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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可塑式记忆 / 第一章:我是……哦,我啥也不是

第一章:我是……哦,我啥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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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杂乱,异样,痛苦的情绪在他脑海中蔓延。那是不甘,那仿佛是一代天骄在叹息命运的不公。世界在背道而驰,恐怖在脑海中肆虐。人们在惋惜。在惋惜这样强大的人,命不当如此……
  宇宙从毁灭中诞生,生命以各种不可思议的姿态在华丽中陨落。世界或是由它们自己开发,创立了昙花一现的古老,且灿烂的文明……
  那么,从璀璨的宇宙中回到当下……我是谁?
  我是一个……小小的石头……不,我命由我不由天!
  咳,草率了。
  仿佛是从无限的虚无中诞生,我似乎见到了曾经繁荣到巅峰的至高文明……那,我要去往的,是什么地方呢?
  长久未看见过的世界,现在,又是什么样子了呢?
  惨败的房间内,一张生前可能还有些价值的大床上,某人的眼睛瞬间睁开。
  “这是……什么地方……“昏暗得令人感到恐怖的微弱光线下,他大致看清了这个房间的天花板,用作装饰的木板腐烂得不成样子,甚至还能嗅到一股令人恶心的味道。
  普通人莫名出现在陌生且令人不安的地方,第一反应总会是紧张、不安、恐惧,等情绪。甚至可能因环境原因,出现例如看见不可明状物,听见何种不可视听的错觉。
  “这是陌生的感觉……“他缓缓坐起身来,眼睛很快适应了昏暗的光线,整个残破的房间的景象尽收眼底。四周墙壁脱落严重,或者已经不能将它称之为“墙壁”,只能勉强视为挡风挡雨的建筑。屋子挺大,以透着光亮的窗子的视角来看的话,床靠拢右方,并处正中。零零碎碎的杂物或是装饰物,例如床头的柜子,在最左边的大衣柜,虽说里面可能早已经没有了衣物。或者是疑似从天花板上落下的吊灯……
  以及,最左边的那道神秘莫测的门。最后,就是这道属于分割房间两方的窗户,及那些暂且能说是窗帘的布片。
  “难道,我是被绑架了?”房间内的一切物品,对他来说仿佛天生陌生。
  陌生的房间,令人不适的环境,以及,最糟糕的状态——自己好像失忆了。
  不,没有好像。
  从一开始,他脑海中的记忆就干干净净,不仅对这个地方感到陌生,甚至好像对整个世界都感到陌生,这不可能是被女朋友抛弃后的孤独感受……只不过他根本没意识到这严重的问题,现在看来,处境的确有些糟糕。
  他活动了身上似许久没动过的关节,每一次小幅扭动,都会带来近乎撕心裂肺的疼痛。但他也不知道为何,面对痛感,自己似乎根本没意识。
  地上贴心的摆放着一双拖鞋,似乎某人早预料到他的行动。但的确,他是想要下床,因为他猜测,如此混乱的环境,可能是绑架的升华版——密室逃脱。
  位于不知何处中那荒废已久的老宅子中,某个残忍的家伙绑架了另一个无辜的家伙,并将他造成失忆……似乎有些牵强,但这是他想象力能发挥的极限。
  还算完好的拖鞋表现正常,没有不合适的地方。唯一让他感到不解的是,旁边还放着另一双尺码明显小很多的小拖鞋……床上是绝对没有第二个人的了,那,是绑架者本人?不过或许没人会这么简单的就暴露自己。或者,是另一个人?和自己一样命运的人。
  “吱吱……”
  恍惚间他好像听到了窗户外面奇怪的声音,像是有老鼠在啮噬墙壁发出的声音。
  他慢慢的起身,身体各处的僵硬使得他的行动变得异常奇怪。似乎因为失忆,让他丧失了一些基本常识。
  连似笑非笑的表情的忘了!
  从躺在床上进化到能站立在地板上,他用了相当长的时间。单单那莫名其妙的天旋地转的状态就持续了好久。
  他愣在原地,看着几步就能跨到的窗户露出思索的表情。尽管房子破烂不堪,各种装饰物没有丝毫可观赏特性。但也不难猜出。这栋房子生前绝对豪华。那么问题来了,房子的破烂是他设计的吗?那么窗户外面的世界是怎样的?是入夜的闹市?是夜深人静的大街道?或者,甚至是一片荒芜?
  当然。除去“人造论”,他还想到了另一个更有说服力的理论,那就是自己是被绑架,然后因为不明原因失去记忆后,被绑架者带入了这里,这栋房子,它本身就破烂。那么这样来看,窗户外面又是怎样的世界呢?
