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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献褒姒幽王纳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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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说这美女褒姒,不光容貌美丽,而且还是大有来头的。
  读者老爷是否还记得当年周宣王那一朝时,周宣王菜市口斩杀了个售卖木弓箭袋的妇女的事?当时那妇女身后跟着的男子,侥幸逃脱,在清水河边上,被众神鸟往怀里塞了个女婴。其时男子已得知周宣王斩杀了自己的媳妇,正悲痛欲绝,见神鸟送了婴儿,就以为是天意,心想是上天眷顾他,给他送的女儿,就一定要把这女婴养大成人。
  当时周宣王的衙役还在四处搜索那妇女的同党,那男子还是朝中要犯,便急忙抱着女婴逃命。
  那男子慌不择路,不知去哪里是好,突然想起在褒城有个朋友,就想去他那里避避风头,于是就往褒城方向走去。
  那男子不敢走大路,专往深山老林里走,那里宣王的衙役们发现不了。
  真是苦了这男子啊!如果说一个人逃命,想怎么逃就怎么逃,可偏偏他怀里抱着个婴儿,这婴儿要吃奶,他没有,就找些野果子捏出酱汁来喂,费尽了周折。带过孩子的都知道,婴儿其实是最难带的,那小家伙不会说话,大人说话她又听不懂,你不知道她是饿了渴了冷了哪里不舒服了,全得大人去猜测去捉摸。还有婴儿要拉屎拉尿,还不能让她在屎尿堆里打滚睡觉。必须得百般地呵护着,得小心翼翼地照顾着,其中的劳心劳力、艰难艰辛真是无法诉说。
  那男子一直走了好几天,终于到了褒城地界,在离褒城还有几十里的一个偏僻的小村子的时候,实在是走不动了,就找户人家,找点吃的。
  说是个小村庄,还真是小,那村子里小到只有一户人家。那家人见外面来了个抱着婴儿的客人,就招呼进来,让他们爷俩歇息。说话聊天当中,那男子知道这户人家主人叫姒大,那家人也知道了这男子的来历。
  这姒大两口子,刚生了个女儿,不小心不满月就夭折了,姒大媳妇思女心切,并且奶水充足,抱起婴儿就自然而然地撩起衣服给她喂奶。那孩子是久饿逢母乳,又吸又咂吃了个欢畅。姒大媳妇是越看这孩子越像她的女儿,就抱着她不撒手,那孩子第一次感受到了母爱的温柔,也紧紧攥着姒大媳妇的衣角。
  那男子吃饱了喝足了,在姒大家休息了一夜,第二天要走,姒大媳妇哭着喊着抱着孩子就是不放手,那男子没办法,只好坐外面等着,让姒大进去做他媳妇的思想工作。
  那男子等了好久好久,姒大终于出来了,见了男子,很不好意思地说:“大哥,跟您商量个事您看怎么样?”
  那男子问:“啥事?”
  姒大说:“大哥您看,您抱着个没满月的孩子到处走,孩子没有奶水吃,风餐露宿的,对孩子多不好啊!您再看看兄弟,我们两口子刚刚殁了孩子,孩她妈太想孩子了,并且奶水特别足,天天胀痛,您看要不然把孩子留在我们这里,等孩子长大了您再带走,您看怎么样?”
  那男子态度坚决:“不,这孩子是上天眷顾我,赐予我的宝贝,我说什么都不能给你们。”
  这时候,姒大媳妇抱着孩子出来了,就对那男子说:“大哥您看,我们两口子都喜欢孩子,孩子也喜欢我们,主要是孩子在我们这里了,有口吃的,并且也比较安稳。咱不为别的,就为了孩子着想,也得给孩子一个安稳环境吧!”
  “再说了,大哥您还年轻,要是后来再遇到一个与您情投意合的,您是娶还是不娶,人家会不会嫌弃您带着个孩子?”
  “您现在还是戴罪之身,万一哪天官服的差役找到您了,您说孩子怎么办?”
  …………
  一席话说得那男子满头雾水不知西东,又听得似乎醍醐灌顶豁然开朗。就说:“听兄弟妹子这么说,我还真的不适合带着孩子,为了孩子,我就麻烦二位了。”
  姒大媳妇又说:“谁叫我们两口子跟大哥有缘,与宝宝有缘呢,宝宝在我们这里,就是我们的亲生闺女,要不大哥您看既然咱们这么有缘,我们也喜欢这孩子,您把宝宝过继给我们,但也是您的女儿,您随时都可以来看看宝宝,您看怎么样呢?”
  那男子说:“这样不好吧!”
  姒大媳妇说:“我的好大哥吆,有啥不好的,您现在可是戴罪之身,孩子跟着您,将来长大了做什么工作,要是一查出身,孩子还能找到好工作吗?”
  那男子只好说:“那就按妹子你的办法来吧!”
