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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梦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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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台接待刘佳是来公司实习的大学生,老实讲,我暗恋她很长一段时间了。
  每天早上来到公司之前时,我都会对着电梯里的小镜子整理自己衬衫的领口,那个小纽扣一定要以我的喉结为中轴。
  尽管我每天都如我以为的光鲜靓丽,但却并没能让刘佳对看我一眼,也没能让她跟我多说上几句话,我们每天仅有的交谈除去询问有没有我的信件便再无其他。
  今天整整一天的班上下来我都心不在焉,我总是时不时就会想起昨天那个奇怪的梦,梦里的人,和脱离我掌控的故事发展轨迹,着实让我觉得诡异,可我又开始觉得自己有点可怜,现实生活里本就不如人意,一个人要把主宰梦境作为自己的精神寄托,本身就是一种可悲,如今连这种寄托都要被打破,那得是有多可怜?
  我收拾好东西准备下班,刘佳拿着文件袋来到了我的桌前。我趁着关电脑的瞬间用眼角偷偷打量着她,她今天化了淡妆,我想她应该涂的是米黄色的唇膏。
  “黎嘉,这是市场策划那边给你的方案预算底稿,具体的明细列表发你邮箱了。”刘佳把文件袋交给我,看了我一眼又说道:“你们财务部是真的潇洒呀,每天勾勾画画几下发发钱就下班了。”
  我尴尬的笑了笑:“那麻烦你了,我回家再看看具体的明细吧,没什么问题今天也可以报上去的。其实行政也不错的啊。”
  刘佳顿了顿,说到:“这个应该不急的吧,我听那边说这周能拨款就行了,你今晚有空吗?”
  我被她突然的话锋一转愣住了,半晌没开口。
  刘佳红着脸像是鼓足了勇气开口说:“不忙的话可以出来一起吃个饭嘛,我知道有家海鲜店,离公司不远的。”
  我想了一下,还是开口拒绝了:“改天吧,今晚有点别的事,而且,我对海鲜过敏。”
  我努力克制住自己内心澎湃的喜悦,拿着文件袋转身离开。
  我坐在公交车上,透过车窗看大雨满城,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她会突然相约,虽然我内心开出了十八朵向阳花,但是我还是理智的拒绝了,也许是我自作多情,可我总应该明白,自己的生活已经一团糟了,就别去拖累别人了。
  我戴上耳机,静静的看着窗外,到底是我太困睡眼迷糊了,还是雨水透过车窗浸糊了我的眼,我仿佛看到了站台上穿着校服头发已经淋湿却还在嬉笑打闹的学生,我想起了很多事,突然很羡慕他们,拿起手机打开微信想发条朋友圈说年轻真好。可是我到底还是没有发送出去,我怕我的朋友们说我无病呻吟,我觉得也没人会评论点赞接上你的话题,我想起很多以前的事,想到中午十二点的阳光炙热在脖颈,想到满是积水的操场篱笆墙,想到热烘烘的风扇下好多张拥挤的脸庞,想到车站前的白衫短袖半只耳机,我失声笑了笑,又被电话铃声打断臆想,低头一看发现是中国联通,我收起思绪来挂了电话,突然认识到我始终只是一个平淡无奇的人,过往的事想起来就算偶有精彩却只能是平淡无奇的日子里的一点点缀,谁让当时年少春衫薄呢,我又开始坦然接受生活里带给我的一切,这辈子都不好好过下去,又哪来的下辈子的事呢。
  入夜,我还是同往常一样,开始构思“剧本”,不管怎么样,我还是觉得也许昨天的失控只是一场意外。脑海里开始涌入关于刘佳的画面,也许我可以答应跟刘佳的相约。
  刘佳坐在我的对面,她慢慢的将一个小蟹腿送入口中,我看着她米黄色的嘴唇,竟然生出一种想做这支蟹腿的念头。
  她好像发现了我在看她,一抬头便对上我的目光,她窘迫的将眼光移向别处,说道:“我脸上有东西吗?”
