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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古之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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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贞观年间。
  沈北城数里外,异兽躁动,危机四伏,反观数里内的城边,鳞甲类异兽较少,引起的躁动不大,倒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街上大体依旧喧闹而祥和。
  城门前,驻守的校尉已经与洛坦族的人进行交涉,如此庞然大物定不可能运到城里去,否则万一出逃,城内定会卷起一场大风波,祸及百姓。
  校尉意犹未尽。
  而沈北城方圆数里内的空旷土地上,群蛇正汇聚而来。
  反观墨图里氏一家,久经环境考验的巴布开始忐忑不安,引起三个大人的注意。他们常年以兽为伴,对兽类的预警较为敏感,现下觉得定是有某些高阶异兽在暗中作梗,于是立马停下赶集的脚步,开始观察周围动静。
  行人中自然也有高人存在,不过也都只是察觉到了些许不详预感而已,并没有大声张扬,而是时常关注城门外的囚车。
  “巴布,放松放松,我们知道了。”墨羿连连抚摸低哼着的巴布。
  最为资深的墨泰一,也是十分关注城门前外族交涉的一举一动,他心中认为,这种预感与囚车内的异兽有关。
  墨雪芹看到墨泰一神色严肃,目光久久没有离开城门,问:“孩子他爸,是有什么是要发生了吗?”
  “咱们先找个地方再说。”墨泰一回头,又道:“来,骑到巴布背上。”
  墨雪芹抱着墨秦澜骑上巴布后,墨泰一牵着巴布想要快些离开人群,而墨羿跟随在旁。
  这种不详的预感就像是豺狼那样,被困后会呼唤自己的同伴。而墨泰一察觉其中异样,那囚车里的困兽似乎在用着某种方式呼唤同伴,或者呼唤其他它能呼唤的。
  两成,十人中就有两人是灵师,那只能放在京城附近等地,在边境这些穷苦的地方,三十人中有一个便是了得,而且这魏燕至北,苦寒之地,除却漠寒内的特种异兽的利诱,又有谁会来此修仙,特种异兽最低也有四级乙上的等级,不是结队而行,又有哪个能人只身前去呢?驻守的魏军又正与束昆相抗,所以这了得的沈北城内也并无过硬的战力储备。
  而那驻城的校尉似乎也发现了其中的异样,但又是觉得杞人忧天,便没有作何较大举动,不过他也并没有直接将囚车领进城去,而是打算再细查一番后,再作决定。
  年仅十六岁的驻城将领,是一名汉人,随父北卫,抵御束昆这等邪蛊之国。
  而这名驻城将领,其名为曹昂懿懿,是曹家后人,曹百川的长子。
  束昆帝国所在地为多岛屿半岛,坐落于大唐东北向,与漠寒之地接壤,原本叫束昆部族,其中氏族众多,在百年前,西阿恶部落遭魔王追随者入侵,信奉魔教,数年内吞并周围其他部落,建立束昆帝国。在这百年内,以邪术驱使北陆和北洋异兽来犯大唐,魏燕境主魏王――曹百川,奉命镇守北门关,受占卜指引亲自北上讨伐束昆,此时正与北门关邪人及邪兽对抗。
  曹昂懿从小习文练武,在政治上颇有造诣,又为曹家长子,男儿当有建功立业之志,并给弟妹们起个好榜样。曹百川念其尚未成年,但又到了束发之年,也是时候历练历练了,便命其留守后方,而此时正面临北边洛坦族突然来访之事。他知道囚车内的异兽定不会是低阶异兽,所以只好吩咐属下拉走囚车,到南门少人的地方,并派一行士兵把守,自己便招待这无事献殷勤的洛坦族使者。
