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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落草记 /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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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部
  1
  天色已经是黄昏的时候了,太阳沿着山坡路落了下去,天边还留有道道美丽的云霞,有的云霞像花儿样美,有的像牧场的马儿样万马奔腾在天上云间,不远处夜幕在逼近座座大山,村庄,田野,坝子……。
  黄昏时分的戎州,就像座醒狮,将要怒吼的醒狮。
  部农民军在齐王的统领下,驻扎在戎州的山梁子上,对抗清廷。
  王爷和军师吴先生在戎州城外个名称叫做小梁山的山寨里摆了几碟菜,碟是酱白菜,碟是羊肉丁拌蕨菜,碟是清油炒花生米。桌子上还有坛石溪老土酒,几个白色的酒杯。坛子有半尺高,老官窑出品烧制的新品瓷器,古色古香的样儿。桌子是八仙桌,周围有四条长凳。齐王爷和吴先生对面坐了。
  山寨周围有十万起义军安营扎寨,条关字大旗在寨子上空呼啦啦的飘着。寨子周围的地势险要,易守难攻,隔着寨子不到百米远,作为戎州城屏障的大河后浪推前浪地波涛汹涌着。
  寨子周围,有几千个头裹黑巾骁勇善战的民兵持着大刀阔斧威风凛凛的把守。王爷和吴军师摆酒席的屋子简陋极了,和傣家的竹楼差不多规模,具有诗情画意……。
  吴军师站起来抱着坛子,扭开坛子的木盖,又把两个酒杯斟满酒,放下坛子,杯推到王爷的面前,杯放在自己的面前。坐了下来,和颜悦色的对王爷说,王爷,戎州的风光真是不错,好山好水,加上咱们这顿香喷喷的酒肉,简直有模有样了。读书那些年,像这样潇洒的场面,咱是简直想都没有敢想。……别顾听唠叨……喝酒。
  王爷说,碰个杯,你也喝。俩人碰了杯,各自呷了口。王爷说,别说是你,咱也没有想过这样的有酒有肉的生活。从前,只是想做个单单纯纯的老百姓,在石溪耕耘种地,放羊,娶媳妇生孩子。谁料清廷祸国殃民,大搞改土归流,激怒了土司大地主阶层,爆发了白莲教起义,把咱也泱上了农民起义的道路,不惜切代价,和清廷做前仆后继的斗争。初,想法也不多,单是有酒有肉就可以了,如今势力范围蔚为壮观,咱是真高兴呀,王聪儿虽然被打败了,却让咱捡了个大便宜,乱世之中占领了这么多地盘。别看官州的地盘瘦骨伶仃,地界如此宽愚看大有可为呢。
  吴军师说,古语说得好,投石问路,王聪儿就是咱们向农民起义这条波澜壮阔的大河投出去的块石头。
  王爷说,喝酒,这回不用碰杯,各自喝,酒在杯子里,大道理咱们都心知肚明。
  吴军师说,前朝有人说,占领了戎州,不怕得不到天下。戎州是战略要地,有十万人马据守已经够了。
  王爷说,四川兵力弱,清政府派驻四川的总督倒是不难对付,就怕清军沿江南下,捣咱后方守备。关家军在官州府,虽然安稳,倒是偏安了些,要有打大仗的打算,不能安于现状,从官州走老马帮开出来的旱路打到长沙是容易,但是打到南京是难上加难的事情。不如走水路绕过逼仄,联合沿江两岸的大地主大富豪,共同抵抗清廷,倒是个法子。
