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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金屋欲藏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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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鱼池风见惯了男人吃饭狼吞虎咽的样子,却没见过女孩吃面条索拉索拉的不讲究,见李玥如此随意,自己也放开了吃,他第一次发现,街头小吃竟如此美味,连带着心情都舒适畅快许多。
  李玥见他放松,笑道:“我以为你们青天府的人都是端着的,没想到也有不端的,这样多好,朋友之间就该如此!”
  “朋友?小姐将我当成朋友?”鱼池风有些木讷的不敢相信。
  “对啊,若不把你当做朋友,干嘛和你一起出来逛这大街?鱼池风,能和你商量件事吗?”
  “小姐但说无妨,我能做到的,一定做。”鱼池风应道。
  李玥点点头,笑道:“你能做到的,以后别叫我小姐了,听着好奇怪。”
  “有何奇怪?”
  见鱼池风不解,李玥解释道:“你看啊,你虽是青天府的护卫,但功夫排在第一,日后定会前途无量,而我不过是你们主司大人的女儿,你又不是李府的护卫,你我现在是朋友,老这么小姐小姐的叫,岂不生分?”
  这话说的在理,青天府的护卫属于朝廷官职,又不是李府的小厮,所谓小姐,不过是看在李成的面子上客气称呼,他们并没有主仆关系。
  鱼池风并非顽固不化之人,也听懂李玥的话,道:“那我怎么称呼小姐……称呼你。”
  “就叫我李玥,玥儿也行。”
  鱼池风试图去叫,但嘴嘣了半天,还是叫不出。李玥看着着急,忍不住站到他身后,拍了拍他的后背,笑道:“快点嘣出来啊!”
  鱼池风心慌的喝了口面汤,鼓足勇气,喊了一声“玥儿。”
  李玥这才放过他,回到座位上,拍掌一笑:“这就对了哈哈。”又索拉索拉将碗里的面吃完,随口说道:“有你在我爹爹身边,我很放心,等我走了,就拜托你了。我爹爹这人不苟言笑,但他是个慢热的人,后劲热乎着呢,就是太累了,我挺心疼的。”
  “什么?你要走?这不是刚回来?”鱼池风不敢相信。
  李玥淡淡一笑,“我本来只是过来小住的,原来计划最多待十天半个月,没想到几个月过去了,若不是看爹爹身体虚,要多调理,我那磨人的弟弟一心想学武,又不好半途而废,现在教了点入门招式,回头他多练练,下年我再回来教他别的。现在是真想回去了,想祖母,想二哥哥,也想宁州的一切。”
  每次说起二哥哥,那最好的亲人,最好的朋友,李玥的眼里总带有光。
  鱼池风有些失落,但也清楚自己是拦不住李玥的,只好问道:“那你什么时候动身?”
  “中秋过了就走。”
  “中秋?”
  “是的。”
  “可中秋主司大人不是要去宫里参加陛下宴请娄梵可汗的盛宴吗?”
  “你的意思是,娄梵可汗要来,完了我爹还要参加宫中宴饮,那我岂不是不能与爹爹一起过中秋了?”李玥这才听到关于娄梵可汗进京的事。
  没有人对自己提起这件事,本来娄梵可汗与北汉交好这种国事,李玥丝毫没有兴趣,但爹爹不能陪自己过第一个中秋团圆节,那岂不是太扫兴了。李玥这才顿悟,原来爹爹真的不只是自己的父亲,更是天子之臣。
  娄梵可汗进京,不仅王公贵族要陪,连一令四司都要作陪,这是历来两国友好的见证和默契。
  李玥无精打采与鱼池风分开后,漫无目的竟走到悦熙台,也不知怎么了,就想进去坐坐,哪怕今日曾夕夕不出场,哪怕爹爹知道不高兴,也想进去。
  可李玥进去之后才发现,曾夕夕出事了,已经半个月不曾出现,美其名曰请走她的人点名要等李玥去寻才放人。
  去吗?当然要去!对方连秘密接头的地址都给了李玥,如何能不去?
