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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木灵映日 何家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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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翠屏山寨之中,一道绿意冲天而起,与月光相接,看起来仿佛在那弦明月和地面之间架起了一座天桥,这道绿意很浅淡,普通人如果不是近距离仔细看发现不了,但能被自己感应到,其它修仙者也有可能发现,这下有些麻烦了。
  “带钱兄去山水镇修养,多吃些补充气血之物,巩固一下境界。”
  说完,申无病便抬步上山,几步之间就到了翠屏寨之内。
  只见那灵体已经走出密室,身披长袍,仰面朝天,双手束衣,贴在腹前,一脸陶醉,沐浴在通天的绿意之中。绿意四周的地面之上,草木破土而出,鲜花朵朵盛开,阵阵清香飘来。见申无病现身,那灵体看了他一眼,似乎是看出了他神情中隐含着的担忧,绿意收回体内,随之而回的是一缕淡淡的月光。
  没有了绿意,鲜花再次凋零,草木又变枯萎,山寨之中,又恢复成原来的那般模样。
  可在申无病的灵觉之中,那灵体的身上泛着绿色的微光,一阵阵香气也随之传来,不是花香,也不是体香,而是一种混合了草木和泥土的香气,闭上眼睛,有如身临大自然,在野外踏青一般。
  这就是灰衣人所忆的“遇见对的人”的感觉?这个样子,自己带在身边怕是要上演步步惊心了!还是要先带着灵体,早点离开这里,避免可能出现的麻烦……想到这里便开口说道:“如果你恢复好了,我们还是快点儿离开这里吧!”
  那灵体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转身又向密室内走去。
  摇头就代表你能听懂我的话,只是不会说话?
  那灵体见申无病站着不动,停下了脚步,扭头冲着他招了招手。
  这是让自己跟过去?
  申无病想了想,灵体眼神纯粹,不似坏人,再说能被白衣人制住,实力估计也强不到哪里去,此去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想到这里,便缓步跟在灵体的身后向密室深处走去。
  真是法到用时方恨少呀!要是自己的无有相生可以用在灵体之上、要是自己会其它帮人隐藏气息的方法、要是自己会带人瞬息远遁之法、要是……可惜自己一样都不会!
  那白衣人留下的“小法门”,在他看来确实比灰衣人的基础术法要高明一些,有的还是一脉相承。
  比如“腾云驾雾、御风而行”,就是基础术法“借风”、“布雾”、“招云”的高级应用版。刚刚他带钱多多下山,用的就是这两门术法,只不过离地五、六丈,一去二、三里,速度也不快,还没有先天武巅纵椋来得快,怎么着感觉都像是在半空中爬。
  扮酷多过实用。
  又比如“驱神驭鬼”,就是驱使一些诸如司社一类的小神,或是小鬼之流替自己办事。
  又或者是“障服”,就是让自己的衣服永远干干净净、清清爽爽。
  除此之外还有“剑术”,就是怎么既要把剑耍得有仙味儿,又要让人一看就不明觉厉、不是花架子。
  当然也有一些看起来很实用的术法。
  如“御物”,招之即来、挥之则去,比之自己学自武侠世界的类似功法,多了灵活机变之意。
  又比如“化物”,通过口吐灵气,或以手指点化,可令物体发生变化,其中就有点石成金之法,这不是幻术,而是真正的变化之术。
  还有“洞见”,可以令施法者透过一些表象,看清内里的事物。
  至于“缩地”就是自己刚刚上山时所用之术……
  总感觉这种术法组合,不像是个意在仙路攀登之人,倒更像是四处扮酷、夺人眼球的浪荡子,没有杀伐之法,也无困人防御之术,怪不得会如此大方的将术法留给自己。估计是生死之间有所感悟,准备转世后勇攀仙路;又或者是认为,即便是这种术法传给自己,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不过如果自己早会化物之法,也不至于落得四处找营生的地步,这么想来倒是一些挺方便实用的术法。
  正在他浮想联翩之际,那灵体停下了脚步,定晴一看,原来已经到了密室深处。
  那灵体回过头来,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认真而又仔细,这让申无病心底浮现出一种怪异的感觉——对面是名庖丁,正手握屠刀,打量着自己这头牛……为了缓解这种尴尬,便指了指自己,出言道:“申无病。”
  那灵体总算是收回打量他的目光,眼中却掠过一丝迷茫,这时他才想起,这灵体也叫“申无病”,忙解释道:“我是真叫申无病!”
