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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离奇死亡世界 / 第三章 远离

第三章 远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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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聂安昀!阿折!”迟棠双手拢在嘴边,闷着喉咙喊话到。“快点,那老头好像要过来了!”说罢身子立马矮下来紧紧的靠在墙边。
  墙上也是个男孩,沉闷不做声,只是板着脸努力在手上使劲,他手里抓着一个女孩的手,正想努力的把她拉上墙头。
  “聂安昀!你再不快点,我和阿折可就把你扔进这个院子里自己跑了!”
  “迟棠!你敢!我……你等我出去!”
  终于聂安昀也艰难的爬上墙,和阿折两个人双双起身跳了下来。聂安昀细心地给阿折拍了拍衣服上沾的灰,又狠狠剜了一眼迟棠。三个人一溜小跑向城里跑去……
  一直到了热闹的街道,听着人来人往发出的喧哗声三个人才逐渐放下心来,长舒了一口气。
  三人中唯一的小女孩气鼓鼓的说道:“迟棠!你也太过分了,刚才你敢那么说,我们还不是为了帮你捡东西……”
  本来迟棠这个时候都是在家玩,不过今天父亲说见贵客,他这才突发奇想到去那个院子附近玩。那个院子据说供奉着爷爷那一辈的袍泽,大多都是没有妻儿家室,跟着爷爷东征西战,最后战死沙场,爷爷也不希望他们忙了一辈子最后躺在乱葬岗尸体吹凉风,当成家人专门分了个院子立放名字。那个老头是当年给爷爷扛大旗的猛将,据说臂力惊人,能扛着手臂那么粗,两个人那么高的战旗一举举一天,一刀能把带着战甲冲锋的马头劈开,所以迟棠从小就特别害怕这个老头。而且爷爷活着的时候也摸着头对小迟棠说,淘气归淘气,可不要去那个院子扰了死人的清净。所以迟棠才找阿折和聂安昀来帮忙捡一不小心扔过去的布球。
  “多谢两位壮士仗义出手,在下不胜感激!”迟棠嬉笑着学着说书先生口吻里江湖人士的话。
  “你才壮士,你全家壮士……”聂安昀呲牙怒视,却被阿折无奈的拉住了手,示意不要再闹了。
  “时候也不早了,先回家了,明日学堂见吧。”三人挥手道别。
  “我回来了!”迟棠进了院子喊到。只见一位身穿蓝色罗裙的女人从房里推门出来,女人步履平缓从容,双手合于袖内,走路肩稳头平,定是极有修养的大家闺秀。
  “姑姑!”迟棠兴冲冲的跑到跟前,激动的喊到。
  “嗯,这么多年不见,迟棠都这么大了”女人用手掌轻轻摩挲着迟棠的脸颊,目光温柔的说到,不过蛾眉微蹙,眉眼间散发着淡淡的愁容。
  迟棠也不是不谙世事的小孩子,调皮的问道,“姑姑可是见我长丑了,这才不自觉发愁起来?”
  女人轻笑一声,拍了拍迟棠的额头说道:“才不是。”
  迟棠撒娇道:“姑姑你就和我说说嘛……”
  女人眼中水雾弥漫,轻咬下唇,牵起迟棠的手走到门口,门口传来两个男人说话的声音。
  “李三元死了,人头被寇王挂在城头上。”
  “白白可惜了一名有风骨气节的汉子了。”
  “寇王狼子野心,大肆招募兵马门客,收集军粮,杀了李三元无非就是想告诉这天下,他想和上面那位掰掰手腕。池兄你作何打算。”
  “庆章,你也太小看我池某了,且不说上头那位手眼通天,翻手碾死这寇氏是不费吹灰之力,就凭我家老头为这太平盛世做的一二五六,我也得和寇王掰扯掰扯。”
  “哎呀,你怎么不懂我这话里话呢,你听我说,寇王他招兵买马,杀李三元,只要他不动弹,他就是个嚣张跋扈的地主,上头也犯不着弄死他,弄死他西南不要乱死?可是他但凡动弹,你这地方必会首当其冲,你能保下来什么?再给你掰开了揉碎了说,是,寇王他要真不知天高地厚肯定要死无葬身之地,那你呢,你不死他前头?这全城百姓怎么办,迟棠怎么办?他还……”庆章突然停住,看着门口的迟棠不知道怎么说。
