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入中灵处

　　出了玉清宫宫城，游魂门客们便不再有肉身，重新变为游魂。为何玉清宫能让游魂拥有肉体，杜玄很是纳闷，但玉清宫没有人能做出解释，只是说，此乃长生界神人神迹。
　　玉清宫的规模和建制一再刷新杜玄的认知。谁曾想，这座千年宫殿的后园，竟然有一个大的地下停机坪。停机坪上虽然只有两架小飞机，但个个都是中国顶级的军事战机。
　　这让杜玄很意外，战机在中国，只有军事用途。为何一个富豪，也能常备战机出行？
　　王松说出了真相：因为中灵处，原本就是个安全部门，目的是防止长生界和灵域异灵对人类造成危害。王松在中灵处是前五号成员，而且负责关涉游魂的情报信息，所以配备战机很正常。
　　而且中国不同以往了，这种战机，在很多重要的安全部门，都会常备几架，尽管有些是退役战机，有些是淘汰的战机。这些战机经过改造后既可以用来运输物资或少量人员，又不失战斗功能。即便是中华各大游魂势力，也纷纷配备一些，以快速、安全抵达中华各地。
　　一行人登上战机，杜玄还有一个疑问：这玉清宫在开封城核心地段，战机如何能掩饰全城市民的耳目，从闹市区轰隆而过呢？
　　一个游魂答道：“这便是现世人的狡诈，现代科技的狡诈，这么大个战斗力惊人的铁疙瘩，竟然能在天空中凭空隐身。”
　　另一个游魂补充道：“这停机坪，可不是孟尝君手笔。”说着，他瞥了一眼坐在前排的王松。
　　王松哼了一声，不屑道：“这架战机，可不是什么科技的狡诈，这是经过灵化隐身处理的战机，和中灵处那些普通的隐身飞机不一样。中华各大游魂势力配备的便是这种战机，这是最近三五年才出现的，数千魂币一架。几年前孟尝君在的时候，想要还没有呢！”
　　王松继续说道：“现代科技是便捷，是智能。你们这些人，什么时候能客观一点，不要动辄扣上‘狡诈’的高帽子。再说，孟尝君要不是太痴迷现代科技，会舍你们而去？”
　　魏姓老者道：“孟尝君并非沉迷现代科技才离开玉清宫，而是因为做了两千多年游魂，尝遍人世的纷繁错乱和狡诈无聊，田公受不了现世连信义都能交易，他是累了。”说出此话时，他面无表情，冷静异常。
　　王松嘿嘿笑了两声：“得了，我还是不参与这些琐事的争吵。你们也别再阴阳怪气的揶揄我，想谈取消合同制度，不可能！”
　　说完，他启动战机，慢慢攀升，然后猛然间加速，战机俯仰直上，进入浩瀚的星空。
　　从高处俯瞰开封城，白茫茫一片雪色，伴着万家灯火，孤寂中带着繁华。
　　这架经过改造的战机，能坐七人。游魂姿态的三十二门客，质量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驾驶战机，对王松来说，简直比开车都容易。毕竟，在天空中飞翔时，能碰上另一架战机的几率近乎为零。
　　战机平稳后，玉清宫众人和杜玄苏林开始商讨进入中灵处之后，可能发生的状况。
　　王松内心恐惧，恐惧元鼎真的用来献祭。如果真是献祭，他也要加入杜玄苏林，阻止伤害发生，将危害减到最小。所以，为防打草惊蛇，他放弃了提前和中灵处上级通信的惯常做法，他打算让杜玄、苏林进入中灵处之后，再行汇报。
　　据王松所说，元鼎存放在中灵处最深处的实验室，实验室内置有离魂罩，方圆数百米之内，游魂进入后灵力大受损伤，身体、意识近乎瘫痪。所以，进入实验室之后，就不能指望三十二门客发挥作用。
　　所以，能发挥作用的也就三个现世人。王松作为中灵处要员，能发挥的作用更多，他要稳住整个中灵处系统，为杜玄和苏林的潜入创造条件。
　　“此时已是半夜，实验室里不会有太多人。很可能就剩那不要命的首席科学家王瑜一人。我想办法为你们二人一路开绿灯，你们进入实验室，先控制住元鼎和王瑜，然后不要轻举妄动，待我弄清事情真相，再做定夺。”王松特意叮嘱杜玄和苏林道。
　　战机飞行了大概一个小时，进入一处两山夹峙的幽深峡谷。峡谷之外，是漆黑一片的夜色。而刚进入峡谷，则发现内中却是盘旋而上的明亮灯火。
　　战机开始缓落，在一侧绝壁中间凿出的平台上，有一个和玉清宫停机坪构造相同的小机场。看惯了现代电影的杜玄，对这种深山藏基地的场景，并不觉得有太多意外。
