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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鬼剑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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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些微星光闪烁在夜空,像一只只明亮的眼睛俯瞰着大地,夜空下的一切显得格外的寂静。
  雷警惕的看着那个包裹在火焰中的男人,眉头皱起,不无惊讶:“爆炎之乔恩……我听过你的故事……传说你死后灵魂被诅咒而变成鬼神……可是,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灵魂被诅咒么……”乔恩重复着这句话,语气中带着自嘲。
  过了一会儿,他深深地看了雷一眼,像是说给雷听,又像是自言自语:“能焚毁不死族的白色火焰……是鬼神的力量。看来,这是命运的安排……萨亚,你感觉到了吗,由你冰雪卫队变成的不死族军团已经被毁灭,你施加给我的诅咒已经破除了,这纠缠了千百年的恩怨,也要结束了……年轻人,谢谢你,替我打破这沉重的枷锁。”
  雷依然静静地看着乔恩,他对于这位传说中的鬼神答非所问的话语不是很明白,对于这位的故事他知道的也不多,也不想知道更多,他更关心这位鬼神接下来想要做什么。
  乔恩深邃的眼眸仿佛能洞穿雷的内心,他微微一笑,摊了摊手。
  “放轻松年轻人,对于你我并没有恶意。你身上有着非常强大的鬼神之力,遗憾的是这股力量太过于强大,而且已经觉醒了,以你现在的力量,怕很难驾驭这股力量啊!”
  乔恩和善的语气让雷渐渐放松下来,他相信作为鬼神,乔恩还犯不着欺骗他。
  “那又如何,我不知道这该死的力量是怎么寄宿在我身上的,也不知道它什么时候会失控,乔恩……前辈,既然同为鬼神,你能不能感知到这股力量的来源?”
  乔恩想了想,然后慢慢走了过来,站在雷的面前。面对着真正的鬼神,感受到那爆烈火焰的高温,雷下意识的想要后退,但他还是努力控制住身体没有动,任由乔恩将左手按在自己的额头上。
  这是种奇妙的感觉,鬼神这种强大的存在,介乎鬼魂,人类和恶魔之间,是让人们惧怕的存在,阿拉德大陆因为鬼神而发生过太多的悲剧,可雷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有一天能和鬼神近距离接触。
  乔恩的手掌居然是微凉的,这让雷很吃惊,他原以为乔恩的全身都拥有炽热的高温。当乔恩的手掌接触到雷额头的一瞬间,雷感觉到一股热流从头部游向全身,带动的他的气血一阵翻滚,潜藏在他血液和肉体中的那种强大的力量仿佛感受到了危机,变得不安分起来。
  就在雷的瞳孔中隐隐有白色火焰开始跳动的时候,从乔恩手掌上注入他体内的热流又原路退了出去。乔恩收回手,低头思索着说道:“我没见过的鬼神之力,与身体的契合度竟然高达百分之百……呵呵,我明白了!”
  “前辈……怎么样?”雷问。
  乔恩说道:“这股力量不仅仅蕴含着毁灭的气息,还有一些其他东西在里面,毁灭只是其次,最重要的东西需要你自己慢慢去领悟。”
  “那是……什么东西?”雷盯着乔恩的眼睛,犹豫着问道。
  乔恩摇了摇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脸上的表情有些凝重。
  “作为对你把我从痛苦中解救出来的答谢,我可以帮你压制这股力量,但是,它太强大了,我没办法压制太久,你必须尽快强大起来,用自身的力量去驾驭它。”
  雷没想到这个新认识的鬼神“朋友”这么热情,于是诚恳的说道:“前辈,让自己强大起来,这是我必须做也一直在做的事,只是这么长时间以来,我的努力收效甚微……”
  乔恩明白他的意思。
  阿拉德大陆的顶尖武者其实只有那么几种人,以鬼神之力为源力的鬼剑士,以信仰之力为源力的圣职者,以念力为源力的格斗家,以科技为源力的神枪手,以魔法为源力的魔法师等等。其他没有源力的普通武者虽然也不乏高等级强者,但相比于拥有源力的几大职业武者来说,比例太小了。
  虽然乔恩在雷的身上发现了一个念力源,但那个源早就枯寂了,根本没有源力波动,所以雷虽然很努力的修炼,但实力的增长却非常缓慢。
  “身上隐藏着这么强大的鬼神之力,却无法运用,确实太浪费了……这样吧”,乔恩思索着说道:“如果你可以在两天之内找到一副束缚铁链的话,我可以用我的力量把你身上的鬼神之力驱赶到你的左臂上,为你重新凝聚一个力量之源,让你拥有驾驭鬼神的能力,不过那样的话,你的左臂将变成丑陋的鬼手,而且,你必须跟我签订契约,因为只有签订契约,你才能在战斗时使用我的力量。”
  静静地听乔恩说完,摸了摸自己的左臂,雷喃喃的说道:“也就是说,让我成为一名鬼剑士吗?”