  李玥如常回去,像平常一样等爹爹回来,看着他吃点药膳,熄灯入眠之后,才换了夜行衣,偷偷潜出府,这是她入京以来,第一次单独起夜行动,竟是为了并没有多少交情的“朋友”曾夕夕。
  李玥来到秘密接头的五丰楼,报了曾夕夕名字后,被人以黑步蒙眼,坐上马车过了几条街,被带到了一个神秘而又富丽堂皇的屋子里,才得以重见天日。
  李玥睁开眼的一瞬间,就看到曾夕夕在自己对面坐着,安然无恙,淡定自若地看着书,冷笑道:“我为曾姑娘着急上火,曾姑娘却气定神闲,是我自作多情了。”
  “好一个自作多情。”听这声音,不是陈王白齐然又是谁?
  李玥笑道:“竟是陈王殿下,不知殿下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故弄玄虚约我至此,正是太看得起李玥了。”
  白齐然最喜欢和聪明人说话,道:“李小姐真是明人不说暗话,这么直白啊!”
  “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我曾被‘悦己者容,卖艺不卖身’的曾姑娘深深感动,今日被蒙着眼来此,原是豁出去的,不曾想曾姑娘非我知己,而是殿下的座上宾。看来,这富丽堂皇的地方,也必不是陈王府,是殿下金屋藏娇的佳所吧。”
  李玥字字珠玑,不留情面,曾夕夕被戳穿的无地自容,羞愧退下,一时间,金屋内只剩下陈王与李玥。
  白齐然拍掌称快,问道:“那本王可算小姐知己?”
  李玥冷笑一声,“殿下设了龙潭虎穴让我跳,还问我是不是知己,岂不可笑?殿下可知,李玥最讨厌被人要挟。”
  “李玥,本王可没要挟你,只是借曾姑娘一用,引你密会至此,实则有事相求。”白齐然说完,郑重朝李玥揖了一礼。
  李玥这才意识到,这分明是鸿门宴,这个白齐然不仅心思深,简直腹黑上体。只是,这密会二字从他嘴里说出来很奇怪,淡淡说道:“密会?能换个词吗?听着别扭。”
  白齐然无奈一笑,都什么时候了,她还这么淡定,堂堂亲王受此慢待,简直闻所未闻。可又如何,谁让本王爱才若渴。笑道:“李玥,我们谈个交易吧!”
  “什么交易?我与殿下有何可谈?”李玥笑问。
  白齐然给李玥倒上一杯酒,道:“先喝一杯。”
  李玥端起酒杯,碰到嘴角,用鼻尖轻轻一嗅,知道无毒,但仍放下酒杯,浅浅一笑:“是好酒,但我不想喝,殿下有话就说吧!”
  白齐然见她不喝,只好一饮而尽,说道:“娄梵可汗不日就要入京,陛下有旨,让太子殿下迎接,可这样一来,本王岂不失了先机,所以在太子宴请之后,也要请可汗一叙,届时希望你也在。”
  原来腹黑王爷打着这个算盘,闭着眼都能想象娄梵人不会长久屈服于北汉,就像当年匈奴与汉朝的仗,几乎没怎么安生过。
  李玥笑道:“我怕是没听错?太子殿下以储君身份接见使者不是天经地义吗?陈王殿下一旦这样做了,岂不是告诉天下人,你志在越过储君,想当皇帝。这灭九族的大罪,你玩得起,我李玥可不玩。”
  白齐然又饮一杯,道:“本王夺储之心天下皆知,别人嘴里不说,心里却骂。如今你却对我说灭九族,谁信啊?太子信吗?陛下信吗?既然已无回头路,那有何不敢?你女扮男装陪我即可,宴会上见机行事,若得文武双全的你,日后成事,本王绝不忘记今日之诺。”
  今日之诺?李玥冷笑一声,“殿下太看得起我了,你所谓的文武双全,不过是投机取巧,朝堂风云变幻莫测,我李家世代忠良,家父只做纯臣,你觉得我会在乎你给我的什么承诺吗?”
  “你不信?”白齐然见她如此不识相,又道:“如果是太子殿下这样说呢?”