  “不,我只是觉得你今天的唇色很美。”我感觉我说这话的时候像个混迹街头小流氓。
  听完我说的话她好像脸更红了,一时半会都没有接话。
  餐厅里突然放起了林宥嘉的《说谎》,唱到那一句“角落那窗口闻得到玫瑰花香”时,我一边纳闷为什么一个海鲜店营业的时候还在后台播放音乐,一边下意识环视着周围,恰巧看到靠门边的角落里竟然种满了玫瑰,而德川义满和那个戴黑帽子的人正坐在那玫瑰边的餐桌旁。
  他们知道我发现了他们,抬起头来对上我的目光,又对我微微一笑。
  我心下竟生出一种恐惧来,我并不是害怕他们两个出现在我的梦里,我的恐惧我也许从昨天开始就已经丧失了我对自己梦境的掌控,我不再是“神”。
  “你不是说你对海鲜过敏吗?”刘佳的话打断了我的思绪,我收回目光,对着刘佳笑了笑说道:“比起能够有机会跟你一起吃饭来,我觉得过敏好像不算什么,吃药打针就好了。”
  刘佳低下了头,继续吃她的螃蟹,我也不知道能说些什么,两个人就这样陷入了沉默。
  我好像想到了什么似的,突然问道:“你不知道我海鲜过敏吗?”
  时间就在这一刻被静止,歌曲停了,米黄色的嘴半张着。
  “她怎么会知道你对海鲜过敏呢?”德川义满一边说着一边朝我走来:“她只是刘佳,你把她当成了谁?”
  我看向刘佳,她的面容突然就模糊起来,我揉了揉双眼,再仔细一看时,刘佳已经不在我的对面了,周围不见她人影,桌上是她用过的碗筷。
  “看来你比我们想象的要更好,你对梦境的掌控即便是在被我们窃入窥探下,还能保持这么大的戒心。”德川义满走到了我的旁边,拉开椅子让那个戴帽子的男人坐下,自己又走到另一个座位坐下,他看着我,那目光像是一只箭,不是要把我看穿而是要把我射穿,好像要直接击碎我最深的防线。
  也许他发现他这样做只是徒劳,许久他才缓缓开口淡,:“是谁能让你藏在心底这么久,你连梦境里都想用别人来代替她,而且被我们看穿以后,竟然还是可以当着我们的面把她藏起来。”
  我没有回答他,只是用手指不停的敲打着桌面。
  德川义满见我不做声,刚想再问,那个戴帽子的男人挥了挥手示意他不要再说,然后对我开口道:“我想我有必要给你做个自我介绍,我叫连参,而他叫伊成卞,并不是你想的那个德川义满。”他顿了顿,又继续说道:“昨天因为时间不够没能好好谈谈,今天我想我应该有必要把相关的一切告诉你,但是在这之前,我希望你稍微放下点戒心,给我展现一下你在你梦境里的能力。”
  我依旧没有说话,老实说我甚至并不太想搭理这两个人,我用手指拼命的敲击桌面只是想唤回我的神识,因为我知道我的梦境已经脱离了我的掌控,只有当我意识到我在做梦的时候,我才会是另一种更无懈可击的状态,就能轻而易举的让两个人从我的梦境里无端消失。
  他见我不说话,看着我的手不停的敲击桌面。他嘿嘿的笑了一声,桌面突然破裂,生长出一根铁条猛的扣住了我的手。
  这是当着我的面刻意篡改我的构造物赤裸裸的羞辱我吗?
  我微眯着双眼,毫不在意的看了看扣住我手的铁条,这铁条跟这桌子连同他们两坐的椅子都凭空消失了。
  德川义满,哦不,应该是伊成卞,直接坐到在地上,连参却没有,他仍是保持着坐姿,在椅子消失的那一瞬间,地底下又瞬间生出树枝藤蔓变成了柳条椅将他拖住。
  伊成卞却也不气,从地上站起来后反倒是哈哈大笑起来,他对着连参说:“真没想到这脾气还挺大,你也是,都反应过来了为什么不给我也整一把柳条椅?”
  连参也是笑了笑,只见一张柳条椅又出现在伊成卞旁边,然后对我说:“即使你唤醒自己的理性意识,我想作用也不大,不过我有必要提醒你的是,如果当你有一天面对危险时,把自己唤醒意识的方法暴露在危险面前,那应该等同于找死,不过话说回来,我想我也见识到了你展现出来的能力,虽然有点幼稚,但没关系,我可以继续我刚开始的话题了。”
  连参摘下了帽子,那都快成了一条缝的眼睛里像有着别样的光,“你知不知道,有一种人,叫做造梦者?或许不应该称做造梦者,而应该叫做梦使者。”
  “梦使者?”我惊讶地道。
  我想这个词应该是比我能掌控梦境这种行为还更扯淡的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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