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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熟知的房号，成晟激动得掏出钥匙开门，只是，钥匙打不开房门。
徐燚便抬手敲门，只敲了两下，就听到一阵什么东西掉地上的声音，而且，声音很大。
成晟靠近房门细听，又听到了微弱的呼喊声，是他老婆发出的声音。
他很着急，也敲门，动静之大，都要惊动左邻右舍了。
被敲门声吵到，成若从睡梦中醒来，抬起她的小手，触碰到房门，然后成晟的手再落到房门上时，他的手竟然穿到房门里边了，他吓得往前踉跄，抱着成若，整个人穿门而过，进到房间里了。
徐燚正要给他请来专门守着成晟老婆的大姐打电话，看到刚刚那一幕，惊呆了。
他再次抬起手，整只手抖动得厉害，尝试着触碰房门，却发现自己的手并不能像成晟那样穿过房门，他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房门，怀疑自己在做梦。
可他亲眼看到成晟进去了，而且，房间里正传来成晟的嘶吼，他在叫他老婆。
“成晟，开门，让我进去。”
徐燚很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而是发生的事实在是难以理解。
他的声音刚落，成晟打开了房门，把成若塞到他的怀里，朝楼梯口疯狂跑去。
徐燚走进房间，里面混乱不堪，好像有人在这里打过架。
他请的那位大姐，正倒在沙发上，紧闭双眼，不由自主地伸手试探她的鼻息，感受到她的呼吸，也就放心了。
而成晟的老婆，不知所踪。
客厅的窗户，玻璃破了，铁栏杆也断了。
徐燚往下看，看到许多夜归的人围在楼下，灯光太暗，看不清楼下具体是个什么情况。
他拨打电话叫救护车，决定先把大姐送去医院。
没过多久，救护车和警车同时停在楼下。
办案人员和医护同时跑上楼，在门口看到徐燚，他的一只手抱住胸口，好像手里抱着什么。
徐燚抱着的成若，他们看不到。
这时候，徐燚才知道成晟的老婆死了。
成晟跪在地上，抱着老婆痛哭。
只是，这时候，围观的所有人，都看不到他。
他的身体，在月光下，变成了一团虚影。
两名医护人员抬他老婆时，感觉到很吃力，再叫来两个人帮忙，才将人抬走。
徐燚跑下楼，看到成晟跌跌撞撞地追着一辆车跑。
他拼尽全力，才追上成晟，拽住他，大声说到：“在大马路上追车，你不要命了。”
成晟瘫在地上，面无表情地说到：“她是被人杀死的，我看到了，徐燚，她又死了，为什么会有人要杀她了？”
从收到成晟的微信开始，徐燚经历的所有事，已然超脱现实超脱科学。
所以，对于成晟的问题，徐燚说不出答案。
徐燚被办案人员叫去问话，成晟抱着成若跟过去。
成晟把他老婆被人扔下窗户的过程说给一名办案人员听，可这名办案人员根本不搭理他，他连着说了好几遍，还是这样。
突然，成晟变得暴躁，一脚踹翻了一把椅子。
这名办案人员不由得哆嗦，只是，他不是被成晟的行为吓着了，而是，明明没看到人碰椅子，椅子却翻倒了。
徐燚也纳闷，心想难道这些办案人员看不到成晟？不可能啊！酒店的工作人员，出租车司机，还有小区的保安，都能看到他。
徐燚想要验证自己的想法，他站到了成晟的身后，之前问他话的那个办案人员整理好口供，要找他签字，就说：“你突然站那么远干嘛？过来签字。”
他叫成晟帮他签字，成晟正火大，哪还有心思帮他干这事。
“他们可能看不到你，你试试看。”
徐燚小声说到，生怕被人误以为他是个神经病。
成晟愣了下，然后腾出右手，拿过桌上的签字笔，在口供上画符一样签上了徐燚的大名。
坐在成晟对面的这名办案人员，震惊得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使劲揉自己的眼睛。
他看到签字笔自己竖起来，然后在纸上签名处画了个不知道啥玩意的两坨，而要签字的人，站在原地没动。
这名办案人员努力使自己镇定下来，朝徐燚叫到：“怎么还不来签字？”
徐燚胆怯道：“我不是签了吗？”
这名办案人员抓起笔，指着那两个黑坨，用和缓的语气说到：“看不清字，你重新签一遍。”
徐燚只好走过来在黑坨的旁边工工整整地签下自己的名字，还说：“这样行吗？”
“行。”办案人员看了看字，又看了看他，满心疑惑地说到：“你刚刚，没动吧！”
“啊？”
徐燚装作不懂他的意思，心里已经确定这里的办案人员真的看不到成晟。
“没事，先回去吧！有事再联系你。”
办案人员很想现在去看下监控，只为确认自己到底有没有出现幻觉。
徐燚推着成晟离开了办案干所，两人站在路边，都不说话。
成若又睡着了，小嘴嘟起，她饿了的时候，就会这样，一只小手还紧紧拽着她的空奶瓶。
“成晟。”徐燚首先打破沉默：“我到现在，感觉做梦一样，你的出现，太不可思议了，你，确定自己还活着吗？刚刚那些人，看不到你。”
成晟横抱着成若，蹲下身，将头埋在她的心口。
徐燚不理解的事，他也无法理解。
他从哪里来，又该去哪里，没有答案。
以他几近文盲的脑袋，只要思考太过复杂的事情，他就头疼，现在，思维完全混乱。
“徐燚，你的手机号码怎么变成空号了？”
成晟突然问道。
“没有啊！”
徐燚拿出手机，给还留在他通讯录的那个手机号码拨过去，按下免提键，语音提示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成晟看一眼他拨打的号码，不是自己的号码。
他拿出自己的手机，给徐燚看他拨打过的号码，徐燚说这个号码不是他的。
“你怎么换号了？”
两人同时发问。
“我没换，用很多年了。”
两人又同时说到。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徐燚都要疯了。
“先存下我现在的手机号码。”
成晟拿过他的手机，输入自己的号码，然后拨打一边，显示可接听后，保存了徐燚的新号码。
成晟隐隐觉得他现在所处的这个世界不是他以前所生活的世界，他应该是来到了一个全新的陌生的世界，这世界，也有一个成晟和成若，还有一个徐燚，而他老婆，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