  吴军师说,咱的意见相左,水路既然重要,清军会不知道。据探子报告清军对水路两岸的经营谋划简直固若金汤,加上几代人的经营,会有大家的好果子吃吗,冒然前去,必然受挫。不如走旱路,稳扎稳打,抢占先机,步步为营,倒是稳妥些。
  王爷说,旱路,水路,目前为止没有具体的主意,当此之时也是政权最容易出错的时候,棋下错,满盘皆输,按惯有之经验,须以守为主,还是别争了,先巩固根据地的力量,打到南京去的事情先放放,等局面清晰了,露出样子了,再做具体的规划,怎么样。
  吴军师说,王爷说的有道理,俗话说得好,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王爷说,喝酒,再碰个,哥俩好……千杯少……。
  吴军师说,当下的力量虽然是重在巩固根据地,但是也要积极关注外面的动态,多年前,咱去参加科考的时候,听说江南有支配合白莲教起义的起义军在活动,叫做字家军,传说是字大人的子孙组建的队伍,白莲教失败了,起义军势力应该还存在,不如派队人马拌做生意人,到那边去做生意,适时对其进行联和,南北夹击,不怕南方不定,清廷不败。
  王爷说,这个意见好,按军师说的做。字大人谁人不尊敬呢,单是你吴先生不就千里迢迢,要去北京用字大人交给的活计发家致富,升官发财吗。哈哈,江南联合字大人的子孙块儿起义这个主意不错。
  吴军师说,说来话长,清廷大兴文字狱,把字大人家得罪了,其子孙都起义造反了。
  俩人喝了几杯酒意上来了。
  王爷说,咱没有经历过科考,不知道字大人之重要,字大人毕恭毕敬是你们读书人的事情,咱不是读书人,不懂礼数。若字大人在,和你吴军师相比,咱当如何对待,出个主意。
  吴军师喝了杯酒,想了会儿,笑嘻嘻说,若字大人在当左面待之,他比你低个档次。
  王爷问,右面的是谁呢。
  吴军师说,右面的当然是咱吴军师。高高在上的是你齐王爷。
  王爷说,咱知道你忠心耿耿。有此忠心,无忧矣。关于字大人,咱还是毕恭毕敬,但是不敢深入研究,书这个东西,愚人认为可有可无,科举考试荼毒生灵就是个例子……。
  寨外的大河奔腾喧哗,而两人在小木楼里已经喝得****,齐王爷忽然起身,来到门外站在处居高临下的地方,崖档子处吟诵了几句话:
  南方好个北京城,草长莺飞有四季。乾坤另立不同天……。
  吴军师醉意浓浓的在屋里附和说,好耶,好耶,打下了江山咱给你当奴才……啊呸,咱要当王侯将相……这个奴才让清狗去当,咱不当奴才,咱要当当朝第品的大宰相……。
  古语有云,大宰相管理地方军队,多大的权力呀,大王管理大宰相及天下当官的人,公私分明,天下至理。难怪有这么多人想当官,不想当兵战死沙场无人收埋白骨。
  吴先生有感而发,又啰嗦了半天。
  吾生于毫末,多事之秋,贼寇蜂起群涌之时。
  弹丸之地,为家。方圆二里,村也。
  江湖之大,何尝未去涉足,然,吾渺小也……。
  天地之广大,浩瀚无边,奇人异事之多,不敢视若无睹,常怀惶恐之心,恐有不及之处,不能致世治人。为人处事,不敢争天下英雄先。却不敢不自专,发奋。
  生活之美好,必去追求,从不懈怠,不舍昼夜,道路是否曲折,全然不顾。
  昼,夜,时间,季节,必有其规律,从善者,守其则,必有所获。
  吾才疏学浅,不能自高自大,妄自尊大,自比豪杰,却不敢不思进取,闻,至人至事至利之利器,必务色二献与大王。