  于是姒大两口子就给那男子了几尺布帛,行了过继礼,孩子就成姒大家的了,因为姒大褒氏姒姓,又是褒地人,给孩子取名就叫褒姒。
  这孩子长大以后就成了历史上赫赫有名的红颜祸水的代表人物,周幽王烽火戏诸侯,导致西周灭亡的罪责的故事就是在她身上发生的。这样写似乎不公平,一个国家要灭亡有很多的因素,全部怪罪在一个女子身上,真的不公平,但是没办法,事情发生了,在当时乃至后世两千年的历史中,都是男权社会,总得有一个人出来背锅,总得有一个人当替罪羊吧。历史的走向,总是在不断地前进着,一种更高级的生产力代替旧的,生产关系也随之改变,仅仅罪责于一个女人,言过其实了吧。
  历史上发生的事史书上只记载大人物之间发生的,但是历史往往很奇妙,某个小人物或善意或不经意的一个举动,就有可能改变了历史的方向。按说,这位救了水里漂浮着的、婴儿时期的褒姒的男子,应该在历史上有浓重的一笔的,但是,任何史书上都没有写他姓甚名谁,连他最后的去向都不知道。可以这么说,一位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放出来了个女儿,从此改变了周朝的命运。
  还有种说法是褒姒本来就是褒珦的女儿,为了救父,甘愿入朝祸乱朝纲,不管怎么说,历史就是任人打扮的小姑娘。咱只是写本小说,真伪均可作文章,只求君一哂就行了。
  咱们再说褒珦之子褒洪德,征得母亲同意后,就带着丰厚的聘礼来到乡下找姒大,求姒大两口子把女儿给他,他进献给当朝天子。
  这姒大两口子听得这个消息后,当然是万分的不舍啊!想想啊,谁家养了十四年的白菜,就要拿去喂猪,是你你愿意吗?但是白菜长大了,不喂猪,又体现不出白菜的价值。
  望着那堆了一地的聘礼,姒大两口子说:“我们两口子是真的爱我们的女儿,但是女儿长大了,到谈婚论嫁的时候了,我们再不舍得也得舍。
  更何况还是为了救咱褒国国君,咱国君对我们两口子挺好的,好多年都没有收我们的租了,为了国君,我们两豁出去了。
  我们两口子也不是那什么贪位慕禄之辈,我们知道凭我们女儿的花容月貌和聪明才智,进了宫,不当个正宫娘娘,那只能怪周天子有眼无珠,我们两口子也不稀罕成那什么皇亲国戚,我们只希望给女儿一个好的归宿。”
  褒洪德一边叫人把聘礼往姒大家里搬,一边说:“姒国舅姒国母深明大义高风亮节,是我们褒国的国之瑰宝,褒国人们永远爱戴您二位。”
  褒洪德把褒姒接到他的家中后,给她香汤沐浴,给她更衣打扮,给她穿金戴银,给她饰宝插钗,给她吃龙肝凤胆,给她喝琼酿玉液,给她请了最优秀的家教,教她歌舞音律,教她宫廷礼仪,教她宫闱律例。那褒姒是何等人物,这些东西就像从小经历过一样,一学就会,并且还会举一反三触类旁通。褒洪德看得大喜。
  不出三月,褒洪德便把褒姒带到镐京城,走了虢石父的关系,虢石父就给周幽王说:“褒珦那愣怂关在大牢里好几年了,前两年还骂骂咧咧叽叽歪歪的说这说那的,这二年过来好像突然开了窍,整天面壁思过,似乎要痛改前非了。”
  周幽王问:“何以见得?”
  虢石父当即拿出一封奏折,幽王看那奏折上写:罪臣褒珦,自知语不当机,冒犯大王,罪该万死。这些年在大牢面壁思过,终于想通了,罪臣该死啊!但臣子洪德,愚孝至极,知父死不可复生,就四处寻访美女,寻得一女名曰褒姒,进献给大王您,以求王上圣恩眷顾,放了罪臣,臣当解甲归田,不再叽叽歪歪……
  周幽王看了奏折就对虢石父说:“天下就没有驯不服的驴,他褒珦当年那么大的驴脾气,我把他关一阵子就服服帖帖的了。至于放不放,得看他的心意诚不诚,他儿不是找了美女吗?那还不宣美女进殿!”
  褒姒进殿后,拜见了周幽王。
  周幽王看那褒姒,那姿色、那容貌、那仪表、那神态,那都是从来都没有见过的;再看那一对眉目,顾盼含情流光溢彩光**人。不禁龙颜大悦。再比较一下别人进贡上来的那些美女,那都是些什么玩意啊!连褒姒的万分之一都比不上。。
  当天晚上,就把褒姒带到别宫,验明正身,美妙无穷。也不通知申王后,直接把褒姒留在别宫,以便随时临幸。
  那边褒洪德还等着呢,见周幽王把褒姒带到别宫去了两天没有音信,就一直在宫门口等着。出来了一个死太监,带来了幽王口谕:宣褒珦出狱,赦免其罪,官复原职,即刻照办,不得有误,钦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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