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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津凌 / 敌踪初现 6

敌踪初现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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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节
  这边启猛却是有些托大,丝毫不闪躲,面对着直冲而来的少年只是以单手持棍待要拨开对面攻击,另一只手微微探出竟是就要去抓出棍的人。
  面对对手奋力一击却只是单手去拨,更欲同时徒手去擒对方,放眼整个联军怕也只有启猛有这份胆量气魄了。
  田煜津见他这架势便知其来意,将军棍戳势一缓,往一侧稍偏发力向下砸去,却是要去劈启猛探出的左手。
  可启猛确是有其狂傲本事,见少年变招来劈自己左臂,非但不收手,手臂一转又要去夺他手上军棍,同时右手军棍顺势戳出,刺向他胸口。
  田煜津可不敢分手去拿对面的棍,毕竟自己无论气力还是身体强度都跟对面那铁塔般的变态蛮牛没法比,这家伙若是稍一发力没准自己一只胳膊就得废在这。若回棍去格,又会失去先机,启猛必然趁机抢进身前,若被这家伙贴身那岂不又成了肉搏,之前已吃过一次亏,再来一次可就吃不消了。
  既已无可再进,便只能退,长兵器的好处就在于距离,利用好这距离便可尽所能削弱对方优势。
  于是不待与启猛接触,身形一止,急停后一个后跃的同时棍交左手向前忽的直刺。
  启猛左手抓了个空,见少年急停后跃,心知对方抽身要退,这腾空一棍戳出仅仅只是想阻止自己趁机近身。
  不过同样是单手军棍直戳对方,启猛是脚踏实地大有变招之力,再不济也可凭自身优势强拼一招,反观对面人在半空,就算横棍来挡只怕也于事无补,毕竟他对自己的膂力还是很有自信的。
  身形后退之中少年先机尽失,若说硬拼启猛又哪里会惧怕,心道:你小子是敢探手来拿,还是敢拼着互吃一棍?先机已失,又岂是那么容易就能脱得了身的?
  “小子,想跑!?”
  启猛左手长棍去势更甚直要追上少年落脚之处。
  眼见长棍欺近便将赶上腾空后跃的少年,只消瞬息两人就将再度缠身一处。
  可就在距离越来越近间,启猛心中猛然一跳,这是多年战斗经验的警觉,是危险来临的预兆。待定眼去看时才发现对面棍尖所向并非自己胸口,竟是冲着手背而来。
  启猛初时便是打算以棍相格,其持棍深度自是与挺棍直刺的田煜津不同,正是两人这持棍深度不同造成同样的军棍却有了长短兵之别,使得此刻少年手中长棍正可直击他探前的右臂,可他的棍却又够不着对方。
  启猛心知上当了,赶忙想要收手避开,可就在这一刹右手一个吃痛,手中军棍险些松落。心知不好,一个回身止住去势,赶紧转过身来横棍在胸以防对面落地后再次追击。
  少年却是反持军棍站定,也并未趁机突进抢占这难得的先机。
  启猛回想起刚才一幕,原来这小子腾空戳出之时,那一棍去势未尽,竟微微收在了小半臂,待自己发现他真实目的欲退时这才全力出棍,于千钧一发之际便是寸许之差亦足以定胜负乃至生死,想到这不由心道:“好狡猾的小子!”
  两人交手数招仅仅只是一两息之间,这小子即便抽身退去依旧留足了后手,他好胜心切又轻敌自大这才吃了亏,如此短时间内对方不仅进退之间留足了余地,更是透彻了他意图,就着这份自负给了他一击。
  这么些年的战斗经验竟被这样一个十几岁的小子算计了,看来确实是太轻敌了,被这小子的年龄和稚嫩面孔给欺骗了,也许可以把他当作一个对手来对敌了。
  从俩人交手那一刻开始,场边就已热闹开来,两人你来我往数招过手也不过一个照面的功夫,突然田煜津一个后跃,启猛从一脸得意到吃痛退开也不过一眨眼功夫,周边众人甚至都没来得及看清发生了什么。直到两人分开来,吃亏一方竟是启猛,待看清这一幕,场边便沸腾炸裂开来,叫好声响成一片。
  这启猛不仅是当朝权臣福陵侯胞弟,更是号称庐陵第一武勇,从未听闻其有尝一败,眼见这等场面怎能不让同为底层出身的众军士兴奋发狂。
  “田家小子,好,启猛记住你了,是个人物。小小年纪有这等心术气魄,放眼整个庐陵也没几人,启猛活了这些年,便见你一个,是我小看你了,再来!!”
