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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落草记 / 十七

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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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处于几个省的交界处的地方,曾经因为民族属性复杂,人口信仰有区别,生活方式不一样,习俗各有差异等原因,加上清廷暴政统治,发生了战乱,大规模的农民起义纷纷嚷嚷。如今,地方初步统一之后,虽然还处于初步的农民战争状态,大家有了一个组织,生活生产劳动办事的机构,无论这个团体机构是否强大,完善,大家就有了共同的准则信仰,有了方向感。三不管,四不管的自由区居然繁荣一时,赶乡场,逛集会人口往来熙熙攘攘,络绎不绝……。
  大芹和二狗子是一家人。
  大芹姓甚名谁,无名,年芳十八,金枝玉叶,美如桃花。只有姓氏没有名的无非是汉族女性,其它民族是否这样不得而知。
  大芹生长在贫穷的乡村人家,家里只有她和妈妈相依为命,她父亲死早了,没有多余的劳动力,无法致富,只能清贫的生活。大芹没有因为家里贫穷而变得丑陋,相反,长相非常漂亮。
  大芹生在只有女人才有发话权的分界河一带,分界河的男人没有追女人的权利,只有女人才有资格选择男人,男人一旦追求女人,有被首领处死的危险,欺负女人,伤风败俗,有辱风气。追大芹的人一定门庭若市,把大芹草房的门槛都踏烂了。下面是大芹的一些人生片段。
  大芹不知道她自己有没有父亲,是人应该就有父亲,无可置疑的事情。当然,可能是捡来的也未可知。还很小的时候,家里就只有她和母亲相依为命。她没有问过父亲的事情,怕真的追问出个爹来给母亲添累赘。她一定是有父亲的,天底下谁会没有父亲呢。她没有问过,快乐的生活让她懒去追问。
  她想有一天母亲总会告诉她一切。
  小的时候,看见女人为自己的丈夫儿子给大人请愿,谋事情,感到好奇极了,问母亲,男人为什么不自己去呢,要女人去代替,不害羞吗。
  母亲告诉大芹说,天山寨,天山寨的女人有管理男人资格,如果女人不去给大人请愿派事情给男人做,男人就没有资格办事。只能呆在家里,任凭使唤,当狗当奴才。白白浪费光阴。同样,在天山寨这个地方,如果女人不向男人提出结婚或者恋爱的请求,男人一旦向女人表达爱情,就是欺负女人,必遭来杀身之祸,族规里有相关的明文规定。
  大芹在心里常常想,有一天也要为男人去代言,她的想象里,她的男人一定是一个很帅很帅的男生,当然不会是二狗子,更不会是奴隶。
  天山寨的风气,在大芹心里烙上了深刻的文化印象。
  有一天,大芹出去买米,听到大街上人声鼎沸,跑过看,奴隶主牵着一个蓬头垢面的奴隶和老虎来耍把戏卖钱,齐王统一了这些地方,大兴经济战略,南来北往的生意人多了起来了,集会上各种各样的生意人形形色色。奴隶主让奴隶在场坝里和老虎搏斗,奴隶才二十来岁的样子。不一会,老虎竟被奴隶制服了,乖乖的匍匐在大家面前,鞠躬,行李。围观的人佩服极了,纷纷扔几个铜钱表示赞赏。
  大芹喜欢那个奴隶,能制服老虎的人厉害呀,能不让人喜欢吗。大芹走上去,想问奴隶,你叫什么名字,交朋友可以吗。
  奴隶没有说话,像个哑巴。
  正在那时,巷子那边飞奔来一队人马,散发布告,清军攻城了,请大家速速回避。
  许多人胆战心惊,仓皇失措,四下逃生。
  街上的人各自逃命去了,奴隶主无暇顾及奴隶和老虎,溜走了。
  大芹把奴隶牵到房屋后面藏起来,混乱过后,大芹把奴隶带回村子去了。
  村子里,母亲在古井里打水,古井上盘着一大捆草绳,用来勾放下去汲水的木桶,干旱的年月,也许还要比这更长的绳子掉桶下去才能喝到水。绳子盘在木梁上,宛若一条虻。
  大芹对母亲说,母亲,咱回来了,带了一个奴隶回来。
