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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走出冰河 / 第十四章 再次邂逅

第十四章 再次邂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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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洞熊吃力的从地上站起来,咬住那块肉,走到远离火堆的一角。
  洞穴外夜黑风骤,飞雪漫天,今晚得留在这里过夜了。扎伊去洞穴外又找了些枯干的灌木枝。
  坐到火堆旁,他看着正在咀嚼穴狮肉的洞熊,想起不多久前还曾因为它,自己无法离去,这会却和它面对面坐着,吃着同样的晚餐,不禁有些感慨。
  一人,一狗,一熊,很不和谐的一个组合,却又相安无事的聚在了一起。扎伊现在也完全不用担心洞熊会伤害到自己,因为它吃饱了,它也没这个体力。
  这个夜晚,扎伊睡得出奇得踏实,巴布也是鼾声如雷。偶尔把扎伊吵醒,扎伊也会毫不留情地捏上它的鼻子。
  又一个黎明到来,扎伊最先醒来。洞熊一夜几乎没有活动身躯,一直保持着一个躺姿。扎伊走出洞口,看向外面灰蒙蒙的天空。雪已经停了,山上,树梢上,地面上,白茫茫一片。扎伊走进雪地里,雪一下子没到他的膝盖处。巴布也走出了山洞,它兴奋地在雪地上打起滚来。扎伊想等等,等天完全亮起来再看天气如何,他想尽快回到部落里,他知道有一群人正为着他而担心。
  趁空着的这段时间,他将昨天另一只穴狮也剥了皮,用刮削器刮去皮上残余的脂肪,再用两根长枝条交叉撑起,放到了阴凉通风处将它风干。
  太阳终于升起来了,昨天下过那场雪后,今天的天空格外蓝。扎伊烤完一些穴狮肉,吃了一部分,其余的都留在了山洞中。他带上那两只穴狮的皮毛,石斧,一只装有各类种子的陶罐开始寻找走回部落的路。
  临走前看了下那只洞熊,它的状况很不理想,一直在喘着粗气,伤口也出现了红肿。扎伊毫无办法,这里找不到适用的草药,就给它留了些水和烤肉,能否侥幸生存下来,就看它的生命力了。
  他先回到原来憩息的石壁处,将东西都放到那做好的托架上,带着驯鹿肉,走在茫茫雪地里。他想沿着河流走,因为河滩旁的路一般都很平坦。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片山毛榉林挡住了他们的去路,林中密布着荆棘和灌木丛。这些荆棘木的枝桠上长满了尖锐倒刺,用手将它的枝桠拨开,它那柔软的枝条又回反弹回来,将人割刺得遍体凌伤。密林也会阻碍视线,一进去就会让人晕头转向。雪地底下还有看不见的荆棘条,时长能将人绊倒。这里简直就是哥特式恶梦中的场景。扎伊迫不得已,放弃了手中的托架,头上披一块穴狮皮,一只手抱着陶罐,另一只用石斧砍去挡在前方的荆棘枝。巴布跟在后面,它身上也披着一块穴狮皮。一路披荆斩棘,最后终于走到了一片空旷地。这里林木稀疏,树干却很粗壮。
  可以自由地活动了,扎伊长舒一口气,找到一棵树根突起的地方坐下。
  “那是什么?”,远处好像有些东西搭建在了地上。他悄悄的走过去。
  是一些棚屋。这些棚屋用猛犸象牙做屋门,松木做支架,上面还盖着缝好的兽皮。一个接一个围在一起,有些棚屋顶还在冒着烟气,是有人在生火。
  扎伊又向前靠近些,此时一个半大的小孩子正从棚屋里走出来,奔跑在雪地上。棚屋后面还有一群人在忙忙碌碌着,有人在打磨石器,有人在缝制兽皮,还有人在烤着食物。再远处又有人人在练射弓箭,只见那人半拉弓,对准一棵橡树,脱开手,箭矢一下飞出,正中树上的靶心。
  雪地上的小孩子玩得很开心,奔跑中却一不小心摔了一跤,哇哇的哭起来。射箭的人听到哭声后随即跑过去,将小孩抱起。
  是她!转头的一瞬间,扎伊看到了,是那个姑娘!和巴布一起坐在河边的那个女子!怎么会这么巧!
  扎伊惊讶中带着些激动,那姑娘今天换了身装束,举手投足间都流露出一股自信和高贵。这种无形的气场真让人顾盼生辉,撩人心怀。扎伊有些心跳加速,不能自已,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涌上心头。
  巴布看到那是给它治过伤,还陪它一起看晚霞的女人,兴奋地跳动起来。这下,弄出很大的动静,一下就被那姑娘注意到。
  紧接着,一只利箭穿透长空,朝扎伊这边射来。扎伊躲闪不及,利箭射中顶在头上的穴狮皮毛,连穿两个孔,掉落在地。扎伊赶紧跑到一棵粗壮的橡树后。
  那女子追赶过来。
  “西娅,西娅。。”棚屋边有人在呼唤。
  “父亲,我马上回去”,走到半途的女子转过身来应答到。原来那姑娘叫西娅。
  随后又朝扎伊的方向走来,手中平举着她那张弓。
  眼看就要来到扎伊这边,弓也被她引满,上面的箭矢随时都会脱弓而出。
  看到这情况,扎伊急忙从树后钻出,扯掉身上的穴狮皮,高举双手。扎伊有一阵子没打理过自己,这会儿有些蓬头垢面,胡茬很长。西娅盯视着他好一会儿,才认出他来。一旁的巴布也抖掉身上的穴狮皮,跑到两人中间,高兴的摇着尾巴。
  “你是谁?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西娅警惕的问道,手中的弓箭并未放下。
  “我。我。。是扎伊,我。。。”
  原本一直一向果敢干练,面对猛兽都不会退后半步的扎伊,此时却羞涩地涨红了脸,结巴着说不出话来。好一会儿才勉强解释清楚。
  西娅看着他那愣愣的样子,哧哧地笑了起来,眼角如弯月般,美丽动人。后来当听到扎伊说起一路上的经历,和这两块穴狮皮从何而来,她又不禁有些欣赏起他来。手中的弓箭也被放下。
  “你走,你们快走,不要被我的族人发现!”
  她知道,如果被族人发现有异族人闯入,不要说巴布和扎伊随身带的东西,就连扎伊能不能活着离开都很难说。他们肯定会杀死巴布,将它做成食物。。
  扎伊心中那异样的感觉更加强烈了,这种感觉会让他难以从脑海中抹去西娅的身影,会让他感到窘迫,感到开心,感到甜蜜,他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他捡起落在地上的东西,带着巴布绕道而去。
  一路上,扎伊都在回想着西娅,她的声音和容貌。他开始觉得自己有些胆小,有些懦弱,竟连和她讲话都不敢大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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