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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约书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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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沼泽边缘,灰靴踏过树根,惊扰了晨雾,站定在夏尔坠落的地方。
  约书亚左右打量,摘下脸上的灰银面具,重重松了口气。
  “老师说,洛塔林不仅有疫病流行,还有着恐怖的怪物,果然说得没错,他们是怎么在这里生活下去的,王国为什么视而不见呢?”
  约书亚摩挲手中的面具,从腰间的袋子掏出刻有繁琐花纹的古旧木盒,静静观摩。
  木盒似乎是一个整体,没有锁扣,但他并不奇怪,转而将面具放回袋子,咬破了自己的食指,挤出一滴鲜血滴了上去。
  血液化作红色的纹路蔓延,像是凭空复制膨胀,很快布满了木盒表面,一件风格浓厚的古物,眨眼间充满了滴血的邪恶气息。
  血腥味夹杂着木香随风而散,引得周边林中响起异动,一只又一只皮肤青白滑腻的人形怪物显出身形,脸上的镂空网格中朝木盒方向吐着芯子。
  “嗜血的怪物。”
  约书亚呢喃一句,回过头目光肃穆,抬手一拳将木盒砸碎,从中取出一枚手指大小金刚石,随后将染血的木屑向后一扔,撩起白袍,一头扎进了沼泽之中。
  …………
  夏尔看着包围自己的漫天星辰,莫名的冲动控制着他举起双手,朝着头顶的三颗星辰拢去。
  与此同时,那三颗大放光芒的星辰传出晦暗的波动与夏尔的双手呼应,瞬间化作可以理解的含义,在他的脑海中冒出。
  “血缘。”
  “语言。”
  “秩序。”
  这时,夏尔的双手突然停住,皮肤墨绿得快要滴出水来,细密的纹路开始在瞳孔中蔓延,又顺着耳朵蜿蜒而入。
  冲动被什么东西强行压制,他的思绪渐渐清晰,就这样举着双手愣了两分钟。
  “我这……”
  犹豫了片刻,不知该怎么脱离困境的夏尔还是只用一只手,试着触碰了那颗代表‘秩序’的星辰。
  锋锐的感觉瞬息而至,刺痛感传遍全身,仿佛过电一样酥麻。
  “嘶!”
  夏尔收回手,又伸向代表‘血缘’的星辰,一股暖流顺着胳膊流遍身体,平复着刚刚的刺痛感。
  “除了怪异的感觉,也没什么特别的事发生,那这个呢……”
  夏尔再次收回手,凝视着代表‘语言’的星辰,刚要伸出手接触。
  突然之间,满天星辰开始晃动,群星摇摇欲坠,梦中的场景再浮现:
  无尽的光芒汇聚成人影,对着浑身墨绿的夏尔疯狂咆哮,光屑从口中飘散,化作锁链缠绕住他的身体,难以形容的压迫包围着他,折磨着他的精神。
  “呃……”
  夏尔痛苦地呻吟,用尽全身的力气向前一抓,本能的反抗着这股力量。
  霎时间,夏尔感觉到自己抓住了那颗代表‘语言’的星辰,眼前的一切幻想破碎,身上的绿色潮水般退去,整个人流着冷汗摔坐在地上。
  身边,主座连同白骨轰然倒塌,化作尘埃,只留下一身灰袍和那颗色彩低暗的绿宝石滴溜打转,停在脚边。
  ……
  过了不知多久,大厅的另一边传出重物坠地的响动,惊醒脑子一片空白的夏尔。
  回过神来不及多想,一把抓住绿宝石,顺手抄起地上不知过了多少年都没有腐坏的灰袍披在身上,也不觉得恶心,静静地等待着变化。
  是人是鬼总要穿衣服,光着太有伤风化了,要是打起架来,也容易误伤‘兄弟’……他默默地想着。
  大约五分钟后,通道中终于传出动静,一道白袍人影出现在大厅边缘。
  约书亚眼神狂热,身上的白袍沾染泥浆,手中死死地攥着那枚金刚石,嘴里不断地念叨:
  “是真的,是真的,祖先留下的东西是真的,老师说得也是真……”
  碎碎念戛然而止,约书亚瞪着眼睛看向前方,目光不可思议的停留在身披灰袍的夏尔身上,眼中的灼热消散,闪过一丝失望。
  “是你?”
  约书亚很快收敛起情绪,慢步走到石桌前,手掌划过蓝色桌布,目光灼灼。
  他怎么可能忘记这位将自己挖出来的救命恩人,但对方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自己晚来一步?
