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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晃敲了几声,未见回复,便又继续敲着,所用气力越来越深,大门震声如鼓。
道馆门墙震动,墙头垒积的树叶都唰唰落了下来。
“敲门没用的。”
陆遥走了过来,颇具好心地提醒道,“麻卦道馆,起码还得过一个时辰才开门,这个时候,他懒得很,聋的很,就算不聋,听到敲门声也懒得理。”
“别白费功夫了。”
“找人除魔,何必舍近求远......”
什么人最了解你,肯定是你的对手。
寻常时候,要了解一个人,要靠时间慢慢磨,多说漫长一生,少说一年半载,而一旦成为了对手,开裆裤穿过几条,他都能给你很快挖出来。
麻衣道人来苦水镇,为迅速立足,不惜赔本砸符箓,抢了平安道馆不少生意,自然惹得陆遥不快,被惦记了。
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陆遥时常关注着这个对手。
很快,便摸清楚了麻衣道人的生活习惯,日常作息,修为境界,以及特长等等。
以麻卦的特性,非得太阳晒屁股才会打开馆门。
刘晃看了陆遥一眼,顿了一下,便又转过头去接着敲门,还大声喊道,“道长、道长......麻衣道长......”
切!
瞧不起谁呢。
陆遥不嫌脏的找了个簸箕坐了下来,伸了个懒腰,然后双手抱胸,饶有兴致地看着大汉敲门。
刘晃瞧了半天,没得到丁点回应,不由得有了怒气,瞥见某人神色中的戏谑,怒气聚在胸中更是炸膛。
周围的空气都冷了下来。
刘晃冷哼一声,后退一步,旋即猛地一脚踢向大门。
黄梨木大门材质倒也不差,砰地受了巨力,并没有四分五裂,只是门枢像豆腐一样炸开,大门往内倒去,烟尘弥漫。
如此大的动静,整条街都好像晃荡了一下。
簸箕都抖了抖。
陆遥被突如其来的动静吓了一跳,赶紧起身拍了拍灰,接着整了下太极道袍,走过去不怕热闹。
麻卦贪财自私,脾气又臭,大门被人一脚踹掉,肯定忍不了,这狗眼看人低的臭汉子,也是个不好惹的货。
两人脾气对冲,不知道谁更臭一些。
陆遥看到汉子破门欲入,刚跨过门槛,便被一道火红色光芒逼了出来,这火红流光厉声呼啸,威势非凡。
只见,汉子手一舞,漆黑长枪抖出个枪花,砰地一声,来势汹汹的火红流光瞬间黯淡,偃旗息鼓。
半张未烧完的黄色符纸飘落到地上。
符箓的威力还未完全发挥,便被生生阻断了。
卧槽!
目睹这一幕,陆遥有点心惊,尽管麻卦也才炼气二层,只能在穷乡僻壤混日子,但他还是有几分实力了,附近的山贼、江湖浪子,有不少都吃过麻卦的亏。
此番攻击被汉子轻松化解,符纸都未完全催发,岂不是说这汉子比麻卦强?
汉子打的过麻卦,麻卦吊打我,这样一来,汉子也能吊打我。
卧槽,汉子得罪不起,我应该对这汉子客气点。
“你这莽夫,为何无缘无故坏我的门?”一道人影怒气冲冲地跑了出来,此人头上有一根桃木簪,将头发束成冠,显得很正式,奇怪的是,他身上穿着破败的麻衣,有的烂洞都巴掌大了,清凉透风,走起路来东摇西晃,更是不伦不类。
若是去掉头上的冠,活脱脱一个乞丐溜子。
看上去很穷的样子。
陆遥撇嘴,若不是他多次偷窥,啊呸,是观察麻卦,恐怕也被麻卦给骗了。
麻卦这装扮,寻常人看上去觉得麻卦是穷,再深一层,则会觉得麻卦在装穷,而只有更深一层才能看出玄机。
并非穷亦非装穷。
这一袭麻衣,袖子里不知藏了多少铜钱、龟壳、卦器,除此之外,还有大量符箓、金丝、银丝,一旦拼命斗法,就像一个噬人的蜘蛛,那衣服上的破洞,顷刻之间便会窜出许多符箓,金丝、银丝更是化作一张大网,遍布铜钱,形成一道束缚阵法。
在对敌之时,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对手很容易着道。
陆遥怎么知道的?