  那灵体笑了笑,转过身去的同时,说了一句:“映日。”
  声音如风过林间,与名字一样是雌雄莫辨,不过却很好听。
  只见映日面对墙壁,一脚迈出,石壁上便现出一块人形大小的凹陷,脚下也出现了几级台阶。
  就这样,映日如闲庭信步一般,倾斜向下,沿阶而行,走向地底深处,土石沙砾在映日身体周围自动避开,再在申无病的身后合为一体,恢复成原来的模样,几若未变。
  土行之法?
  申无病不自觉地运用起了洞见之术,只觉得自己的灵觉穿透了映日外罩的长袍、皮肤,肌肉的细小律动、灵气在体内运行的路线、强弱变化……一切尽在眼中。洞见之法临体的一瞬间,就能感觉到映日肌肉僵了一下,灵气停滞,不过转瞬恢复如常,似若未觉,继续向下而行。
  申无病立即醒觉,这回是真的尴尬了!
  忙收了洞见之术,单凭灵觉感悟,只是有了最初眼见的那一幕,仍是有如亲见,很快心安之地里的知性意识就已经推衍完毕,他不由自主地推动灵气运转起来。
  映日立即驻足回头,看了他一眼,便收了自身的术法,把开路的工作交给申无病,只是仍在前面带路,申无病立时觉得压力倍增,就像身上背着千斤重物一般,沉重难行,举步维艰,全无刚刚映日的轻松惬意。
  不可能呀!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差距?刚刚还觉得映日是弱者呢,这就开始打脸了?人家根本没任何刻意,仿佛是呼吸一般简单!难道只有灵体才可以?这就说明自己不是灵体了。
  又或者是心安之地里的家伙搞错了!
  想到这里,就觉得脑内一下刺痛,心安之地里的那家伙,因为自己怀疑他而生气了!然后就是无数阴爻阳爻,一股脑地塞了进来,强迫脑子超频飞速运转,不是,理性潜意识你这防火墙不行呀!
  脑内一团浆糊,体外一堆泥浆,这就是申无病此时的感觉。
  映日恍若未觉,只是稍微放慢了脚步,任由申无病在后面一步步的往下挪。
  随着阴爻阳爻的信息一点点被消化——实际上也没费多少功夫,因为心安之地里已经研究过一遍了……身上的气息也跟着渐渐起了变化,开始散发出淡淡的绿色荧光和清香,与映日身上的很像,脑内越来越清明,体外压力越来越轻,功法运转越来越流畅,脚下步履自然越来越轻快。
  原来是要整个身体都要沁入灵气,而不单单是在经络中运行!
  申无病正觉得自己体会出个中三昧之时,只觉得脚下一空,差点儿撞到映日的后背,忙抬手虚空向前一按,止住了身形,抬眼一看,眼前是一片巨大的空间。
  一道恐怖的裂痕划破穹顶,道道石脉有如血管,交织蔓延在穹顶和四周,只是在其中一些节点断裂开来,没有连成一体,给人一种好梦骤断、美食脱手……总之是很难用言语描述的那种感觉。
  地面之上是赤红色的沙砾,散发出阵阵热气,中间散落着大大小小的碎石。
  申无病有些疑惑地看了看周围,又看了看映日。
  这里是哪里?莫非是你家?
