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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小学女教师 / 第三章 赔礼酒席

第三章 赔礼酒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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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还跟翔宇妈妈弄得很不愉快,没想到今天接到了翔宇爸爸的电话。
  电话里,张翔宇爸爸对昨天的事情感到十分的抱歉,诚恳地邀请海禾和李聪聪两位老师今晚在学校附近的东方酒店里聚餐,以示赔礼。
  挂完电话,海禾压根不想去理睬,但没想到方乐平校长在午饭时找她了。
  “杨老师,昨天你受委屈了。你知道翔宇爸爸妈妈是合不来的,也离了婚。所以翔宇妈妈的行为并不能代表他爸爸的。而且翔宇爸爸之前对此事是不知情,事后才知道,他是十分诚恳地表示赔礼道歉的。我想翔宇爸爸的面子,你还是要给一点的。”
  见海禾不吭声,校长又顿了顿:“你知道翔宇爸爸是谁吗?他是我们教育局张副局长的亲弟弟。今天张副局长也会来,我也作陪。你要不去,也太驳人家面子了。再说,你不是一直想评职称吗?你看张副局长也来,对你也是有好处的嘛。”
  校长就是校长,寥寥几句话,看似随和,但令海禾根本没有拒绝的余地,海禾只得点点头。
  晚饭时间,海禾和李聪聪两人约好,一起走进东方酒店,翔宇爸爸早就在酒店门口等了,进入包厢,惊讶地发现学校办公室主任张伶俐和林俏也在。
  这包厢里的桌子特别大,估计可以坐下十五六个人。海禾十分惊讶,原以为赔礼酒就只是几个当事人而已,而今天的阵式显然不止是赔礼。
  随着一阵嘈杂声,翔宇爸爸带着一群人进来了,有方乐平校长,当然也有张副局长,其他人都有点脸熟,但海禾叫不出名字也不熟悉,估计也是教育局的某些科室领导吧。
  翔宇爸爸让海禾做主宾位置,海禾哪敢,赶紧摆手坐在了林俏他们的边上。翔宇爸爸只是笑笑,也不坚持,则让张副局长上了主宾位。
  一入席,翔宇爸爸就端起酒杯敬向海禾:“我儿子不成才啊,让班主任老师受委屈,今天我做东,请老师谅解,今后我家孩子还得麻烦杨老师啊。”说完一饮而尽。
  这时坐在边上的张副局长笑了,接茬道:“我要是老师,早就把翔宇赶出去了,你呀,回家得好好管管儿子了。”
  海禾仔细地看了看张副局长和翔宇爸爸,他们兄弟俩长得非常相像,都是胖胖的身材,一个扁而平的鼻子,配上略稀疏的眉毛。是不是翔宇长大了,也是这个样子呢?
  见张副局长发话,办公室主任张伶俐笑嘻嘻地搭腔:“看张局说得,男孩子小时候调皮得好啊,都那么乖,那还要我们老师教什么,我们不失业了啊!”
  她笑得很甜,如同太妃糖一样浓得化不开,因笑而在鼻子左侧脸颊上微微内陷的笑沟时显时隐:“张局,万一我失业了,你可得收留我啊,我先敬您一杯。”
  张伶俐说得着端起手中的红酒,兰花小手端起酒杯,双腮飞红,杏眼迷离,轻呷双唇,微微一仰脖颈。
  那动作,那气势令海禾暗自惊讶,从张伶俐谈笑风生,随手拈来的样子,仿佛跟这张副局长以及在座的人很是熟悉了,全不似自己那样坐在那里,如此拘谨,不敢多言语。
  这时,坐在张局左边的一个男子对着张伶俐打趣了:“你们曙光小学第一美女要过来,我们张局肯定开心的呀,不过你们方校长也得舍得你走啊!”
  张伶俐果然头脑伶俐,不慌不忙,仍然声线甜腻地反驳道:“陈科长,你错了。我才不是第一美女,你这算是得罪有些人了。罚酒,罚酒!”说着故意瞟了一眼林俏。
  周围开始起哄,陈科长一笑,立马端起酒杯:“好,我罚酒,说错了,是两大美女。”
  刚才默不作声的林俏,此时眼角生媚,站起来嗔道:“陈科长,您又错了,哪里是两大美女,分明是四大美女啊。你看,我们杨老师和李老师也是噢!”
