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蜕变

　　公孙殃上前忙扶起那个孩子询问道：“你今年多大了？叫什么名字？”男孩羞涩地站起来说：“大家都叫我老幺，至于我今年多大我自己也不清楚。自从我有记忆开始就是辗转被卖来卖去，从未见过家人的模样。”公孙鞅听后眼神变得更冷漠了，心中不禁感慨：这就是战乱年代贫苦农民的日子呀！他稍有停顿后对男孩说：“从今之后你跟着我姓，我是你唯一需要服从的人，我的命令不可违抗，哪怕让你忍受非常人所能忍受的磨难，你也要坚持下去，你可愿意？”男孩眼神清澈肯定地望着他重重点头，也许他并不明白自己即将遭遇的是什么，也许他很明白今后的日子并不轻松，但生在这样一个乱世里活着就是唯一生存的目标，那么又何谈其他不能忍受的痛苦呢？！他必需成为公孙鞅手里的一把利刃陪着他一路斩荆劈刺！子蕤带着他们来到一个面摊前为男孩点了几碗面，男孩面露喜色开始狼吞虎咽起来。这期间公孙鞅平静地说：“从今往后，你就叫公孙墨。”男孩开心的笑起来：“是，公子。”子蕤在一旁忙打趣道：“黑土为墨，不如直接叫黑土好了。”公孙墨吐了吐舌头表示不满引得子蕤哈哈大笑起来，时光就在这样轻松愉快的氛围中溜走了。
　　一转眼月上树梢，公孙鞅回到自己的院落安排好了公孙墨的起居物品，虽然简单粗陋但相比于下人的待遇还是好了很多。公孙墨此前也有过主人，但那些人根本不将他当人看。此时看到公孙鞅忙里忙外亲自张罗，那种被当成人公平对待的感觉还是第一次感受到。公孙墨热泪盈眶地拉着公孙鞅的衣服轻轻唤了一声：“哥哥。”在这个世界上无依无靠的两个人彼时的内心发生了共鸣。公孙鞅抬眼望着窗外树梢边的月光冷冷地说：“想要活下去就必须强大自己，你是如此，我亦如此。从明天起我们一起训练，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学会近身博弈。此后我会根据训练后的结果给你准备合适的武器。明早鸡鸣时起床训练。”说完头也不回地回自己房间去了。公孙墨坐在床边默默地想：“鸡鸣是什么时候，想起自己以前早起干活时好像听过公鸡打鸣，那时候大约是丑时呀。”想着想着便睡着了。
　　不知不觉半月过去了，这半个月内公孙鞅带着公孙墨坚持不懈地训练着，公孙墨进步神速，臂力、脚力、速度等基本肌能都得到了大大的提高。子昂时常过来指点他们一些武功技能，慢慢地公孙鞅将这些武功技能和跆拳道进行了整合竟出其不意自成了一套简单的武功，虽招式简单，但胜在快速敏捷直指要害。子蕤则经常过来说些最近城里一些有趣的事儿，比如城里莺燕楼里新出了一个花魁，赵韩两国使者再过十天半月就要进城了，魏王最近正在军营选拨优秀的骑射手等等，似乎所有的一切都在为和平大会准备着。而这期间子檬就最开始的那天来过，公孙鞅给她布置了一件特别的事情——开一家布莊。公孙鞅思前想后决定先在和平大会中猛赚一笔，不管今后他去往何处银钱是必不可少的。至于为什么开布莊，那是基于前世自己的绘画才能，那天出门逛街之后他细细观察后发现现下的衣服颜色暗淡、花纹简单、形式单一。他可以通过自己的绘画才能画出精美的图案用于布上，至于提升颜色的多样化更不在话下，因为前世的自己从小就对各种颜料的配置感兴趣，曾通过植物提取了各种不同的颜色，对于颜色的搭配融合就更不是什么难事了，他相信只要布莊成功开业，定能在和平大会开展时吸引各国前来的王公贵族。子檬的动作也很快速，他利用这段时间盘下了一家店面并按照公孙鞅的嘱咐运来一批纯白色纱布和丝绸。
　　到了傍晚时分，太阳的余晖折射出微弱的光芒将周边的云染成了红色。公孙墨踏着这片余晖踩完训练场上最后一根木桩，他现在能如同一只矫捷的猴子迅速走完这高低不一的木桩并且能完全击破公孙鞅设计的障碍物。公孙鞅则坐在屋前的台阶上用刀刻画着什么，眉头深锁的他略显深沉。子檬站在院落门前看到的就是这幅画，她微笑着来到公孙鞅旁：“鞅大哥，你让我准备的都准备好了。咦？你在这儿刻刻画画的是什么？”公孙鞅略显深思地说：“我在帮墨儿设计一款适合他的武器。”子檬听后眼角稍微上扬有些撒娇地说：“鞅大哥真偏心，我可没见大哥什么时候给我亲自做过什么。”公孙鞅面无表情心里却有一丝波动：“上次不是给你画过一幅画送你吗？等过两天，我会......”“你会怎样？”子檬一脸微红地追问。公孙鞅在心底默默地想，等再过一段时间我应该会离开吧，这一生自己决不能连累子檬这样美好的女子，如果注定自己的结局悲惨，那么此生他又怎么忍心葬送别人呢。根据历史记载商鞅最终被车裂而亡，他的家属也都被屠。想着想着心中微痛地说：“没什么，以后你就知道了。”子檬的心意公孙鞅并不是感受不到，只是这样的他又怎么忍心让她陪着去葬送。他现在更不能对她有任何回应，他不想给了她希望，最终又残忍地将希望破灭。他现在就只有跟她保持一定的距离。子檬满是失望地哦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