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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百年家变 / 第六章:上工惹来麻烦事

第六章:上工惹来麻烦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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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邵草民赶到王大河家时,太阳已经有丈把高,王大河也早已起床,并打开了赌场的大门,准备迎接这一天的生意。邵草民见到正在摆场子的王大河时,有点不好意思,正准备笑着对主人说声来晚了时,王大河却反倒对他笑着说:“邵裁缝来了?早着呢!”邵草民有些脸红地笑着说:“邵财主,你笑话我呢!”王大河却说:“我没笑话你的意思!我是说真的!这个时候上门,如果是穷人家,巴不得一天做两天事,当然是觉得晚了点,但对我王大河来说,却不是个事儿!况且,邵家河这一块儿,谁不晓得你邵裁缝不仅手艺拗(高),还手脚特快,一天抵人家两天呢!”
  邵草民听王大河这样说,不仅没了那种来晚了的惭愧感觉,而且还挺受用。尽管他邵草民在这一块,做裁缝是早就出了名的。
  王大河放下手中的活路,带着邵草民走进正屋,走到这边厢房时,他突然重重地拍了两下房门,然后对着房门大声说:“文香!还不赶快起床,都什么时候了?太阳都晒到屁股上了!女儿家家的,不放勤快点,将来怎么嫁人呀!”
  王大河的唠叨,让邵草民觉得这王大河虽然是一个财主,却有些婆婆妈妈的,这些应该是女主人说的话,他来说了,可见,这王大河是个管得宽的男人,这样的男人,不大好侍候。
  房间的女儿没有答理,这让邵草民觉得这个女孩没有教养。王大河的女儿,邵草民见过几面,那女孩长得不怎么样,脾气却不小,而且,好吃懒做,连针线活儿都不学,是那种穷人家娶不起,富人家谁娶了谁会倒霉一辈子的女孩。
  王大河把邵草民带到这边堂屋,就把老婆张氏叫了出来,说:“我那天带你到彭思街买的那些布呢?你都拿出来,让邵裁缝给每个人做几套!别等到新的布料出来又过时了!再说,我们家也得换换面貌,不能老穿那几套原样的!”
  张氏笑着问:“那去年前年买的那些布呢?还没做呢!”
  “那些就先放着吧!指不定哪天会当上洗碗布抹桌布之类的用场呢!”王大河财大气粗地说。
  “你舍得吗?”张氏讥笑着说,“一个布头你都不让人家拿走,还舍得把新布料抹桌子洗碗?”
  王大河原是想在邵草民面前显显富的意思,可他那种财大气粗的口气与吝啬的为人,反倒让邵草民觉得好笑。这些年,邵草民也见过不少有钱人,却少见王大河这种类型的。
  王大河退出堂屋,再次路过女儿房间的时候,又拍了拍女儿的房门,说:“还不起来,邵裁缝来了,马上就要裁布料,起晚了可就没你的份了呢!”
  文香听说邵裁缝来了,要做新衣裳,连爬带滚就起来了。她头也没梳,脸也没洗,就跑到堂屋来吵着要多多地跟她做新衣,并且在那些布料里东翻西找的,把邵草民好不容易理顺的布料都弄乱了。最后,还是当娘的呵斥几句,让她先去洗了脸梳了头再回来,文香这才不情不愿地先走开了。
  文香一走,邵裁缝就赶紧把弄乱的布料重新摆好,然后从袋子里拿出一个铁疙瘩,问张氏要了些栗炭,放在那个铁疙瘩里,烧着了,然后,他又问张氏要了一碗水。正当张氏不知道他这又要水又烧火的干什么用,他突然大喝了一口水,张氏还以为他口渴要吞下去,没想到突然用力往那布上一喷,把个布料喷得湿湿巴巴的,然后,他就提来了那个烧好的铁疙瘩,使劲地烫,烫得布上直起气雾。张氏就很新鲜地问那铁疙瘩是个什么东西,这样起个什么作用。邵草民便告诉她那叫润斗,是专门用来烫平布料的。张氏便问,“去年怎么不见你用这个东西呢?”邵草民说,“去年大家都没用,我是去年下年去北边做衣服时,看见人家开始用这个东西,觉得用了这个东西确实好,才买的。”
  张氏看了很觉得是那么回事,烫过的布料确实平整无皱,穿在身上也肯定好看。她正要走开,邵裁缝叫住她,说要量身。张氏就配合他,左转右转,量了身,然后又叫文香过来量身。暴发户出身的子女文香,因看不起邵草民一身的穷气,不愿意让一个陌生男人接触,便没好气地说:“我不量!有本事就估着做,没本事就不做!”
