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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稻谷的香 / 6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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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云微微荡荡,人美如水缓缓。”
  “缓缓”指的是动作,优雅的动作,优雅的美人坐在二楼的小亭子里,望着云烟搬迁、雨水落来。
  她是一个很好看很美丽的女人,有时候她会对着镜子欣赏自己的美丽,不仅只有她自己欣赏自己,别人也会欣赏她,甚至夸她:“你真的是越活越年轻,越活越美丽”
  但她并不是很喜欢别人夸她,因为她不是一个自以为是、得意忘形的女人,否则她也不会有这样的人生,嫁一个那么好的人家。反而,别人越夸她,她越会反醒自己,自己是不是真的如别人说的那般,所以她知道,自己年华已逝,已经是一个十几岁孩子的妈妈了,连眼角也有了雀斑。
  她看着过眼云烟,不禁轻轻的叹气,她连叹气都是轻轻的,因为她是一个随时保持着优雅的女人。
  她不经意的眼角看见了一个人,一个撑着伞的男孩,那个男孩也在看着她,她轻轻的的笑了,男孩也笑了。
  她们两个人的笑如春风相遇,万物复苏,给世界带来了阳光。
  女人走到栏杆边,倚在上面,就如开着花倒挂在崖壁上的杨树。她笑的确实像花一样的美。
  女人轻轻的说:“小男孩,你是来干什么的?”
  程风笑展颜一笑,“我是来找人的。”
  “找人?”她吃吃的笑着,“你不会来找我这个老太婆的吧?”
  她似乎很开心。像她这样的年龄,似乎都很容易对这样的小青年挑起兴趣。
  “姐姐你并不能算老。”
  “那你是觉得我还很年轻吗?”
  程风笑接着说:“岁月从不败美人,姐姐你就是这样的美人。”
  女人噗嗤的笑了起来,“那你还是在说我老咯。”
  程风笑苦笑,因为他不能说假话,更不能说真话。
  倘若说假话,似乎有些差强人意、阿谀奉承,要是说真话,难免伤了别人的心。
  程风笑转移话题道:“其实我是来找小龙的。”
  “小龙?”女人想了想,才道,“哦,是天龙吧。”
  “嗯……”程风笑点点头。
  女人用手指顺了顺胸前的柔发,淡淡的道:“只可惜你来迟了一步,他已经回家去了。”
  “回家?”程风笑说,“我们是偶然相识的,我以为这就是他的家呢。”
  程风笑说谎了,越说到后面声音越轻,心越虚。
  他本来就知道张天龙不是住在这里,否则他怎么没有听说过这么一个富家公子。
  那他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他是否也早就知道张天龙已经不在?
  程风笑又问道,“我昨天还看见他们呢,对,还有那个女孩。”
  “哦,你说的是冰冰吧。”女人眼波流动,“冰冰是我的女儿。”
  她在炫耀,她怎么一个漂亮的女人还有这么一个漂亮的女儿,确实是值得得意的。
  “她很漂亮吧。”女人问。
  “嗯。”程风笑说,“她和姐姐一样漂亮。”
  女人手指掩着嘴角,轻轻的笑着。她还是那么的优雅,有时候连笑也是。
  原来她并不是不喜欢别人夸她,世界上怎么可能有不喜欢被夸的人呢?她只是不喜欢毫无厘头、没有分寸的夸奖,那样的夸奖只是碍于情面的奉承罢了,没有什么让人可开心的。
  她突然觉得这个小男孩很好看,也很讨人喜欢。
  她忍不住问道,“那你就不想知道我的名字?”
  程风笑叹了口气,说,“其实我早就想知道了,但我是一个晚辈,又不好意思开口。”
  “所以……”女人说,“你在等我自己说吗?”
  程风笑没有说话。
  女人说,“看来你真是一个聪明的孩子啊。”
  女人看着程风笑,越看越喜欢。
  不过,她轻轻的叹息道,“只不过我也是一个不算太笨的人,你根本不是来找天龙的,而是来找冰冰的吧。”
  程风笑就像一只被发现偷吃的小猫咪,除了低下头去,实在不知说什么好。
  女人又道:“像你们这个年纪的小男孩,心里挂念的肯定是小女孩啊。”
  这次她没有说对,程风笑来找冰冰并不是因为暧昧关系。
  程风笑没有说话。没有反对,也没有承认。
  女人的白白纤指指着楼下的门道,“她就在里面,你进去找她吧。”
  程风笑没有动,还是呆呆的站着,只有撑着的雨伞还在风中轻轻的摇曳。
  女人好奇的问:“那为什么还不进去?”