  映日没有言语,只是缓缓落于沙砾之上,半跪于地,双手缓缓在身前向下按出,沙砾便如海浪般震荡翻滚起来,碎石有如热锅炒豆,在沙砾上蹦上跳下,沉闷的声音在这片空间里回响,好似重鼓低音,一下下敲在胸膛,令人胸闷不已。
  渐渐的,地面变成了鼓面,映日的灵气有如重锤,那些散浮在鼓面上的沙砾、碎石,越蹦越快,越来越红,带起点点火星,空间里的热力也开始上升,令眼前的视线变得模糊而又扭曲,
  申无病站在映日的身后,贴得很近——没办法,这片空间只有这个地方稍微安稳一点儿。
  他不知道映日在做什么,看起来场面挺大,估计目的也不会小。只是动静这么大,不知道会引来哪路神仙,自己这小身板儿不知道能不能抗得住,要是抗不住,就对不起了!
  就像他之前对映日所说的那样。
  毕竟非亲非故的,帮你是道义,帮不上就没得办法了,保住自己的小命儿要紧。他从不认为自己是舍己为人的英雄,就算是经历了无数武侠世界后也是一样,只是个有底线、能力强一些的普通人。
  这时映日回头看了他一眼,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到中间去。”
  到中间去?申无病看了看那些活蹦乱跳、冒着火光、大大小小的“陨石”,又看了眼震动不已的地面,再感受一下这里的温度,这是要把自己当豆子抄了?
  不过映日的声音莫明地令人信服,低头看了看映日冒着青烟的身体,鼻尖嗅着有如木材烧焦的味道,迟疑了一下,便凌空向中心射去——飞火境就已经可以短时间凌空虚渡了,他自然也没问题。
  “运转土行之力。”
  映日的声音在他的身后再次响起。
  申无病再次运转刚刚感悟出的功法,不想灵气刚刚布满全身,就觉得裸露在外的肌肤传来一阵灼烧般的刺疼感,仿佛下一刻就要燃烧起来一般。
  “是土行之力。”
  映日的声音有些焦急了起来,此时四下里的温度越来越高,映日的身上已经开始出现了点点火星,遮身的长袍被烧出一个个孔洞。
  我听懂了,是土行之力,我不是在运行了吗?这不就是破土而行的力量吗?
  正在他一头雾水的时候,心安之地里的家伙利用有更多时间思考的优势,已经大概明白映日了的意思,通过理性潜意识传来了一段讯息。下意识地推动灵气,沿着另一条经络运转,他身上的气息开始发生变化,身体也慢慢散发出淡淡的琥珀色。
  随着琥珀色越来越浓烈,陨石们拖着尾焰,有如飞蛾扑火一般向他扑来,申无病的灵觉并没有发出任何警告,而另外两个意识也不认为有危险,所以他张开双臂,来迎接这属于自己的机缘。
  初时只是小沙砾、然后是小块碎石、拳头大小、人头大小……申无病已经呈一个大字形悬于半空,无数碎石有如铠甲一般将他层层包裹,缝隙之间,赤焰与琥珀色光芒间或吞吐。地面的震动越来越弱,空间的温度却不见降低,反而是越来越热,沙砾之间,开始出现一道道赤红色岩浆,有如溪流般缓缓流淌。
  此时映日已经收手起身,静静的凌空悬立在那里,看着眼前这一幕。
  身上烧焦的味道慢慢消散,开始恢复成原来草木和泥土的清香,可以隐隐透过长袍上的孔洞,看出里面肌肤上的焦痕也在慢慢变小,直至消失,周身有一层淡淡的绿色荧光保护着。
  空间里的碎石已经全部消失,地面变成了一片赤红色的汪洋,碎石在半空中交结在一起,形成一个粗达数丈的石柱,表面斑驳嶙峋,有如枯树,申无病此时已经影踪全无,完全为石柱所覆盖。
  石柱根植于赤红色的汪洋之中,四周还延伸出无数道石脉,如根系一般,如网似罗,将整片赤红牢牢束缚住。从石柱中部开始,有如树枝一般延伸而出的无数石脉,与四周和穹顶中的那些石脉连在一起,看上去就如同从赤红的汪洋中长出一棵石脉巨树,撑起了这片巨大的空间。
  赤红色的光芒自汪洋之中,沿着遍布其间的根状石脉而上,与石柱中间闪烁着的琥珀色光芒融合后,再沿着枝状石脉,蔓延向四周和穹顶。那些原本断裂的地方,已经为碎石所填满,赤红、琥珀交织的光芒有如粘合剂,将石脉重新修补完好。
  穹顶的裂缝亦开始缓缓变小,温敦厚重之意同时在这片空间弥漫,此时位于石柱深处、双目微阖的申无病,灵觉随着琥珀色遍布整个空间,并向更高、更远的地方延伸。
  地火催,山根生。
  现在他明白这里是哪里了!
