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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暖香楼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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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晋王府的暖香阁果然名副其实,又暖又香。虽然它像极了金丝雀的鸟笼,但也是一个异常舒适的笼子。
  璞儿十分喜欢这里,她砰砰跳跳地四下观瞧,笑着对我说:“小姐,要我看呐,还是晋王有钱,这里可比楚王府阔气多了。”
  我走上前去拍打了一下她的小头,嘱咐她说:“以后你要谨言慎行,像刚才的话也只能私下里跟我说说,听到了没?”璞儿吐着舌头低下了头,嘟着嘴说:“知道了~”
  我微微一笑,拉起璞儿的手,带着她继续参观我们的新住处。不一会儿,从外面来了一位女官,她站在暖香阁大厅正中央,高声喊到:“宣晋王诏旨,柳嫣红听封。”
  我急忙拉着璞儿跪倒在地,毕恭毕敬地说:“民女柳嫣红听旨。”那名女官打开卷轴,念到:“晋王诏曰:才女柳嫣红温淑典雅、知礼明达,特封为红美人,赐名柳红玉。”
  “柳红玉领旨谢恩。”我知道在这个关头,万事都要顺着晋王的心思,也只有这样才能给侯春芳更多周转的时间。
  女官走后,璞儿有些不高兴地对我说:“小姐,才封你个美人啊,还不如楚王大方呢。而且还改名字,好好的嫣红不让叫,非要叫你红玉。”
  我苦笑一声没有说话,改了名字,那柳嫣红便不存在了,然后将我关在这暖香阁中,便万事大吉了。
  而且只封个美人,又无需与圣人打招呼,就此看来,楚王虽然抛弃糟糠之妻,但他敢做敢为,欲立我为正妃,还真是比晋王多了几分豪迈之气。
  当晚,晋王便来到了我的住处,还让侍女们带来了许多珠宝首饰。他对我说:“美人在暖香阁还习惯吧?神都地处鲸墓岛,夏日里暑气盛,在这高阁之上,正可以避暑纳凉。”
  我回话道:“回晋王殿下,暖香阁冬暖夏凉,小女感激不尽,多谢晋王关怀。”晋王大笑道:“不要这么拘束,别叫什么晋王了,你要是愿意,叫我阳四龙就行。”
  “小女不敢。”
  晋王看了看我,拉起我的手,带我到床上坐下,吩咐璞儿下去。璞儿看了看我,我一摆手对她说:“晋王吩咐,你还不快退下。”
  璞儿走后,晋王从怀里掏出一对玉镯,他对我说:“美人,这对玉镯是炎玉城的工匠打造雕琢的,你看怎么样?”我接过玉镯细细地观瞧起来,的确十分精美。炎玉城是一个以各种器械和能工巧匠著称的大城,炎玉城的玉,自然是好玉。
  我仔细端详着这对玉镯,对晋王说:“殿下,不瞒您说,我在浸香楼的时候,所见的珠宝首饰不下万余,但没有一个比得上这对玉器。”
  晋王哈哈大笑,说到:“美人喜欢就送给美人了。”我只能微微一笑,谢过晋王后将玉器放入匣子里。
  我顺势将手从晋王的手中抽出来,晋王的脸上显露出一丝不悦,但他旋即又换上一副笑容,对我说:“美人,我喜欢的女人,是不会让她吃亏的,你自然也不例外。”
  在这种情况下,我自然也无法拒绝,只能顺着晋王的意思说:“小女子本是风尘之人,今幸得晋王千岁垂怜,方才得已脱身,小女子自然是感激不尽,万死难报万一。”
  “哈哈哈!”晋王大笑道:“说什么死不死的,我还能让我的美人受欺负吗!”晋王的脸色显得容光焕发,但又有些怀疑地问到:“对了美人,你认识我手下的侯春芳吗?”
  我从晋王口中听到了芳弟得名字,顿时紧张起来,支支吾吾不知道说什么,心中一片胡乱。我闭着眼睛定了定神,稍微镇定地说:“回晋王千岁,我从未听过侯春芳这个名字,不过在大虞圣军未进入神都之时,我在浸香楼确实认识一位名叫李芳的大虞军官。”
  晋王眯着眼点点头,说到:“嗯,对,这个李芳就是侯春芳的化名,我听说你们感情不错?”我双手一直冒着冷汗,只感觉头皮发紧。
  我站起身来然后跪倒在晋王面前,带着哭腔说:“晋王殿下何故如此揣测?我连他李芳的真名都不知道,何谈感情?那时的我身处钩杆之中、青楼之内,卖艺为生,所来之人只要赏银,皆是恩客。若以此断定我与侯春芳有私情,那在这偌大神都城,听过我弹曲之人,岂不是都与我有私情嘛?”
  晋王也站起身来,略显尴尬地将我扶起来,有些不好意思地对我说:“美人何必如此激动,我只是随便问问罢了。这个侯春芳是我的爱将,不过年纪轻轻,没见过什么女人,见到美人这般绝代芳华,自然是念念不忘,还望美人见谅。”
  我顺势倒在晋王怀里莺莺啼啼地抽泣起来,我想这样晋王没了猜忌便不会再怀疑芳弟了。晋王见我恢复了神态,又对我说:“美人不要见怪,不过侯春芳这个名字美人你应该听过吧?”
  这个晋王,真是个异常谨慎之人,但好在我和芳弟没有什么确凿的把柄落在他的手里。我回答到:“回殿下,刚才殿下突然问到,我一时没反应过来。侯春芳就是那个开都第一功臣,现在的开都大夫吧?”
  “不错不错。”晋王抚着下巴说:“在他回神都后,你应该是在圣宫的宴会上见过他对不对?那时候你还是楚王的人呢对吧。”
  还好在大虞朝我只跟过两个男人,要不然还不知道要请罪多少次呢。我又起身跪倒,低三下四地说:“晋王千岁,关于楚王,我~”
  “好啦好啦我知道”晋王急忙把我搀扶起来,“魏至正这个人,永远都是做事鲁莽不过脑子,以后你不用再提他了,我自有办法。”
  我这才松了口气,起码在阳四龙这儿,我算是过关了,至少不用被怀疑。
  晋王从桌子上拿起酒杯,递给我一个,对我说:“美人,咱俩喝一杯。”
  我接过酒杯,与晋王碰杯,一饮而尽。我略显妩媚地说到:“晋王殿下,要不要小女子弹奏一曲?”
  晋王大笑道:“好!好!我也来欣赏欣赏浸春楼头牌乐师的技艺。”
  “讨厌~”
  “玩笑嘛,你弹着,我顺便跟你聊聊我的前半辈子。”
  我那天的琴声是我这一生所弹之曲中最差的一次,那是因为阳四龙所讲之事,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
  了解了大虞朝晋王的人生后,我才略微理解了他的猜疑心和古怪的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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