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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饭乃是快乐之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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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临近午时,茶水饮了大概七八杯,江玉泽已然厌倦待在药铺内。
  他本想瞧瞧北地摸索修行之道的初学者是如何理解玄门洗心真解,结果令他很无语:颜真只不过是像蒙童一样,对着书册一遍又一遍抄写。虽说一篇真解不过千余字,但字迹重复的稿纸也堆叠了约莫二三十张,江玉泽打心底佩服他的耐性,或者是死脑筋。
  好在日头当空,颜真总算停下了笔,先是伸个懒腰,把柜台上的纸墨整理好,然后直起身体,盯着江玉泽的脸认真说道:“我要造饭了,你想帮忙吗?”
  帮忙做饭?
  仿佛听了一个从未听过的要求,江玉泽一时间愣住了神。且不说他在自家府邸的时候向来远避庖厨,不沾油烟,更何况单凭颜真方才进来时对他的态度,自己能帮忙那才叫怪事。
  “……你不想也可以,我带你去后院挑间屋子住下。”颜真停顿一下说道。他有点后悔说出这话,也觉得让这类明显锦衣玉食,从小就被人伺候惯了的公子少爷去干活,有点不太现实,因此没作强求。
  说完,他转身掀开蓝布条,进了后院。
  还留在正堂的江玉泽皱着眉头,不是因为被冒犯而生气,而是感觉自己像来吃白食的人。
  他心里挺不痛快,赌气般的跺了跺脚,也跟了上去。
  院子四面圈起的空地比正堂稍大一些,中间栽种一棵合抱粗的大树,根处用瓦片围成四方,枝上叶子已然凋零,光秃秃的模样,仿佛熬不过这个冬天。
  西边靠近墙角处挖了一口水井,冒着热气,旁边屋子的门斜对后院入口,可以看见正在灶台边生火的颜真,想来是厨房。
  轻步走到厨房门口,江玉泽斜靠着房门却不进去,只是静静地看着颜真做饭。
  颜真也没理他,或者是忙着顾不上说话。
  不多久,油烟四起,从两口漆黑大锅里升腾出来。小公子吸溜一下鼻子,嗅到微微呛人的饭菜香味,夹杂了木柴烧焦的气味,似乎与自家府邸的饭菜大有不同,更能勾起人的食欲。
  江玉泽咽了咽口水,抬高下巴装作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说道:“资质太差,可惜可惜……不过,依你身体的情况,在寻常人之中都算是差的,若实在踏不进修行界,凭手艺找家酒楼当个厨子倒是勉强可行。”
  颜真将炒好的热菜盛到盘中,随手放在灶台上,背对着厨房门和江玉泽,轻声说道:“我的身体是什么状况?”他并不意外,因为这番话老爹也同他说过,说过许多次。
  其实修行之道本就依赖天赋,像他这种情况与寻常人并无二别,好比浅水区与深水区的鱼,水面可看作为一条分割线,上层是修行者的世界,下层是普通人的世界,鱼无法跃出水面,便永远无法知晓新的世界。即使鱼在雨天跳出水面呼吸到不同于水中的空气,感受到微风的温柔,也往往只能领略片刻,最终还要落回水底,所以又有何深浅之分呢?而修行者如同苍鹰翱翔于天穹,无边的广阔气象他们早已司空见惯,那些扑棱出水面的鱼落在他们眼里,何其渺小可笑。
  “识海幽闭,气海枯竭,加上周身十二正经堵塞过半,还不如一位七八十岁的老者,就凭这副身体想要踏入修行,简直比登天还要难。”
  江玉泽毫不留情地打击,顺便换个舒服的靠姿,漫不经心地说道:“识海是精神的发源之地,气海是容纳天地气息的储存之处,周身经络则是修行者自身与天地沟通的桥梁。你何曾见过,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破路’会有正常人去行走,除非……”
  颜开端起饭菜转过身来,眼里闪烁着光亮,问道:“除非什么?”
  “外力。”
  江玉泽眨了眨黑曜石般的眼睛,大方地提醒道:“天地无际,滋生万物,依靠某些特殊的奇物强行破开识海、气海,拓宽经络,重塑身躯,也不失为一种有效的方式。”
  话锋一转,他又接着没好气说道:“不过似这等奇物,不是被强大的家族或宗门占为己有,就是生长于不可知的极凶极险之地。物有所主,明抢暗偷你都不是对手,因此行不通;至于冒死前去凶险之地寻找,呵呵……哪怕是越国皇室大宗长,闻道院的首座,替天宗的宗主以及擎苍门的门主等世间巅峰的修行者,也不敢说一定能够安然无恙。天命如此,你趁早打消这个念头。”
  真没办法了吗?
  灶台里的柴火余熄噼啪爆裂开来,将布衣少年拉回现实,他暗自叹了口气,挪着沉沉的步子走向门口。
  在经过江玉泽身边时,他的声音微显沙哑,说道:“老爹说过,修行便是修不可能为可能,若不争取一次,天命又怎会因为个人而改变?”
  弹去指缝间的锅灰,江玉泽轻哼一声,表示不置可否。他的心里很清楚,顺天和逆天只不过是修行者自身的臆想罢了,天地意志最是无情,从不会无缘无故地垂怜人间,也不会无缘无故降罪人间,它是最公平的,也是最不公平的。
  所以雷电雨露皆是天恩这句话,是不准确的。
  目光移向那几盘份量颇足的热菜,不像是两个人的食量,江玉泽疑惑问道:“吃饭?这些有点多吧?”
  “还有几位病人。”颜真解释说道:“除去他们,剩下的足够我们饱餐。”
  江玉泽轻轻点头,望着颜真严肃的表情,旋即微涩一笑说道:“原以为没我的份……”
  “顺便。”
  “哼,最好如此。”
  ……
  暮冬时节,夜晚的寒冷最是刺骨,门外咧咧作响的过巷风,不间断地从窗外呼啸而逝,让原本暖意洋洋的正堂也沾染上一丝冷意。
  两人现在连晚饭也吃过了,正坐在柜台前的长凳上等待,灶台锅里的饭菜也被颜真热过三次,但是老爹还没回来。
  “药铺老板是什么样的人?”江玉泽把头偏向他,随口问道。
  小公子此行主要目的就是遵从长辈的命令,拜药铺老板为师父,这些话在下午时分就已经同颜真说过了,如此自然要搞清楚未来师傅的脾性,方便‘对症下药’。
  此刻,两人算起来也是“一饭免恩仇”,彼此相处融洽了许多。
  颜真听他问了这个问题,有些不自在地搓了搓手掌,不确定地说道:“是个……挺矛盾的人。”
  “性子多变?”江玉泽补充说道。
  颜真点点头,又摇摇头,思索片刻后反问道:“你见过后院那棵树吧?”
  “见过,挺粗的,怎么了?”
  “我记得小时候,因为贪玩折断过它的树枝,然后老爹惩罚了我。”颜真扯着嘴角说道:“你想知道那个惩罚是什么吗?”
  江玉泽有些好奇,虽然面色平静,但是依然掩饰不住眸子里的期待之色。
  颜真苦笑说道:“我记得清楚,他狠狠地抽了我九下屁股,用的便是这棵树的树枝,还是当着我的面……亲自重新折下来的一根。”
  江玉泽像是看见鬼一样看着满脸无奈的颜真,摇着头感慨说道:“真是个怪人!”
  就在两人讨论这件事的时候,门外传来一阵阵敲门声。
  “小子!赶紧开门,冻死老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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