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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若是凤凰自当涅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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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秋,风起云涌,行风落叶,不日便枝干寥寥。
  此地乃以五境为国的汉唐,亦称大唐,东南临海,北至漠寒,西越珠穆山脉。五境分别为厥罗、魏燕、汉庭、吴广、蜀蕃;北偏西名厥罗,寒谷雪森,邻魏汉蜀;临东即魏燕,西有风沙草原,东有葱郁杉林,接厥汉吴;东南吴广,东有海风吹林,南有绵沙滚浪,汉魏蜀连之;正西蜀蕃,有孤寒雪岭,有辣风盆地。汉庭位中,四足环之。
  汉唐是由五境组成,制度上采用了境、州、郡、县、乡五个地方规格划分,四个境的最高执行官为境主,一方诸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权比亲王和朝廷三省。唐外还有阿垃波、尼舒尔、苏邦等帝国的存在。
  自古,唐人修道,以德为基,遵循由内而外之序,先修人,再修身,渐而内外兼修。修行之道,被世人称之为仙道,仙是汉唐国粹,人人皆以修仙为荣,故汉唐在外,又有仙国之称。
  仙人腾云驾雾,呼风唤雨,法力无边,得道之后能超越三界之外,游离五行之中,但“仙”也仅仅存在于古老传说和神话之中,万千年来,无一人飞升。
  这天,正值日蚀之日,天狗如期而至,日食乃天地之征兆,预示着灾难或将就此横生。恰逢申时,天地昏暗,狂风肆虐,日蚀所释放的冲击波致使天地灵脉紊乱,灵源也躁动,逐渐的,灵法变得无法响应。
  一时间,大地各处山川震动,土地龟裂,以致人心惶惶,鸟兽焦躁。
  大唐五境内,均有不同程度的灾祸发生,地裂、风袭、熔岩、海啸、轰雷、暴雨;
  黑水倒影中,只见天狗缓缓吞日,而旁边突然出现了一颗神秘的暗红星体,那颗红星散发着耀眼的血光,慢慢的坠向大地,而其靠近之时天地更是躁动,红星发出的冲击波,就连天空也被扭曲,扭曲清晰可见,大能者们都以为天狗携带灾星现世,末日就此降临。就在大能者们趋近无望和人们遭受苦难之时,红星渐渐开始淡化,收缩成一颗黑色珠子,坠向了大地的某一处,于是就这样在人们眼前消失了。
  神秘红星消失,天狗也离去,天地回复平静,但却满目疮痍,已无法恢复原样。
  半年过去,天狗食日之事尚未完全淡出人们的生活,每每看到自然灾难遗留的痕迹,人们都会念起或议论一两句,只是那颗神秘的红星,也只有少数的大能者们想起。
  今日,大唐的中秋时节,又有一事席卷二都之一的长安的大街小巷。
  茶楼就有一说书人士道数此事。
  “唐历两千八百二十五年,永徽十六年,礼部侍郎墨羿,东北满族墨图里氏,杰出的典籍大师,转译古文经法无数,其养女墨秦澜更是了得,倾国倾城,国色天香,赛貂蝉,比二乔,更有尚香之须眉,灵师入‘复召’之列,此等仙女下凡,怎能不受各地公子的倾慕,可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众人皆知,百鸟争鸣下,墨秦澜最终接受长安才子程怀民这只羽翼未满之鸟,墨图里氏,性格爽朗深受天后宠爱,月前天后赐婚,定在中秋佳节,与国欢庆,只待比翼双飞。”
  说书的抿了一口茶,合上折扇,扫了一眼台下的观众,看到个个为之着迷,很是满意,接着道:“殊不知,恰逢中元时节,于今日尚有一月之久,墨秦澜却被诊出了喜脉。”
  台下一观众道:“那才子是猴急了些,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若是那样,我便不会登台了,众人皆知,才子程怀民是我朝大将军程咬金的第四子,虽为将家,但性格内敛孤僻,不擅与人交往,不懂感情之事,被墨秦澜的花言巧语给迷得神魂颠倒,墨秦澜明面上与其相爱一生,暗地里却与外男私会,就在中元当日,墨秦澜被人发现已怀野种。”
  “如此行径,可真是伤风败俗,残花败柳啊。”
  “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呀。”
  “御前赐的婚,不守妇道的勾当可直接是辱了圣旨,圣上得知后,龙颜大怒,下旨捉拿孽女墨氏与私会之人,皇威浩荡,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哪,天后先前盛宠墨氏,有过法外求情,可事态已晚,墨氏早已在事情败露之前投渭自尽。原以为天赐之女,却是不贞孽女。”
  “那可否被救起或者捞起?”