  启猛倒是一点都不生气,只是略带笑意看着田煜津,这一刻说话的启猛丝毫没有了之前的狂傲,虽不比刚才的兴奋豪气,但这一刻的启猛双目中多了一分沉凝,他是把田煜津当作了对手,眼下的启猛才算是刚刚露出利齿。
  “都尉过奖了,卑职不过侥幸,都尉神力豪爽,战技无双,岂会把卑职放在眼中,若是当真对敌起来卑职只怕落败已多时。”
  “小子,不必抬举,也不必自谦,你有多少斤两在场的人都见了,来吧,以武者的荣誉堂堂一战。”
  “请都尉赐教。”
  说罢,微微躬身,双手将长棍平举而出指向了启猛,右手缓缓回抽,竟是用枪之势:
  “卑职不才离家远征,值此边关战地,只为戍卫这龙关。战场上生死相搏卑职知其惨烈,却恨未有历。都尉久经沙场,今日便斗胆请都尉一身杀伐,权当借一缕腥风以尝硝火!”
  说罢,也不再言语,以棍作枪直刺启猛而去,其去势之猛之烈与之前数次交手全然不同,竟是透出一股凛冽杀意,“枪”未至而气已溢。
  “好!”
  见得眼前少年以棍作枪全力而来,那股杀气早已将他手中军棍化作一杆呼啸短枪。
  启猛也不避让,竟也持棍抢步而出,竟是同样直冲对面少年刺去。
  两人同样的招数,同样的杀机四溢,同样的一往无前,两只军棍霎那间都已化作了短枪,泛着森森寒气直冲对方而去,竟是要以命相搏。
  受两人这突如其来的气势所迫,周边围观众人也是呼吸急促起来。
  待军棍即将刺中之时两道身影同时向一侧一仰,两人两棍交错而过,直冲出数丈才站定。
  田煜津迅速回转身来双手持枪作势待攻,却见对面启猛只是缓缓转过身来。
  可只这一转身的距离,面前站立于那的仿佛不再是一个人。
  就在这一霎,一只欲待择人而噬的凶兽微微匐低了身子,凶目死死锁住了眼前之人,凌厉杀意竟似无形浓雾般自周身扩散开来,就连场边围观众人都只觉得丝丝寒意来袭直透心间。
  转瞬之间整个演武场都静了下来,连呼吸声都被众人死死屏住,每个人都感觉到了场上气氛已全然不同。
  这一刻,启猛脸上已全无表情,眼中幽深黑眸却是无比森冷,直勾勾盯着眼前少年,仿佛一息之后必有一人便要血溅当场。
  田煜津心头也是一凛:这才是真正的启猛,认真起来还真是可怕啊,任谁在战场上遇见这样的敌人心中都会微微颤抖吧。看来启猛还真是看得起自己啊,竟真给了自己这么郑重的阵仗。
  突然间,启猛嘴角微微一翘,似是发现了眼前少年心神略有所动,手中短枪猛然刺出,而这一次更是标准的双手突刺,棍尖作枪锋奔着胸口就来。
  这一击之快竟是夹杂着短枪破空的呼啸之声,枪锋杀气之烈已然透棍而出,趋声而至。
  田煜津不禁觉的胸口处一顿,连呼吸都不由为之一止,紧接着一阵针芒之痛自心田传来。
  当此之时不及多想,赶忙向后微微一侧身让过这股透棍而出的劲气,同时脚下一蹬身体随之向后跃出,他心知这一枪力道奇大,若用棍去拨档也未必拨的动,倘若膂力不足只怕手中长棍都会被震的脱飞而走。
  只是劲气虽错,启猛这呼啸一枪却紧随其后,若是不能将之阻上一阻只怕还未站定,便已被捅了个对穿。既已避无可避就是冒险也要阻他一阻,哪怕一瞬也好。
  拿定主意,少年手中长棍划过一个小半圆,一式拦拿使了一半便全力向下砸去,以期改变启猛凌厉枪势走向,在枪追上自己身体前迫使它劈下亦或以此延缓对自己的追击。