  程风笑笑着说:“我还没有知道姐姐的名字呢。”
  “你那记住了,我叫茵茵,李茵茵。”
  好美的名字,好美的人,程风笑一定记得住的,可他始终想不明白,为什么她们的名字后两个字都是双重词呢?这样的名字是不是更容易让人记得,又或者是让人觉得这就是一个女孩的名字。
  程风笑来到门口,并没有立即进去,而是,把雨伞收起来,放在门边,然后才探进个头,礼貌的问:“请问,冰冰在吗?”
  冰冰在里面,而且很快就走了出来。
  冰冰穿的一身白的像冰雪般的连衣裙,头发上还夹着一只很漂亮的蝴蝶发卡,白晳的脸倒显得有点冰冰凉凉的。
  冰冰看着程风笑,显得有点惊讶,可立刻又沉下了脸,说:“你这么知道我的名字的?”
  她刚说完,眼角就瞟到栏杆上的李茵茵。
  李茵茵在向她招手,招完之后就识趣的离开了。
  她似乎知道什么回事了,脸色更加的不好看,又问:“你来干嘛?”
  程风笑郑重其事的说道,“我是来道歉的。”
  冰冰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可打人的不是你,该道歉的也不是你。”
  还未等程风笑开口,冰冰又说道,“你好像生病了?”
  程风笑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他是我的朋友,我应该为他道歉的。”
  “你就算要道歉,也不应该找我的。”
  “可张天龙不在。”
  “你知道他的名字?”
  “这是我朋友跟我说的。”
  “可我的朋友并不认识你的那个朋友。”冰冰说,“而你的朋友却认识他,还动手打了他。”
  “我知道,这实在不应该的,所以我来道歉的。”程风笑说。
  冰冰还是板着脸,“这是你的朋友和我的朋友的矛盾,其实你大可以不必管的。”
  “他是我的朋友。”程风笑笑了笑说,“倘若他是我,他也会过来的。”
  冰冰冰冰凉凉的表情似乎变了变,冲冲口气终于缓了点,“你还是先进来喝口热水吧。”
  程风笑有些惊喜,“那你是接受我的道歉了?”
  冰冰的表情又冰冰凉凉起来,“你这个人是不是傻,我都说了,你跟我道歉没有用!”
  程风笑苦笑,他实在没有想到,自己也变成一个傻子了,还是呆子,不会说话的呆子。
  冰冰又说,“你这水还要不要喝。”
  程风笑只能点点头。
  他现在只希望这位姑奶奶不要再生气的好。
  但他一只脚踏入门槛时就开始后悔了。
  红色的地毯软得像踩着棉花糖一样,偌大的客厅,闪闪发亮的挂灯,宏伟精致的壁画,梨花木的茶几旁围着几张真皮沙发,还有一台电视机,程风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屏幕的电视机。
  程风笑坐在软绵绵的沙发上,显得有点危言耸听,因为对于他这么一个穷小子来说,能走进这么豪华的地方,简直就像做的一场梦。
  所以他有点后悔,他感觉一进入这里,就得被人家牵着走,因为一个还在受宠若惊的人思想都不会太冷静。
  除了这些看的见的奢侈外,他还问到了一股香味,淡淡的花香味,他听说过女人喜欢喷香水,可他从来没有见过。
  程风笑突然觉得鼻子有点痒,那是因为他的鼻涕快要流出来了,所以他随手从茶几上拿了一张纸巾来擦。
  连纸巾都是香的。
  程风笑感觉活在梦里,可面前这个盯着他的女孩,让他有些不自在。但他是一个心态还不错的人,所以他轻轻的咳了几声,调整心态,尽量不被周围的环境所影响。
  他说的话也开始从容淡定起来,“谢谢你的款待。”
  冰冰从水壶里到了一杯水给他,水是热的,白气腾腾,程风笑接过就轻轻的抿了一口,胃也舒服多了。
  冰冰开口说,“那倒不必,来者是客,每天来我这里的人多了,但他们喝的是茶。”
  “我并不喜欢喝茶。”程风笑说,“茶叶蛋我倒很喜欢吃。”
  冰冰的眼眸微微一亮,“我也不怎么喜欢喝茶,只不过茶是一种文化,所以他们的很多话都在茶里,而这些话又是不能说出来的,你懂吗?”
  程风笑微微点头。
  虽然他喝茶不行,但茶的很多内涵他都懂,好比如:茶满赶客、点茶而论、推茶拒茶。
  程风笑又笑了笑,“幸好我这杯热水没什么文化,喝进肚子就是暖意绵绵。”
  冰冰绷紧的嘴角终于微微抽搐,淡淡的说,“那天在池塘边时,我叫你你为什么不理我。”
  “我……”程风笑欲言又止,目光已经有些闪躲。
  冰冰接着道,“你是不是害怕我,难不成我长的很难看,你连看都不敢看我。”
  程风笑唯唯诺诺的说,“你是一个很漂亮的女孩。”
  “那你为什么不敢看着我?”