  杨海禾听了后,顿感脸上发烧,十分不好意思,赶紧夹起前面的菜往嘴里送,让自己显得不那么尴尬。
  “对,对,陈科长,您可是接二连三地说错说,再罚!”张伶俐很快接上林俏的话。
  这两人嘴巴机灵,一个甜腻,一个撒娇,一唱一和,立刻成为了全场男士的焦点。海禾终于明白为什么方校长会让她俩过来了。
  陈科长在美女面前自然豪爽:“我的确说错了,怎么罚,你们说了算。”
  林俏笑着走过去,拿红酒给陈科长倒个八分满,自己也端起酒杯:“陈科长当然是要喝了这杯,不过呢,我们大家作陪,也喝点如何?”
  “那不行,这事因美女而起,当然由四大美女作陪,怎么我们大家作陪呢?”张局长笑呵呵道。
  张局长一开口,大家更是顺势起哄。
  海禾望着张伶俐身着一件紫底带粉边的连衣裙,丰鼻腻脂,皮肤白里透红,虽然个头稍矮,略微发福,但风情万种。侧观林俏则是身形妖娆,高挑俊美。
  她再审度自己,面无脂粉,自觉蜡黄瘦削,对照之下,更觉惨淡寡味,再看自己身上这件半新不旧的毛衣,袖口部分起球了,平时并不在意,今时此刻却觉刺眼难堪,连将两手放在桌下,暗暗将袖口卷起。
  怎料此时校长拎着红酒给她加酒,海禾急了,伸出卷了一半袖口的手,涨红了脸,捂着酒杯,支支吾吾:“我不会喝酒,要不,以椰汁代替?”李聪聪也赶紧趁机表明自己不会喝酒。
  大家见海禾和李聪聪的样子,便不强求,转而起哄张伶俐和林俏陪酒。
  “怎么陪?”张伶俐大大方方地端起酒杯,那种兵来将挡,水来土淹的高昂气势跟她本身娇小的模样形成反差,倒更显得无比可爱。
  “交杯!”不知道是哪个角落里发出一声,就像掉到油里的火柴,一下子燃烧起大家的热情来。
  “交杯就交杯,看来我是要占张科长便宜了”伶俐又挑衅般地将目光投向大家,“那你们说,是大交杯呢?还是小交杯?”
  这架式,倒让陈科长不好意思起来,不住地说:“不交杯,不交杯!”
  众人此时哪肯,一边鼓掌,一边嘴里齐声和着:“交杯,交杯……”
  望着这一幕,海禾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在这个世界里,她认识的方乐平校长,王伶俐和林俏老师,完全不像变了样,眼前的他们有着另一个更为鲜活的面孔,而这些面孔是如此的陌生。
  海禾仿佛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的闯入者,她显得太过清冷,又显得那么格格不入。
  接下来是一场又一场的“酒桌通关”,每次敬酒轮到海禾时,海禾都十分紧张,手脚没地方放,面部表情也不自然。
  她很不喜欢这样的场合,真的很想回家,但又不能找借口离开,只能做一个沉默寡言的旁观者。
  坐在海禾身边的李聪聪,指着王伶俐和林俏,悄悄地对海禾说:“杨老师,你看王老师和林老师真能说话啊,什么样的情况都能应付自如。你说,我什么时候能像她们一样能干呢?”
  说完极其羡慕地望着这两个顾盼生辉的人物。海禾笑笑,不知道怎么回答。
  虽然海禾没有回答,但李聪聪的问题还在继续中:“杨老师,你有没有发现,今天戴副校长没来。你有没有发现,来的王伶俐老师和林俏老师都是‘方党’的人呢。”
  海禾还是没有回答,有方校长在,当然戴副校长不会在,也不会有什么“戴派”人物的出现啊。这种事心知肚明即可,何必多问。李聪聪毕竟是刚毕业,还是有点管不住嘴巴。
  酒真是一个神奇的东西,眼见着觥筹交错间,一群本不是亲近的人,三杯两盏薄酒下来便冲淡了距离,倒象是三生有幸的相逢。
  这包厢里原本明亮的灯光,却把每一个人都照成荼蘼,眼见着方校长一个个地巡回敬酒,眼见着伶俐在张局耳边上私语,眼见着你来我往,口称兄弟姐妹,推酒把盏……大声地讲话、朗朗地笑,闹闹哄哄,一场如此不真实的繁荣……
  海禾如看戏剧一般有些恍惚,又如戏剧中场换幕一般偶尔清醒,开始不断地看手表,哎,女儿朵朵不知道入睡了没有,自己明天的课还没备好呢!
  等到海禾回到家里已是晚上九点多了。
  令她感到惊讶的是,女儿朵朵居然独自在家看着动画片,客厅地板散落了许多积木,还有一些玩偶杂乱无章地摆放着,连个站脚的地方都没有。
  海禾一边收拾一边问:“爸爸呢?”
  朵朵头也不抬地回:“爸爸有事出去了,叫我们晚上别等他。”
  “噢,那你作业写完了没有?”