  墨泰一几人正行在返回兴安的官道上,行了数里路,路边树丛中突然冲出一条黑不溜秋的石墨鳞蜥,这种蜥蜴有南方家犬那么大,此时正张着血盆大口朝他们冲去。
  “阿妈,快下来。”墨羿急喊。
  墨雪芹下来后,巴布马上迎了上去,以大上两倍的体型挡在他们前面,但那石墨鳞蜥并没有被威胁到,而是发了疯似的朝巴布咬去。
  看到石墨鳞蜥被巴布咬住甩开后又爬回来继续攻击,墨泰一和墨羿很是诧异,这石墨鳞蜥又不是蜜獾亲戚,为何会如此无所畏惧。并且草丛里又钻出数条蛇,种类不完全一样。
  墨泰一和墨羿趁机从巴布身上的包裹取出利器,他们知道事出反常必有妖,而这石墨鳞蜥和蛇的举动便是怪异之处,恐怕是被某些强大的异兽所操控了。
  第一想到的便是龙威。
  古有传说,龙是万鳞之长,一切鳞甲类生物都可变龙,这些鳞甲类泛指的是有着龙族血脉的一类,因为有着龙族血脉,便能听得见龙吟,而龙吟中携带有血脉压制的能力,血脉越是纯净,压制能力便越强,就是那“要么臣服,要么灭亡”的龙威。
  所以,这石墨鳞蜥的无畏举动证明了附近有着比它龙族血脉还要纯净的异兽存在,而能如此干脆利落的控制,血脉定是纯净不下十倍的程度。
  石墨鳞蜥竖瞳如丝,再度不顾身死一般攻击过来,而巴布也就再度咬住并甩开,其中鳞片已经掉了一地,石墨鳞蜥血红的伤口处,流出一层白色的乳质物,如同脂肪那般御寒,并储存热量。
  眼看,蛇蜿蜒爬来,自己手上的利器也不足以应对所有的疯狂异兽,而他们又不识得武功,只好逃离。
  奔波中,墨秦澜醒来,看到他们身后不断增多的有鳞异兽,有些惊慌失措,“你们身后有好多蛇!”
  “没事啊,我们回到城里找个安全的地方,没事的。”
  跑了会儿,墨雪芹再次抱起墨秦澜坐上巴布,毕竟妇女和孩子跑得慢。于是他们重新回到城门外,可是城门外早已是蛇蜥遍布,上窜下跳,东缠西绕,南冲北撞,疯狂地攻击着周围的人和物。许多平民百姓和异兽都遭了殃,有的被毒蛇毒蜥咬了之后,不出半会儿便身体抽搐,四肢麻木。
  其中高人也就只有三人和习武的将士了,但根本无法顾及所有无辜的百姓。
  曹昂懿面对此严峻之事,再怎么知书达礼也无法压抑心中的那份忐忑,可他显然能看得出来是那囚车里的东西搞得怪,于是命人捉拿洛坦族相关人等。因为囚车数丈内的鳞兽众多,并环绕着囚车而行,犹如群蚁卫后。
  墨泰一他们随着人流涌入城内,城门关上之后,众人才换来一丝放松,不过听到城门外的异兽吼叫和冲击城门,又激起几丝忧虑,吼声最为激烈的不是城外那只囚车内的大蟒,而是东边树林的不明异兽,似乎不止一只,城下的寒山牛蜥也是发狂,伤势严重还不断朝着北城门冲撞,南门异兽比北门还要多。
  渐渐的,沈北郡开始人心惶惶。
  曹昂懿见状立即调遣城中士兵前来维持秩序,他估摸了下城内的兵力,发现没多少士兵驻守,加上城中官差,还不足一千五百人,而城内有一万余百姓,许多异兽沿着墙体爬行而上,情势也开始变得严峻,此下不得不向外求援。
  他跃上城墙,望了望,望有鳞异兽已经兵临城下,心中道:“大门已经被大型异兽所堵,开机车恐怕无法冲出一条生路,而且机车一次只能运走两百余人,不行,此法不通。”
  “北门关距此有百余里路,快马加鞭也需要一个时辰的路程,可是北门关战事紧急,以父亲的多虑性格,会认为是贼人潜入,而如此,他定会抽出一部分兵力赶来,若突然抽兵前来,那么战事恐怕有变,此法不行。”
  曹昂懿掐了掐拳头,一剑斩断飞来的毒蛇,然后对旁边的一将士说道:“王副尉,玄菟离这有多远?”
  “走官道的话,按照机车速度,大概需要三个多的时辰。”
  曹昂懿发现沈北郡长史居然不出来处理,似乎有些气愤地问道:“长史何在?”
