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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皇祭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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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装神弄鬼,不知所云。”身着正红色金丝缀织祭袍的幕宁,正坐在祭坛中心为遮阳而临时架起的帷幔中,神色凌厉,“苏师心中,罗刹海皇的传说真几分又假几分?”
  “这…这…这…”坐在一旁的苏敦毅正垂首低眸,静坐养神,不料少主此刻突然直接发问,看着眼前海神会信众们的山呼海拥,一时竟不知幕宁所思所想。
  猛然间祭台中间由众鹰士抬上了一尊巨大的金漆铜质方形香炉,只是里面充斥的不是炉灰而是满炉的生鲜活鱼,霎时整个祭坛都被鱼腥味笼罩。
  因而当余观涛褪去破鹰羽斗篷换上土黄色道袍跪在帷幔前的时候,幕宁毫无疑问地正用衣袖牢牢掩住口鼻。
  “吉时已至,请主祭位降足点燃祭文。”
  幕宁本就瞧不上余观涛神神叨叨的套路,今日只道是来走个过场,谁曾想竟要自己去鱼腥堆里主祭,辩道:“据城主所托,历年来均是金玉城主目祭,为何现要本宫降足?”
  “少主有所不知,历年来均是小道主祭不假,可今次海皇大祭,城主指定由少主您代其主祭。”豆大的汗珠从余观涛的额头顺着圆溜溜的肉脸滑落。
  “本宫已曝数时,身子不爽,冒昧主祭唯恐唐突了海皇爷,这主祭一事…”
  此时已到祭典最后一步,正值晌午,余观涛只觉得自己在暴晒下飞速脱水,偏偏眼前这位少主油盐不进,他只恨不能自己代劳主祭。
  祭台上气氛迟滞,海神会信众们纷纷翘首观望,不多时便三言两语交谈起来,整个祭场瞬间嘈杂一片。
  “若是少主不便主祭,不知可否由老身代劳?”苏敦毅见两厢互不相让,不由得起身建议,“今日祭礼乃是为保我金玉城风调雨顺,城主福寿绵绵,若是误了吉时,恐怕也非城主所愿。”
  “罢,一张祭文,岂敢劳烦苏师,本宫下去烧了便是。”言毕,幕宁便起身径直向方形香炉走去,围观的海神会信众见大人物终于从帷幔中踱出来,瞬间期待地一言不发,齐齐看向这位平日几乎不露面的金玉城少主。
  幕宁不耐烦地从余观涛手中接过淡金色箔纸写就的祭文,左不过是些祈求风调雨顺的好话:“拿烛火来。”
  “少主且慢,照例主祭位该面海诚心诵读这祭文后,方才可烧。”
  看着手中这密密麻麻的蝇头小楷,幕宁只觉得在烈阳下这金色箔纸炫目得很,后颈也随着阳光的直射火辣辣的痛:“余掌祭,本宫方才说了身子不爽,这长篇累牍的祭文,难道海皇爷会说话?懂识字?照本宫看,祭祀之事论心不论迹,难道没有本宫诵文烧纸,你余掌祭之前卖力的典仪便会折扣了不成?”
  言毕,幕宁便走向供桌上的烛台,将祭文纸凑了上去。余观涛见阻拦不成,只能跪倒不住磕头,喃喃祷告。
  空气干燥,不小的祭文纸转眼便只剩了半张,纸灰随着呼呼的海风盘旋着飞往罗刹海,幕宁随手将剩下燃着的祭纸丢到了盛满海鱼的香炉中。
  不料香炉内的海鱼触及纸灰的余温,在高温刺激下竟开始往幕宁身上狂跳不止。
  金玉城以海皇护佑为筑城之基,可偏偏少主幕宁对于神神鬼鬼之事向来嗤之以鼻,今日出席祭典已非本愿,又遇上满是腥臭的鲜海鱼扑在身上的糟心事,赶上正烈的阳光灼烤,便是克制如幕宁也架不住了,一边狼狈后退一边不住地抖着被腥味沾染的祭袍衣袖。
  余观涛见状,已顾不得身旁的幕宁,连滚带爬地和周围掌旗的鹰士们一起把海鱼一条条地捉捧回香炉内。
  四周围看的海神会信众们自半夜即张灯在此布置会场,到日上三竿本就百无聊赖,见此始料不及的荒唐场景,不免哄笑连连。
  “快!快将这整个香炉连带这些新鲜祭礼全部倒入罗刹海中。”余观涛话音未落,倏尔一阵邪风携雨带沙而来,猛然间风云变色,炎炎烈日瞬间被一团浓重的乌云牢牢锁住,转眼磅礴的雨势已冲垮了祭台中临时设下的帷幔。
  不远处聚集的猎鹰们不安地长啸着,更有一些精锐鹰士已自顾自地攀上了鹰背准备随时起飞。
  唐猕顾不上身边四下奔散的海神会信众们,拉着连缺冲上了祭台,在祭台中央的帷幔堆中翻找着来自金玉城的大人物。
  “苏师!苏师!”脱下累赘华服的幕宁也带着一对鹰士赶到一齐翻找,天昏地暗伴着瓢泼大雨,唐猕只觉得身上的鹰袭军盔甲更重了数倍,双眼只觉得被雨滴糊住似的睁不开。
  忽然一击惊雷划破昏暗的天幕,正巧打在不远处的礁石上,四下狂飞的石屑犹如羽羽暗箭射向在场的人群,随着一声声痛苦的呻吟,不少人已皮开肉绽,海神会信众开始争相逃离,仍有一些人跪倒在地不住磕头,转眼就被身后的信众们相继踩在脚下。
  唐猕回头继续翻找着因吸满雨水而变得笨重不堪的巨型帷幔,又是一道惊雷,伴着晃眼的闪电,唐猕看清楚了脚边的几缕银发,他顺势朝帷幔深处剥去,果然从中翻出了华发银须,已奄奄一息的苏敦毅。
  “不好啦!掌祭大人昏倒啦!”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余观涛晕倒的消息,唐猕看去香炉旁却有一个圆滚滚的胖子躺倒的行迹。
  听此言,至少有一半的海神会信众又往回涌向了祭台,口中不住唤着余观涛的法名,只是现场太过混乱昏暗,唐猕看到好几个信众直接踩在了余观涛的身上。
  “阿猕,我们也快走吧。”连缺帮着幕宁身边的鹰士们将苏敦毅扛上了猫枭软厢内,蹒跚着找到了唐猕。
  唐猕借由明晃晃的闪电,终于看清了粘在自己靴上的纸片,将其扯下来藏入怀中。
  “余首座已醒转啦!”一名正掐着余观涛人中的海神会信众兴奋叫道。
  “金…金玉城海祭不诚,雨三月,明年亡。”余观涛口中喃喃自道。。
  “明年亡?!”海神会信众听罢纷纷下跪不住磕头,唐猕本欲赶走雷鸣暴雨中围聚的信众们,不料被连缺和一个鹰士连劝带架,塞入了猎鹰背袋中。
  随一阵破空鹰啸,唐猕躺在背袋中,被驮着飞向了华灯初上平静如常的金玉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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