  “便是陛下说了,我也不答应,我说过,我最讨厌被人要挟。”这人怕是脑残,想要谋士去大街上找啊,去深山老林挖隐士高人啊,没必要缠着一个无辜女孩吧!当然,李玥也知道自己不无辜。
  白齐然显然生气了,道:“那你想要什么?你们女人一辈子无外乎嫁得好,你和我在一起,将来我若为帝,你便为后。”
  若是别人或许感动,但李玥不会,抬头环顾四周,又看向白齐然,道:“给殿下说个故事吧。从前有个王朝,有个庶出的皇子叫刘彻,他本来做不了皇帝,排行在兄弟里也不靠前,但他和他娘很聪明,傍上了皇上最亲最信的姐姐馆陶长公主。长公主一心想让自己的女儿阿娇成为来日的皇后,当时的皇太子之母拒绝了长公主的请求,惹怒了长公主。而刘彻却承诺‘若得阿娇作妇,必作金屋贮之也’,结果在长公主的力量下,刘彻成为新太子。后来刘彻即位,果然用金屋立阿娇为后。然凉薄之人怎可偕老,刘彻最终负了阿娇,娶了卫子夫,阿娇成了怨妇。”李玥见白齐然沉默,叹道:“殿下已有王妃,今日对我的承诺,何尝不是负王妃?王妃何错?我也不想做卫子夫。”
  白齐然回道:“王妃与阿娇不一样,王妃是陛下所赐,非我所愿。”
  李玥继续说她的故事,道:“刘彻未必真心想娶阿娇,或许年少无知随口说说,或许是他的母亲指使他说的,与王妃有何不同?殿下知道卫子夫吗?她倒是刘彻最爱,生子勿喜,生女勿忧,独霸刘彻十几年,稳坐皇后三十八年,可最后不还是被三尺白绫结束人生。她的儿女皆无好下场,她身后的卫氏一族也受牵连,是她和太子谋逆吗?当然不是,是刘彻疑心病太重。年少欢爱,换来年老嫌弃,帝王之位能让人迷失本心,殿下只怕也难做到不忘初心。”
  “可你说的是故事,那不是真的。我不是刘彻,也成不了刘彻。”白齐然急道。
  不,这不是故事,这是那个时空里的真实历史,但李玥不知如何解释,只道:“刘彻与卫子夫曾两情相悦,你我从一开始若只是政治联盟,关系只怕更脆弱。你说你不是刘彻,你当然不是,刘彻在那个时代,可是将他的王朝第一次走向国际,王朝之外,提到他可都是膜拜。”
  白齐然连饮几杯,忍着不耐烦,道:“那是故事,请你信我。”
  “信你?凭什么?”李玥觉得可笑,汉武帝的人生,别说你白齐然了,就是你那老爹也望尘莫及。
  白齐然有些微醉,憋了好一会儿,看着李玥欠揍不屑的眼神,却觉得有趣,笑道:“凭我是皇子,凭我认为你有才。”
  “殿下可知强扭的瓜不甜,你若强扭,我当然也不会以死相逼,但你觉得你会赢吗?”李玥笑道:“殿下,时辰不早了,我要回去了。”
  李玥刚要起身,白齐然拉住她,道:“我不喜欢你的故事,但我尊重你,今日你我的交易作废,但我不会放弃。你说没有情的联盟不可靠,那我给你时间,让你发现我的好。”
  真是天大的笑话,李玥严重怀疑这白齐然有妄想症,甩开他,径直走到门口,回头问道:“殿下,我要被你蒙着眼送走吗?”
  白齐然不免难堪,面色红涨,道:“自便。”
  李玥出了门后,还听到白齐然自言自语,说什么不会放弃。
  但李玥松了口气,总算吼住场面,没让自己陷进去,这男人绝对有妄想症,想做皇帝想疯了,还想诱惑自己入坑,真是有病。
  李玥并不知道,白齐然找她好些天了,用曾夕夕引她,不过是下下策,毕竟李家家法严,李玥若不自己愿意出来,请怕是请不出的。
  白齐然果然会设坑,敢情马车就是在街头绕了几圈,李玥出了门才发现,这不就是五丰楼吗?故弄玄虚白齐然是第一,没人是第二了。。
  已经敲过三更天,街上一个人都没有,白天繁华,深夜落幕,这儿的古代并没有宋朝那样昼夜不息的热闹,京城繁华也不如《清明上河图》呈现的那般,一切都好像停留在隋唐之前,但这没有汉三国魏晋南北朝。
  李玥始终想不明白,为何另一个世界的很多记忆会时不时蹦到脑子里,若想查明出处,又支离破碎。而对于这个时空,竟也能应对如流。祖母常说,为何掉了次水,换了个人似的,李玥也不明白,该做何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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