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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北宋旧梦 / 第十一章:智赚天闯将 中

第十一章:智赚天闯将 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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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俊孝猜测眼前的算卦先生必定是溟山的军师吴过,心中突然醒悟:怪不得这厮在当铺门口来回走动,原来就是冲着我来的。不过,溟山的人与我素无往来,他来找我何事?哼,管他何事,先看看再说。
  想到这里,何俊孝把吴过请到后堂小屋,二人分宾主坐下。自有仆人上茶。何俊孝吩咐当值的拿一两银子给算命先生,然后说道;“麻烦先生给在下算一算。”
  吴过把银子揣入怀中,问道:“请问员外生辰八字是什么?”
  何俊孝心道:我不知他来这里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何不试一试他。想到这里何俊孝说道:“在下今年三十二岁,甲子年,乙丑月,丙寅日,丁卯时出生。先生,君子问灾不问福,先生只说说在下吉凶如何。”
  吴过心道:何俊孝竟然拿一个假的生辰八字来让我算,看来这个何员外是个聪明人,已经猜出了我的来历,他是在试探我的来意。哼,猜出来更好,我们就来个聪明人的交谈。
  吴过掏出一个铁算盘,劈哩啪啦装模作样的算了一通,突然拿起铁算盘往桌子上一拍,大叫一声:“怪哉。”
  “哦,”何俊孝道,“有何奇怪之处?”
  “员外若不见怪,当以直言。”吴过说道。
  “在下正想听先生的高见,先生但说无妨。”何俊孝回答。
  吴过道:“员外这命,目下不出百日之内,必有血光之灾,家产不能保守,而且死于刀剑之下。”
  何俊孝哈哈大笑道:“先生差矣,何某生于北京,长在豪富之家,祖宗无犯法之男,亲族无再婚之女,更兼何某做事谨慎,非理不为,非财不取,如何能有血光之灾。”
  吴过改容变色,从怀中掏出一两银子扔在桌上,起身拱手道:“天下原来都要人阿谀逢迎,罢罢罢,分明指于平川路,却把直言当恶言。小生告退。”
  何俊孝站起来拱手道:“先生息怒,在下刚才孟浪了,先生请坐,在下愿听指教。”
  吴过坐了下来,员外生既然肯听,小生直言,切勿见怪。”
  何俊孝也坐了下来,“在下洗耳恭听,先生尽管直说。”
  吴过道:“员外八字,一向都行好运,但今年时犯岁君,正交恶限,自今日百日之内,尸首异处,家破人亡。此乃命中注定,在劫难逃啊。”
  何俊孝道:“先生可有破解之法,能回避掉这场劫难吗?”
  吴过拿起铁算盘,装模作样的算了一下,回答道:“除非员外往东南方向躲避,千里之外,方可免此大难。如此虽然有些惊恐,却不伤大体。”
  何俊孝心道:东南方向,那不就是溟山的方向吗,这厮是想让我上溟山?嘴里却说道:“若是免得此难,何某定当厚报。”
  吴过说道:“员外命中有四句卦歌,小生说与员外,写于墙壁上,日后应验,方知小生所言不虚。”
  何俊孝叫仆人取笔砚来,磨好墨,拿起毛笔,站在墙壁前,等着吴过说卦歌。
  吴过说道:“河岸中间一扁舟,俊杰俄从此地游,孝王台下糅花飞,反躬逃难可无忧。”
  吴过念一句,何俊孝写一句,一会写完了。吴过收拾起铁算盘,作揖便行。何俊孝道:“先生吃了饭再走吧。”
  吴过笑道:“多蒙员外厚意,误了小生卖卦,改日再来相会。”
  吴过说完就走,何俊孝送到门外。许雷见吴用出来,跟着吴过走了。二人径直走出城外,吴过对许雷说道:“大事成了。我们星夜赶回溟山,安排圈套,准备机关,迎接何员外,他早晚便来。”
  何俊孝送走吴过,回到屋中看着墙壁上的四句话,把每一句话的第一个字连起来读道:“何俊孝反。”
  何俊孝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心内思绪万千:本来我还只是怀疑,这下可以断定算卦先生就是溟山的军师吴过,从这四句诗歌来看,溟山是想让我加入他们。可我何某世代豪富,清白人家,我何某又岂能落草为寇!如此,我又有何面目见我历代祖宗。可是,如果我不同意,那吴过说的也很清楚,百日之内,我就会有血光之灾,家破人亡。吴过这厮,竟然如此赤裸裸的威胁与我,把我何俊孝当什么!
  想到这里,何俊孝霍的一下站了起来,可是转念又一想:我虽然一身武艺,不惧他们,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溟山这些贼寇如果真的想要为难何家,他们定会不择手段,如此我肯定防不胜防,我该如何才好?