  尝闻取名之要诀,述之二,或为谈资,凡是姓不宜用入音字,单音字为姓佳也,辈分,非仁义礼智信之类意思字为佳,名则入音字佳,家之见,权当笑谈。咱偏姓吴,吴与乌有何异乎,乌,乌鸦也。悲哉,哀哉。
  民以食为天,事,以人为本。关系高于组织,古今至理也。
  姊妹不乱供,坐自专供,水满则溢,所以得天下……。
  吾之思想,无非几个字,屯,戍,坐地专供,联络,发展,惹合,倒合,对比,平衡,兼并。
  事之成败,得失,全在于务虚,或务实。
  吾之命运苦,几次科举,次次落榜,气也,急也,虽则是读书人,与街市之乞讨者有何异,与田亩之耕耘老儿有甚区别……。吾思前想后,盘点人生,拷问命运缘何不济,全在于父母于己恩施不大,虽不吝衣食,朝夕相伴,立身之本,处事方式,谋生伎俩,从未授之二。以至于人近而立,无所成。连续弦之妻室也未觅得二。
  素问,务农者必授与耕耘要诀。为家者必授予延续之要诀。方能至于人至于事至于物。此番种种技俩,吾未占二余,不觉寒酸,寒酸。吾少时,躬耕田亩,涉足乡野,靠种地吃饭为生,读书为业,放牛为乐。年三十,虽能种田亩,收嘉禾,常惶惑不解,收嘉禾有何用,日复日,年复年,与奴何异也。
  未觅得室,何也,天要绝吾乎。
  立室之本章,无有二,常常惶惑不解,不知去处。五谷杂粮虽满仓,食无忧,与奴有异乎。
  闻乡野兴隆之家,妻妾成群,子孙云集,有妙方,不肯示人,心向往之,叹,不如也。人有妙方,吾无,吾之不如也。叹,前代未有二伎俩传授,乃根由也。常思变应之法。开天辟地之事,前代未有,今始为之。其间有嘲笑者,不勤劳者何以富,何以贵。吾回曰,富乃奴性之见识也,贵,乃下贱之认识也。有则可以,无则加勉乃真谛也。躬耕于田亩,靠天吃饭乎,天有情,施与粮食,问曰,天如何施与人口,延续子孙,当弃舍田亩,另谋良策,方能达达尔尔。
  吾之前代,于己恩泽不大,或可忽略。追随明主,开创基业,效法天下。
  兼并势力,吞并国家,心未足,死生不渝。突围,战争,何尝惜命,恐有所不及,遂不争天下英雄先……天时有变,方能谋图。
  国未有之前,生存之民,各为其生计劳苦,尚不缺衣食,未有断绝。好事生非者假国以代之,招摇撞骗,兼并势力,滥杀无辜,建立国邦,千秋万代事不止。殊不知天下并非家,千千万万姓也,族也,混淆是非,黑白参杂,必不得其利……。
  王爷听不惯吴先生的啰嗦,
  早已把心思移向了山里的大河,水流正猛的大河让他感觉到了人世间的安静,美好……。
  两个守兵看见齐王在崖档子边有些危险,而吴军师在屋里已经醉倒了,不省人事的样子了。忙来作了个礼对齐王说,王爷,此处危险,崖高山陡,请你速回。
  王爷说,不要担心咱会摔下去,咱的身体好着呢,这点酒醉不倒翁。
  守卫说,好,属下在边上给你站哨。
  齐王说,这样也好。咱打了这么多年的仗还是第次感到了人间的清幽,自然的美好静谧,如果人间有个地方没有争斗,绝对美好,当辈子在这个地方春种秋收过自给自足的生活,不去羡慕外面的花花世界,繁华落幕,但是没有这样个地方,让咱感到无忧无虑,快乐。所以愿投身波澜壮阔的农民起义,去为了理想中的安乐之地打仗,哪怕这个安乐之地不存在,也愿身先士卒,投身其中。
  俩个守卫听了,忙恭迎道,大王的话让小的受益匪浅,咱们也愿为起义军奉献自己的人生。誓死保卫根据地,保护大王的安全
  。
