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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鬼谷郡主 / 第五章:陈王宴平乐

第五章:陈王宴平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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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等李玥读完,曾夕夕已是梨花带雨,堂下众人陷入沉思,还是那个贵公子最先鼓掌喝道“好词,好一句‘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贵公子话落,众人皆喝彩,曾夕夕缓缓起身先向那男子见了一礼,又对李玥道:“是夕夕浅薄,李小姐既当夕夕是朋友,夕夕也愿交小姐为友,不知可否?”
  李玥松了一口气,笑道:“可,太可了。”
  这时,那一直坐着不动的贵公子走过来,转身面向众人,道:“今日曾姑娘也累了,大家都去吃酒吧。”
  众人尽管心里不服,但十分恭敬允下。李玥跳到台下,拍了拍毫无防备的贵公子肩膀,道:“不错嘛,混的这么好,这些玩世不恭的竟能听你的,你来头不小吧。”
  那贵公子笑道:“经常来听听故事和曲子,但我觉得李小姐大有故事,不像是街头巷尾里说的那般不堪。”
  这才哪到哪,自己就在悦熙台闹了闹,街头巷尾都知道了?不是没有互联网吗?这也太八卦了吧!李玥不好意思笑了笑:“还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李玥见曾夕夕过来,突然拉起她的手,十分亲切说道:“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
  虽然都是女子,但李玥这种的绝对是第一次见,曾夕夕破泪盈眶,应了下来。
  那贵公子见机插缝,道:“不知可否请二位上楼上雅间喝几杯?”
  “可,太可了,正好你做见证。”说完,拉起曾夕夕就上了楼。
  李玥不拘一格的行为,让那贵公子觉得稀奇。
  席间李玥吃喝更是没有半分女儿之态,俨然就是一个男人模样,贵公子笑道:“没想到李主司竟还有你这样的女儿。”
  “彼此彼此,你不也是来路不小照样玩世不恭吗?”
  李玥此言一出,曾夕夕赶紧咳了一声,李玥不以为意,继续道:“我既以主司之女身份亮于人前,足可见心怀坦荡。我在台上众人不屑,指手画脚,你却能让众人唯命是从,怕不是宫里来的?皇子?亲王?还是什么皇亲国戚?”
  那贵公子见李玥如此坦荡,不生气反而大笑:“有意思,外界错估李小姐了,这哪里是没见识的街头混混,分明心里装着明镜,清清楚楚。”
  “所以,你是谁?”李玥问道。
  “好,小姐坦诚相见,那我也没什么好瞒的,在下白齐然。”
  “白齐然又是谁?”
  “当今二皇子,受封陈王的,正是我。”
  李玥见曾夕夕一点点不惊讶,便证实这个白齐然所说不假,笑道:“原来是陈王殿下。”
  白齐然见李玥不惊讶,不禁问道:“李小姐似乎不信?”
  李玥回道:“信,双手双脚加这颗心全信,陈王殿下不就是逛个悦熙台嘛,正常正常,这又不是烟花场所,偶尔还能听到禁内听不到的东西,全当考察民情。”
  不知是不是错觉,白齐然竟被她的淡然处之,机灵浅笑看的心动,这个李玥有些与众不同。
  京城的风向变得很快,因有陈王撑腰,加上那个删减《琵琶行》而成的《浔阳诗》,曾夕夕名气未噪,反而是李玥,不出半日就一诗动京城。甚至有人夸赞她,不愧是李主司之女。
  这都什么跟什么,李成不觉得这是多光彩的事,女儿随意出入男子云集的地方,总是有辱体面,气的吐血,让府衙里轻功最好的鱼池风穿上便装接走几乎与陈王称兄道弟,喝的满脸通红到天黑的李玥。