  乔恩点头:“这是最好的办法了,不仅能暂时压制你体内的力量,还能让你拥有新的力量之源——考虑一下吧,如果你不想死的太早,如果你想要更快的强大起来的话。”
  雷沉默了。
  自从卡赞瘟疫开始在阿拉德大陆上流行起来之后,人类曾因为被鬼神寄宿的扭曲丑陋的鬼手而恐慌,害怕这不祥的左臂有一天会给人们带来灾难——因为它确实曾给人们带来灾难。于是,有很多被感染的人遭到驱逐,甚至被杀害,但那种深深植根在人们心底的恐惧就如同扎根在人们心中的偏见,千百年来从未被消灭。直到今天,人们对鬼手,对鬼剑士依旧有着本能的害怕和厌恶,恨不得离他们越远越好。
  曾经,雷也痴迷过鬼剑士的力量,但他同样惧怕那丑陋的鬼手,就像他曾经惧怕鬼神一样。尤其当厄运降临在自己身上的那一刻起,他对鬼神的厌恶更是到达了顶峰。
  可是,越是逃避,命运就越和自己开玩笑。
  主动感染鬼手,主动成为鬼剑士,主动变成那个自己最讨厌,最害怕的人。
  生命真的很可笑,我明明是高傲的王子,曾梦想用金色念气打遍天下的武者,为什么最后要成为一个人人都害怕和厌恶的鬼剑士?
  ……也许……当知道自己身上寄宿着鬼神的时候,我其实就已经做好了准备吧,不然的话,我为什么会鬼使神差的去学习剑术呢?
  我的念力消失了,可我不甘于成为一个普通人!
  对,不能成为普通人,我还有事情要做,为了我的使命,我必须强大起来……哪怕成为一个鬼剑士。
  于是,他做好了决定。
  “前辈,开始吧!”
  乔恩淡淡的笑了——他很喜欢这个年轻人。
  古老的咒语从乔恩的口中念了出来,鬼神与人类的契约就此开始。
  雷的全身剧烈地颤抖着,极度的痛苦传遍了每个神经,仿佛灵魂被硬生生从身体上剥离。
  血液中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慢慢移动,他能感觉到左臂在迅速的充血,扭曲。紧紧抱着左臂的右手上传来强烈的灼烧感,好像他抱着的不是胳膊,而且一条烧红的铁棒。
  终于,当左臂的疼痛达到巅峰的时候,一声犹如厉鬼尖啸一样的吼声响彻在寂静的树林里。东方的天空露出一抹晨光,星星不知不觉已经消失不见了。
  一个中年人突兀的出现在雷的身边,脸上露出诧异的神色。
  “呵,有意思!”
  静静地盯着雷看了一会儿,中年人笑了笑,扔下一句话后又闪身消失了。
  雷躺在地上,早已经晕死了过去。他的整条左臂从肩膀的位置变成了雪白色,左手则扭曲成赤红的鬼爪,细细的火焰纹路从鬼手一直延伸到胳膊上。
  雷的脑海中回荡着乔恩的声音:“年轻的鬼剑士,我将以我的力量对你体内那股不知名的鬼神之力进行封印,在此期间,你能够运用一部分我和它的力量去战斗。努力变强吧,每一次成长,你都会收获更多的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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