  何俊孝在屋内踱来踱去,一时拿不定主意。想了良久,心道:无论如何,我不能落草为寇,不能毁了我的清白身家。既然吴过让我去梁山躲避,那我就去溟山走一遭。我要让他们知道,我何某是宁死不会落草,看他们能奈我何!
  何俊孝打定了主意,心内稍安,看着墙上的四句诗歌,猛然醒悟:这四句诗歌如果让官府知道,岂不是要诬赖我谋反,吴过这厮,步步是机关,当真难防。
  想到这里,何俊孝命令仆人把墙壁上字刮了下来,这才放心。然后吩咐仆人,告知府中所有管事的主管明日一早到家里商议要事。
  第二天一早,众主管在许都管的带领下来到何俊孝府上。许都管姓许,名固,原是东京人氏,因来北京投亲不着,冻倒在何员外门前。何俊孝救了他的性命,养在家中。许固十分勤谨,会写会算,何俊孝便教他管理家计和府上的生意。五年之内,抬举他做了都管,一应里外家私,都让他管理,手下管着四五十个财政管干,众人都称他许都管。
  许固带了众主管到堂前听命,何员外看了一遍,问道:“怎生不见我那一个人?”
  话音刚落,阶前走过来一个人,这人二十四五岁年纪,腰细膀圆,打扮入时。这个人姓燕名宾,又叫小乙。燕宾自幼父母双亡,何俊孝把他养大。为见他一身雪练似得白肉,何俊孝叫一个高手匠人,与他刺了一身花秀。这燕宾跟着何俊孝学了一身武艺,更兼吹的唱的弹的舞的,拆白道字,顶针续麻,无所不会。手中一支川弩,三支短箭,箭无虚发。大伙都叫他浪子燕宾。
  燕宾与何俊孝行过礼,站在何俊孝身边。何俊孝道:“我昨日算了一卦,说我百日内有血光之灾,只除非去东南方向千里之外躲避。我想东南之处有个泰安州,那里有东岳大帝之庙,管天下人民生死灾难。我一来去那里烧香免灾,二来躲过这场灾难,三来顺便做些买卖。许固,你准备十辆车子,装上本地特产,收拾行李,带人跟我走一遭。”
  许固说道:“主人,休听那算命先生胡言乱语,只在家中,怕什么。”
  何俊孝说道:“我命中注定了,不用劝了,若有灾难,悔之晚矣。”
  燕宾道:“主人,如果去泰安州,必然从水城溟山经过,水城溟山是项辉一伙贼寇在那里打家劫舍,这一路不太平。主人休信那算卦先生胡言,只怕他是水城溟山的贼寇,假装算命先生,来蛊惑主人。小乙昨日不在家中,若在的话,定然三言两语盘倒那先生。”
  何俊孝道:“你们不要胡说,谁人敢来赚我,水城溟山那些贼男女我视如草芥。”
  话音刚落,何俊孝的妻子贾氏走了出来,说道:“丈夫,休听那算卦先生胡说,不要撇下家里这么大的家业,却偏偏去龙潭虎穴之中做买卖,你只在家中,自然无事。”
  “你妇道人家懂得什么,有道是闭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我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主意已定,你们都不得多言。”何俊孝说道。
  燕宾见此,说道:“既然主人执意要去,小乙自幼跟随主人学武,让许都管在家,小乙跟着主人去一遭,路上若有贼寇,也能帮主人打发三五十个。”
  何俊孝暗暗叹了口气,心道:燕宾啊燕宾,枉你聪明伶俐,也猜不透我的心思,我此去就是为了去溟山与他们交涉个明白,这话又不能明说,我不带你去,就是怕家中有什么意外,让你在家保护他们。
  “我是去做买卖,你又不懂得生意,所以我要带许固去。你留在家中,好生把家看好。”何俊孝说道。
  众人无话可说,只好按照何俊孝的意思,准备了十车货物,三日后启程。临走之时,何俊孝再三叮嘱燕宾要好好看家。
  一路无话,数日之后,来到一个店里住宿,第二天要走之时,店小二对何俊孝说道:“官人,前面十几里路就是溟山了,山上项辉大王,虽然不害往来客人,官人也要悄悄的过去。不要坏了山上的规矩。你是外地人,小人特意告知。”
  何俊孝道:“原来如此。”当即吩咐下人拿出一个包,从包里取出四面锦旗。锦旗上面写着:慷慨北京何俊孝,远驮货物离乡地,一心只要捉强人,那时方表男儿志。
  许固见了此旗,惊道:“我的爷,你不是说我们去泰安州躲避灾难,顺便做些买卖吗?你这样做岂不是主动向溟山挑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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