  临行前,李玥对陈王说:“有时间再聊,哈哈哈。”
  鱼池风根本拉不了站不稳的李玥,不是拉不住,而是敬她为小姐,不敢逾矩,且扶且放的。
  在悦熙台外,李玥拍着白齐然肩膀竟然吟起了诗,“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主人何为言少钱,且须沽酒对君酌。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言罢,靠进鱼池风怀里,鱼池风差点栽倒没扶住。
  白齐然惊她才气,笑道:“错了,是陈王今日宴平乐。”然后一直看着李玥远去的背影傻笑,自己虽贵为皇子,何尝不是孤独寂寞,愁苦事不断。
  李白做梦也想不到,自己的诗会借李玥的口,在另一个时空里不完整的传承下来。
  李玥就这样痴痴缠缠的在鱼池风的怀里回了家,一路上要么鱼大哥、燕大哥、要么就是燕赤凤……整的鱼池风哭笑不得,还要了两串糖葫芦,嘴里不停念叨着进儿,官家小姐千千万,像李玥这么疯的,第一次见。若不是那句“与尔同销万古愁”入了鱼池风的耳,真难相信,这会是坐镇青天府终日不见笑的主司大人之女,太荒唐了。
  李玥整整睡了一夜一天,第二日醒来已是入夜时分,这么迷醉的一次饮酒,还是第一次,以前和二哥哥在一起,每次稍微喝多点就会被二哥哥一粒解酒丸给终止了,从来不曾真的喝多过,加上多年想不通自己为何来到这世界,没有原生家庭的关爱,她的渴望与欲望,在矛盾中衍生,看似无忧无虑,没心没肺,实则承受太多,这次的醉,离不开刻意。
  大睡之后,李玥豁然清醒,伸了个懒腰,转了个身,抬眼看到李成正盯着自己,吓的转回了身,缓了好半天,大脑一片空白,会不会是错觉?又小心转过去,发现果然是老爹,吓得缩了回去。
  李成又气又笑,道:“怎么?怕了。”
  做贼心虚,说的正是李玥,她以最快的速度下了床,跪在地上,道:“爹爹,怎么在这?”
  “这是李府,哪里我去不得?你知道你错在哪吗?”
  李玥见李成语言中带着威严,也不知道自己具体睡了多久?但印象中是被一个叫“燕赤凤”的扶回来了,还是爹爹动用了青天府的力量,觉得惹事了,心虚笑道:“我哪有错?嘿嘿,爹爹,我跪下是给您请安。”
  请安二字,李玥说的小声,说完就要起身,李成一哼,她赶紧跪回去,小心问道:“玥儿惹了什么事吗?”
  李成见她浑然不知错,生气道:“你有三错,其一,一个女孩子家,随意出入男子云集之地,不知羞耻;其二,与陈王称兄道弟,醉的不知天高地厚;其三,事后酒醒不知错。这里是天子脚下,你怎好如此妄为?”
  李成没有告诉她,自己有多担心,见她睡了这么久,心疼不已,但该骂还得骂。
  李玥自觉理亏,来之前祖母曾找自己好好谈一次,说京城重地,收敛个性,不要惹是生非,出了事以李成的脾气,很有可能大义灭亲。记忆深处的她也看过无数古装剧,知道什么是步步惊心,尔虞我诈。
  要怪就怪陈王,一个劲灌自己酒,还有曾夕夕,京城一美相伴,怎能不多喝?
  “爹爹,您说的三错我都认,只是我真不是故意的,那白齐然一个劲灌我酒,我也觉得他坦诚,就没控制住,毕竟酒的诱惑很大。爹爹,女儿以后绝不醉酒,至于那悦熙台,虽是男子云集,但都知道夕夕姑娘卖艺不卖身,既然如此,谁惦记我?”李玥这错认得,她心里何尝不憋屈。
  “白齐然是你能叫的?他是陈王殿下,为人臣不安本分,整日与太子争锋相对,你觉得他是好惹的?”李成气道。
  这不就是现实版党争?看过九子夺嫡、玄武门之变的李玥,自然知道其中要害,但一个有野心的亲王,去悦熙台这样的地方岂不显得不符身份,看来的确不好惹。
  可是这个时代的历史,自己真的不知头尾,李玥笑问:“爹爹,那太子殿下厉害吗?”
  “我在说陈王,你却问太子。”
  李玥见李成仍在生气,用手轻轻摇摇李成,撒娇卖萌,道:“爹爹,您是纯臣,那些无畏争执自然不会上心,但据我所知,如果太子殿下不是很厉害,或者就是一个听谋士胡言乱语的人,而这看似相争的陈王,不把他扯一层皮不会罢休,陛下还有其他儿子吗?”
