误我啊。
  但是事已至此,无法挽回了。
  西戎军队已经到了镐京城外,在离城不远处安营扎寨,昼夜不停地攻城。
  周幽王面对着城外黑压压的野蛮人,那野蛮人天天攻城,城内快顶不住了,终于慌了,朝堂上大声喝问:“谁可退敌?”
  朝堂之上,鸦雀无声,没有一人敢应承。就连平时话最多的虢石父,也貌似腮帮子疼似的,捂着脸,吸着冷气。
  周幽王看见虢石父如此模样,便道:“朕自登基以来,全赖虢公、祭公、尹公这三公把持朝政,大大小小的事这三位说了算。今天兵临城下,那就由官职最大的去退敌吧!”
  “虢石父出列!”
  周幽王一声命令,吓得虢石父猛地打个激灵。
  周幽王下旨:“命虢石父为大将军,带兵二百乘,开城退敌。”
  那虢石父为人,你说要他扇扇嘴皮子、出出馊主意,那还行,你叫他耍刀枪、带兵将,那简直就是要了他的命。
  虢石父迫不得已,只好带兵出城。
  西戎那边,申国国君见出来的是虢石父,就对戎主说:“这是个最坏的大坏蛋,一切坏事都是他做的,啥馊主意都是他出的,这货不能留。”
  戎主记住,命大将孛丁迎战虢石父。
  两阵对圆,虢石父和孛丁各自拍马来战,那孛丁颇为骁勇,没有几个回合,便斩虢石父于马下。
  这祸害死得大快人心,但是可怜了那些周兵。周兵见死了主将,无心恋战,大败,四散而逃。
  孛丁一马当先,带领兵卒向镐京城内冲去。
  后面的戎主,带着剩余的兵将,也冲将过去。。
  镐京城破了。
  可怜一座百年王城就这样被一群野蛮人给践踏于足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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