  齐王站在石头上看到大江大河向北流去,激发了心中的雅兴,时半会儿不想离开崖档子边。而黄昏又要降临了,远处的烽火台上传来农民起义军吹号角换防的声音。悠扬的声音在大山里更加悠扬动听。加上在黄昏时分有队大雁从天空飞过,即兴吟唱了几句。
  燕雀()
  小小燕雀,安知吾心。
  黑山之中,草上飞影。
  白水之上,或为芥民。
  无枝可栖,凄凄哀鸣。
  时运不济,离乡背井。
  大雁大雁,离乡背井。
  暮色浓浓,无处栖身。
  月明星稀,高飞远行。
  青青子衿,谁知吾心。
  (二)
  呦呦鹿鸣,野萍为食。
  悠悠吾心,何人知之。
  青铜宝剑,时时铭志。
  力煮大事,且靠文字。
  岸上观鱼,空自羡慕。
  退而结网,深谋远虑。
  草木易枯,韶华易逝。
  何必悲哀,命运如斯。
  处江湖间,修身养性。
  归来庙堂,养吾正气。
  ——齐王(顺子)
  齐王问守卫,远处可是官州军在换防。
  守卫说,回王爷,正是官州军在换防。王爷,天凉了,小心得风寒,请你回营吧。
  齐王说,咱这就回去。你俩给吴军师抱枕头被子席子来,今晚要在这里打地铺。外面有什么风吹草动,旦探子来报,不要隐瞒,要立即告诉。
  守卫说,是。
  齐王说完,回了简易的小竹楼。
  第二天俩人醒来,几乎都睡到堆儿去了。
  吴先生问,齐王爷不在府里和家小暖被窝,和咱在山寨里过夜,有什么感想。
  齐王说,天当衣被地当床,有个小木屋已经不错了。政权还在发展阶段,不能老想着过养怡为乐的生活,要有随遇而安的精神,不怕过四海为家的生活,这样才能立足于当下。
  吴军师说,此话有理。昨天晚上商量的派人去联合字大人的子孙的事情可考虑清楚了。
  齐王说,派谁去,还是你作主。咱对江南地方很陌生,没有到过江南地方。要怎么做,还是要军师拿主意。
  吴军师说,吃过了早餐再说,今天的早餐很有特色,别人家的面条是用擀面棍敢的,戎州有了新发明,用风车做推动力,自发擀面条,据说不但面条加工更加卫生了,少了几道沾手的程序,而且面条也有了面条的样子了。不再是面疙瘩了。
  哨子也新奇,老官州的是剁猪肉块,块儿小了吃不上嘴,而戎州的吃法则是精选猪肉剁成为细细的肉沫。辣椒也不样,老官州的辣椒没有戎州的辣。味儿也要淡许多。
  早餐的顿饭守卫也参加了吃了,大家在崖档子边烧了堆柴火,用铁钩挂着个大罐子先做哨子再煮面条,大家吃得其乐融融。
  吃了早餐,守卫也和军师,齐王坐到了堆儿说些家常话。
  军师问,两个守卫可都有妻室了吗。
  守卫说,还没有呢。
  军师说,等拿下了中甸,人分个中甸姑娘给你们当媳妇。听说中甸姑娘非常漂亮,你们神往吗。
  守卫说,当然神往。
  齐王说,中甸不止姑娘漂亮,男儿也骁勇善战,据说咱的祖上就是中甸的呢。打中甸的事情你们就不要去了,过些天和派去的人块儿去江南做生意,办事,怎么样,那儿的姑娘更漂亮,咱也格外的神往那个地方。
  三天后,支由农民军派出去的生意队,牵着马,驮着山货,沿着马帮路,去了远方,共是三十个生意人。
  传说古时候的江南地方有个人发明了文字,大家都拥戴他为字大人。有个人从天上借来了火,温暖了人间,大家把他叫做火神……。
  这个故事专门给大家讲字大人家这支人在清朝年间的经历,以及生活状态。
