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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长宫,六十八根金柱的影子在悬在半空中的巨大长明灯照耀下摇曳不停。
高高在上的金銮宝座上,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少年满脸胡茬半眯着眼睛好像要睡着了。
郝颂将军独自站在大殿上——这是楚王许诺给郝将军的特权,见王不拜。
“希望大将军可以给朕一个好消息。”楚王砸吧着嘴巴说道。
大将军躬身施礼道:“殿下,您还没登基呢。”
空气忽然凝固。
嗖的一声,一个粉晶镶玉的转回杯从天上摔在大将军脚下,摔得粉粉碎。
“滚!”楚王怒吼。
“无能之辈!”
“你还好意思说?”
“你还有脸站着?”
“瓮中捉鳖你都抓不到?也亏我父皇封你为兵圣!”
忒!楚王站起来朝郝将军吐了一口痰。
“废物。”
说完,又躺回座位上假寐,但起伏不定的胸口表示楚王注定难以入眠。
“回殿下。”将军匍匐着跪在地上。“西山发现了太子的踪迹。”
“赏……”楚王有气无力的回道。“以后这些讨赏钱的玩意就不要报上来了,爱卿大可自行处理。”
郝将军没管楚王说的话,自顾自的掏出一部军报念道:“西山飞目营军报,三月二十四日晚,西山深处有龙鸣响彻,天地巨变,云霄四散,晴天旱雷,闪电连绵不绝。”
“疑似废帝圣躯现世。”
有意思的是,楚王要求百官称呼其兄长为废帝。
说完,大将军把军报随手塞进怀里,脑袋轻轻触地。
随着当啷一声响,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被碰倒在地上,那楚王用颤抖的声音令道:“把他抓过来,朕!朕要与兄长请罪,要请他喝酒!”
说完又低着头嗫嚅,好像又变成当年被父皇训斥的孩子。“他要什么朕都许他,什么都行!除了皇位……”
“臣,接旨。”
郝将军一步步后退,直到大殿门口,这才起身扭头迈步走出景长宫。
这就是一个废物!
大将军摇摇头,真不明白师傅为什么要让这个废物做君王,这不是耽误成仙大业吗?
心想着眼前又浮现出那个骑在龙头上的少年——假意乘龙而去退出长安,结果其实一眼就看透了自己的想法。而后持天子印横闯拱卫长安的五军诸营,以天子之意勒令众将士,又亲手强杀叛逆重夺军权。
之后更是遣兵调将直扑城外楚王大军,将风尘仆仆鞍马劳顿的楚军打了个措手不及,还调遣起文武百官来牵扯自己,使自己分身乏术,险些就乱了阵脚。
混乱之下双方对战各有胜负,两方皆伤亡惨重连自己看重的儒将王息成都被斩杀身首异处。若不是自己仰仗兵圣之威击伤太子,还真难说鹿死谁手。
可即使如此还是让太子成功逃脱。
如此雄才大略的英主,怕是再也难寻。
……
西山北境熊岭山,此山山势平缓,多山石。
寻常树木难以在浮土上扎根生长,熊岭山上只有少数矮小灌木,和一层粗短厚实的草皮。
又是清晨,睡意朦胧中秦彻手四处摸索着。
手机呢?
“妈……”
秦彻下意识的喊道,刚刚喊完秦彻猛的睁眼,就好像是一头撞到石头上了一样瞬间清醒了过来。
倏忽之间,秦彻腾地一跳,站在地上环顾四周。
草地、蓝天……
秦彻扭过头往后看,一块巨大的山石立在地面上,石头上搭出一个简易的草棚子遮在头顶。
“我还是穿越了?”这句话秦彻在心里一遍遍的默念,却不敢说出来。
该悲伤呢?还是害怕呢?
还不等秦彻悲伤,山石后走出一个干净漂亮的小和尚。“太子殿下,昨天还好吧?”
秦彻想了想,昨天怎么了?好像因为什么自己痛的不行,直接晕过去了?
话说作为新时代社会主义接班人,他真真没受过什么伤,直接晕过去的伤痛可以说相当难以承受了。
“我记不清了。”秦彻有点迷,他感觉现在自己全身上下都倍棒,受伤的腿也不痛了。
“应该是殿下血脉重生,人皇血脉给殿下洗髓换骨的原因吧?”
人皇血脉?是真龙精血吧?
“像这样的洗髓换骨如果多经历几次殿下可能会恢复全盛时期的的力量。”
“再来几次?”秦彻脑子里又回想了一下昨天的感觉,猛的摇头。“好了你别说了!我感觉已经开始疼了。”
和尚双手合十微笑着低头,道:“太子殿下,早餐已经准备好了。”
“这些是洗漱用具。”
秦彻看着和尚不知从哪的掏出两个装满水的石杯和石盆,举重若轻地放到自己面前草地上,石杯里还插着一个毛糙的树枝。
“好,孤这就来。”
先不洗漱,秦彻赶紧策使神识探入了自己的识海中。
探入识海的秦彻有些惊讶,眼前的识海好像有点太不一样了。
灵海变大了很多,海面变高了不少也有点发黄,头顶浓郁的雾气似乎变得稀薄了许多,四周昏暗的深沉已经完全消失。一览无余的识海在秦彻四维视角下就好像一个水滴形状的空间,在这片空间里最中间的那些还在微微旋转的精血——好像老实了很多,不再剧烈的释放着宏大的气势。
不过看起来精血似乎变小了不少——难道是因为空间变大所以对比感觉缩小了?