  “蹊跷正是在于此处,皇室中强者如云,可至今都未曾寻得墨氏,就连狄大人这般神探也无法寻得一丝迹象,墨氏就这么的在河中消失。似是墨氏败俗行为也触怒了上天,故人传,神不留,鬼分食,不忠不贞,天地难容。”
  “那爱她死去活来的那位才子,现在如何了?”
  “程怀民欲知其中之事,行河寻人,久不得,含恨悲歌,像是追悔莫及,日后便幽居自闭,至今未……”
  说书的还没说完,就被人捉去了衙门。
  程怀民乃程咬金之四子,文韬武略,颇有三国时周瑜那般英姿飒爽,又才华横溢,受许多大家闺秀的倾慕,不过性格谦卑,少与人交集。故此风尤为剧烈,刮行千里,传耳万千,此事常被拿作茶后谈资。
  当时,程咬金得知后,也是雷霆大怒,这种情况下,不可一世的大将军怎能容得这种事发生在自己名誉之上,故弹劾墨家,其中程怀民有过劝阻和求情,可终屈服于威严和事实之下,毕竟此事也触及了天子龙颜,木已成舟,就连天后也无力袒护。墨家本是外地人士,长安并无族人,墨家得幸,只是被贬为庶民,墨羿愧对二圣,便以死谢罪,贱内玉氏含怨随去,原本一家六口,去了三口,仅剩老幼三人,后来不知去向。
  时间匆匆而过,此事也渐渐埋没在了人们记忆中,没有再提。
  一年也就这样过去了。
  吴广境内,江南水乡,余杭的一处林间,一所老宅座落河道旁。宅中植被遍布,枝繁叶茂,无老无朽,屋内一老妪,本静心修炼,忽然察觉外界异样,便出门查看一番,察觉河下有灵气异动,故施法召来灵活树藤,打捞灵气所在处,捞起后一惊,竟是一女子,这女子并非汉人,而是北方胡人女子模样。老妪并不认识这名女子,只是出于善心救起一名弱女子罢了。
  女子衣衫褴褛,似是久经浸泡和利齿撕扯,但皮肤却是完好如初,她肚子高挺,是为四五月孕妇。
  此女便是墨秦澜,东北满族人士。
  老妪外貌苍老,但眼睛却是晶莹剔透,眸子如翡翠且明净清澈,灿若繁星。
  她救起不明女子,发现尚有气息,于是救治,顿时手中绿光莹莹,发现效果不佳,于是移至屋内,于此同时宅院绿植如藤蔓般向屋内生长,附着在屋上,而屋内早已绿光洋溢,如森林中的晨光,泼洒在女子身上。
  而此时老妪似乎发现了其中异样和熟悉的感觉,突然恢复了青春的容貌,头发颜色从黑色变成了金黄色,随着呼吸般的绿光若隐若现,老妪很快完全变成了一个年轻姑娘,样貌胜国色比天香,神情自带高贵冷艳,细柳金发,竹叶长耳,高挑鼻梁,一看便知绝非汉唐人士。
  整整一个时辰过去,恢复青春的老妪才停下,遣退绿植,挥手唤来一条玉石项链戴在墨秦澜身上,也给予换上了新衣。
  三天过去。
  墨秦澜梦中苏醒,缓缓睁开双眼,朦胧的画面依旧朦胧,意识尚未清醒的她,不自然地环顾陌生的环境,慢慢的,她发现身旁坐着一人,于是她看了过去,从轮廓上可以看出是一个老人,不过没能看清老人的模样。
  “你醒啦。”
  苍老的声音传入耳中,不过身体机能还未恢复,墨秦澜听不清。良久,她的意识才渐渐恢复过来。
  “您是?”墨秦澜迷糊的神色,在床上抬了抬身子。
  “我叫士兰,三天前在河边发现了你,然后把你救了起来。你想起来发什么了什么事吗?”
