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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大唐第一风水师 / 第六章 宁州粮仓

第六章 宁州粮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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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蔗之地被薛举从西南面乘虚而入之后,浅水源的粮仓就一直被分置两处,安在层层把手的宁州,这里从来不是袒露在人们眼前的平原,是地处黄土沟壑,被平原掩盖的极为隐蔽的地势。
  但西秦的兵攻到这里的,却只花了一天的时间。
  浅水源的唐军,被击散成各个。西秦只投入了一成的兵力,攻进粮仓的甚至谈不上赫赫有名的战将,但不像大唐的兵以殷开山和刘文静等将领唯首是瞻,西秦的兵,每个人都是能灵活应战铁骑将士。城门已被团团围住,即使没有薛举领兵,西秦的兵也自发的分做几股,死死的咬住了宁州的高地。
  殷开山冲在前面,挥刀砍掉对面的马匹,他抵守着城门,身后跟着的是为数不多的骑兵,西秦的兵十分狡猾,被抵抗后熟练的自行转换着方阵,这让听从指挥的唐军瞬间就陷入了被动。
  西秦的兵从四面八方压入,他们就没想要搬走粮仓,他们的手上举着火把,像旗帜一般的点燃了一个又一个的谷堆。刘文静抵守粮仓,他身后跟着将士喘着粗气,连日败退的疲惫都比不上被西秦这般碾压的愤怒,他们在浓烟滚滚中前行,灼热的烫伤阻挡不了挥刀的手臂。
  辰时不是夜袭,西秦的兵明目张胆的来,张牙跋扈的吹着号角。
  浅水源的火光烤着热气,李咏仪的伏在沙尘间,背靠着炎炎烈火,顾不得被灼伤的皮肤,一阵马蹄声掠过,她下意识的握紧了手里的弯刀。
  “公主,援兵到了。”那是一个年龄稍长的壮汉。
  李咏仪松了一口气,她对面的壮汉脸色也没好到哪里去,沉着脸,又补了一句:“只有一千。”
  “无妨,一千也是兵。”李咏仪侧身上马,不疑有他:“除了宁州,还有一处的粮草,西秦尚未发现,你带些兵马去守着,这里交给我。”
  “刘弘基领命!”
  名为刘弘基的壮汉话音未落,李咏仪就策马奔向城门,天色随着火势一起升起,似有燎原之势,这样被动的应战耗费了他们太多的精力,这一千的精兵却是新鲜的血液,西秦的兵渐渐的被围困在了宁州的黄土之间,他们边退边打。李咏仪很快就掌控了行军的节奏,西秦的队伍开始四处逃串,李咏仪不想给他们卷土重来的机会,她带着兵分做几股,将西秦的逃兵像网鱼一样网住。
  宁州的城门将合,殷开山守在城门,厮杀着逃串的骑兵。
  马匹之下烤着热气,但西秦的兵最善马术,他们拧成一股,在唐军的弯刀中冲出城门。李咏仪追着出了宁州,她的身后跟着的训练有素的新兵,踏过这片黄土之后,就是任马驰骋的平原,她握紧了弯刀,在逃串的骑兵中听着刺耳的悲鸣。
  马蹄声盖不过刀剑的争鸣,大唐的铁骑,自然也不会被浅水源的沙尘所淹没。
  西秦的兵散了开去,像四面八方逃窜。
  但,毕竟是善马术的骑兵,分散开去的逃兵很快就越拉越远。
  忽然,她的身后跟上了一人,李咏仪定睛一看,顿时心里一沉。
  那人不是别人,就是方才领命去另一处粮仓的刘弘基,他面色沉痛,几乎是滚落在地上跪下:“公主,西秦的精兵在宁州的南边也设下了埋伏,唐军的兵没能进去。”
  李咏仪只着手拉住缰绳,一咬牙,瞬间就明白了。
  他娘的,敢耍老娘!
  **
  宁州的火已经烧了半宿,剩下无声的黑烟弥漫。
  薛仁杲驾着马踱步,这一战实在打的轻巧,他在南边等了许久,已是辰时一刻,他看了看这烧焦殆尽的谷堆,再看了看身侧胸有成竹的西秦霸王薛举,颇有些兴奋的问道:
  “父亲,你怎么知道他们会回来。”
  西秦霸王虽然魁梧,但即使如薛举这般的王,依然衣冠整齐的在铁骑外束着发,他和李渊交战过几次,比起李家一脉相承死咬住敌人不放,他薛举却是一个懂得收驰的将领:“李渊的窝囊儿子不在,他们自然是会出兵的。殷开山和刘文静在高蔗已经尽失,就算是争一口气,他们也要死在西秦的马下。长安就是个笑话,隋炀帝死了,换谁当皇帝都活不过几年,掐着时机陪他们玩玩罢了。”
  如果说李家养儿子都像李渊,那李渊的儿子在薛举看来,就和一只只横冲直撞的丧家犬没什么区别,啃不动洛阳就来啃西秦,高蔗之地的教训还不够李二吃苦头,现在还多了个自不量力的公主。
  而薛举的打仗从来不是愣着蛮干,就连他的兵也挑是数一数二的有头脑的队伍,就算没有主帅也进可攻,退可守,这是西秦的打法,也是他想一步一步教给薛仁杲的战术。
  “确实如此,李家的病种上不了战场,留下个姑娘在马背上,长安出来的人就是个笑话。”薛仁杲笑出来声,他手里的长枪尚未沾血,已跃跃欲试的牵着马,复又牵住缰绳,顿了顿:“父亲,刘弘基要留么?”
