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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几乎没有费多大力气就原路返回了。
穿过长长的巷口,漆黑如墨的夜色看起来有种温馨感,很快来到了小区门口。
——
小区外面十分嘈杂,好几辆警车停在楼下。
其中有一个穿着制服的警察用封条划分出好大一片空地,封条外一群人正叽叽喳喳的围在一起讨论着什么,中间偶尔间隔着几句高亢的兴奋长音。
“四楼401那男人可太惨了,被扎了不知道多少刀,全身都快成血窟窿了。”
“按我说啊,最该遭罪的是那老太太,平常尖酸刻薄,在我家买点菜都要偷偷顺走不少,连对自己家的孙子都跟仇人似的虐待。”
说这话的是个眉毛细长的老女人,她家在小区不远处的菜市场租了个摊位,话里话外都是对老太太的不满。
“可不嘛,”另一个故意瞅了眼四周,然后压低声音,
“听说是老太太欠了很多钱,被高利贷给追上门要用房子和孙子的器官抵债,男人不肯,高利贷的人就逼着老太太和她家孙子将儿子捅成这样的。”
“啊?”
人群一阵哗变,惊诧地看着说话者,对方似乎从中万众瞩目中感觉到了自豪感,胸脯挺的高高的。
“男人死了,那老太太和孙子都送医院抢救去了。”
“造孽啊!”
.........
议论声听在耳里,但宋刊没有理会,他只是疑惑的抬起头看向上面,他闻到了血腥味。
血腥味除了四楼,五楼也有。
而他家就在五楼。
正在这时,一个警察走了过来。
“哎,你是这栋楼的住户吗?不是的话赶紧离开!”
宋刊顺着话音看去,一个三十岁出头的中年警察正拧眉看着自己,在自己的周围,其他人已经被驱散到另一边。
“嗯,五楼501。”
他淡淡的回答。
“过去吧。”
中年警察推了他一把,随即就与另一个警察低声说起话来。
宋刊看了警察一眼,这种执法者少惹为妙,他迈步朝楼内走去。
.........
作为小区里的高端配套设施,电梯是物业吸引租户的一大优势,但这电梯老旧,升降过程中伴随有刺耳的铁器摩擦声。
宋刊站立在电梯内,里面有四个人。
其他三人看起来有些局促不安,彼此看了几眼,看到了对方眼里的担忧,心照不宣的没有开口。
就这样沉默,五楼到了。
滴!
三人目送宋刊下了楼,快速按下关闭按钮。
刚下去的男人全身透着股凉意,淡漠的眼神看的人心里直发毛。
——
五楼有两两对立的四套房,分别为501、502、503、504。
宋刊住在501,血腥味也在501。
不对!
有人在卧室!
常年在深渊锤炼出来的敏锐感知瞬间意识到了情况,宋刊直奔自己的房间。
咔哒!
他拧开门把手,快步朝着味道源头走去的同时摸索着墙上的开关。
——
啪!
灯光大亮,一个瘦弱的男孩倒在他的卧室里,旁边老猫幽幽的目光看了过来。
这是怎么回事?
饶是宋刊再淡漠也不禁感觉到了一丝好奇,这个白天跟自己“玩闹”的男孩,肚子插着一把刀四肢大张,正汨汨流血,原本张牙舞爪的老猫却乖巧的守在一旁。
地上是拖拽过留下的血迹,一直延伸到了窗口。
老猫迈着猫步走了过来,优雅如贵族般漫步,随后它停在宋刊脚下,前垫微探,指了指男孩方向。
“你让我救他?”
宋刊出声询问。
“喵!”
老猫放低了姿态,讨好地蹭了蹭他的裤脚。
........
“好疼!”
史仲迷迷糊糊中好像又回到了那一夜,刺激着他三观与整个心智的夜晚,鲜血,狰狞的面孔,大笑声......
他推开所有人,狂奔离开,中间好像还遇到了一个怎么都杀不死的奇怪的家伙,再后来,他跑去找白毛,然后就晕了过去。
肚子上痒痒的,像是谁在轻轻挠动,他忍不住动了一下。
——
眼看着客厅地上的男孩身体微微的动了一下,老猫兴奋中“喵”的叫出了声。
宋刊站起身来,手中拿着一把刀,是常见的水果刀。
“你带来的人,你处理干净。”
宋刊抬起下巴示意了一下客厅地上的血迹,随手将水果刀插进卡槽里。
老猫不情愿地迈步,从厨房里拖出来一块发黄的布,一下一下的擦起地来,男孩衣服上的血迹它刚才已经舔干净了。
一切处理完毕,身体的疲惫猛地袭来。
宋刊看了一眼正在擦地的老猫,以及客厅中间已经开始平稳呼吸的男孩,放心地朝着唯一的床走去。
整个人扑向小床,沉沉入睡。
.........
第二天,阳光照旧明媚。
当第一缕阳光洒落在床边的角缝处,宋刊从床上起来。
休息过后的身体似乎更加精力充沛,大脑也清醒了不少,也更加适合思考一些较为长远的规划。
根据昨天一下午的粗略了解,宋刊大概知道了这个世界的架构,以及这个时代的生活方式与发展情况,为此,他打算走一步看一步,通过观察周围的人来慢慢探寻他想要的。
正想着,客厅传来了声音。
——
“白毛,是你救了我吗?”
“这是哪里呀?”
“谢谢你!”
昨日昏迷的男孩已经苏醒了过来,他正欣喜地用手撸着老猫的毛发,在他手中的老猫一脸享受,完全没有宋刊刚来见到的凶厉和昨晚表现出来的聪慧。
“我家。”
一道淡淡的声音响起。
谁?
瘦弱男孩立刻警惕起来,当他看到站在卧室门口的男子的时候,心里更是“咯噔”一下。
“是你!”
记忆如潮般涌来,他想起了昨天那件事后自己的冲动行为,在遇到这个经施虐动物的变态后,他失控了,但是对方的表现比他更像是一个魔鬼。
“你不是人!”
想起这一切后,他踉跄着向后倒退,却被老猫拉住了衣服。
“喵!”
“白毛,离他远点!”
瘦弱男孩就要抱起老猫冲出去,但被老猫灵活的躲开了,反而一溜烟跳到了茶几上蹲下。
——
“你是不是戏太多了?”
声音一如既往的平淡。
哈?
瘦弱男孩呆愣地看向卧室门口站立的宋刊。
宋刊接着说道:“它带你来了我家,我救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