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侍灵

　　做侍灵需要签订契约，人类以鲜血，鬼魂以一部分灵体为媒介，通过一种驯魔人一脉发明的特殊方法结成契约，协定以人类为主导，如有违反，操控侍灵的人类可以用鬼魂的残魂为介质，摧毁这个灵魂的命脉，使鬼魂处于湮灭的边缘。
　　简单的来说，侍灵就是人类运用趋灵之术对于鬼魂的剥削，操控鬼魂作为劳动力的术，虽然这很不人道，但是毕竟没有法律管辖，这种术也在整个驱魔体系之中广泛传播，甚至有的道人可以同时操控成百上千个侍灵，组织战争。
　　但是这种操控大量侍灵的术已经被限制，据说是有能人掘坟起尸，从轮回道里召唤亡魂，引发骚乱，最后被各门派合力绞杀了，从此驱魔界就对此有了限制。
　　但是这并不影响姜凡的这番操作呀！
　　被姜凡刚从笔记本电脑里拔出来的女鬼梳理了一下蓬松的头发，身上的衣服没有血渍，也可能是身为魂体隐藏了起来，细细打量起来，这位女鬼面容虽然没有血色，但是还算姣好，身形披在宽大的校服里，还看不出来。
　　这样看来，还是个学生？
　　姜凡暗暗打量着女鬼，思绪开始扩散。
　　看样子，应该是一个高中生，在这个鬼魂衣服上印着“滨江市一中”，料想是一个好学生，至于其他的自己也没有推断出来，毕竟他也没上过高中......
　　“那个......什么是侍灵？”
　　这位女鬼同学捏着衣角，不经世事的问道。
　　姜凡一愣，她不知道侍灵？
　　趋灵之术可是驱魔群体中传播范围极广的术，不过她不知道也正常，想来新亡不久，涉及鬼界不深，又加之横死，没有引路人，料想这样一个看见十五寸电脑屏幕都敢于以身试法的铁头憨憨也不会去研究这种东西。
　　基于这种现状，自己写本《新手亡魂引路指南》、《涉世鬼魂防拐小技巧》这一类的书籍应该很有卖头！
　　说白了趋灵之术就是一种压榨鬼怪的术，人类感觉一本万利，鬼怪们也许就在问候着施术人的祖宗十八代！因为这对于鬼魂来说简直没有任何讨价还价的资格，不听话就要被制裁，没有任何商量。
　　姜凡思索着，莞尔一笑：既然不知道，那就好糊......啊不，好交易了呀！
　　“咳咳！”姜凡轻咳一声，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坐姿，继续说道：“侍灵呢，就类似人类世界的劳务合同，你帮我干活，我给你酬劳，也就是帮你找尸体。”
　　“这样吗......”女鬼迟疑了一下。
　　姜凡凑了上来，伸出食指，信誓旦旦的说道：“就一个月！只要你相信我，我就能帮你找到尸身，然后过了一个月，送你去超度，怎么样？”
　　“我......”
　　“反正你现在是游魂，没有人接引你，不如跟着我，一个月对于你们游魂来说还不是弹指一挥？”姜凡说着，眼睛瞥向女鬼，观察表情。
　　对于一个游魂来说，找到尸身是一件很重要的是，人类以为游魂自由自在，无拘无束，其实不然，它们不仅要面临鬼差的威胁，还有许多的禁忌，以吸食人类精气为食，终日惶惶，也许有一天就被哪个驱魔人一榔头撂倒抗走……
　　“我......”
　　“欸，不要犹豫了，这么好的买卖去哪找，打着灯笼都找不到。”姜凡翘起二郎腿，趁热打铁道：“找到尸体后，我帮你超度！”
　　“我想说，我同意......你不用说那么多的。”女鬼同学低着头，细声说道：“游荡世间的日子不好过，我也被孤魂野鬼欺负过，也知道他们的痛苦，虽然我为鬼不久，但是我隐约感觉到，我如果不答应你就会错过好多东西。”
　　那可不咋地？不跟着主角还想不想在主线剧情混了？
　　姜凡怔了一下，猛然发觉自己好像是个傻子，说了那么多，感情人家根本没有犹豫，姜凡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来：“好吧！”
　　说着姜凡从电脑桌的抽屉里拿出一张宣纸，一支狼毫笔，一方黑石砚台，开始加水，磨墨。
　　“这个契约呢，需要用我的血加你的一部分灵魂磨进墨水里，书写在宣纸上，从那一刻起，契约才会生效，”说着，姜凡看向那位女鬼同学：“给我一点你的灵魂。”
　　女鬼同学愣了一下：“哦！”
　　话音刚落，女鬼同学化手为刀，“咚”的一声手起刀落剁下一根手指，转过头，水灵灵大眼睛看着姜凡，贴心地问道：“够不够？”
　　姜凡看了一眼：“再来一根。”
　　“好的！”
　　咚！
　　。。。。。。
　　姜凡坐下来，咬破手指，将自己的一滴血滴了进去，瞬间！
　　墨汁没有什么变化，姜凡将毛笔沾满墨水，开始在宣纸上书写，从右至左，由上到下，效仿古法。
　　“你这是什么字？”女鬼同学凑过小脑袋，眯着眼睛看着宣纸上勾勾画画的字体，用刚刚长出的两根手指挠了挠头。
　　鬼魂没有组织，理论上来说鬼魂可以再生任何身体部位，反正是灵体，处于虚无状态。
　　“这你就不懂了吧，”姜凡戏谑的说道：“这是小篆，从古时驱魔人就开始运用侍灵之术，在秦汉时期最为昌盛。”
　　“哦……”
　　“听说过汉光武帝的昆阳之战吗？抛却政治原因，有一部分功劳就来自于趋灵之术。”
　　姜凡说着，此时手中笔走龙蛇，字迹刚劲有力，虽然这位女鬼同学一个字也不认识，但是这么好看的小篆也着实让她看花了眼。
　　“这样啊……”女鬼同学答应了一声，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
　　“叫什么名字？”姜凡低着头问道。
　　“李小雯。”女鬼回答道。
　　“性别！”
　　“女！”
　　“多大！”
　　女鬼同学迟疑了一下，低下头看了一眼，低声说道：“32C……”
　　“哦……”姜凡书写的毛笔停顿了一下：“那年龄呢？”
　　“十九。”
　　姜凡将毛笔放在笔搁上，洋洋洒洒一篇小篆完成。
　　“好了，契约达成！”姜凡双手合十，表示圆满完成。。
　　“这……这就完了？”李小雯看了看自己，感觉没有什么变化。
　　“我说过，就是一纸劳务合同，不违反的话不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姜凡回答道，旋即长舒一口气，严肃说道：“那接下来，就谈谈你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