  这里就是被仙人斩断的翠屏山山根。
  很久很久以前,这里只是一片平原。
  那一日地脉震动,地火喷涌,山根凝出,翠屏山生。草木溪水、鸟兽鱼虫、人间烟火……围着这翠屏山渐成一方小小的世界,直至妖物降临,仙人挥剑,山根碎裂,地火熄灭。
  翠屏山从生到长,再由繁至凋,直至一剑自天际落下,这中间发生的一切,都一幕幕映在他的神识之中,他与心安之地里的知性意识,一个用身体感悟,一个用神识推衍。
  在这地火肆虐、山石漫漫之地,申无病慢慢体悟到了:
  土之秘藏厚重,安忍承载,生化孕育。
  火之激情向上,温暖暴烈,创生毁灭。
  无极被心安之地里的家伙丢了出来,毫无滞涩之感的、在他身体周围包裹着的石柱内上下翻飞,发出无声的欢鸣,这个时候它还是有些眼力的,不敢发出哪怕是一丁点儿的声音,怕把申无病惊醒,再把它扔回去。
  ……
  与此同时,遥远的不可知之地。
  碧空如翠,浮云似玉,日映峰峦,道道霞烟。
  浮云薄雾在群山之间淌漾,不停地变幻着各种模样,云霞明灭,烟涛微茫,有楼阁时隐时现于山间云顶,望之连绵不绝,回廊如带,檐角似钩,有身穿各色衣着、缥缈离尘的身影往而复来,又有鹤鸣声声,仙音阵阵。
  这时,一道霞光从远方划空而来,于云雾之中停顿了一下,便于一闪之间,没入一座山峰的峰顶。
  山顶建筑雕栏玉砌,尽显奢华,只是清冷不似人间。
  空旷的主殿内,只有一盏灯火如豆。
  灯座如莲,仅有巴掌大小,淡青色,里面并没有灯油,只是略显粗糙地铭刻着一些花纹,有如莲叶的脉络,那盏灯火就凌空悬浮在灯座之上。
  霞光便没入那灯火之中。
  灯火、霞光组成了一道虚幻的身影,于灯座之上越来越凝实,只是身高不过三寸,正是那白衣人的模样,此时一峨冠博带之人从殿外飘来,远远立于身影面前。
  “应劫而归,可有感悟。”
  声音如黄钟大吕,庄严而又高妙,令人闻之心生净意,不想妄言。
  “只是知道自己劫归何处。”
  三寸高的白衣人淡淡的应了一句,内中意味却并不少——一意指前世劫,一意指今世劫。
  峨冠博带之人也未多言,只是大袖一挥,两具身体便直立着浮现于那白衣人身前。
  “两具灵体,一为石青玉,一为蓝心莲。”
  白衣人随意打量了两眼,就指着明显带有女性特征的那一具说道:“就蓝心莲吧!”
  峨冠博带之人仍未多言,袍袖再挥,收了另一具灵体后,便从大殿之内消失。
  三寸高的白衣人缓缓飘起,慢慢从蓝心莲的额头,没入灵体之内。
  片刻之后,灵体睁开眼,一套莲花状的彩裙便现于身上。
  翠茎为罗衣,尽显肩胸曼妙;
  花叶为褶裙,衬出腰身风姿。
  明眸一转,柳腰轻荡,纤足点地,原地转了几个圈,伴随着褶裙如莲花般盛开,他,不对,应该是她,轻歌曼舞,如莺般的声音传来:“今世吾名……”
  “何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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