  可两支长棍甫一接触的结果却又远远出乎他预料,启猛的棍竟是向下一沉,狠狠的砸在地上,失去了目标,全然不像预想的那样势不可挡,可激射飞溅的砂石却足见这一刺的力道之大。
  田煜津虽心有疑惑,却也知道眼前启猛已拿出真本事,稍有疏忽便要吃大亏。
  接下启猛一枪后急忙回棍护住自己即将落地的身体。果不其然启猛“枪”虽落地,其攻势却未因此止住,大步前冲下长棍竟是擦着地面直追而来,看这架势是要在他落地前反使长棍以一个上撩式将其再次凭空抽起。
  田煜津既知其来意,急忙以棍尾轻轻一点,借力在身体落地前又是一个侧翻,将将避过启猛一撩,而手中长棍反手又向错身而过的启猛身上扫去。
  启猛招势未尽而收之不及,见此一个俯身让过背后而来的一棍。
  借着对方这一让之机两人已错身而过,场上又一次出现了两人持棍对立的情景。
  望着眼前森然面容,田煜津似乎明白了什么,为了印证心中所料,这一次他主动出击。
  长棍在他手中若飞蛇吐信,嘶嘶破风,时而轻盈如燕,游走翻飞,时而又骤如闪电,似若奔雷。
  在少年潮水般的抢攻,启猛分毫不让,手中军棍若蛟龙出水,直冲他而去。
  两人都不做格挡,只顾抢攻,枪来即避,枪去则进,你来我往两只长棍只在对方周身往复翻腾。
  这般玩命般的冲杀之下,两人都已“挂彩”,田煜津臂上,腿上都已经被启猛击中,左腿上一下是被直直刺中,若是真枪,此刻这条腿早已废了,可即便是军棍所代,这一下直刺也使得他有些站立不稳,显是受创不轻。
  而启猛也同样不好受,脖子上、脸上、右手也被击中,虽非枪锋直刺,却也都是被锋刃贴着擦过,若田煜津手中的是“青嶙”,只怕启猛此刻也已受创不轻,特别是右手手腕处那一下,凭青嶙之锋,只怕强如启猛此时也只能单手应战了。
  可即便如此,两人依然没有半点要停手的意思,只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此刻形势已对田煜津非常不利,左腿伤势大大迟缓了行动,而右臂上那一下也让田煜津出招频率直降。虽非真枪,不会造成太大伤害,但也正因如此,田煜津击中启猛的那三刺对这个身型恐怖的家伙来说真的不算什么。
  眼前场上两人虽仍在抢攻,但田煜津身位已在渐渐后撤。
  场边围观众人此刻都为田煜津捏了把汗,而这一刻最心急如焚的只怕是人群外不远处一座训练用小型井阑之上的古斡迪了,看看场中情形又再看看身边的父亲,只恨不得立刻冲出去叫停这场比试:
  “阿爸!!”
  “你想干什么?去拦下煜津?还是启猛?”
  古纪褚一把摁住就欲冲出去的儿子,目光却依旧死死盯着场中两人:
  “你拦得下煜津可你拦得下启猛吗?”
  “可是……”
  “行了,我知你担心。这是演武场,是约战。”。
  古纪褚面色亦是沉重:
  “我没有权力去阻止这样的比试,更不会去阻止。此一战是煜津挑起,你若真为他好,就该明白他此刻为的是什么,若连这样的战斗都经受不住,又如何去关外面对那些家伙,那些——可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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