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牛大爷的秘密

　　这时候，小雅的好朋友阿青和小翠走了过来，看到小雅失落的样子阿青出声安慰道：
　　“小丫姐，你别伤心了，莫染虽然住在你家，但他的身世一直很神秘，能有仙缘可以理解，那王家三个小子是亲兄弟，那胖仙使不是说亲兄弟一人有仙缘其他两个有的几率也很高嘛，所以算下来咱村儿其实就一个人有仙缘，你说是不？”
　　这句看似有些道理却又充满歪理的话倒还真的让小雅的心里舒服了许多，但她还是愁眉苦脸的说道：
　　“可是三天后他们就要去仙山上学习当仙人了，我如果跟他们去的话舍不得娘还有爷爷，不跟他们去的话。。。”
　　说着说着脸就红了。
　　阿青和小翠见状在一旁偷笑，小翠忍不住小声打趣到：“不跟他们去的话，就见不到俊弟弟了对不对，哈哈哈”
　　小雅一听脸红的快要滴血了，连忙堵住了小翠的嘴。
　　阿青也在一旁煽风点火：“小丫姐，这有什么害羞的嘛，你看那莫染虽然在咱村子里住，和咱一块儿玩，穿着差不多的衣服，但人家那气质就是和村里的土小子们不一样，长的又俊皮肤还白白嫩嫩的，谁看见了他还瞧得上其他的人呐。”
　　小翠从小雅的魔爪下挣脱出来，听到阿青的话也是频频点头。
　　小雅则是红着脸低着头，嘴里嘀咕道：“你们瞎说什么呢，就算，就算人家看上了他，他也不一定能看上我啊”
　　这时候小翠凑了过来，看着低着头得小雅，不再调笑，开口说道：
　　“小丫姐，你可是咱们村长的数一数二得了，你咋还没有自信了。”
　　“就是啊”阿青在一旁也开口附和。
　　小雅现在跟莫染一样十六岁，正是碧玉年华的少女。
　　和小翠、阿青等农村少女不同，她的皮肤白净，光滑。大概是因为八年前家里开始雇人看管牲畜、农田之后就没怎么像其他孩子一样经常帮家里干活的原因。
　　而且她遗传了她母亲颇为秀美的五官，让她更显得漂亮、出众。在村里可是难得一见的美女，名声甚至都传到其他村子去了，要不是家境与小雅相比都相差较大，那提亲的人可能都要把门槛踏破了。
　　小雅听到小翠和阿青的话，稍微恢复了些自信，抬头瞧了瞧被众人团团围住的莫染，看着他挺拔的身姿和英俊的脸庞，有些挪不开眼了。
　　莫染刚被爷爷收养的时候自己还小，依稀记得当时自己因为能当姐姐了特别的开心。本来自己想的是以后出去和朋友们玩耍，和别人打架的时候身后会多了一个听话的小弟，可以风风光光的当一回大姐头。
　　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莫染成熟的气质与稳重的言行渐渐地产生一种自己是妹妹，他才是哥哥的错觉。而自己也一点都不反感这种遇事有人在前帮忙顶着，跟在别人身后无忧无虑生活玩耍的感觉。
　　随着年岁渐渐地长大，自己倒了情窦初开的年龄，这才注意到身旁莫染弟弟的与众不同，那独特的气质让他和村里其他同龄的孩子拉开了根本无法触及的差距。
　　这才发现莫染不管是外表还是本性亦或是遇事不慌不乱、从容不迫的智慧都是那么的出色、迷人。
　　在身旁小催、阿青的人的提醒下才意识到自己对身边“弟弟”早已产生爱慕之情。但同时，也意识到了自己和莫染间也存在了遥不可及的差距。
　　虽然开始刻意的改变自己的言行举止和曾经不修边幅的打扮，但那份自卑却仍然如梦魇般无法摆脱。
　　今日莫染的仙缘与自己的平凡更是急剧加深了想要追赶和心上人之间差距的那份焦虑，虽然有身旁好友的劝导和鼓励，但还是杯水车薪。
　　小雅看到莫染忽然转头看向自己，仿佛被撞破心事一般吓了一跳，忙移开目光，假装看向其他的地方。