  邵草民听出了文香口中的话味,她分明是在看不起他,而且是在有意刁难他,如果他做不了她的衣裳,就说明他这个裁缝没本事。想到这里,邵草民只扫了那文香的身子一眼,就在心里定下了她的尺寸。然后,他就按照这个尺寸,给文香做了衣裳。
  天黑的时候,文香的衣裳就做好了。张氏拿出衣裳,让文香穿着试试,却没想到这邵裁缝虽然没量文香的身子,衣裳却做得那么合身。正是试衣裳的时候,暂时收了摊子的王大河过来吃晚饭,邵草民看天色还早,要还做一会儿,王大河却笑着说:“不急,明天再来!我王某虽然没有过去的邵员外做个吃饭的大桌子花了半年的工夫那个派头,几个做衣裳的工钱还是不在乎的,你就不用那么赶,只管做好,多上几天工也没事的!”
  邵草民这一次不觉得那王大河有甩富的意思,而似乎是有意宽待于他。只是,他尚不知这王大河为何要对他那么好。也许,他头一个叫他来上工,兴许就带有某种意思?
  吃饭的时候,王大河不仅陪他喝酒,还一边喝酒,一边与他聊天,问他叫什么名字,家住何方,家中有些什么人。邵草民原本不想让别人提及这些,但既然这王大河已经问到这上面,他也只好如实供出:他原本是山后那边邵家老屋的人,父母在世时,家中还很富裕,并且让他读了一些书。后来,因为父亲的一篇什么文章,惹上了牢狱之牢,官府抄了他的家,母亲也被活活地气死。听说母亲死了,牢中的父亲也忧郁成疾,死在里面。父母双亡后,他就成了一个无家可归的孤儿。恰巧,垸下有一个老裁缝,老裁缝有一个细女儿,想招个上门女婿,一来成个家,二来也想把他的手艺传承下去,便先收他为徒,教了他这门子手艺。正是要说事的时候,那姑娘却因病逝世,老裁缝受不了这个打击,不久也离开了人世。于是,他就又成了一个无家可归的孤儿。成了孤儿的他,就靠着这门子裁缝的手艺,四处为家。
  邵草民原本是想让王大河知道他是个穷苦人出身的,没想到那王大河听说了这些,不仅没有半点赚他穷的意思,还特别称赞他这样的年轻人没有放任自流就非常不简单,将来肯定是个过日子的男人。
  邵草民就有些糊涂了,按理说这王大河平时可是个赚贫爱富之人,连赌场上借钱都要先看人家有不有资本的,怎么今天听了他这些身世之说,不仅不嫌弃,还如此称道他呢?更让他觉得奇怪的是,这王大河不仅对他酒肉相待,还特别宽待他,甚至暗示了一种请他来做衣裳不只是做衣裳这样一种意思,只是,这种意思究竟是什么意思,他无法得知。思来想去,他真不知道这王大河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吃完晚饭,邵草民就开始收摊走人,明天再来,他将桌上那些残余的布角随手一卷,正要交给女主人时,突然又问王大河,这些如果不要,他就带走。王大河大手一甩,表示同意让他拿走。邵草民正要走人时,王大河却又说:“天黑路远的,我看你就不用回去了,就在我家里歇了吧,省得每天跑来跑去的。”
  邵草民愣了一下,确切地说是呆了一下,王大河的过分关切和宽待,让他有些不安了。想想,他还是说:“我还是回去吧,要不那榨油房里没人守夜,出了事可担当不起。”
  王大河无奈地点了点头,挥了挥手。
  邵草民回到榨油坊后,第一件事就是赶快将那些布头儿送到谢春香那里去。
  谢春香和她的祖母正准备睡觉,看见邵草民送来的布头儿,五颜六色的,布料又好,很是高兴。
  第二天早晨,邵草民起来的很早,他象过去一样,早早上工,因为他不想让王大河感觉到他有占便宜的意思。来到王家,王家的人还没起床,邵草民正准备伸手拍门时,突然听到这边房里的王大河与老婆正在说话。邵草民原本不是那种爱听墙根儿的人,但那说话声正说的是他,他就不能不听了。
  “我看这个伢子不错!他又有个手艺,又读了书,而且,你别看他表面上有些吊儿郎当的,其实是个正经人!”王大河说。
  “可他连个家都没有呀!你让女儿跟他喝西北风呀!”张氏说。
  “他有不有家没关系!我们有家就行!”王大河说。
  “你的意思,让他来我家做坐堂女婿?”张氏很不高兴地说。
  “我们不就一个女儿吗?不招个女婿进来,这家产将来给谁呀!再说,招个人进来才靠得住的!”
  “女儿会同意吗?”张氏说。
  “他不同意由得她吗?婚姻大事是大人说了算的!”
  “按得牛头喝不了水的。”
  “你当年不也不愿意嫁给我吗?现在不也过得蛮好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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