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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大唐第一风水师 / 第七章 时机

第七章 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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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州的火,到巳时才灭。
  薛仁杲又碰到了硬骨头,且不管粮草被他烧了多少,这一战,却一直耗到了日照当头,西秦是足足打了一日,但李世民的兵才刚刚开始,唐军的两千精兵打的极为狡猾,看似在攻击,却实在以进位退,薛仁杲想卯足了劲只攻一处,唐军就散成几股周旋。他若是分散做几股,唐军便撤的更厉害。
  “头儿,他们的主子跑到城里去了!”来报的是薛仁杲这里的兵,西秦的战士无不喘着粗气,他们耗费的不只是体力,还有刚开始斗志昂扬的精力,没什么比拉锯战更耗精神的了。这李世民就像变了个性子,大唐的狼崽原本在西秦的眼里只是一只会横冲直撞的困兽。
  这种打法,不像是李家的打法,说不上哪里古怪,但每一次出袭和逃离都似乎被洞悉了先机。
  轰——
  宁州的城门被锁上了,薛仁杲眼睁睁的看着李世民的兵退回了宁州,网没收起来,他的脸色像吃了苍蝇一样难看,在城门外叫嚣:“李二,你有种逃回长安啊!没种出来,你们李家的兵连个姑娘都不如!”
  李世民在城墙上俯瞰着薛仁杲,一时间看不出他的表情,他的身后还站着几个灰头土脸的开工元老,他瞪了一眼这群人,殷开山、刘文静、刘弘基等人就齐齐跪成一排,连带着还站着赶来的几个谋士房玄龄,杜如晦,他们没上战场,却也跟着跪了下来。
  秦王皱了皱眉,看了看房玄龄,问他:“你跪着做什么?”
  “腿.....软了。”房玄龄讪讪的回他,边上连跪着的杜如晦是他从滏阳县尉征来的彬彬书生,一时间,杜如晦只觉得房玄龄跪了,他也该跪。
  李世民看了看这几人,然后用下巴点了点刘弘基的脑袋:“你来说,这一战损失了多少?骑兵多少?步兵多少?粮草多少?”
  刘弘基颤颤的回:“骑兵,营中的三千加上援军的一千,死之三千,步兵死伤八百,粮草......还剩半月的量。”
  “没吃饱饭么?大点声!追在西秦的屁股后面挨打的时候,不是很有种么?”李世民眯着眼睛,扫过这几个人,为首的殷开山和刘文静年资比他老,摘下头盔后,一直躬着身子。
  他们不敢出声,也羞于出声,他们看不起这个年轻的王。被这样的人救下,他们的脑袋只想变成一只骆驼,埋进土里藏起来。
  刘弘基扯着嗓子,使出吃奶的力气:“骑兵死之三千,步兵死伤八百……粮草……还剩半月。”
  “我这一千援兵,是给你们撤离用的,还是让你们送去给薛仁杲玩的?”秦王挑了挑眉,瞥了他们一眼,挥了挥手,却没人敢起身,跪着的人衣襟都被汗湿透了,瑟缩着,这是比沙场更为折磨人的拷问。
  以前的李世民未曾想过,大唐的兵和西秦的从数量上相差无几,为何只会屡战屡败,经萧纪安一点,他确确实实的发现了唐军的弊端。
  骑兵的数量是一回事,但为守的殷开山,刘文静怎么捏着这些兵又是另一回事。这群将士是跟着李渊打下长安的兵,也是跟在殷开山,刘文静屁股后面行事的兵,面对西秦的军,他们不够灵活,如果说西秦的兵是驰骋战场的野狼,这些唐军就是听人指挥的犬儒。
  而这些横冲直撞的将士,根本没有薛举领兵的头脑。敌军卯准了时机,掐准了他们愚蠢的回击,如果没有及时赶到,这些唐军会像蚂蚁一样被轻松的碾死,且死不足惜。
  再至于安平公主,三姐护短,却也没想过让李世民真正的展开羽翼。
  他在心底唏嘘,这一战,这些时机都应了萧纪安的话。
  兵败,败的理所应当。
  秦王在他们身侧饶了一圈,沉声说道:“我军新败,粮草兵马都需时间整顿。西秦的兵新胜,为鼓士气,他们必出言挑斗。我军必须坚固堡垒,待他们势气衰竭之后,再出兵一击,五万兵出战的机会只有一次,谁敢轻言出战,斩立决!”