　　机场上灯火辉煌，停留着几架战机。王松战机降落后，立即有人迎上来维护。
　　刚下战机，王松便电话向上级通报：“谢老大，能否办公室等我，有要事相商。”
　　那边一个声音传来：“什么事明天白天再说，人都不睡觉吗？”
　　王松笑道：“谢老大，人是我抓的，鼎是我租的。但鼎是做什么的，你没有将全部真相告诉我。有一种说法，鼎是用来献祭的。”
　　电话那头是一片沉默，过了好一阵才有声音传来：“好吧，一会儿办公室见。”
　　挂断电话后，一行人进入电梯，电梯直通埋藏在山体内部的中灵处。
　　电梯里，王松向杜玄苏林安排道：“冯先生会带你们进入中灵处深处，我去见中灵处处长谢澹，说不定能为你们进入实验室创造一些条件。”
　　临近分开时，他郑重嘱咐道：“记得，我们只有一个目的，救人，不要有无谓的伤亡，中灵处里多是手持现代武器的现世人，几乎没有游魂，如果在这里动武，无异于自寻死路。希望你们二人不要有谁受伤，也不希望中灵处有人因为你们受伤。”
　　杜玄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他只是看了看身边的苏林。他有自己的想法，伤亡，没有人想看到，但进入实验室之后，到底会发生什么，也许不可能预料，一切只有见机行事。
　　随后，王松出了电梯，径直来到谢澹的办公室。
　　推开办公室门，只见谢澹正穿着睡衣坐在办公桌之后，手里托着一杯咖啡，双眼正直直盯着那个半夜把自己叫醒的得力助手。
　　谢澹，中灵处处长，大约五十来岁，为人豪爽，气质英武，深得中灵处下属的信任，也深得上级宗教局领导的信任。
　　王松关上门，和谢澹对视了一下，见谢澹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他率先打破沉默道：“也许你已注意到随我前来的两个年轻人，关于元鼎，他们知晓的比我要多。目前，他们正准备前往元鼎实验室，我希望他们能顺利进入。不管你出于什么理由没有告诉我真相，我的打算是让所有事消化在实验室内，不需要更多人知晓。如果他们所言虚假，那便将他们永远困在这中灵处；如果他们所言不虚...”
　　王松顿了顿道：“如果他们所言不虚，我想谢老大也会作出公正的处置。无论如何，如果有可能，我更愿意将二人收入中灵处。一则，二人是元鼎知情人；再者，二人还不错，杜玄能得冯谖青睐，那也指定是人杰。”
　　谢澹点了点头，然后他对着面前已经接通的电话说：“方曼，沿途不要设阻，一切警卫避开，让那两个年轻人安然进入。通知王瑜，让二人进入实验室。”
　　挂断电话后，谢澹这才站起身来道：“刚刚自从你进电梯，就已被方曼注意到，我跟她说，你这么做，肯定有自己的理由。你办事，我一向很放心。希望你也能信任我，我谢澹绝不会做危害无辜者性命之事。”
　　“如果不相信你，我就不会只带三十二门客前来，我会让三千门客一起前来。”王松嘴上如此说，表情却有一丝不屑，“不过，关于元鼎和通灵者的真相，你到底要瞒着我到什么时候？此种行为和我理解的信任二字，似乎大相径庭。”
　　“并非我瞒着你，而是有些事从我口中说出来，不如从一个学者口中说出来分量更重。随我去一趟实验室，让我们去看看那两个年轻人都知道些什么！”说着，谢澹端着咖啡杯，就要往外走。
　　“你最好庄重点，至少不应该让我的门客们看到你这幅模样！”王松打量着谢澹的睡衣，说道。
　　“我的错，我的错，我这是因为着急见你，捉发吐哺，哈哈...”谢澹大笑一声。
　　王松也笑道：“你是标准的政客，我是商人出身，咱们即便要彼此巧诈，那也巧诈得坦诚一些，这样才更好。”
　　谢澹没再理他，只是哈哈大笑掩饰。
　　谢澹换上正式一些的衣服，便与王松一起，前往基地深处的实验室。
　　杜玄、苏林和三十二游魂已然进入中灵处深处。。
　　沿途虽然遇到几个午夜还在工作的中灵处成员，但因为中灵处与冯谖和众门客都已相熟，便也点头致意。并没有对杜玄、苏林二人有过多的瞩目。况且，收到谢澹指令的中灵处安保人员，也都撤去。
　　所以，杜玄一行人很容易便来到了实验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