　　莫染还当是小雅是因为他们四个都有仙缘，单单她没有，正在伤心赌气呢，虚与委蛇的应付了一下身边亢奋的小朋友们，把他们推给了身后三个同样亢奋无比，像三个骄傲的公鸡似的的王家三个小子后，几步跑到小雅身前，出声安慰道：
　　“小雅姐，等咱们回家告诉爷爷还有姨娘今天发生的事，再做下一步打算吧，你也别太伤心了，我就不信没有仙缘的人就一定无法成仙，我肯定会帮你找到成为仙人的方法，咱们先回家吧。”
　　小雅一听，虽然自己情绪低落不完全是因为仙缘，但莫染能担心自己已经是很开心了，便露出笑容点了点头。
　　小翠和阿青在旁边唯恐天下不乱：
　　“唉哟，咱们劝这么久都没有用，这马上要当仙人的莫染两三句儿就能把咱们的小丫姐劝好咯”
　　“就是就是”
　　小雅一听气的脸色羞红，忙瞪了她们一眼，惹得小翠和阿青又是笑的花枝乱颤。
　　莫染也是笑着回答她俩：“两位姐姐可别再挖苦我了，等到时候我学会了仙术你们有什么要求我肯定尽力做到。”
　　小翠和阿青一听，双眼一亮，小翠急忙对着莫染说道：“一言为定，到时候你可不能赖账，小雅姐姐可也听到了，如果你不让咱们满意了，咱们就把小雅姐的秘密。。。”
　　“小翠！”小雅恼羞成怒，使劲跺了跺脚，发出一声尖叫“少说两句能把你憋死吗？！”
　　阿青见小雅是真生气了，忙推了推小翠，小翠也是吐了吐舌头辩解道：“人家只是说说而已，不当真，不当真。”
　　莫染倒是第一次见小雅发这么大的火，颇为惊异的看了看这咬了半天耳根子的三个姐妹，倒也没多想，回头招呼了还傻呵呵在孩子群中乐呵的王家三小子一声，就匆匆忙忙的往家里赶去了。
　　等莫染五人回到家后，发现牛大爷、小雅娘和王家媳妇儿都不在家中，众人便分头行动，莫染和小雅去田里看看，王家三小子则跑向村头的牲畜大棚瞧瞧。
　　半个时辰后，在修葺的更加宽阔的牛家院内，终于又是把一家人聚在了一起。
　　坐在主座儿的牛大爷如今已是古稀之年，虽然外表相比八年前更加苍老了几分，但双眼更加有神，看来这八年来投身村内牲畜的养殖和农田的开垦让他的精神上有了支柱，让老爷子更有精神头了。
　　坐在牛大爷左右两侧的则分别是小雅娘和王家媳妇儿，她俩如今也是快四十岁了，小雅娘的脸上多了些皱纹，体态也略显丰腴，能看出岁月在其身上流转的痕迹。而王家媳妇儿相比于八年前反而显得年轻了许多，身体不再那么干瘦，面庞也圆润了起来，摆脱了当时的那副营养不良、老太婆般的样子。
　　三人在路上就已经听说了今日仙使到来给五个孩子测仙缘的事儿，王家媳妇儿在路上就惊喜的哭了出来，而牛大爷和小雅娘则出乎意料的没有太惊讶的表现，只是略感欣慰的擦了擦眼角，感叹着这些年来的努力和付出终是有了回报，家里要出仙人了。
　　牛大爷看着眼前已经和成人没多大差别的五个孩子，心中感慨万千。开口说道：
　　“八年前你们还都是一个个小豆丁，如今都已经长的这么大了，爷爷我到现在还有些不真实的感觉嘞。”
　　他砸了咂嘴继续道：
　　“你们五个娃里面，小雅是我的亲孙女儿，我从小见着她长大，一个土生土长的农村女孩儿没有仙缘再正常不过了，倒是你王家三个小子竟然个个的能当仙人，可能是老天爷给你们的补偿吧，也可能是你在天上的爹和爷爷奶奶显灵了，一家出仨仙儿，这下子可要出名咯。”
　　说完了小雅和王家三小子，牛大爷转头看向莫染：
　　“小莫染你能有仙缘，爷爷倒是一点儿都不惊讶，要说为啥的话也说不上来，反正心里就是这么觉得的，爷爷虽然当时不想你寄太大希望去成仙。”
　　“可后来你身上一件儿衣裳就能让咱们村儿成了远近有名的富地儿，就觉着你八成是仙人生下来的娃落下凡来我们这儿避难来了。”