  大芹的母亲听了说,带来谁了。直起身来看,果然多了一个奴隶,下意识地吓了一跳。说,带奴隶来干嘛,谁家养的奴隶。
  大芹说不知道,咱在街上遇见,他好像是个奴隶,被主人拴起来卖艺,咱看到奴隶的时候,奴隶正和一只老虎在打架,他的力量惊人,老厉害了,能制服老虎。后来跑来了一帮民兵散发布告,把场子打乱了,大家无暇顾及旁它,各自逃命去了,剩下奴隶留在原地,没有人管,没有人问,把他带来了。
  大芹母亲问奴隶,你的主人是谁啊,奴隶摇了摇头说,不知道。很小的时候被卖给人贩子了,不知道家在哪里,打老虎卖艺,主人才给吃的东西。
  大芹母亲说,老虎呢,老虎丢了你会挨揍吗,快追你的老虎去吧。
  奴隶说,老虎识途,它会跑去的呀。咱……。
  大芹的母亲说,你帮咱提一桶水进家里倒在缸里,给你一些吃的食物,吃了食物快回家,好吗,不然你的主人会担心。奴隶说,好呀,奴隶帮大芹的母亲把水提进屋里去倒在了水缸里,手脚灵活,可以用健步如飞来形容。
  大芹和母亲跟在后面,大芹说干脆把奴隶私吞算了,母亲说不可以,奴隶有主人,他的主人看见咱家收留他的奴隶会来找茬。大芹无可奈和,没有再强求。
  大芹的母亲扔给奴隶两个馒头,馒头扔在地上,给奴隶说,你捡去吃了,快些回去吧。然后驱赶奴隶离开她家,各自回去。奴隶蹲下去捡起来馒头,吹干净上面的泥巴,咬了一口。没有说谢谢,离开了。
  大芹和母亲在屋里坐下来,谈了今天的布告,又谈了今年的收获,然后谈她们的人生经历,谈话让人忧心忡忡……。
  又过了几天,家里的菜吃完了,母亲让大芹去街上买斤胡萝卜,白菜之类的回来腌吃,大芹提上篮子街上去买菜。走过一段山路,穿过几条巷道,来到了菜市场。虽是乱世,菜市场人声鼎沸,锣鼓喧天。墙角根处有一个乞丐蹲在那里,一动不动。大芹一眼认出了乞丐,不是多日以前,她带回去的那个奴隶吗。她走上前去,问奴隶,你还认识咱吗,奴隶摇了摇头说,不认识,想了一下,想起来了,那天你家给过咱馒头呢。大芹说对了咱们认识,你找到你的主人了吗。奴隶说没有,这几天饿极了,等着主人回来呢。你每天吃什么,晚上住哪里,奴隶听了一脸的木然,大脑里没有家的概念,甚至他的字典里连家这个字都没有。奴隶只知道食物和主人。主人在的时候,每次卖艺完,主人把奴隶拴在客栈的梁上,像拴狗一样,屋里大吃大喝,吃完喝完扔给奴隶一些熟食吃,有时是馒头,有时是洋芋,有时是窝窝头,第二天又继续卖艺,现在没有主人了,奴隶感到很不适应。
  大芹问老虎哪里去了,奴隶说跑了。
  大芹生气的说老虎跑了,太可惜了。
  大芹对奴隶说,带你去咱家,可以吗,奴隶说可以,站起来和大芹一块儿去买菜,把大芹当主人,给她摇头摆尾。买完菜,俩人一块儿回了村。
  大芹和母亲想奴隶的主人还会回来找回奴隶吗,奴隶可值钱啦,谁知一年过去了,两年过去了,奴隶的主人还是没有回来。奴隶在村里住了下来,白天和大芹母女在地里干活儿,晚上帮母女俩人守夜,无论天气如何差都在房子外面过夜,这样的日子习以为常。有时母女扔给奴隶几个苞谷草之类的给当房子,奴隶将苞谷草随便一搭,过冬过夜。时间一天天的过去,大家给奴隶取了一个好听的名字叫做二狗子。二狗子不但学会了劳动,种地还学会了一些手艺,木匠活,开始入乡随俗,返本还原正常人的生活。
  寨里人说,男孩子这么勤劳,当过奴隶的事情不提了,大芹嫁给二狗子算了,反正大芹不是什么漂亮的姑娘,大芹母女商量过后,达成一致,经过大家的认同,大芹嫁给了二狗子。
  
  大芹为二狗子生了许多儿女,大芹高兴的说,这辈子只喜欢你一个人,无论将来富贵与否,不会变心。
  齐王统一了边镇地方,团营到了天山寨,因见二狗子力大无比,身强力壮,加上二狗子组织天山寨前来投诚有功,齐王提名让他当了当地的总兵大人。
  从此总领一方兵马,带兵打仗英雄一时,组织劳动,勤勤恳恳,是大家的好榜样……。
  边镇地方,像这样的事情不胜枚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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