  “没,还有一个听写作业没人报。”朵朵还是继续看她的动画片。
  一听到朵朵作业还没写完,海禾顿时火气上来了。
  自从去年老公张文远被提升为学校办公室主任后,一直就特别忙。海禾就不明白张文远在忙什么?只知道每次总有许多外出的理由,什么同学聚会、学生辅导、台帐整理等等,回来也越来越迟。
  张文远是深江区实验小学的音乐老师,和海禾认识时,他还是区内一所偏远的农村小学里任教。
  当时小学女教师还是比较吃香的一个职业,好多人找儿媳妇都喜欢找当教师的。
  反之,小学男教师就比较悲催了,尤其像张文远这样在农村小学校里任教的,而且家庭条件不好,穷得连个像样的婚房都没有的男老师,找女朋友基本属于困难户。
  张文远虽然人高马大,才华横溢,尤其擅长拉小提琴,但高不成低不就的,没有找到合适的女朋友。所以当时有人介绍杨海禾跟张文远认识时,他看看凑合也就不挑了。
  而海禾则觉得自己长得不好看,又不大会说话,加之家里条件也好不到哪里去,更不敢对别人挑三拣四。
  所以两人相亲见面才几回就订婚了,之后结婚,育女。生活简单得如同一杯白开水,没有起伏更无波澜,平淡但也细水长流。
  女儿朵朵出生那年,文远由于出色的辅导水平,斩获好几个艺术节大奖,就被区实验小学领导看中,则调到了区实验小学。
  朵朵到了入学年龄,考虑到实验小学的师资力量、办学条件更好,所以也选择在实验小学就读,父女俩同进同出,生活倒也和谐有序。
  去年,文远被提拔为实验小学的办公室主任。原来的节奏似乎一下子被打乱了。也许是学校事情多而杂,文远对于女儿是越来越不上心。
  像今天晚上这种情况,海禾跟文远一再强调自己有事,让他带好朵朵。没想到他满嘴答应,结果将女儿一个人丢在家里。
  海禾越想越气拨通了老公的电话:“文远,你在哪里?你怎么把朵朵一个人丢在家里?”
  电话那头的文远,似乎并没有感受到海禾满腔的火气,还是很平静地回复:“噢,同学来咱们深江区,我总不能不见吧,再说朵朵都二年级了,一个人在家有什么关系呢?你们先睡吧,别等我。”
  海禾本想再生气几句,没想到文远那头的电话已经挂断了,她气得真想砸了手机。
  “生活一地鸡毛,但还得继续。”她自嘲着。给朵朵报好听写,再整理家务,等全部忙好,已是深夜11点多,文远还没回家。
  海禾一个人躺在床上,多想此时有个人能跟她说说话。她想倾吐自己“一记耳光”的委屈,又想说说今天酒桌上的所见所闻,她更想此时有个人能对她说句“晚安”,但这个人在哪里?
  十年婚姻,最初也许并非源于情感,只是两人在适婚的年纪遇到了一个彼此可以将就的人罢了。
  海禾当初觉得两个人都是小学教师,也许共同的职业可以让两个人从将就过渡到互相扶持,就像是穿过茫茫的黑夜,把彼此当作灵魂深处的出口。现在想来当初多么想法是多么幼稚。
  张巧曾经在办公室里大声说过:“其实哪家不是凑合着过,千万个家庭都像瞎子过河——自个儿摸着慢慢过呗。”现在想来真有道理。
  婚姻生活中的柴米油盐把对婚姻的美好想象都打磨得消失殆尽,即算是两人为数不多的交谈,基本都是围绕着孩子,又或许是没话找话说。
  当然更多的时候,她觉得说了或许会引来一场莫名的争吵,争吵伤心劳神还不如不说。于是,各自玩各自的手机成了常态,甚至有时候觉得冰冷冷的手机比面对一个熟悉又陌生的人更有意思。
  这样如一潭死水的婚姻,海禾她不知道该怎么继续?
  她想起今晚酒桌上王伶俐和林俏两张顾盼生辉的脸,如此鲜活而生动,而自己呢?
  这一夜,海禾并没有睡着,一会儿是班级学生调皮的脸,一会儿是酒桌上交错的杯子,一会儿是婚姻生活中的一些点滴细节,都浮现在眼前,感觉整个人都沦陷在思维的旋涡里。
  此时,突然一阵门把手转动的声音把海禾从思维的沦陷里救了出来,意识突然清醒了起来,看看时间是夜里12点多了,文远回家了。
  不知为何,海禾并不想打招呼,就干脆装作睡着,把所有刚才的所有起伏的心绪都随着身体埋进被窝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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