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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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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尔一路小跑,余光不时瞥向白色石棺下葬的方向。
  “那里埋下的是谁?也是一个犯人?那阵仗显然不是。”
  紧张的他强行将目光收了回来,剧烈的心跳让他想着或许找个树洞草窝安身也好,想想下一步该怎么活下去。
  他似乎已经将刚刚的梦境和自己身体怪异的变化忘在脑后,也没有注意到自己是如何在昏暗的夜里,隔着百米距离看到骑士腰间的枪套。
  那高头大马的骑士,诡异阴瑟的呢喃,身强体壮的巨汉,无一不让他的注意力集中在自己的安危上。
  很快,气喘吁吁的夏尔看到了一条通往林中的大道。
  土路湿润,马蹄印和脚印留下杂乱的痕迹,队伍两侧的巨盾也滑出两道细小的深沟,直奔丛林深处。
  队伍离开的速度要比来时快很多,夏尔估算着那群人应该离开了很长一段距离,但担心这毕竟是条宽阔大路,可容三四辆汽车并行,还是决定靠着林边逃离这里。
  “这鬼地方……”夏尔抬脚走向大路边缘。
  就在这个时候,一声闷响从背后传来,打断了他的脚步,闷响不断,蕴含着力量越来越强,惊得夏尔下意识回头望去。
  就见白色石棺下葬的地方距离大路不远,被铁靴踩得结实的封土一点点隆起,随着闷响不断松散。
  砰的一声!
  石板炸裂的声音传遍黑夜,激起无数飞鸟,白色石块碎裂一地。
  一只血肉模糊的手掌探出泥土,四处乱抓,拨开了碎石,紧接着又露出一张暗淡的银色面具,大口喘气。
  “救……救我……”
  虚弱的声音自面具下传出,轻飘飘地钻进夏尔的耳朵里,他握紧了手中用来防身的铁锹,惊惶未定的脑子乱作一团。
  而白色石棺中的人似乎用尽了所有力量,只有半个脑袋和一只手掌露了出来。
  “救我……救……”
  声音渐渐虚弱,窒息让人影在死亡边缘徘徊,手掌朝着夏尔的方向乱抓,银色面具在没有明火的照耀下,面具边缘闪过一抹弧光,让声音变得缥缈起来。
  夏尔眼前突然闪过几抹重影,以为自己眼花,旋即提着铁锹小跑向正在挣扎的下葬之人。
  “不能见死不救,也许能从他嘴里打听一些这里的消息,嗯,好像没什么问题。”
  莫名下定决心的夏尔快步来到墓坑旁,调动恢复了一些的力气,用铁锹清理掉了厚厚的泥土石屑。
  “出来!”夏尔握住对方沾满血污的手掌。
  稍一用力,带着银色面具的人影便从地下爬了出来,跪倒在地,剧烈地咳嗽起来。
  “咳咳咳……谢谢。”
  是个男人?听起来年纪不大……夏尔皱着眉头,突然警觉,连退两步,将铁锹护在身前。
  自己明明还在纠结,怎么突然就……
  这时,跪在地上的身影不再咳嗽,艰难起身,面向夏尔点了点头,摘下刻有复杂花纹的银色面具。
  “谢谢。”
  “不客气。”夏尔不明所以地回答道。
  眼前刚刚脱困的是位青年,同自己一样,有着黑色的头发和瞳孔,神色还没有从惊慌中脱离,看上去不太健康,身上穿着白色丝绸质感的长袍,外面是带兜帽的白色斗篷,一看就不是便宜货。
  要么是个好人,要么是个虚伪的大奸大恶之徒……夏尔默默地想着,尽量让自己表现的淡定一些,就像见多识广的守墓人。
  同时,他的余光不自觉瞥向青年手中的银色面具,好像那面具有一种神奇的魔力。
  “请替我保密。”青年突然开口,目光直视夏尔。
  说完,也没等夏尔回复,青年转过身,弯腰在埋葬自己的墓坑中摸索,自土中拿出一个巴掌大小的木盒,小心拂去上面的泥土,连同面具揣进了腰间的口袋。
  “不知道这里是否流通王国的通用纸币,但就算流通我也无法提供合理的报酬。”
  “不过这下面。”青年指着墓坑,“有足够的宝石,合铸的金块和银块。”
  “宝石可能无法出手,但金块和银块需要重新熔铸,或者刮掉上面的祭祀花纹才能使用,一定要记住这一点。”
  “千万要刮掉上面的祭祀花纹。”
  青年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捂住嘴,忍住想要咳嗽的冲动,脸色也变得略带潮红。
  夏尔看着对方清澈的眼神,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才能在隐瞒自己身份的同时套一些话出来,对于这个陌生世界,哪怕一句两句,对自己来说都算极其有用的信息。
  可青年似乎并不打算在这里多留,捂着嘴朝着夏尔微微点头,露出一抹感激眼神,快速跑向了墓园深处。
  湿润的凉风吹动树枝,青年的背影很快消失在黑暗之中。
  夏尔拄着铁锹,从头到尾只说了两句话的他此时不知怎的,也许是碰见个活人,心里稍微平静了些许。
  “到底是什么人,不知道有没有注意到我这一身血痂的破烂衣服。”
  “他是打算横穿墓园,从另一个方向离开?”