  据史册记载字大人姓仓,也许就是传说中的仓颉,黄帝打下了半边天,命令仓颉造字,嫘祖织布,这个故事再家喻户晓不过了。不过民间秘闻传说中的字大人又不是仓颉,民间传说中字大人是自古有之,而且曾经是发明字那个时期的皇帝,他靠字忽悠了天下人,当了皇帝。木匠之祖,石匠之祖……曾经也是这么回事情,靠着别人不会的手艺,迅速占领了当时的市场,迎合了当时的实际,所以实力大增,能够富甲方,称王称霸,当皇帝坐天下。人啊人,从古代弯弯曲曲的历史长河路坎坷走来,经历了无数个发展时期。
  字大人的事体也样,秘闻传说中的字大人显然与仓颉造字的传说大不相同,仓颉是大臣,黄帝的奴才,而秘闻传说中的字大人是皇帝陛下,不是奴才,也不是大臣,开天辟地第某某个人。不必细细探究。从字大人的历史来看,两种传说确实有明显的区别,大不相同。字大人确实有可能姓仓,而且江南地方的这个字大人也姓仓,他的后裔有的姓黄,有的姓程,有的姓李。
  字大人当了皇帝,后来把位置传给了敕勒大人,敕勒大人在某些地方的解释中叫做刻印章的意思,以就是把字刻在章上。敕勒大人是字大人的儿子,字大人家族当了几世几代的皇帝不得而知,按推测,第三世皇帝当是元宝大人。到了元宝大人就难说了,可能王朝就结束了。因为金属有毒,天天日日与金属打交道,必然导致字大人家族生育能力下降,无法竞争过对手。
  字大人的家族没有当皇帝后,历朝历代对其后人的待遇如何呢,字虽然沿用了,而且也花样翻新的用在了各种各样的地方,但是对字大人家族的人做法是寒碜的。代又代涉及文字狱的案子的事件可不少,先是古时候的些地方焚书坑儒,后来是发生桩又桩的文字案。
  字大人家族有的卸甲归田了,有的坐了牢,有的肯定气死了,还有的没有出路改做手艺人,在乡里做小生意,厌倦了官场生活,已经不再为朝廷办事了。如今大多过着本分的老百姓的生活。还好,没有被诛灭九族,有了支派沿袭了下来。
  科举考试规定,八股文的题目须出自四书五经。雍正四年(1726)九月,某省乡试正考官查嗣庭以“维民所止”四字命题。此四字本出《诗经·玄鸟》。但有人告发说,查嗣庭出这个题目是别有用心。“维”、“止”就是雍正断首,雍正大怒,查嗣庭被屠尸。
  此外连间不疏亲也被谐音为柬不书清,用来污蔑清廷是外夷,其名讳写在书上有伤风化。清风不识字,何故乱翻书以及大义灭亲之类的明显的反抗标语就不唠嗑了。
  清廷边进行文字狱的同时边又大兴八股文,想要升官发财必须读书进学堂上北京考试。荒缪的教育模式下,考取功名获得利禄的读书人少之又少,即使有也是几个和皇亲国戚沾点儿亲戚关系的家庭脉系之人。老百姓家的子弟,几乎很少有获得功名利禄的机会,虽然这帮读书人读书考试玩闲职样不落下,到了分功名利禄的时候,好位置都让宦官子弟占据了,无处栖身,只能漂泊江湖,打渔晒网维持生计或者当教书先生,门客,家狗之类。
  清廷治理下的读书人地位三六九等显然不样高低,不在同个层次上。
  清廷的小地方教育主管官叫做学令,学令职是****的职务,学令边要教学生读书,边还要处理政务。学生读的书主要是四书五经。老师在教室里教读,学生咿咿呀呀的跟着学读。
  那个时候,小地方学令府的配置人员也不多,就两个人,个是学令个是主簿。平常时候还要收税做人口普查。
  只要提到书,老百姓也好,达官贵人也罢,总会联想到字大人家的事情,字大人家尚且有后裔支派当然会受到热捧。
  有次江南总督于中安带着班人到地方视察工作,主要是检查秋粮的收获问题,遇到马甲沟沟地界孔三瓜三岁的儿子孔地瓜,当时孔三瓜两口子正在田野里收割稻子,孔地瓜年龄小,没有劳动能力,坐在田坎边玩泥巴,于大人的团队坐着马车从边上路过,见到孔地瓜家正在劳动,停了马车,下来向给孔三瓜打招呼,寒暄几句。