  薛举看了眼他,沉声道:“留,用人不疑,西秦不杀有功之人。”
  薛仁杲颔首,他身下的马催促着他前行,不断的发出嘶叫,他手持缰绳前行:“好,父亲,容我去会一会大唐公主,把这网给收了。”
  “去吧,速战速决。”
  **
  薛仁杲远远的就看到了赶来的唐军,西秦的精锐都在这里,这些在战场上有着多年经验的将士,随着马蹄声,拧成了两股训练有素的队伍。这是一场有预谋的侵袭,同样也是压倒性的泯灭,一股队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截去了唐军的中队,剩下的,靶心瞄准了冲在前面的将领。
  大唐公主,确实不一般。
  薛仁杲知道该速战速决,但李咏仪比想象中的难缠,这个女将军的周围有着视死如归守卫她的将士,薛仁杲只能见机打着消耗战,时不时的让李咏仪有喘息的机会,一点点歼灭她的保护区,围着安平公主的西秦支队越缩越紧,却没有迎来真刀真枪的搏击,像是猛兽猎到动物幼崽那般不断的被围困、抓捕,层层围困的军线时不时出现一些空隙,让李咏仪在进击和退后之间进退两难。
  薛仁杲一面拿着弯刀与她周旋,一面看着她身边的兵被一点一点的击溃。
  反倒觉得有趣。
  薛仁杲玩心重,却也没忘了她背后可能的援军,派去猎杀唐军主队的西秦将士,没用多少时间就汇聚了回来,他们的刀锋上淌着猩红的血,这是西秦将士在宁州的夺下的勋章。
  “我时常在想,大唐的将军是有多缺人?能让你这样的公主,至于此地受苦受难。”薛仁杲把所有的兵集中起来,团团围住李咏仪,他的目标清晰,是直接杀死,不是活捉。
  只要杀了这个公主,就能给李渊的兵一个下马威。
  一千铁骑当然护不了李家的公主,李咏仪的身侧围着不少战马,马上的西秦将士舞者长枪,李咏仪身下的马被砍中了前肢,狼狈的甩开了她,不肯再前行。大唐公主的肩背上硬生生的接下了几下砍刀,烫伤的皮肤连带着鲜血一同浸透了衣襟。
  “在长安等死也是死,倒不如这里来的痛快。”李咏仪用弯刀接过身侧迎面来袭的长枪,借力上马,受惊的马匹换了主人,用力的颠了几下,李咏仪牵住缰绳,迫使马正门迎击薛仁杲:“我这公主的称号,你要的话拿去也行。只是怕是薛举太看得起你,你以为凭你就能拿下我的脑袋?”
  薛仁杲的马被撞了撞,颠了一颠,宁州的火还没灭,火光照亮了李咏仪结着血痂的脸,透过铁骑的盔甲映在薛仁杲的眼里,他勾了勾嘴角,笑出了声。
  “可惜了你这副漂亮的脸蛋,不去和亲,偏偏要埋在这浅水源。”薛仁杲一击长枪勾住了她的马,右手的弯刀着力:“大唐气数已尽,你死了之后,就等着你那窝囊弟弟来陪葬。”
  手起刀落,薛仁杲卯准了她的脑袋,狠狠的砍了下去。
  砰!
  好沉!
  右手的弯刀被挡了回来,薛仁杲没想道这个将死之人还有这个力气,差点被震下马。李咏仪挥起弯刀,几乎是用了最后的力气才费劲挡住了这一击。薛保杲定了定神,没再犹豫,换左手的长枪卯准了李咏仪的颈项,“砰”的一声,再次刺了过去。
  独木难支。
  西秦的兵,看到薛仁杲僵持不下,迅速围拢了过来,长枪刺入李咏仪的腰间的铁皮,铁皮刺入皮肤,疼痛感却不再清晰。薛仁杲的棱刺离她只有一尺的距离,李咏仪侧身,试图避开这最后一击,但心已经沉了沉,那一刻,她的眼前,一时是繁花似锦的长安,一时是同李家弟兄一起操兵的模样。
  叮!
  她听到一声铁器摩擦的声音,薛保杲的长枪没有刺入她的劲,被人生生的拦了下来,她翻滚了几圈,落地,尔后撞入一个结实的怀抱,映入眼脸的人脸有些熟悉,她想了想,却是一时没想起是谁。
  那是萧纪安,和他并肩的,还有李世民和他的姗姗来迟的两千骑兵。
  李世民看了看他们,“啧”了一声,他身后跟着的唐军,是没有经历这的一夜的苦战的新鲜血液,嘹亮的号角鼓舞着将士的士气,所有的将士拧成一股,以薛仁杲为靶心,冲了过去。
  战事从一瞬间变得扑所迷离,西秦压倒性的大军还在薛举的手里,但从弯刀下救人的这一刀,却极大的刺激了薛保杲,让他没再回头,反而死死的和李世民的兵对峙起来。
  西秦的兵也顿时拧成一团,一宿的战事不光消耗着将士们体力,也是对他们精神上的折磨,他们和唐军的骑兵僵持着,谁也没想到,对方是如此的难缠。
  萧纪安对着秦王用口形比了个“守”,就转身回马了,他怀里的人因失血过多而浑身发烫,长枪的刀伤伴着反复结痂又裂开的黑痂,隔着铁衣他都能感受到一阵冷一阵热的温度。
  “这里有秦王在,公主随我上马吧。”
  萧纪安对着美人笑了笑,怀里的人不知何时昏厥了过去,他拨了拨她的发梢,抱其上马。接下薛保杲这一刀之后,他只觉得双臂都跟承了千金重一般,拉着缰绳的手都有些微颤,也不知道这公主是怎么撑到现在的。
  他萧纪安极少会对人产生怜悯的情感,面对着怀里的人,他却难得的感受到了一丝不忍。
  好在,还算及时。
  萧纪安策马,转身没入到宁州的黄土沟壑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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