  “是!”
  将士纷纷叩首,这一战之后,没人会再质疑秦王的威严。
  年少的秦王初露锋芒,却足以震慑一切,他们低着头听令,却没看到,秦王的目光越过了弥漫硝烟的谷堆,一直望向了宁州之外的军营。
  那条通往军营的大道之上,明明已空无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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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平公主的烧发了一宿,军营里的草药终归不管用,萧纪安是把公主救回来的人,军医救人的时候只知道他也是个郎中,便没拦着他,让他在公主的身侧照顾。这回他倒是真的能看见铁衣之下的魂牵梦绕的肌肤,却难得的失了兴致。
  草药见效慢,她辗转着身子,开始梦魇,时而低语着呢喃,李咏仪的身上全是伤口,新伤加上旧伤,辗转之后,身上的刀疤便见缝插针的裂了开来,腥红的血浸湿了层层的白布。
  萧纪安会一些简单的包扎,他将这些染血的布料解开,换扎在几处动脉上。他一点点的擦拭着她的身体,但那些血却跟擦不完似的,擦了又流,擦了又流。
  他难得的觉得心中有愧,终还是掷出了三枚铜钱。
  上辈子他最不屑就是算命数、生死,他喜欢算时运,算财,算气运,他心里就没把生死当一回事,现在碰到眼前的人,他才真正的意识到,他还是有怕的东西。三枚铜钱依次掷出,在地面上随机组成正反面,六次之后,一次六爻就成了。
  萧纪安合目算了算,总算松了口气。
  卜辞:风地观(旱莲逢河)上吉。
  这卜辞原本有官场得意的征兆,只是萧纪安起卦测的是疾病的凶吉,断的也是这一面,他拾起地上的铜钱,贴身扶额,在她的耳边轻轻低语了几句,安抚她睡了过去。
  萧纪安起身,却见军营中不知何时又站了一人,他讪讪的朝那人看了看,声音便冷了冷:“秦王不出声,是打算在一直在这里看着么?”
  李世民有求于人,对他这副张嘴就不说人话的样子,自然也忍住了暴粗口的冲动,淡淡的道:“完事了么?请你吃酒。”
  这“完事”两个字,算是说到了萧纪安的心坎里。
  “好。不过我不喝内中酒,殿下挑点不烈的。”他撑起一个礼貌的笑,起身拍了拍沾了些血迹的衣袖,随着秦王走了几步,复又说道:“会下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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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营外,杜如晦站了许久,七月的浅水源,飞虫肆虐,透过漏出的灯影可以从外面依稀窥见营中的二人棋局博弈,从戌时到亥时,他们足足下了两个时辰。
  两个时辰里,水酒不断,先送进去是的酒,后又换成了白茶,复又换成了梅子酒。
  “殿下难得的好雅兴,这副棋一时半会怕是分不出胜负了。”说话的是在他身侧的房玄龄,他顺着杜如晦的目光一直隔着帐辨析着棋局,又看了看杜如晦,说道:“今日来的不是时候,改日我再引荐你来。”
  “不急,我倒想看看,这局谁会赢。”杜如晦轻摇折扇,点了点其中的一人:“这人下的巧,明明每一步都绕着殿下,却又能把殿下的子一步步的引进来。”
  “你倒是瞧的仔细,又怎么能确定,这不是殿下故意追着入他的局呢?”房玄龄不置可否,复又摇了摇头:“殿下一般不喜用白子,这场棋盘,倒是转了性。”
  杜如晦合扇,笑出了声:“你连殿下喜欢下白子、黑子都要管?”
  房玄龄剜了他一眼,淡淡的道:“别笑了。仔细看,黑子要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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