  “正位于城中北阳塔下安抚百姓。”
  听后,曹昂懿算是觉得满意了些,不过事态依然严峻,他万没想到的是,这些异兽竟然如此之快的到达城外,他看到了一些巨大而奇怪的有鳞异兽的身影。
  “那些是何种异兽?”
  “回曹校尉,那似乎是......”王副尉眯了眯眼,看到的竟然是家乡的大蚺,惊讶道:“那是胶东巨蚺!”
  “胶东巨蚺?”
  远处几条数丈长的大蛇正吐着信子,缓缓爬行而来,头上有着短小的犄角,背部的鳞片大块而凸起,呈暗蓝色。这是胶东的巨蚺,多出没于胶东和鲁郡等地。
  “末将是胶东人士,以前见过这种异兽,能爬树,张口就能吞下一整只耗牛。”
  王副尉想想便觉得有些后怕,又道:“莫非,能操纵这些有鳞异兽的东西是从南边而来?”
  听之,惊讶变为震惊,曹昂懿最怕的就是如此,“你说束昆有可能趁着北门关战事声北击南,从东渤海绕行而来吗?”
  “校尉,您这话,莫非?”王副尉脸色更加难看了。
  “平壤可能已经失守。”
  “如果是那样,敌军呈前后两翼夹击之势,那北门关不就......”
  曹昂懿点了点头,但也摇了摇头,道:“不,事情可能并非那么简单。”
  王副尉既惊慌又困惑,不敢作声,看着曹昂懿。
  “我怕的是如勾月之势吞并这北境。”曹昂懿看着自己的手,张开虎口,并缓缓握拳,用力之大发出了咯咯声。
  “那我们可需要立即传信给徐梁将军求增援啊。”
  “城中有何人能御器飞行?”
  王副尉挠了挠腮,想了想,道:“于将军已经出城,其他的并不知,但城里似乎来了名灵师,听说挥手便能唤出烈火,不过那人早已进城,不知去了何处。”
  “挥手就能唤出烈火?那有办法找到此人吗?”
  “或许能。但是此人身份不明,万一......”
  曹昂懿恍然大悟,“对,此人身份不明,若是冒然用他,恐会引狼入室。”不过想想又是懊恼,既然这胶东巨蚺也来了,那南下可能会被拦截,送信起码也要是轻功了得之人,不然去多少人都是徒劳。
  “曹校尉,这沈北城内,合上衙门差使,大概只有一千三百三十人。而外面的畜生似乎受人控制,目的是要进攻这里。”
  曹昂懿自然想到,没有和旁边的将士分析,而是问道:“那些洛坦族人如何?”
  “没有一人招供。”王副尉想了想,又道:“要不我们用刑?”
  “不用,盯紧那些人就是了。”
  “北门情况如何?”
  “异兽并不多,需要将北门的士兵也调来吗?”
  “不,这些异兽有组织地对我们进攻,恐怕其中有诈,现在最重要的是百姓能不能与我们一起抗敌。”曹昂懿站在高墙上看着远处涌来的大小异兽,心中甚是焦虑。
  “校尉,有蛇兽爬上了城墙。”
  “用火攻,传令下去,誓死守住这里,还有盯紧那囚车,有什么异动立即向我汇报。”
  “末将听令。”
  曹昂懿下了城墙,吩咐守兵库的士兵取出库中兵器,并命人召集城中百姓。一时间万人空巷,并非庆祝,而是鼓舞。
  “此时我叫大家前来是有紧急要事要告知大家”,曹昂懿看到底下的百姓一脸担忧的样子,“北门关战事胶着,而我们城外也有成群的凶猛异兽,它们都是受了邪国束昆的控制,有目的地进攻这里,来者不善,而我们只有一千三百余名驻城将士,兵力严重不足,万一狂暴异兽冲破城墙,必会来到大家面前,我知道我们魏燕的汉子和厥罗的汉子一样,都是从兽鞍上生活过来,都是勇猛的勇士,所以城中汉子,你们肩负着保家卫国的责任,守护自己的家,守护亲人,守护自己的孩子,守护这里!”
  一段感慨激昂的话语振奋了所有人的志气,将士和百姓众志成城,不约而同地呐喊起来。
  “来吧,战士们,拿上你们的武器,跟我一起守护这里!”
