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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君子忿而不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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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窗外朗朗的读书声惊醒,李仲林睁开眼睛。
  有那么一瞬间,他以为自己躺在群租房里的小床上,听见的是附近中学的早读声,直到看见古色古香的房顶。
  好吧,已经回不去了。
  李仲林叹了口气,既来之则安之吧,反正自己在地球上混得也不如人意。
  昨天好不容易才摆脱热情围观的群众,狼狈不堪地赶到书院。恰好逢见书院休沐,于是便在二弟的房间内住下。
  一想到今日便要拜见书院的先生们,李仲林心中忐忑。
  只怪前身行事荒唐,声名狼藉。昨天大话放出去了,可能不能被书院收下,着实一点谱都没有。
  李仲林的目光在房间内巡梭,突然落到正弯腰在案上摆放碗碟的一道身影上。
  体态窈窕,翩若惊鸿。
  嗯,这书院中也有侍女么,而且似乎质量挺高的呀,就是不知道脸长得怎么样……
  李仲林悄悄咽了口口水。
  那到身影似乎感觉到落在背上的视线,转过头来,露出一张俊秀如画的面孔。
  “大哥醒了,快来用餐吧,一会还去见先生们。”二弟俊彦温和地笑道。
  李仲林打了个哆嗦,身子悄悄往后缩了缩。
  ……
  正气堂。
  书院的五位先生正襟危坐在堂前,两侧乌泱泱跪坐着一群士子。
  听闻昨日一诗入九品的李大郎今日要来参加书院入学考核,凡是有闲暇的教习和学子都赶来凑个热闹。
  圣人云: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读书人就要见多识广嘛,有新奇热闹不凑,还是读书人么?
  “来了,来了!”
  在低低的兴奋声中,李二郎引着今日的主角李仲林走入堂中。
  见过师长和同窗后,李二郎介绍堂上五位先生大儒。从右到左,依次是经义大师郑绍,兵法大师卫策,棋道圣手姜桓,琴道圣手燕宜然,与画坛圣手骆无暇。
  一一见礼完毕。
  郑绍大儒黑着脸,劈头问道:“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此句何解?可是劝人及时行乐?”
  李仲林惴惴不安地辩解:“并非如此,这句诗的意思是要珍惜少年时光,不要虚度光阴。”
  心道:坏了,看来这首诗恶了这位大儒。
  “好!”郑绍高声赞道,“诗句微妙,立意精巧,劝人珍惜时光勤学苦读。恰好深合治经义的诀窍,就是一个勤字!李墨君,吾看你与经义有缘,可入老夫门下治学,还不快拜见为师?”
  李仲林猝不及防,被这三百六十度的大转弯撞得晕头转向。
  满堂士子顿时都惊掉下巴,纷纷打翻了醋坛子,正气堂里酸气弥漫。
  郑先生,我们入学时的考核可是层层刁难,步步惊心!差别对待不能这么明显吧!
  郑绍捻须微笑,心中得意。身为经义大儒,怎么可能看不透诗中真意呢,无非是略施小计,手到擒来!
  其实吧,立言入品倒也罢了,五十年总能出一名这等奇才,书院中就有几位。主要是这“宁康诗坛遮羞人”——
  太香了!
  读书人的终极目标是什么?
  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
  对不起,以上统统都不是。那只是过程,最终的目标是天下传唱,青史留名!
  眼下,就有这么一个机会。想想看,今后只要流传“花开堪折直须折”,就会提到作者某某,师从某某大儒。
  而自己就可以微微一笑,风轻云淡:“哎,小徒劣作,见笑见笑。”
  太得劲了,光是想想就上头了!
  “且慢!”
  卫策果断开口,打断郑绍的浮想联翩,微笑看向李仲林:“墨君,你弟俊彦便是老夫门下,今日兄弟二人同出一门,岂不是儒林佳话?”
  姜桓不甘示弱:“棋道以天地为盘,众生为棋,谈笑间纵横披靡,羽扇纶巾便可灭敌。吾见你小小年纪,便立言入道,胸有乾坤,最适合棋道不过!”
  “你姜桓尚未突破执念境,哪来的众生为棋?胡吹大气,不当礽子!”燕宜然毫不犹豫地完成一击背刺,和颜悦色对李仲林道:“吾曲律门下以琴为友,以自然为师,陶冶情操,修身养性,升品破境最快。”
  他顿了顿,叹道,“只是为师平日甚忙,只好让十几位女弟子教你,她们都是你的师姐,万万不可失礼!”
  抛出大杀器!少年慕艾,此乃奇招!
  其他四位大儒闻听此言,心中痛骂:“这老贼,连斯文脸皮都不要了,不当礽子,老夫羞与为伍!”
  面容古朴,眼圈深陷的画坛圣手骆白却神秘一笑:“老夫的画中仕女可以入梦,栩栩如生,惟妙惟肖!”
  哼,女弟子碰得吃不得,哪里比得上我画中美人!
