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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一,粪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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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儿子听不懂‘智子疑邻’是什么意思,一时愣住了,又听责怪报官晚了,心里更生出恐惧来,加着对父亲的思念,对冤屈的痛恨,又担心自家动了尸体,影响办案,心里五味杂陈,不知如何言词,只是跪爬在地上哭道:“请知县老爷做主!请知县老爷做主!但使家父仇冤得报,草民愿受惩罚。”
  知县不在有心思理那儿子,转身去跟捕快和师爷商讨案情。
  捕快道:“如此看来,那人该是有易容变声的手段,这就能理解了。陈承恩说那几个人中就有一个是白天的货郎,只是声音与白天有些不同,但因为夜里光线不好,所以更仔细声音,依稀能分辨出有一个就是货郎。”
  师爷道:“变声,似乎这人跟春香楼的罪犯有关系,想那人应该也是变声模仿舒来宝的声音。”
  知县捕快听了,大脑里迅速把两个案子串了一下,顿时觉得师爷的话很有些道理。
  捕快道:“我们去抓舒来宝时,陈承恩等都证明舒来宝一直是跟他们在一起的。现在看那个栽赃陷害舒来宝的很可能跟这杀货郎的是一个人,那舒来宝本是高人,可不可以让他帮着一起来抓这凶犯?想来舒来宝自己也该是想抓到这人的。”
  知县略作沉吟道:“你先跟仵作去验尸,看刀口是不是能找出些蛛丝马迹来。”
  师爷和捕快听了,知道知县的疑虑,如果真的能从刀口看出是一人所为,到时候在谈舒来宝的事情,就稳妥多了。于是也便点头赞同。
  墨非在县衙探听了消息,舒来宝被关押了,急急的回住处跟陈承恩等商议如何帮舒来宝。
  上午捕快来抓舒来宝时,众人都肯定是栽赃陷害,心里期待着不用多时就能证明舒来宝的清白,所以并没有很担心,此时确定被关押了,也是即是意料之外,又是意料之中。只是如何帮到舒来宝,众人一时也难有良策。
  转过天来,仵作回报,从伤口形状看,应该是同一把凶器,从伤口的深度看,凶手的力气也相近,从作案的手法看,应该是同一人所为。
  知县听了,思忖片刻,也觉得舒来宝的嫌疑越发的小了,于是同意了之前捕快的意见,交舒来宝一道海补文书,令其协同捕快捉拿嫌犯。
  知道嫌犯是何人,可哪里去找?这些人流窜惯了的,惹下事端就逃,况且也都知道只要被抓,在无活路,肯定也是倍加的谨慎。
  墨非等得知舒来宝出来了,都十分的欣喜,尽管还有案底在,不抓了嫌犯,难以洗清清白,总归出来了,总是利大于弊,办法也可以慢慢来谋划,总比关押的好。
  陈承恩心里虽然急,却也不好就走,毕竟舒来宝是帮着自己洗脱了罪名的,如今舒来宝有冤屈难伸,自己是万不能一走了之的,况且身上的伤也需要在修养些时日。更何况这些事情都跟自己有些关系,袁柴两府的冤屈也如磐石般押在自己心底。
  县城里有舒来宝和调动的乞丐等一起寻找货郎和邹德博,墨非和庄慎就去到附近的村镇去探查。
  时间已是夏初,处处生机盎然,花开絮飞,禾苗如同玩疯了的孩子一般疯长,一天一个样子。清朝定了天下后,这里的人头发该剪的剪了,坚持不剪的也已经过去了。尽管物质还是缺乏,不管未来怎样,这一刻社会初定的时节,人们都心里是充满希望,希望新朝能给人们越来越好的生活。墨非和庄慎一起走在街上,目的当然也是寻找货郎和邹德博。两人心里也清楚这大白天的转,遇到货郎和邹德博的机会很小,但总是不能这家里坐等,也坐不住,心就如同天上漂浮着的柳絮杨花一样凌乱又纠缠,飞上飞下的无所着落,所以这样在街上走,总是能使自己稍微心安些。