  名叫士兰的老妪看着她,看到她低沉的眼神,便没有再继续问了。
  墨秦澜顿了会儿,脑海里浪潮翻来覆去,她一时半会儿不知所措,因为那些事似乎就在昨日发生的一般,回想往事心如刀绞,现下却欲哭无泪,睁眼那一刻真以为已经身处地狱,但发现肮脏的自己还苟活在世上。
  “这里就我们两人,你不用害怕,这几天你就好好休息。来,先把药喝了。”
  “多谢。”墨秦澜没有因为在水中泡得太久而失忆,她记得自己不堪回首的过去,和“三日前”投河的蠢事,她不知如何向别人诉说心中之事,她看向士兰,眼中带着迷茫和焦虑。
  “没事。”老妪淡淡回了一声。
  墨秦澜想了一会儿,心情低落,因为此时还无法接受那样的事发生在自己身上,道:“谢谢您救了我,我还有要事要去做,此刻还需离开。”
  说完,墨秦澜撑起身子想要下床离开,但被老妪阻止了,她说:“别动,你在水中浸泡太久,身体还没完全恢复,你还需要修养几天。等你身体好了,再走也不迟。”
  墨秦澜看到自己的情况,知道现在的状态的就连碗都端不起来,也只好微微点头答应。
  士兰也没多说什么,默默陪在身旁直到墨秦澜把药喝完,或许是独居深山已久,性格孤僻,多一个人显得不自在。
  “喝了药,你躺下再睡一会儿吧,现在我需要外出做点事。”
  “好,您先忙。”
  士兰扶墨秦澜躺下后,便离开了。
  墨秦澜躺在床上,再次环顾四周,这屋内几乎无一人工制造的家具,全是由藤蔓或木头生长形成的。
  “这里的东西几乎都是由树木生长而成,那位老婆婆在木行法术上造诣一定很高。”
  墨秦澜手摸到自己突起的肚子,霎时想起了不愉快之事,可终究想不到自己守身如玉,又在何时让卑劣之徒有机可乘,只是现下最担心的是家中亲人有没有因为我的事而陷入麻烦。
  “父亲,对不起,女儿不孝,让家门蒙羞,原谅我没有告诉你们就选择离开......可是,天后娘娘赐婚,若是被他们知道,家门必定会受到罪责和一辈子背上羞耻的骂名,父亲科考多年,只为改变颠沛流离的猎人生活,事业初成,根基未实,弟弟还年幼,女儿不得不为此考虑,对不起。”
  墨秦澜此时泣不成声,但想到都是这突如其来的孩子惹的祸,拳头就不自主地用力捏了捏,但用力导致的肚子疼痛使她停了下来,“父亲,我一定会亲手结束这一切,已报您的养育之恩。”
  墨秦澜并不知道自己在河中漂流了一年之久,也不知自身已不在长安,她意识中觉得,既然自己还没死,那就证明自己还在长安或者长安附近,很快就会有人找到她,所以她心中还是存在着只有真正的消失才能阻止家族被波及的危险,即便这种欺君不会诛连,自己也要保全墨家颜面。
  “不行,我得马上离开,不能把老婆婆也牵连进来。”
  墨秦澜知道欺君是大罪,如果在这里被发现,那么婆婆很有可能会被指控包庇之罪,所以她选择悄悄地离开。她使劲撑起虚弱的身体,四肢麻木,此时她犹如一个废人一般扶着外物向门口攀爬而去。
  整整爬了将近一盏茶的时间,她才爬到门口,可是门口似乎被锁住了,以现在徒手之力完全打不开。
  “身体虚弱,神力没法发挥出来。”
  于是她按着木门,施展火行灵术。
  只见,她手掌释放出高温,而木门被按住的区域开始变为焦木,而且烧焦范围慢慢增大。可是这一举动却引发了屋子上的法术禁制,许多藤蔓开始从木墙上疯狂生长而出,并朝这她靠近。
  墨秦澜看到后突然一惊,可是虚弱的她已是强弩之末,根本无法阻挡藤蔓的前进和缠绕。仅是一会儿,她便被五花大绑,并悬在半空中,如蚕茧。藤蔓慢慢缠绕着,缓缓收缩,如同巨蟒一般绞杀猎物,墨秦澜被绞得疼痛难忍,此时肚子越发疼痛,快要撕裂一般。
  “啊~”
  墨秦澜没有反抗,只是不能痛快的离去而煎熬罢了,她再无奢求,淡淡一笑,轻道:“永别了。”
  可突然“嗡”的一声响,墨秦澜身上的藤蔓尽数被破坏,犹如撕碎一般的破坏,没有了藤蔓的支撑和拉扯,她重重地摔到了地上,捂着肚子,剧痛让她蜷缩了起来,也渐渐不省人事了。
  附近不断有藤蔓生长而来,但还没触碰到墨秦澜的身体便瓦解掉了,就像风吹散了沙雕一样。
  不一会儿,藤蔓突然停止生长,木门也自动打开了,士兰回来了,不过她站在门口处,表情十分严肃,似乎忍受着某种力量的冲击,奇怪的是,士兰的皮肤在慢慢如流沙般脱落,脸部露出了半脸青春的容貌,但很快,她意识到其中的意思,便立马放下警觉和敌意,才缓和了过来,渐渐她又变回老妪模样。
  “这女人身体里居然有如此强悍的灵魂力量……这种灵魂力量好像对敌意非常敏感,刚才如果没有及时放下敌意,我的灵魂将会受到创伤。”士兰说的语言,不是官语,也不像各地方言,应该是唐外某国的话语。
  “难道是仙国的一种稀有灵体?我来这已经有二十多年,所有灵体类型都有了解,但从未见过这种含有极强暗属性灵魂力量的灵体。而且这股力量很强大,我在它面前完全不值一提,如果刚才心生杀意,我的身体以及灵魂可能会在瞬间被粉碎掉。”
  “不过看这女人好像有内伤,如果再拖沓下去,肉体一旦死亡,没有了载体,力量可能就会爆发,到那时候这里也会被瞬间粉碎。”
  “我奉命前来仙国,寻找预言中东土大陆的圣灵,我在这部署已经有二十多年,如果就此放弃,这二十多年来的努力就白忙活了。可是,那女人到底是什么人,身体里为什么会有股如此强大的力量,这股力量好像有意识,警惕着我,如果我现在靠近,那股灵魂力量会不会和我产生敌意?”