  曹昂懿看到这一幕,感慨万分,“这就是东北的汉子,我大唐的勇士。”
  自己是汉人,但未见过如此团结的民族,在遇到问题的时候都会站出来,目标一致的去面对,不会像那些生活在保护圈内的中原百姓,他们都太过依赖官府和将士。
  人群中有些许人却不为所动,但也跟着人流移动着。而人群中还有着另一些人在暗中观察,探查着周围的那些“不为所动”之人,其中就少不了那被王副尉提及的烈火人士。
  在城中的墨氏一家,墨泰一和墨羿也是拿上了利器,蓄势待发。
  幸好这里都是些豪情汉子,不然效果不会这般有效。此下万人皆兵,只为守护脚下的家园和身旁的亲人。
  大约两刻时之后,南门外突然响起一阵龙啸,龙啸如雷贯耳,传至数里外。
  曹昂懿听到后,错愕地跑了过去,跃到城墙上看,样子变得惊恐,王副尉这时跑来,想要汇报,但看到曹昂懿脸色,便不敢发言。
  曹昂懿问:“那是什么异兽?”
  “属下从未见过如此怪异的异兽。但它好像是吞了那囚车里面的龙头后长出了角。”
  眼前是一头有城墙一半高的长角巨蟒,形体怪异,鳞片黝黑,但鳞片边缘是青色,体长百丈余,它蛇弓起身,吐着信子,敌视城墙上的所有人。
  “那是束昆武真海峡的黑岩蟒,吃了渤海蓝翅蛟后变化成那样的。”
  听到这沉闷的声音,曹昂懿很是惊讶,他熟悉的记得这声音,那是自己崇拜的将士,父亲的左右手,典荀,字恶来,因为身形魁梧,又是魏境第一勇士,就如三国魏将典韦一般,便有了恶来之字。
  “恶来叔!”曹昂懿惊叹不已,因为北门关战事恶劣,已经有一年多没见恶来叔了。
  “小昂,好久不见。”
  “您怎么来了?您不是在父亲那......”
  “那算卦老头果真料事如神,他夜里算了一卦,说这里会有贼人潜入你沈北,并有大事发生。”
  “那父亲那边战事如何?”
  “有虎云和文远在旁,你无需担忧,境主的宏图之志岂是那尔等魔物所能撼动的?”
  “是的,父亲一心向魏境,只是吴广和蜀蕃边境战事亦是胶着,吴军和蜀军,汉军又要镇守北部厥罗,根本腾不出手来支援这里。”
  “是呀,好不容易熬过董三思内乱,汉唐基业元气大伤,如今才恢复些元气,现又有魔王追随者扰我大唐边境,真是让人恼怒啊。”
  “如父亲常说的话,犯我汉唐者,斩。”
  “好,犯我汉唐者,虽远必诛。”说完,典荀便操起大斧飞跃而出,挥动大斧劈向那条变异的黑岩巨蟒,那暴躁的火焰突然从身上喷涌而出,烈火的高温直接烧焦了袭来的群蛇。
  战事直接进入白热化。
  曹昂懿在城墙上执着强弓,打后卫,他也是一名战灵师,是金行灵师,射出的箭锋利无比,破防效果极佳,但独箭难敌群兽,射出的箭无法远程召回。不过他自知修为不够,无法下去帮助恶来叔,只好尽自己本分守护这高墙。
  城中墨氏一家,位于城门之内,也能听到墙外的激烈战斗声,心中振奋着,没有一丝胆怯之意,因为胡人哪来怯鼠之辈。
  数十里外,天上一御剑人士正往南去,察觉脚下异样,于是停下,观之,是群兽如洪水般往北涌去。心中一惊,便立马掉头往回飞行,可突然迎面飞来一群蝠蛇兽,沾满剧毒的獠牙撕咬而去,而他连忙躲闪,口中念道:“大事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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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保证作文的质量,临安曲后来的部分将会延后上传。
  所以,就把墨秦澜过去的部分,在文章中穿插进来。。
  对各位老铁有带来不便,还请看在我这打字打得颤抖小手的份上,饶了我这一次。
  嘿嘿O(∩_∩)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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