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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旧的神仙台案,倒地的神仙烛台,蜘蛛网缠绕的土地神像,暴雨和黑暗,所有的恐怖场景都挡不住杨一刀那傻猪般的呼噜声。
虽然肚子饿的咕咕叫,但人家睡得那个香甜,做的那个美梦,似乎本人真身就从来没从桃花源离开过。
突然,睡梦中的杨一刀听到一声呼唤。
“快醒来,快醒来,孩子,快醒来,有危险,有人要砍你丫的。”
一只手看不清脸,在使劲推他。声音难以分辨,可冥冥之中却那么熟悉。
瞬间惊醒,杨一刀还以为曹寡妇又来了。
他现在虽然牵挂着无情,可曹寡妇那手中锃亮的手刀依然是他心中永远抹不去的噩梦。
手刀没有落下,美人也没有在旁,眼看三枚黑色的事物朝自己招呼而来却是真的。
他听见耳边风紧,本能一倒地,就听着一声沉闷的翁响,三枚杏色的暗镖早以齐刷刷钉进了身后的门柱,只发出一声闷响,入木三分,可见来人功夫了得。
他吓傻了,以为是在做梦,除了泡妞,喝花酒,坐画舫,他又没学过打架武功,现在能怎么办,怎么办?
只能装死。
神仙保佑。
最好不死。
手无缚鸡之力,人家干死自己估计比捏死一只小鸡还要容易的多。
抬眼间,墨衣人以近在眼前。
冰冷的匕首在电闪雷鸣声中奏响狂多芬第六交响曲,它快乐的呼唤着轻而易举的死亡凯歌。
这傻丫竟然不会武功!
一个人在黑暗中嘲笑。
“不会武功怎么,怎么会,会,躲的过咱们的镖,镖,飞,飞镖?”
身边的矬头结巴的说。
“丫的在耍猴!干他丫的!让他把咱三当猴耍。”
坐在神仙台案上的电线杆愤怒的冷笑。
“老三,还等什么?挑了他的筋,再挖,挖,挖,心,带首走。”
矬头附和。
顶着杨一刀雪白脖颈的刀在黑夜中颤抖,握刀的胖子也有自己的疑惑:“丫的,不抵抗,为什么呢?”
千户大人让他三一起来干这小子,想来也是一把好手。
可现在怎么看,怎么也像是一个废物?
废物!
自己轻轻挥一挥手腕,便能带走他所有的云彩。
可又一想,怎么也觉得不对,能扛得住老大三枚同时发力的堵门绝技,这小子应该是个练手啊。
可明白着是自己一招得手。
再给力一点,要不是还要问他话,也能一招就致命。
假如自己刚才手稍微一抖,那还不是见血封你喉!
胖子脑海里各种想象,想到欢乐处,他竟然痛苦的低声说:“不要吵了,我看这鸭子邪乎,干正事要紧。千户大人让咱们三同时来,必然有他的道理,不可轻敌,免得翻了船。”
说着,他竟然有点紧张的压了压杨一刀脖子上的手刀,愤怒的望着他质问:
“别装死了,腿还抖呢,骗傻子呢?说,舍利藏在那里?棺材呢?棺材去哪里了?今天说了留你狗命,如果不说,那明年今天半夜便是你的一年!”
明白人家都注意到他的双腿在剧烈的抖动,杨一刀也不好意思再装死下去。
他撇了一眼那以压出血丝的手刀,心惊胆颤的痛苦哀求:
“大哥们啊!墨衣大哥们啊!英雄们啊!帅哥们啊!大侠们啊!出来混,大家都是兄弟!四海九州皆兄弟。
今天相遇便是缘分,你们就是我哥,我就是你们的小弟。小的就是茅坑里一坨屎,大哥们可是认错人,绑错棒槌了吧。”
“不要油嘴滑舌,装腔作势,快说出棺材下落?舍利藏在那里?今天不说出这两件事物,我活扒了你的皮,打断你三条腿。”
电线杆搜的跳下神仙台案,瞬间出现在杨一刀脸前,阴声恐吓着他。
杨一刀听着那从地狱传来的催命符,连忙颤抖的哀求辩解:“大哥们一路辛苦,肯定是认错人了。
这大半夜的,鸡都没起床,大家脑子有点混乱很正常。
我肯定不是你们找的那个少侠,你们看我身无抓鸡的力气,人也长得狗摸狗样,怎么会劳烦三位大侠半夜不睡那如意觉一起问候在这破土地庙,你们肯定找错人了,再仔细瞅瞅,瞅瞅这张可怜的小脸。”
胖子听着身下的票子满嘴飞舞,一口唾沫吐在杨一刀脸上鄙视的说:
“你是不是叫杨一刀?是不是要去白云山,空空观?是不是来自桃花源?是不是无情岛上还喜欢上了人家寡妇?爹今天就告诉你,哥们三个半夜脑子还够用,眼球珠子还亮膛,没瞎,也不瞌睡,精神的很呢!”
杨一刀听着胖子从黑夜里抖出的魔音,那是催命的音符,很显然,这欢快的音符以快到达高潮部分,想着自己时间不多了,便也来不及关注那口唾沫堆在那里,心瞬间先凉了下来。
好死不如烂活着!
道理他懂。
也不想死在荒野无人知晓。
可他真不知道什么舍利,也不知道什么棺材啊。
当然他杨家是做棺材铺的没错,可店里那么多棺材,一天进出杨家大门的都是棺材,他怎么知道,眼前这几位大爷,想要的是那口棺材!
杨一刀尿是尿,可对生的希望,那怕是有踩狗屎那么一丁点机会,他也绝不会放弃。
活着是如此重要,以至于杨一刀只要求活着。
想到必须活下去,他便陪笑着问:“敢问三位大侠何方神圣?来自何方仙山海岛?千里迢迢来这破土地庙找我?只为一口破棺材和什么舍利物件?那是何物?有啥用?值钱不?”
杨一刀可真啰嗦,不等继续问下去,胖子以不耐烦的呸了他一口:
“下这么大的雨,我们九州四海第一剑客三兄弟来这破庙不是听你唱戏的。速度交出舍利,说出棺材下落,小爷给你来个痛快,保证不痛。”
“原来是九州四海第一剑客三位大侠啊。哦,不对,是九州四海第一,第二,第三,三位剑客大侠们啊。
我真的委屈啊,你们不说,我怎么知道你们说的是什么玩意?我真没听过什么舍利,棺材我家倒是多的很,不知道大侠们看上的是那一件,不管那一件,什么货色,价值几何,我们今天缘分在此,都无偿送给三位大侠。
舍利我没见过,也不知道干什么的,可只要大侠们说出来路去处,我也无偿捐献,不含糊。
再者说到棺材,只要今天在此,诸位大侠爷爷们能够放过小的,我家的棺材们,你们随便选,随便挑,外送免费殡丧一条龙服务。”
狗日的干,干他。
他竟,然,然,欺欺负咱兄弟……
耍耍猴……
矬蛋愤怒了。
“你和你爹嘴一样硬,看我先撕烂你臭嘴,挑了你七筋八脉,让你再胡说八道。”
随着言语一出,电线杆手抖之处,匕首以触及杨一刀脚踝位置,眼看就要刺下去挑断脚筋了。
突然,后心的手刀直透前心,电线杆瞬间倒地,没来得及一声挣扎,便去了另一个世界。
无情站在大雨滂沱的门口,就像黑夜中的孟婆,白皙的脸上写满了惊恐和哀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