  根据常识,事情不会那么简单。
  他跌跌撞撞走向窗户,虽然只是几步之遥,但他的步伐相当慢。发出的喘息声在夜里又是那么的不合群。
  “意料之中……却还是意外。”他踉踉跄跄的站直了身静静的看着窗外。
  淡淡的月光之下,目光所及之处,皆是荒芜。这荒芜,是连一棵树,一株草都没有的荒芜。暂且看来,外面的土地异常贫瘠,并且能在这种环境中能生存的生物不会多。方圆不知道多少里,像极了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
  但问题就出现了,他隐约看见远处有一团黑影在移动,虽然转瞬即逝,但他总感觉那不是错觉。
  “这是……什么?”他才注意到,窗户的一角贴着一张小纸条。他把纸条放在手里,细心的抚平。
  上面写着一些乱七八糟的字,看着看着,他的头脑里似乎涌现出一些记忆。
  “萧?”脑袋有些痛,他抱着脑袋,呼吸有些混乱。
  仿佛是一个四周的墙壁都是纯白的,很大的地方……自己躺在很多穿着厚重的防护服,只能看见眼睛的陌生人中间。
  手脚,身体,都被固定的死死的……就像是特意固定起来让他们观察一样。
  想发出声音,但全身上下似乎只有眼睛能自由活动,甚至连嘴都是被封住的。
  “试验体意识再次苏醒——”
  “再次注射试验体——01—0133号药剂。”
  隐约感觉到,后背插着无数类似管子的不明东西。好事无时无刻都在剧烈疼痛,甚至因为已经疼痛到了麻木,到了毫无知觉的地步。
  “现在抽取试验体血液——”
  视线变的模糊,意识开始昏沉……似乎,会死亡?
  “试验体死亡……确认,试验体死亡。”
  “试验体第十三次死亡,死亡时间……二十三点,五十八分,四十六秒。试验体代号09—001,试验体名称萧白,确认死亡……”
  萧白!当这个名字出现的时候,回忆轰然炸裂成无数碎片,世界仿佛随之毁灭,只剩下他孤独又痛苦的停留在原地。
  “我是……萧白?”他感到相当疲惫,以至于只有扶着墙壁才能让自己勉强不倒下。
  萧白闭着眼睛深呼吸了好久,他感到太累了,只想再回到那张唯一称得上家具的床上,好好的休息到明天……
  “他们都以为我凉了,实际上我并没有凉……毕竟如果我凉了也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咚——”
  萧白已经放松了的精神猛然一个激灵,他连忙张望四处,然而一切完好。这个声音像是有重物落在地上,或者,像是有某物在撞击墙壁?
  “那,这又是什么?”
  在一个人的房子里听到隔壁传来敲门声。这事就跟找到女朋友一样让人不敢相信。
  经过这个小意外,萧白睡意全无。再次深呼吸许久,他才将目光移向破烂的得什么也挡不住的门。门外,是一个未知的世界。暂且来说,现在这个房子比外面的世界还要危险。
  虽然刚刚从记忆中得到的信息很令人垂涎,但当务之急是搞清楚发出怪声的源头。代号什么什么的不明功能药剂,还有试验体之类的,这些可以慢慢思考。
  “咚——”
  萧白目光一寒,终于有了不耐烦的情绪。
  步履蹒跚的走到门前,手握住门把手。铁锈有些扎手,触感有些冰凉。稍微一用力,他本能地扭动,然而门把手的时代实在过于久远,轻轻一拉,竟然直接将它扭落了下来。
  气氛有些滑稽,一番浓重的准备就这样被打破,就算是忘了大半情绪的萧白也不禁想笑。
  萧白丢掉门把手,双手放在门上,做足了准备,再一推动,年久失修的门轰然倒塌,哗啦啦的木板散落一地,激起大量灰尘。
  声势挺大,恐怕只要在房子里就会听到。
  意外来得突然。
  静静地用手在鼻子前挥动着,尽管他也不知道这个动作代表的意义。
  飞灰散去,门外只是正常的行道。光线很暗,接近看不到。
  萧白一步踏出,站在行道中央,用手量了量宽度,大概能四三四个自己并排走。
  他大概猜到了房子的布置,比如像这里是二楼,他所在的房间大致处于二楼靠前方的中间。以及二楼有很多个房间,而萧白现在的想法,就是挨个打探每一个房间,试试能不能找到有用的东西。
  萧白大手一挥,面色如常:“长路漫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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