  李成不解,道:“自然有,不过还小。”
  李玥心想,那就有好戏看了,会不会这太子和陈王都做不了皇帝?李世民晚年,任凭太子李承乾、魏王李泰、吴王李恪如何相争,最后做皇帝的不还是年纪不大,存在感低的李治吗?
  李成不等李玥开口,又道:“总之皇子间如何相争,你都不要干涉其中,以后你与他们远着点,最好不要有任何关系。”
  李玥奇道:“爹爹这话说的奇怪,我以后怎么会与他们走得近,别看我与陈王喝了一次酒,心里才没将他当做朋友,龙生九子,各有不同,谁知道他心里都有什么鬼心思。爹爹,女儿不糊涂,能把悦熙台逛成家的人,看似野心不大,只怕也不单纯。”
  李成摇头叹道:“你那两首诗满京城都在传,你已经出名了,还想着独善其身?”
  “这怎么就出名了,不过就是我比较熟的诗而已。”李玥急道,也发觉失言。
  “比较熟的诗?那是谁作的?”
  “我也不知道,我解释不清了,爹爹就当是我喝多了胡乱说的。”有些事解释不了,李玥恨自己口直心快。
  “我不管诗谁作的,这次三错,得让你长长教训,去院内跪着吧,两柱香时间再起来,如再有胡闹,定不轻饶。”李成狠下心说完,就要起身离开。
  李玥拉住他的衣角,用极其无辜的眼神看着他,道:“我喜欢慈爱的爹爹,爹爹不要说翻脸就翻脸好吗?我们俩这么谈谈心,多好。我真的知道错了,以后离陈王远远的,哪怕是陈王刀架在我脖子上娶我,我都不要,太子也不要,好不好?”
  李成哭笑不得,道:“就你这样,他们不会娶你的,就算他们有这想法,爹爹也不答应,陛下更不答应。”
  李玥继续缠着说:“有爹爹和陛下反对就可以了,我一女儿家,上不了朝堂,下不了官衙,中间更不能如士子般谈天论地,就嫁人这点能耐会和皇家扯上关系了。既然爹爹和陛下不会答应,那能惹出什么祸事?况且,我还是要回宁州的。”
  有那么一瞬,李成恍惚了,李玥的眼神真的很像她,当年她曾苦苦哀求另一个男人放过她孩子一命。也是这一点,让李成心软下来,他拉起李玥,道:“今日我放过你,日后别再惹事。我李家只做纯臣,你要无聊了,满京城都可以去,唯独禁内不要去,这院子关不了你,我没办法,但你若惹事,为父决不轻饶。”
  李玥见李成总算松口,开心的跳起来,许是睡了一夜,加上刚刚跪了,腿脚有些麻,索性装作没力气,道:“爹爹抱我起来。”
  李成无奈,但也没抱,只将她拉起来,原本以为李玥会失望,没想到她直接亲吻李成脸颊,还笑的那么开怀,面色微带红晕,比上妆还要好看,李成也笑了。
  这世上大概能让人安于本分的就是家人,李玥经过一次醉酒,倒也安静了些天,平时与张氏一起就餐也多了礼貌,除了教弟弟习武,就是教他写字。李玥书法本就不赖,一来有现代记忆,记忆里很喜欢写字,但与北汉有区别,加上这些年学医,磨合的也差不多,虽不懂本朝轶事典故,但本朝文字却几乎都认识。
  李成偶尔想查看李进学业,看见李玥认真教导弟弟,也就不再打扰,他心里却笑开了花,摆弄胡须,甚为满意。
  眼看着院子里的草药一天天长大,开枝散叶,李玥的秋千也架起来,除了那两首诗引起一时风波之外,好像没人记得深居简出的李玥。
  但京城却在初秋热络了起来,听说娄梵可汗要入京过中秋,这个被北汉称为蛮夷之地的娄梵,看似臣服北汉,实则蠢蠢欲动。。
  李玥对此丝毫不知,美其名曰要去看望爹爹办公的地方,实则想找好不容易打听清楚名字,不是燕赤凤,却叫鱼池风的“恩人”,顺带与他打一架,看看守护爹爹的到底是怎样的高手。
  最重要的是手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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