  于大人下了马车,站在路上看向田野里,今年的秋稻真是喜人,加上暖暖的秋风吹皱了稻穗,让人更加感到意兴阑珊。
  于大人下了马车,孔三瓜不是没有看见,看得分明,这个人分明是个当官的大人。提着镰刀直愣愣地站在不远处的稻穗丛中揣测官大人下马车来要干什么。
  于大人隔了很远就招呼到,老乡,今年的收成看来不错,过年不愁没有下锅的米了吧。
  孔三瓜笑嘻嘻的回答,你说的没有错,今年的收成真好,可能是天气晴朗的缘故,直没有遇到三伏天,稻穗长饱满些,比往年产量高。
  陪同人员,当然还有当地的学令朱大人给孔三瓜解释介绍说,这是我们总督大人于大人。
  朱学令告诉于大人,地里干活儿的是当地马甲沟的佃户孔三瓜,瓜田李下的瓜。
  于大人说,他家姓孔是吧,真孔还是假孔。
  朱学令回答,真孔。
  于大人问孔三瓜,你是真姓孔还是假姓孔。
  孔三瓜走到近前来回答,咱家真姓孔,祖传十五代了,上溯代数还要更多些,都姓孔,族谱上有确切的名录可考。
  于大人赞赏的说,姓孔好,什么姓都没有姓孔优秀。咱曾经不止次扪心自问咋就不姓孔呢,不然已经跑到北京去当太子的老师去了,偏偏姓于,你家儿子眉清目秀,到了读书年龄定要读个书,当今皇帝重视读书人,考个功名应该不成问题。
  于大人说完,走到孔地瓜身边,蹲下来问孔地瓜,小娃娃,你能告诉咱你叫什么名字吗。
  孔地瓜回答,咱叫孔地瓜,你记得住老子的名字吗。
  于大人说,老子的名字叫做李耳,你很有出息,年龄还小就知道有个老子了,你的名字咱也记住了。
  孔地瓜说,你感到奇怪吗。
  于大人说,不奇怪……,小娃儿不懂事,不给你计较。
  那年,孔地瓜三岁,但是多年以后,相关的场面始终留在他的记忆里,那是他平生第次遇见总督大人地位这样高的官。
  于大上了马车,告别孔地瓜家,路上又遇到了很多收割稻子的人家户,老百姓的招呼声始终在耳边回响,是些什么话呢,老百姓劳动的时候不断的招呼,割完了吗,收完了吗,理完了吗,就连铲完了吗这些语言都让他这个读书人脑后跟发凉,这些老百姓用的俗话不是在说清完了。于大人回到了总督衙门,打算发明些日常用语把能够让人联想到清完了的语言换换,却直未果,直到白莲教起义了还是筹莫展。
  民间老百姓用清完了来戏谑的事情却愈演愈烈了,连乡村的小孩子到河沟里洗衣服也要问下对方你的衣服清完了吗来戏谑番,旁的听了则会回答,咱的衣服清完了,雍正皇帝人头就要断头啦,雍正断头和清完了没有关连吗。
  老百姓计算钱粮数目,往往也要问下你清算完了没有,虽则是无心之失,还是有意味感。而对方回答清算完了,说道敏感之处,大家就会轰然笑,相互比划着说,看来清真的完了,如果对话被当官的听去了,清还没有完他可能就要先完蛋啦。
  有人想给皇帝建议把政权改个称呼,比如大赵,大齐,大顺之类,却不敢妄动国号,怕被斩首示众,听之任之,听到别人问及清完了,还有没有之类的问题,不给予回答,道路以目着生活,反正不说清完啦之类的话别人也不会把你当哑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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