原因便是麻卦刚来苦水镇的时候,不知天高地厚来踢馆,在平安道馆内部,和陆遥的师父,也就是老道士进行了一场较量。
那一战,简直是绚丽无比。
麻卦在疯狂秀技能,金丝银丝乱窜,符箓灵火乱飞,都快把平安道馆拆了,然后,老道士随手拍了一下,像拍蚊子一样把麻卦拍飞了。
从那以后,麻卦就老实很多。
直到老道士死去,麻卦都没把平安道馆的生意全抢了。
“莽夫?呵......”刘晃浑不在意地盯了麻衣道人一眼,道,“瞧你的话,是对我有所不满,要较量一下?”
“你——”
麻衣道人一个你字出口,又憋了回来,心头恼火,可语气却和善很多,“你我素味蒙面,无冤无仇,却无缘无故打坏我的门,还在此质问我,这是何道理?”
“道理?”
刘晃长枪一甩跺地,以他为中心,劲力沿着地面蔓延,卷起一场风浪,把周围清的干干净净。
一跺之力,直接将麻衣道人震翻。
看着麻衣道人从地上站起,刘晃冷不丁地道,“还要道理不?”
没等麻衣道人开口,刘晃解下包袱,摸出一把白花花的银子,丢了过去,“镇西北十里处,有一座清风寨,寨子闹了魔物,你去把它除了,这二十两银子算给你的报酬。”
麻卦捂着剧烈跳动的心口,也不知是方才的压迫所致,还是看到银子过于激动,说不出话来。
二十两银子,等于二十贯钱。
寻常帮镇民除魔的报酬,也不过几百钱而已,哪有出手这么阔绰的人,随便一甩,便是二十贯,足够寻常百姓生活一年了。
麻卦哽咽口唾沫,任凭银子砸到身上,没去接也没去捡,而是问道,“怕是那魔物不好对付吧?”
闻言,刘晃郑重道,“那魔物已成了气候,诞生了自己的镜,已经害了寨里十一条人命,再这样下去,一旦生出魔气,恐怕整座寨子的人都会遭难。”
“那魔物每晚都会作乱,所以,我想请道长速去,赶在今夜之前,除了它。”
诞生了自己的镜?
这已经不是那种用符随便贴的小魔物了,碰见这种东西,就算崇玄署造册道人,也免不了一番苦斗。
麻卦脸色难看,“大侠,你这不是故意来害我吗?此等魔物,怎会是我这种二层小修能对付的?”
“炼气二层......是低了点。”刘晃说道,“但对付魔物是你们道士的特长,与修为并没有直接干系,炼气二层,也不是不能对付。”
站在一旁的陆遥,脸色一黑,听听,这是人话吗?
方才还瞧不起炼气一层,怎的,炼气二层就高大很多?
狗眼看人低的家伙。
“大侠,你还是去郡城请人除魔?那里的道士,藏龙卧虎,修为高深者多之,定能解去你们寨的危难。”麻卦一脸为难。
“那样太慢了。”刘晃摇头道,“这魔物越来越凶,去郡城请人,一来一回便要三天,这三天,指不定死多少人,没办法,我只能大早赶来镇上。”
魔物这种东西,又不是武夫能够对付的,刀劈枪挑剑砍,对魔物没一点作用。
眼见魔物越来越凶,事情紧急,刘晃完全想不到任何办法。
另外,他有一点没说,清风寨构成特殊,不方便与郡城的人接触,所以,抛开时间与路途,他也不会去郡城求援。
苦水镇隶属的阳县县城,倒有登记造册的道馆,不过,那种道馆的道士,只怕也未必比苦水镇的道士强上几分,都是穷乡僻壤,有什么高低可分。
就在刘晃失神的时候,陆遥开口了,他故作为难之色,“大侠,寨民遭此大难,我实在不忍心,为此,我甘愿冒险一去,哪怕死,也要拯救寨民。”
“嗯?”
刘晃顺着声音循过去,难以置信地望着这个炼气一层,被自己奚落的小道士。
这个时候,他才发觉,炼气一层和炼气二层好像也没多少差距。
“小道长高义,在下愿拿自身所有财物,当做小道长的报酬。”
说着,刘晃整个包袱都递了过去。
鬼知道你包袱里还剩多少银子。
陆遥心下诽腹,正要拒绝,当他看见包袱里的银两,白花花一大片,舔了舔嘴唇,直接双手捧了过来。
接着,他又趴在地上,捡起麻卦身旁掉落的银子。
陆遥一边捡着,一边扭头对大汉说道,“喂,你可不能反悔,这些钱可都是我的了,别等我办完事,又回来抢走。”
刘晃冷哼一声,面带愠色道,“你把我惊龙枪刘晃当什么人!”
“那就好!”
陆遥放下心来,咳了一声,说道,“寨里的魔物凶险,为保万无一失,此行,我还需带一人。”
“带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