  眼见着一天又同昨天一样,同前天一样的过了,老农推着掏粪的独轮车走过,准备进城去清理这城里的排泄物,推回去堆成肥料,施到地里,又转化成粮食,人应该也有类似的循环吧。那两只粪桶该是放了一天的缘故,气味已经不是很浓,但仍有多多的飞虫跟随着。
  晚霞从云缝中射下红红的光,是太阳消失前最红的时刻,越是透过云彩,霞光越红,洒在禾苗的叶子上,眼见着从红到暗。等意识到暗了时,抬头去看西方的天边,红已经走了,仅剩下一些光亮,转头去看东方,星光胜过了日光。黑白交替的时刻,眼还没有适应,看什么都是黑黑的轮廓。
  奔马从远处飞来,想是赶着进城去投宿的,哗啦啦的从墨非庄慎身边奔过去,马的喘息声清晰可闻,热风飘过,和着马汗液的味道,使墨非的鼻子就有些痒痒的,要打个响亮的喷嚏,大张开了嘴,做足了姿势,喷嚏却最终没有打出来,庄慎看着笑出了声。
  “嘀哩,哐啷”的一阵响传来。
  “不是那马撞了粪车吧!”庄慎笑声又大了些。
  “哪里的要死的,大黑天的挡在路中间。”一个气急败坏的声音骂起来。
  墨非的喷嚏还没有收利索,鼻子里还有些酸,听了这动静,也明白是撞在一起了,还听不见老农的动静,便有些担心老农可能伤的重了,看了一眼庄慎,奔了过去。
  那马在挣扎着却没有能站起来,后腿还在不停的蹬着翻倒的粪车,车把就不停的在老农身上顶着,老农已经没有了反应。
  那骑马的缓缓的爬起来,看究竟。当看清是撞上了粪车,一只手捂住鼻子,一只手去拉马起来,嘴里又骂着:“这个作孽的,弄个粪车跟人过不去。”
  那人拉着马,见马起不来,看清马腿跟粪车缠在一起,又骂道:“作死的还不起来弄车,等谁扶你不成。”
  见老农仍爬在地上,撒开马,过来踢了老农,又抓了车把来拉车。把个车马分开了。那马却仍站不起来,是前腿伤了。气急败坏的又去踢老农。
  墨非庄慎此时已经到了,见那人又要踢老农,墨非一把拖开老农道:“是你自己赶路太急,伤了人还不先救人,看这样子是家里的顶梁柱,你这是毁了他一家子了。”说着俯身去查看老农。见老农仍不省人事,便身手去掐他人中,不多时老农清醒过来。
  庄慎早把粪车扶起来,停在路边,四只粪桶也都提了过去。
  那骑马人还在查看他的马匹,又去路边拔了些草喂给马,那马此时也安静了下来,卧躺在地上,缓缓的吃着青草。
  麻烦让老农试着动了胳膊腿,都无大碍,于是试着扶着老农坐起来。老农身手去摸脚,然后四下寻找着。墨非庄慎也看见一只鞋子不知道丢哪里去了,于是也帮着寻找,终于在路边的沟沿找了回来。
  老农穿上鞋子,试着站了起来,动了动并没有太不适,抬手看看擦伤,墨非赶紧掏出伤药,欲给老农上药。
  “不用了!不用了!”老农躲闪着,把伤口吐了些唾液,又蹭了蹭。
  “上些药的好,被马碰伤的,容易得破伤风。”庄慎道,是听父亲以前说过的,想起父亲,又想起妈妈和妹妹,庄慎顿时冷寂了下来。
  墨非顺势抓过老农的手,往上敷着药。老农迟疑了一下,没有在坚持,任由墨非上药。
  马吃完了那人手里的草,打了几个响鼻,摇了下头,准备站起来,努力了两次,终于起来了,却有一只前腿不敢着地。软软的垂着,跟断了的相仿。那人牵着走,马就一点头一点头的摇摆着跟着。
  “撞伤了老人,总的赔偿些吧!”墨非见他要走,不满的道。
  那人听了看看老农,又看看马,把缰绳一扔道:“这匹马给你吧,全当是赔偿了。”说着头也不回的去了。身法极快,那马想要跟上,终究是没能跟上。。
  庄慎过去牵了马回来问老农道:“这样牵着马,推着车可以吗?”
  老农憨憨的笑了一下道:“我要这马有何用,你们牵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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