  “是我。”夏尔点了点头,控制着自己的表情,尽量将震惊压下去,说了句神神叨叨、模棱两可地回答。
  无论怎样,自己先来就掌握了先机,这岂不是打听消息的最好机会?况且对方一定是有备而来,不说这个世界,光是这处地下建筑,对方也一定知道些什么。
  “感谢你昨晚救了我,约书亚·赛尔曼,叫我约书亚就可以。”约书亚停在夏尔身前,伸出了手掌。
  夏尔犹豫一下,眉头将皱未皱,伸手与对方握在一起,期间还不忘用另一只手微微扯下袖口,以免走光。
  “夏尔·艾德里安,可以叫我夏尔。”
  不好糊弄,如果是普通人,面对我这样先是精准挖坟救人,然后又在神秘之地等候,就算不把我当成神秘高人,也应当有所疑惑和慎重,好家伙,一句自我介绍就拉平了距离……夏尔目不避让的对视着这位同龄人。
  “有找到什么吗?”约书亚收回手掌,举止礼仪带着肉眼可见的标准。
  按照祖先留下的信息,这里不会单独属于某一人,有信物在手,应该不会有冲突,可对方总能先我一步,还率先救过我,初步没有恶意,但来历不简单,试着接触一下……约书亚平静地看着对面的年轻人。
  救过你?我怎么知道我为什么突然跑过去把你刨出来……夏尔感受到了对方眼神中的善意。
  “我在这里等人,你自便。”他笑眯眯地回应,尽一切可能往脸上添加神秘感。
  而约书亚则点了点头,目光离开夏尔,两只手都隐藏在斗篷中,一手紧握着散发温热的金刚石,一手握住了腰间的枪柄,开始仔细打量起四周。
  瑰丽雄伟的大殿,封存在水晶中的石像,沟通满天星辰的纹路,信物若隐若现的感应,果然是祖先的应允之地……约书亚看向主座位置后面的壁炉,朝着正站在那里的夏尔点了点头,视线最后落在了右手边一座石像。
  他朝着那个方向走去,掌心的金刚石愈发灼热,仿佛下一秒就要跳出来,但他依旧死死地握着,最终跪倒在水晶墙壁前,感受着血脉里的沸腾。
  不是悲伤,不是感动,而是一股无法抑制的情绪涌上心头,泪水不受控制的在眼眶里打转。
  怎么还哭上了呢?这有点猝不及防啊……夏尔看着跪在地上不断抽泣的约书亚,一头的雾水。
  约书亚身前的石像是个伟岸的男人,虽然脸部同样模糊,但身上的铠甲显然不是远处那座板甲石像可比,看上去与其说是用来征战,不如说是用来参加仪式用的。
  起码就一点,谁会在上战场的盔甲上镶宝石?
  鸽子蛋那么大的!
  夏尔认真观察着约书亚,手中摩挲着那块绿宝石,思考着该如何在接下来的交谈中占据一点点上风。
  “这是我第一次流出眼泪。”约书亚低着头说道。
  机会来了……夏尔不易察觉地笑了笑。
  “也会是最后一次。”
  “……”
  “我可以讲个故事吗?”约书亚回过头,眼泪未干。
  “当然。”夏尔不明所以,以为是这个世界的淳朴风俗,便点了点头。
  “从前,有一个富裕家庭,父亲有着一份十分体面地工作,虽然是单亲家庭,但他将一切打理得井井有条,膝下的两个儿子都以有这样的父亲而骄傲,谦虚、能干、有魄力,好像世上一切男人应有的魅力,都可以在父亲身上找到。”
  “可突然有一天,两个儿子突然发现,父亲光鲜亮丽的背后,家庭财产的背后,是用其他人的不幸换来的,这与祖先留下的家训背道而驰。”
  “儿子们很愤怒,但转念一想,没有这些,他们也无法长大成人,又有什么理由去苛责父亲呢。”
  “于是两个儿子想,等到父亲故去,他们再用留下的财产去赎罪,千倍万倍弥补父亲的过错。”
  “他们去教堂祷告,将负罪感向神父倾诉,然后第二天,他们就被父亲关在了家里,并被直言告知,这就是生存之道。”
  说到这里,约书亚的声音有些颤抖,掏出金刚石按在了水晶墙壁上,另一只手依旧紧握的腰间的手枪,继续自顾自地说着。
  “两个儿子被关了很久,他们知道父亲早晚会放他们出去,可是有一天,家里的管家偷偷告诉他们,他们唯一的妹妹有了身孕,精神也变得有些不太好,被父亲关在了房间里。”
  “身为哥哥,两个人更加愤怒,但又没有任何办法,只好一天又一天地等着。”
  “直到管家再次到来,告诉兄弟二人,妹妹生了个男孩,但她却吊在房间……自尽了。”
  “……大儿子变得愈发不正常,终于有一天,他忍不住喊来了父亲,偷偷说了什么。”
  “第二天,大儿子就被放了出去。”
  “二儿子也一样,只不过是被装在棺材里,连夜送出了城。”
  约书亚低着头,声音越来越小,按住金刚石的手掌因为太过用力流出鲜血。
  与其说这个故事是在讲给背后的陌生人,不如说是他控制不住的在向身前的石像倾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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