  士兰有些不知所措,但也不想将十多年努力付诸东流,“不行,我的族人还在煎熬当中,我如果放弃这里重新开始,那么他们就要再煎熬很久,这样不行,绝对不可以。”
  于是士兰只好豁出去,放下多余的杂念,收回灵力,随后慢慢靠近走了几步,发现那股力量已经没有排斥后,才敢大胆的向前,她去查看了一下墨秦澜,并收回了之前给她佩戴的灵石吊坠,看到灵石上出现一道裂痕,也似乎发生了一种神秘的变化。
  士兰很是惊讶,她发现那股力量是从胎儿里散发出来的,“这股力量为什么会有如此强的暗属性力量。”
  “只是这女人到底经历过什么,而她的丈夫到底是什么人?”
  士兰一边思考,一边给予治疗。
  “这股力量虽不邪恶,但一旦爆发,就会有吞噬和毁灭的能量同时存在,和光灵魂力量相斥,莫非就是预言之中的圣灵?可是又与乌维拉预言的不相符,预言说东土大陆的圣灵是个灵魂受创的大力士。”
  又是一天过去,士兰才停止手中的治疗术,虽然胎儿没事,但那股力量对墨秦澜身体造成了巨大的伤害,伤不在身,在于灵体,甚至灵魂。
  灵体是人身体内存在的能量体,有了灵体就能用意念控制周围的各种灵源,如风火土水木金雷等;意念可先天形成,也可后天培养,程度强弱,先天从父母,后天由资质,培养称为修炼。
  不过灵体有两种形态,一呈漩涡状,曰战灵,另一呈轮回状,曰幻灵。
  战灵师,灵信会以漩涡方式进行向内流动,灵信被束缚,逃逸距离无限接近于半丈距离,所以战灵师能施法的距离只能无限接近于半丈,半丈之外的灵源无法响应;
  幻灵师,灵信波浪式扩散,亦能波浪式回收,灵信无束缚,只要灵信强度足够大,可以传至任何一个地方;
  战灵师能自主吸收天地灵气,而幻灵师则不能,需强行吸收,所以在修炼上,战灵师修为阶段突破成效也更为显著,但幻灵师修为上一旦有所造诣,实力将是成倍提升,可前提是突破到新的轮回之中。
  世上的凡人要么是幻灵体之人,要么是被废除灵体之人,只有能施法才能称之为灵师,反之则是凡人,灵师是自古以来一直沿用的代名词。
  幻灵师的两极分化十分严重,要么叱咤风云,要么碌碌无为,而战灵师,不存在无法施法之例。幻灵师拥有绝对的灵魂强度和施法距离优势,奉为强者的幻灵师能轻易撼动战灵师所能控制的灵源,能千里之外召唤法术,不过撼动据类型而定。。
  士兰的能力在汉唐,属木行灵根,灵根乃灵体之根基,此灵根不存在柔烈之分,只有柔性的一面,作用在所有植被灵源上,但植被灵源亦有不同,所以作用有时候在不一样的植被上效果不一,但均可进行修炼来弥补,因为根基同出一源,而其它灵根亦是如此,如冰与水与云,同属一源却形态各异。
  世上也会出现多灵体共存现象,无论漩涡反旋还是正旋,只要达到相对的平衡,都不会被灵体排斥而暴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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