  程风笑突然看着她,她的眼睛很漂亮,这才是一个美人才应该有的眼睛,而且时时刻刻都发着自信的光芒,像她这样的人确实做什么事情都应该很自信的。
  但程风笑不再闪躲,因为他从来不是一个轻易自惭形愧的人,当然也不会是一个趾高气扬的人,他只觉得,人若想活得轻松自在,最基本的勇气和谦虚还是要有的。
  程风笑看着她,突然叹了口气,“因为我不是来看你的。”
  冰冰却说,“你倒是一个诚实的人。”
  她见过很多看他的男孩,尽管他们的眼神无比纯真清澈,但她还是感觉到他们的心怀鬼胎,反而面前的这个男孩给了他一种很特别的感觉,这个男孩眼里似乎有一片净土世界,这个世界里有青山绿水,有百草群花,还有奔跑的小动物。
  冰冰也没有再追问下去,“你叫什么名字?”
  程风笑说,“程风笑。”
  冰冰问:“前程似锦的程?清风徐来的风?贻笑大方的笑?”
  程风笑想了想,“是的。”
  冰冰居然轻轻的笑了笑。程风笑第一次见她笑,居然有些痴了,看见她这种笑,他又想起了山谷里花朵绽放时的美丽,那时还有一阵清风缓缓吹来。
  原来这个女孩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高冷。
  冰冰笑着道,“你这个名字实在有点意思。”
  “有什么意思?”
  “你说,你见过风会笑的吗?”
  冰冰没有看见过风笑,却看见程风笑笑了。
  他的笑淡淡,就如清风徐过湖面,春风抚摸柳枝。
  这一刹那间,她仿佛明白了这个名字的含义。
  不禁对这个名字陷入沉思。
  “这个世界上奇妙的风儿,虽然你看不见抓不着,但是你能感觉它来了,它来时,有时候静悄悄的,也有时候急急如剑,可什么状态它才算是笑着的呢?”
  这种问题当然不会有答案,因为风是这个世界上的一种元素罢了,并不会拟人一般多愁善感。
  人当然是多愁善感的,刚刚还在笑的程风笑,现在已经愁眉不展。因为他突然想起自己来这里的目的,一想到这里,他再也笑不出来了。
  冰冰仿佛也注意到程风笑的情绪,“你怎么了?”
  程风笑苦笑,“我一想到还在提心吊胆、随时有危险的朋友,我就再也笑不出来了。”
  “昨天和你一起的那个朋友?”
  “嗯……”程风笑点点头,“他叫程文。”
  “程文?我看他应该叫程武吧,也只有他这样的人才会动不动就打人。”冰冰好像有点生气。
  程风笑说,“你知道张天龙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冰冰眼睛往上一转,想了想才说,“他是一个不错的人。”
  “他是我的表哥,心也很善良。”冰冰说,“他还经常在家里收留很多流浪猫猫狗狗呢,而且还很喜欢看书,我们就经常去市里的图书馆看书。”
  程风笑又苦笑,“你是不是没在他们的学校上过学?”
  冰冰说,“我连去也没去过,我是在市里上的学。”
  程风笑又问,“所以你平时就周末见过他?”
  冰冰答,“这倒不是,有时候他经常来我家玩,也有时候几个月也见不着他。”
  “可按照我朋友对他在学校的描述,他并不是这样一个文文静静的人。”
  冰冰仿佛又沉下了脸,“那按照我的了解,你的那个朋友也不算什么好人!”
  程风笑无奈的摇摇头,说不出一句话来。
  因为有时候眼睛看到不可信,听到的更不可信。程风笑实在是没有办法去反驳。
  所以他打算直接说重点,“你可知道程文为什么打他吗?”
  “谁知道啊。”冰冰扭过了脸,显的有些不耐烦了。
  程风笑说,“无风不起浪,你难道不知道为什么?”
  这句话果然有用,冰冰已经看着他,但眼神已经有些不自信了,因为她突然觉得自己有点糊涂了,而且简直就是无理取闹了,平时的她不会是这样的一个女孩,直到她遇到这么一个男孩。
  程风笑没有注意到她的这些小细节,接着道:“其实程文和张天龙并没有冤仇。”
  “那他为什么要动手打人呢?”这句话冰冰没有说出来,她决定要看看这个男孩怎么说。
  程风笑接着说,“他动手打张天龙是因为一个女孩。而这个女孩是我们的小学同学,张天龙伤害了她,程文打他也只是愤愤不平而已。”
  冰冰问:“那个女孩怎么样了?”