  李仲林闻听此言,怦然心动。怪不得这位骆大儒看上去格外憔悴,看来是操劳过度啊!如果我前世的那些纸片老婆可以动起来……妙不可言!
  “胡闹!”其他四位大儒齐齐制止,“少年人精血未固,怎能受那刮骨剃刀!你这是在胡闹!”
  骆白不服气:“呸!是谁上月才找我要了几幅仕女图!”
  “是燕宜然!”卫策毫不犹豫地背刺,底气十足,他是兵家,素来不近女色。
  燕宜然勃然大怒:“老夫那是红袖添香,陶冶琴意!艺术的事情,你们这些莽夫粗汉不懂!”
  “放屁,看老夫一口浩然正气喷你脸上!”
  “老贼你敢!”
  堂下众人目瞪口呆地看着五位大儒撕破脸皮,心有戚戚然。没办法,读书人就好个名,不好名,那还叫读书人吗?
  五位大儒吵出了真火,各自施展浩然正气,化作重重异像。正气堂上一时瑰丽无比,光华万千。
  有文字盘旋蜿蜒,化作咆哮的金龙!郑绍施展出《文心雕龙》。
  有金戈铁马,从虚空中呼啸而至!是卫策的《天下战国策》。
  有巨大的棋盘浮现,颗颗黑白子璨璨生辉!姜桓将众人统统拉入《玲珑真解》。
  有美妙琴音奏响,霓裳仙子的虚影飞天环绕!燕宜然神情高远,弹奏一曲《玉真玄谱》。
  有水墨山河具现,青峰耸立,巍峨摧城!骆白虚空作画,绘出《墨卷》万里。
  眼看大儒们就快要打起来了,堂下的教习与士子乱做一团,高呼劝架。
  李仲林兄弟俩对视一眼,默契地同时向后退去。圣人云:君子不立危墙!
  “咳咳”!
  突然远处传来一声咳嗽声。
  正气堂上的异像瞬间收敛。五位大儒面色如常地坐在案几后,和和气气,浅酌品茶。
  李仲林心头一动,回头看向堂外。
  一道大袖翩翩的身影似慢实快地走来,每迈出一步都在原地留下一抹淡淡的影子,同时真身出现在十米之外。
  那人很快就来到堂前,是位面容朴实的书生。
  李仲林顿时觉得此书生看上去颇为亲切,面相踏实可靠,不似我家二弟。
  郑绍警惕地问道:“俞长卿,你来干什么?”
  其他四位大儒纷纷附和:“是呀是呀,你俞长卿不去读书修行,早日破境,来什么正气堂嘛!”
  书院大师兄露出质朴的笑容,向五位师叔请安。随后从怀中取出一卷递给李仲林:“小师弟,这是夫子让我帮你找来的佛门白衣大士静心咒,对你大有裨益。”
  李仲林立刻领悟此中真意,飞快地做了一番思考。
  五位大儒都要收我为徒,夫子也要收我为徒,书院夫子最大,夫子知道我的毛病并给我了劳什子静心咒能解决问题……
  嗯,果断选夫子这条大腿,不,是巨腿!
  哎,就是骆大儒的纸片老婆……有点不舍……
  李仲林露出感动的表情,恭敬地双手接过静心咒:“多谢老师,多谢师兄,墨君愧受了!”
  大儒们很愤怒:“夫子怎能如此?最好的学生都被他收去了,已经满五个了!还要不要书院的规矩了?”
  大师兄歉意地解释,目前小师弟还没有正式入门,尚在考察期,等自己顺利出师才能入门。
  这样一算,夫子的门生还是五个。
  郑绍怒气冲冲道:“还能这样操作,这不是偷换概念,投机取巧么!”
  其他四位大儒同仇敌忾,纷纷道:“没错,就算是夫子,也不能坏了书院的规矩!”
  大师兄叹道:“这是迫不得已。老师不想看到五位师叔同门相残,只好出此下策。”
  卫策梗着脖子道:“放屁!君子忿而不怒!我等只是有了分歧,正在友好磋商中,夫子怎么能来横插一杠!”
  “是啊,是啊,夫子不讲规矩,不当礽子!”
  突然,五位大儒的心中都响起夫子淡淡的传音。
  “从今天起,学院的夫子最多可以收六个门生。本夫子的规矩,就是学院的规矩。不服气的,来未名塔找我。”
  五位大儒顿时偃旗息鼓,垂头丧气。
  既然学生都没了,入学考核也就没必要了。众人正要散去,就见郑绍慢悠悠走近李仲林,问道:“这‘花开堪折’一诗,可有诗名?要不,老夫厚颜帮你取一个可好?”
  其他四位大儒齐齐大怒:“这老贼,还有这样的骚操作,不当礽子!”
  俞长卿同情地看了眼郑绍,双手一摊:“师叔晚了一步,老师说这诗就叫《未名塔听夫子劝学有感》。”
  李仲林:“……”
  你们这就替我做主了?还能不能尊重一下原作者,尊重一下知识版权了?
  哦,好像我也是抄来的……
  那就这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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