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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流火，九月授衣，天气渐凉三年一度的秋试也开始了，一批批考生来到长安。自古才子出门似乎一定要有佳人相伴，“现在的读书人比起我们那个年代的读书人差远了。”老板看着一对对才子佳人在酒馆门前路过感叹道。说话间便有人进店了，也是一个应试的考生，但此人未带一个仆人随从只是只身一人腰悬三尺剑，背一只书箱。店小二上前招呼道“客官来点什么？”“好酒好菜。”“我们店里都是好酒好菜。”“那就都上一遍。”“公子果真是个有趣之人。”“何以见得啊。”“有钱之人，不好骄奢淫逸者必是有趣之人。”“这马屁拍的恰到好处，该赏。”说完掏出十两纹银递给店小二。“谢公子。”说完便去后厨忙活了。一桌菜上完，公子哥打扮的人便觉这一大桌菜自己也吃不了，招呼小二与之同坐。“公子，这酒馆之中人也不少为何偏偏招呼小人啊。”“因为我觉得你也是个有趣之人。”“公子好眼光，不过无功不受禄，公子还是留下姓名，这顿饭我会还的。”“果然是个有趣之人，在下黄巢。”店小二记下了这个名字便觉得一见如故，二人开始谈天说地，从先秦诸子百家谈到四书五经，黄巢不由得对这店小二刮目相看“如此小店，卧虎藏龙，今日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公子高看了，这都是酒馆里呆的时间长了，道听途说来的。”“古人云学不可以已，大丈夫胸怀报国志，兄台何不跟我一起考取个功名呢。”“读书苦，读书人苦，读书报国，何苦何苦。”“道不同不相为谋，时间不早了，我先走了。”说完黄巢取出纹银十两拍在桌上，转身便走毫不拖泥带水。“唉，又一个被圣贤书毒害的读书人。”说完店小二便起身收拾桌子，却见桌子上留下一张纸，上书一首诗诗名题菊花，“飒飒西风满院栽，蕊寒香冷蝶难来。他年我若为青帝，报与桃花一处开。”店小二看完一笑“还好不是被毒害的太深。”“这位小哥好像对圣贤书有些误解啊。”旁边的酒客就有人不愿意了，“您想多了，我不是看不上圣贤书，我是看不上圣贤，不管京官还是地方官，个个都是圣贤，但哪个不是衣冠禽兽。”店小二收完桌子径直端走了。“你这小子，瞎说什么呢，客官孩子小不懂事，您就听个乐子，别往心里去啊。”老板出来打着圆场，酒客一笑置之，向一家小酒馆店小二敬酒一杯“只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尤其在这天子脚下说话要小心啊。”说完掸掸身上的灰便走了，在裴不胜记忆里这人应该是第一次来，自此以后，也从未来过。圣贤书，虽无焚书坑儒，非圣贤而不可读，读了也是浪费时间。傍晚，小二坐在门槛上看着门外的熙熙攘攘，嘟囔道“年年菊花都开，年年王孙来，年年新人换旧人，那旧人去哪了呢。”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问别人，但天地之间只有问题没有回答，也许有的人只是换了一种形式活着。“神仙本是凡人作，只怕凡人心不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