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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除夕夜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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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墟大界,一界十三天,十三天分别是离圣天、威德焰轮光天、北慕天、南无天、东华天、大西天、地冥天、摩柯天、大罗天、阳顶天、六欲天、光明天、大须弥天。
  十三天里面,实力最强,毋庸置疑是拥有一位圣人的离圣天。
  离圣天已知晓的三十六域之一的“五极圣域”被七大帝国瓜分,其中焜澪帝国位置偏西南,玄虚帝国居中,它们之间虽隔了另一个庞大的帝国,玉宇帝国,边界却相互接壤,摩擦不断。
  ……
  时间如节,岁月如流,在即将过年欢快的氛围中,焜澪历二百万年整,也是焜澪帝国第五任帝王—寒武大帝,寒武历十一万零七十九年的最后一个夜晚,除夕之夜,如期而至。
  舞天大道,舞天城最繁华的一条街,一路延伸,高低卧伏的建筑挂满上了代表喜庆的红色帷帐和大红灯笼,其中最显眼的高端大气的楼盘—御舞楼,红妆添锦绣,富丽且堂皇,一层一圈装饰各有不同之处,美艳得像极了一位将要出嫁的新娘子。
  另放眼望去,大街小巷,家家灯火阑珊,户户笑语不断,大人小孩儿嘴中齐齐念叨着“焜澪强盛不衰,长存于世”的美好祝愿祷词,他们脸上洋溢出美满高兴的笑容,欢声笑语中呈现一片祥和的气氛。
  大家此起彼伏的声音顺着大开的门窗传至屋外,屋外是细细密密的悠扬雪花,秾言细语交织在雪花相伴的夜空,仿佛一场盛大动听的乐章,团圆、幸福、其乐融融,这是焜澪这个庞大的帝国历经了二百万年时间长河冲刷,仍然顽强的存在于世间有力的证明。
  值得一提的是,寒武历十一万零七十九年的冬天,这个冬天,雪格外得大,像舞天城这样靠南方的城池细数到除夕,腊月三十一这一天,都大雪封城了七日之久。
  似乎要印证“瑞雪兆丰年”这句话般,与焜澪帝国几十万年前就生有间隙、屡有战事的玄虚帝国,在和焜澪最新的交战“神无毗桥战”中落入下风。
  玄虚帝国被打得割地求和,做出赔款的同时,两大帝国签订千年内不得再起兵戈的“神无毗桥”条约。
  从玄虚帝国身上割下来一块“肉”,由原来的十一境区增加至十二境区,寒武大帝也兴奋不已,特宣举国欢庆。
  疆域的拓展,如此振奋人心的消息,在新年伊始传来,无疑预示了焜澪在新纪元里会更加昌盛、更加强大,同时也给了人们一个新年最好的彩头。
  “除夕”的“旧岁到此夕而除,明日即另换新岁。”的意思就此展现的淋漓尽致。
  ……
  一口饮下杯中甘甜的果酒,锦上添花的将细嫩鱼肉的美味丰富甘醇,齐东舔了舔嘴唇,点漆似的大黑眼睛带着浓郁的笑意,看向两位佝偻着行将就木的身子,坐在齐东为他们精心挑选的木椅的两位老人,齐东问出心中的疑惑:“爷爷奶奶,我知道帝国领土变大是一件值得高兴的好事,可是看样子为什么大家似乎都不讨厌战争?”
  说不讨厌齐东还是说含糊了,他其实想说大家似乎都很喜欢战争的样子,作为一个接受了正统九年义务教育,三年高中牢狱,四年大学偷渡青春,深受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影响的现代人,齐东对脑海中想的是要和平不要战争。
  两位老人对视一眼,面皮子抖动,奶奶笑道:“听小东儿的话好像不喜欢战争。”
  齐东点头:“嗯,战争会死人,会带来不幸,不是吗?”
  奶奶首肯,笑容依旧:“小东儿倒是个有慈悲心的人…”
  “…还是个小孩子呢。”
  齐东微愕,心道我才不小。
  奶奶继续说:“战争当然会死人,而且每天都在死人,爷爷奶奶不久后也会死去…”
  齐东打断道:“呸呸呸,奶奶别乱说,我会想办法让你们长长久久的活下去。”
  奶奶笑着摇头,笑容中带有其它意味,齐东没看懂,她说道:“并不是只有打打杀杀才会死人,战争带来的覆灭不过是一时的,而更多的是新生、是创造。”
  齐东不解。
  奶奶替他解惑:“帝国的壮大会给我们带来想象不到的机遇,掠夺过来的资源会降临到民众和阶层内部,我们的提升和发展又会创建更强盛的帝国,如此循环,好处不断,帝国愈发繁荣,修士越发强大。”
  “一般说来,掌控的地域越大越多越好,所拥有获得的资源便越大越多越好,不论是帝国、宗派还是别的什么势力,实力强劲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我们焜澪帝国掌控十一境区,玄虚帝国掌控十五境区,就地域大小、修士数目而言,无疑是玄虚帝国要大要多。”
  齐东好奇问道:“那为什么玄虚帝国会在神无毗桥战中输给我们。”
  奶奶老眼眯成一条缝,透露出追忆之色,道:“很久很久之前,玄虚帝国是要比焜澪帝国强大的,但百万年前,玄虚第二任帝王—比纯大帝,杀了还未成长起来的“轮回者”的挚爱道侣,多年后,觉醒的轮回者含怒斩杀比纯大帝,连带玄虚帝国举国上下遭殃,国力自此大减,百万年难以恢复。”
  “原来是这样。”齐东小声嘀咕,接着又执着的问道,“奶奶说的创造和新生不过是赢家才有的,如果我们输了,那不还是毁灭吗,到时候国破家亡,妻离子散,眼睁睁看自己爱的人和爱自己的人死去该多惨。”
  老眼睁开,奶奶蓦地用一种审视的目光看着齐东,直到他头皮有些发麻,才慢吞吞说道:“这天地有太多的人寿命悠长,寻常人都有千百年的寿元,活过不知多少岁月纪年的老家伙也不少,毁灭消逝、创造新生见过何止百次千次…”
  奶奶忽的停顿,偏头望向时常安静的爷爷,在齐东看不见的角度伸手握住爷爷的手,入手一片干枯的冰凉,爷爷回握住奶奶,她轻轻地叹了口气,道:“家与国,所爱…被爱,很多事都已经心满意足了,消失了也就消失了,天道有轮回,执念足够深的话,总会有剪不断的羁绊。”
  一阵绚烂的光芒闪过,随后爆响声起。
  嘭!
  除夕夜的烟火点燃了,化作五色的云烟,刻入世间。
  “奶奶,我还有一个问题,爷爷从以前开始就一直这么安静不爱说话吗?”。
  ……
  此夜,灯火通明,寓意前途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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