　　“今天你测出了仙缘，爷爷更是相信自己的感觉，你这小娃将来肯定是要成大事的。”
　　牛大爷说完突然陷入了沉默，深深的皱起了眉头，犹豫良久，继而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一般叹了口气，才在众人好奇的神色中接着说道：
　　“其实爷爷这些年来一直瞒着大家一件事儿，这也是我觉得小莫染八成是仙人的另一个原因。”
　　身旁的所有人听到牛大爷忽然说了这么一句话，都愕然的看向了他，就连小雅娘也是如此，因为这些话，就连她也从未听牛大爷开口谈论过。
　　牛大爷没有吊大家的胃口，喝了口茶水润了润嗓子继续说道：
　　“这要从八年前我们发现小莫染的那天说起。”
　　“那日一大早小雅就求着我带她去河边儿玩儿，我心想着，反正去田里也是顺道，便就答应了。”
　　“结果我俩才刚到河边没多久，小雅就发现小河上游漂下了个东西，我赶忙跟过去一起瞧瞧是啥，等离近了些才发现好像是个人，我赶紧叫小雅跑着去村里叫人帮手，我自个就试试能不能拦住他不继续往下漂。”
　　大家对于这些早就知晓的差不多了，此刻纷纷露出古怪的神色，小雅娘忍不住开口打断道：
　　“爹，您说的这些咱们早就听您讲过多少回了，也没啥奇怪的啊？”
　　牛大爷闻言摇了摇头，没有回答小雅娘的问题，眯着眼睛努力回想了一下八年前的种种细节，继续讲述当年河中莫染身上那不为人知的神秘怪相：
　　“在小雅去村里求救的时候，老头子我就在那里等，那漂在河上的东西终于离我够进，我能看清当时的小莫染后吓了一跳！”
　　在座众人闻言都满脸的好奇之色，莫染也是如此，毕竟他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这个世界的，牛大爷接下来的话很有可能就包含了这个问题的线索。
　　牛大爷的脑海中浮现出当年的情景，都八年时间了，此刻仍然历历在目，他激动的说道：
　　“小莫染他。。。他当时竟然大半个身子都‘飞’在水上面！老头我当时就吓了一跳，期初还以为他身下有木板之类的东西托着他。”
　　“我左右瞧了瞧，刚好找着个长树枝儿想把他拉到河边儿，但还没等我碰到他的时候，小莫染忽然就像是被什么东西拖着似的在水上自己就逆着水流变了个方向，向我漂了过来。我当时就心想，这小娃的身底下八成是有条大鱼！”
　　牛大爷这藏在心底多年的秘密终于能诉与人听，心急之下没有给众人思考的时间，继续说道：
　　“可在我把他拉上岸的时候，这才发现，小莫染的身下既没有东西托举着他，也没有大鱼拉扯着他，他就这么神奇的在水面上‘飞’着，还能自己‘飞’到岸边！我当时还以为遇到了神仙！那时候恰巧小雅带着村民们都跑过来了，我看这娃当时浑身湿透，小脸煞白，不像是什么神仙，倒真像是溺了水的样子，想着救人要紧，就把想说出来的话就又咽了回去。”
　　讲到这儿，牛大爷将心中的秘密托盘而出，如释重负，又张嘴抿了口温热的茶水，滋润滋润干涩的喉咙，平复了一下心情继续讲着事情的后续：
　　“有好一段时间我自己都觉得是不是自己记错了当日的情景，直到后来李大夫帮咱把小莫染的衣服卖出了个天价，我才确定当日所见应该是真的。”。
　　“这件事儿藏在爷爷心里八年了，也就是今天小莫染你测出了仙缘，爷爷我才跟你说的，要不然我肯定要把这事儿烂肚子里，免得说出去再让别人觉得小莫染是个妖怪，给咱白添麻烦。”
　　众人闻言赞同的点了点头，脸上却还都带着或多或少的惊奇，毕竟牛大爷的这段话可真是太“天马行空”了，众人一时间还难以接受、反应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