  她本该问张天龙对她怎么样了的,可是她仍存怀疑,所以只能旁敲侧击的问。
  程风笑叹了口气,惋惜的说,“她现在被退学了,还大着肚子。”
  冰冰听完大惊失色。这对于她来说简直有些骇人听闻了。
  他们才多少岁?怎么就能做出这样的事来?
  看着程风笑真挚的眼神,冰冰又不得不信。
  冰冰大声说,“那个女孩现在在哪了?”
  程风笑黯然道:“我也不清楚,应该在家里吧。”
  一个大着肚子的女人能去哪?冰冰已经不用多想了。
  “你可以带我去看看她吗?”
  “可以?”程风笑说,“只不过不是现在。”
  “为什么?”冰冰好奇的问。
  有时候心疼女人的不一定是男人,还可能是女人,因为她们是同一类的性别,很容易相识相怜的。
  所以冰冰忍不住要见见这个可怜的女人,要是事情是真的,她还会给她主持一个公道!
  “因为我的朋友还在学校。”
  冰冰终于明白他的意思,要是张天龙真的和程风笑说的那样,那他到底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的,冰冰不敢想,“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做?”
  程风笑说,“你们这里是不是有一个叫电话的东西?”
  冰冰看向柜台,那里确实有一个黑色的小玩样。
  那确实是电话,程风笑在书本里见过。
  程风笑又问,“中学是不是分寄宿和外宿的?”
  “这个你不知道?”冰冰反问。
  程风笑苦笑,“我没有上过中学,很多事情都是程文跟我说的,所以我不太肯定。”
  冰冰看着他,已经不愿多问,只能微微的点点头。
  “那张天龙是不是外宿的?”程风笑说,“寄宿的是今天晚上去上学的,而外宿是明天早上上学。”
  要是张天龙是明天到学校的话,他还可以赌。
  可冰冰已经摇着头,他已经心灰意冷。
  他的头突然又开始痛了,他揉着头,尽量做出自然的表情,毕竟他不想让别人担忧他。
  他却时刻担忧着别人。
  冰冰显然已经注意到他的小举动,问,“你怎么了?”
  程风笑又笑了笑,笑得有些勉强,继续说,“那你知道张天龙家的电话怎么打吧?”
  “知道。”冰冰点点头,但眼睛还是盯着程风笑。
  “那麻烦你要快点,现在就打电话到他家。”
  他只希望张天龙还没有去上学,毕竟像他们这样的公子,一般都有专车接送,所以不会担心雨会阻住而早去,甚至,他这样的人,喜欢迟到也说不定。
  冰冰已经走到柜台前,在电话机上按了按,就把那连着线的柄放在耳朵边。
  冰冰在心里组织语言,正准备打算怎么说时,却听到程风笑交代说,“你说我来找过你了,我和你本来就认识。”
  这是依靠冰冰的关系,让张天龙心存忌惮,不会做出太出格的事。
  “而且说我是来道歉的,为我朋友而道歉的,我朋友打他是因为他认错人了,把他看作别人了,所以知道后非常的抱歉。”
  这是借口,无论怎么样的认错都需要一个借口来维持,这样才更容易麻痹人。
  “还有最后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程风笑咽了口气才说道,“你一定不要跟他说你已经知道他在学校做的那些事,更不能让他看破。”
  一个人的人设若崩掉,那他做能出什么事情来,谁也不敢想。
  张天龙在冰冰面前彬彬有礼、文文静静的人设是万万不能崩掉的。
  这是最关键的一步,这一步若走错了,满盘皆输。
  冰冰突然感到这个男孩的聪明,这些连她都没有想到。
  这真的是一个没能去上学的男孩在一瞬间想到的吗?冰冰来不及多想,因为电话已经通了。
  电话对面传来了一个和蔼的女声:“喂,你好。”
  冰冰:“是陈阿姨吗?我是冰冰,我想找天龙,他在吗?”
  “在的,他刚想去上学呢,你的电话碰巧就来了。”
  电话那边换了个男声。
  听到这里,程风笑已经不会凝神去听了,因为他相信冰冰会把他想要说的话说出去。
  他慢慢的闭上眼睛,他已经听不到任何人的声音了。
  他终于可以把提着的心放下来了。
  他实在太累了。
  冰冰不知道程风笑什么时候走的,程风笑真的就如一阵风一样,悄悄的来了,也悄悄的走了。
  可他竟然已经来了,即使走时不带走一片云彩,却有云彩随他而去。
  李茵茵又笑了,因为她又看见了那个笑着的男孩。
  李茵茵轻轻的说,“你以后一定要常来啊,不是来看冰冰,来看看我也好啊。”。
  程风笑抿嘴一笑。
  他人已走远,撑着伞,在风里,在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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