而且精血还少了一滴。
秦彻知道,那就是昨天自己痛不欲生的原因吧。
心思定下,忽然发现十四版功法居然在自行运转,只不过是倒着运行的。
这运行轨迹在秦彻看来简直无比诡异,但是却显得顺畅许多
这……扯不?
合着之前自己一直功法逆行?最重要的是逆行功法自己居然还没事。
就挺厉害的。
意识回到现世,洗漱完毕。
转身走过山石,看见和尚施文觉居然在给陈摄束发挽髻,陈摄赤裸着上身一股水腥味,裤子也是湿漉漉的好像是刚从湖中上岸一样。
“你怎么还给他札头发啊?”秦彻随口问道,他摸了摸自己的发髻,不知道谁给挽的,一天都没散挺结实的。
转眼,秦彻就看见草地上铺开的几个石碗和石勺,旁边架着篝火,还有口石锅正在火上咕噜噜炖着什么白汤,居然一丝味道也没有漏出来。
“因为小僧没有头发。”施文觉笑着把木簪轻轻插进陈摄发髻中固定。
“叩见殿下。”陈摄行跪礼。
“算了,我也不是太子了。”秦彻说。“以后不必叫我太子,也不必行礼,若我真的归回帝位再说不迟。”
而且这行礼还挺麻烦的,秦彻嘀咕,自己也不打算要什么皇位。
“那该如何称呼殿下?”施文觉问道。
“你们都多大?”
“皆不过二十。”
“那我虚长你们几岁。”秦彻答道。“我做你们兄长,你们可有意见?”
二人都笑,齐齐答道:“兄长。”
“这下舒服多了,撇去那些繁文缛节还可以隐藏自己身份,不是两全其美嘛?”秦彻说。
“原来如此。”施文觉抚掌道。
“嗯?”秦彻疑惑。
“我还心疑不知兄长所习功法有何巧妙,原来是为了逆行其功法遮挡圣躯异像!不让敌人所查!”
秦彻听着一愣一愣的,原来我这么聪明吗?
秦彻继而想到,那我一夜都没运行功法。
他抬头看了看天空,天空里为数不多的云朵居然都聚在自己头顶,呈一个漏斗形的漩涡状。
好家伙,这简直就是一个巨大的指针指着自己,怕是隔着几十里都能清楚看见这朵指针云吧?
“多谢弟弟提醒啊。”秦彻有点慌,立刻探入识海中反转功法,压制圣躯异动。
秦彻现在着实是发憷,万一楚王派人来干自己?想当年全盛时期骑着龙都打不过人家,那现在岂不是死定了?
陈摄施文觉二人却毫不在意。“兄长莫慌,楚王进不来西山的。”
陈摄解疑释惑道:“此地为兽王孙小虎的领地,楚王要是派人入山非得请求兽王的同意。兽王可不认得什么楚王,等他们掰扯完了我们早已离开了西山。”
哈,原来如此。
秦彻瞬间放下心来,他依稀记得这孙小虎好像还是老龙的徒弟,如此一来就更不用害怕了。
秦彻摸摸肚子笑道:“我饿了,看看锅里煮的是什么?”
陈摄笑眯眯地抄起勺子就要舀锅里的白汤,不料勺子刚刚在汤中搅动一圈,就好像忽然打开了锅盖一样,一股鲜美的香气径直扑面而来。
“这是我在旁边岩洞暗河里抓的玉鲢鱼,岩洞里水冷鱼又不停的游,肉是又紧致又鲜软。”
“熬的鱼汤啊!”秦彻连忙舀了一勺汤连肉塞进嘴里。
唔……秦彻眯着眼睛一脸享受,他可是记得自己昨天一口东西都没吃,快饿死了。
太香了,这锅汤里没放一点佐料,但是这个鱼汤却爽口无比、芳香四溢。鱼肉也是如陈摄所言,又弹又嫩,还带着丝丝甜意。
“好喝。”秦彻连干三大碗,喝到肚子都鼓了起来才算停。
和尚也不忌讳吃肉,盘腿在空中坐着慢条斯理的吞咽。陈摄就和秦彻没什么区别了,蹲在地上连勺都不用,一口一碗汤喝个不停。
早餐很快就结束了,锅碗也不用洗刷直接塞进篝火的灰烬里。
只等再休憩一会就出发继续北上,先离开西山。
秦彻迟疑了很久,终于问了自己很早就想问的问题。
“文觉。”秦彻说道。“你能教我法术吗?”
“我现在需要隐藏自己,在楚王的眼皮下面蛰伏,暗地发展自己力量,我不如假装成普通修道者。等到羽翼丰满,我便可登高一呼,一鸣惊人。”
和尚迟疑了一下,道:“不行。”
秦彻皱着眉头满脸失望。
陈摄忽然开口道:“不如我来教兄长吧?”
“文觉不教不是不愿教,而是他只懂两个法术——一个金光术,一个分身术。”。
“他佛心太强,寻常法术无法修炼,只能使用‘念道’、‘修成’两境的术法。他境界又不足,勉强能用的术法只有分身术,也只能分身六个而已。”
“我幼时读过很多学说的典籍,都可以传授给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