  夏尔喃喃自语,低头看了看墓坑,摇了摇头,简单将封土铺平,旋即折返回大路,靠着树林边缘,从与青年相反的方向快速离开了墓园。
  ……
  “助人为乐是好事,见义勇为也是好事,可我为什么突然那么干脆?就像完全没有考虑后果。”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就是可惜了他说的金子银子,钱是立身之本啊。”
  顺着大路走了不知多久,夏尔的情绪冷静下来,但这条路还有很长,一眼望不到头。
  咕噜噜~
  “好饿。”夏尔扒开头顶的树枝,打了个冷战,“靠惊吓来得肾上腺素还是撑不了太久啊。”
  “针叶林?好像是云杉和冷杉,那就没得野果吃了。”
  夏尔停下脚步,背靠在树上,估摸着自己这一走怎么也得有七八公里,安全暂时是安全了,可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
  “还没遇到岔路,跟着脚印走,天亮就算走不出林子,好歹也能找到个有人烟的地方吧?”
  他躲在树下,看着大路上那支骑士队伍的痕迹,抿了抿嘴,起身继续前行。
  可还没走两步,脚下突然被什么东西拌到,整个人软绵绵的扑了出去,摔了个狗啃泥,随之是一阵急促的脚步,紧跟着脑后一痛,人就晕了过去。
  ……
  当夏尔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正双手紧绑,被人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跑了这么久,到底还是没有跑出王国疆界,你不会天真地以为,你这样的人,到了别的地方就能改头换面了吧?”
  “你的心已经被恶魔吞噬,无非就是想换个地方杀人作恶,我说得对吗,夏尔……艾德里安?”
  声音从身前传来,夏尔坐在地上抬头望去,见一个男人正蹲在面前,擦燃一根火柴,点着了嘴里的白色烟卷,笑看着自己。
  “……还是被你抓到了。”夏尔心里苦笑。
  “我追了你一路,从法兰一直追到这里,路上几次跟丢,我必须承认,你是我见过最年轻,也是最难缠的罪犯。”男人从腰间信筒抽出缉捕令,对着夏尔比了比。
  追?我是被人绑来的,他不是埋我的人?夏尔瞬间清醒,犹豫了下,摇头说道:
  “我记不得我做了什么。”
  这是事实,按照自己少得可怜的记忆,就算真的夏尔活过来,恐怕也是失忆状态。
  “你的意思是,你是无辜的?”
  “或许呢。”
  “无辜你为什么要跑?横穿大半个王国跑到这里?”
  男人冷笑一声,收好缉捕令,弹了弹烟灰:
  “失忆不算什么重要的问题,是真还是假,都有人能让你想起来。”
  “能提前和我说说吗?”夏尔紧跟着问道,无论有没有继续逃跑的机会,他都想尽可能了解一下这个世界。
  男人本已起身准备牵马,听到夏尔的追问,声音冰冷的扭头说道:
  “夏尔·艾德里安,法兰东城码头的临时主管,家庭贫困却靠着父母省吃俭用读了三年的法兰大学,但中途退学。”
  “有一位未婚妻,是西城码头区高级督察的第二个女儿,按照这个趋势,如果你和你的父母一样有远见,也许你的儿子或孙子,会成为一个小贵族。”
  “可半年前,你烧了一座教堂,逃出了法兰城。”
  男人走到马边,从侧袋中掏出两个乌鸦面具,转身走向夏尔。
  “临走前,你杀了你的父母,你的妹妹,还有你的左右邻居,并在赶往西城区谋害未婚妻一家时被人发现。”
  “我说的够清晰吗,阁下?”
  男人扔掉烟蒂,将烟雾吐在夏尔的脸上,接着将乌鸦面具扣了上去,仔细戴好,又将另一个面具戴到了自己的头上。
  “无论你是被魔鬼附体,还是丧心病狂到以作恶为乐的人渣,总之,你都要活着回去受审。”
  咴咴嘶!
  话音未落,男人背后的老马突然躁动起来,剧烈地喘起了粗气。
  林间响起乌鸦尖锐的低鸣,无数飞鸟慌乱的扇动翅膀。
  男人一怔,没有管还坐在地上的夏尔,双手自觉放在了腰间的剑柄与枪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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