  女人轻唤:“哥,嫂子去的早,棠儿天天跟着你们也不好,我心里总记挂着这个事儿,要不就让棠儿和我去临富住一段时间……”
  池爹叹道:“我平常练兵无暇管迟棠这孩子,你带走也好,要不就明早启程,省的他又觉得远了不想去。”
  迟棠挺完只觉得脑子里乱哄哄的,寇王,那可是寇王,西南的门板,虽然所有老师没有不骂寇王是混账事情做尽,可那毕竟是手里握着几路兵马的一方王爷。现在这么个庞然大物有可能要对父亲守护的一个小城动手作为向上面示威的一个“投名状”,迟棠怎么可能不害怕。也不知为什么迟棠觉得一股怪气上头,疯一样跑了出去。
  “无妨,棠儿也十五了,该知道的也不能总瞒着。”池爹摆摆手示意庆章不用懊恼。
  “一年,一年之内寇氏必然有动作,在这节骨眼上,谁都经不起下面的奉承和扇风,唉,造孽啊。”庆章拱了拱手继续说道:“公事缠身,我先回临富了,池兄与令妹再寒暄,保重。”
  “多谢,保重……”
  迟棠只觉得一阵疯跑让自己精疲力竭,疯狂的吸气让自己的脸都发麻了,他靠着墙,双手抱头,痛苦的缓缓滑坐。只觉得坐了好一阵也想不出自己能怎么办,天下势面前,只觉得一个人,甚至一城人也不过是巨浪里的一根浮木。渐渐的,迟棠抬起头来,发现不自觉跑到了那个老头看守的院子这里,刚要起身,却被从院子里出来的老头撞了个正着。
  “爷……爷好。”迟棠犹豫了一下,还是打了个招呼。
  老人眯起眼睛,轻抬下颌,似是打量了一番,说道:“老池的孙子……骨架小了点,肩膀窄,手掌小,抗不了旗,握不住刀,可惜了……”老人的声音沙哑,似是早年征战喊失过声,不过语调能听出来当年也是个爽利的汉子,不过言语上下多是可惜,可能老一辈人的思想就是这样。
  “平时你个尿怂都见面就跑,今个是怎么了。”
  迟棠叹了叹气,也不知道为什么,满面愁容的说道:“我碰巧听到了父亲和一个人说到寇王可能要造反,这个城可能要被当做寇王进军的踏板……”
  老人沉默了一下说道:“终于要开始了吗,见过了北方山川河谷的辽阔,怎么能容忍西南的瘟瘴蛇虫,搏一搏,最后也要见到那一点点光,寇无弑是个可怜人啊……”
  迟棠一愣,万万没想到老人口中竟然把这即将罪恶滔天的人说成一个可怜人。
  老人见他神色哈哈一笑,说道:“你还小,有自己的厌憎喜怒很正常,到了我这个年纪你就懂了,凡事有个理,就比如如果有一天寇王真的反天,有人叫他叛军就有人叫他义军,有人打他就有人加他。我还记得当时你爷爷帐下有个狗头道士说过一句话,有人锦衣玉食问一日何不三餐?有人衣不蔽体问路人行好几钱?所以,怨不得。”
  “那爷爷这么说如果有一天城被破了,家被毁了,也不能恨他们吗。”迟棠咬了咬牙,轻轻问到。
  “嗯?谁和你说过的?我是说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可总有人不讲理……”
  迟棠一愣,后是竟没忍住乐了出来,然后恭敬的说道:“爷爷,今天不想回家了,我可以在这里跟您聊聊天吗?”
  老人没说话,只是背过双手回到院子里,迟棠连忙跟上,替老人关好了门。
  “爷爷,我听说以前您是我爷爷的旗将,以一当百都是牛刀杀鸡,这是真的吗?”迟棠好奇的问到。
  老人面露思忆,竟是缓缓点头说道:“应该是不成问题。当年在北方打毛子,什么牛鬼蛇神都见过,有的能和狼说话的,有的能诅咒的,有的你砍了他一条胳膊,发现他丝毫不疼的,没点能耐全都躺在那个寒冬腊月了,真熬不住啊,最艰难的时候是呼气都结冰往下簌簌掉的日子,我们趴在雪谷里躲那群人,手被刀磨出血,后来直接刀就黏在手里了,冷风吹进鼻子里都不敢咳嗽,一咳嗽就泄了劲。不能一当百,怎么活着回来养老啊。”
  “这么神奇!”迟棠注意力全在敌人那些神奇的能力上了,并没太在意老人后面说的艰苦时刻。
  “人就是很神奇的东西,天地也是很神奇的东西,人活在天地中,那就是奇上奇。就比如我,以前在家里挥刀种地,活脱脱一个混吃等死的懒汉赖子,直到那天你爷爷带兵路过,看见我扛着锄头回家走,死命赖在我这里给他扛旗,好好老百姓谁愿意去打仗呢,可你爷爷不肯,说你给扛一下,就给我银子,诶,你说怪不怪,我这旗子一扛起来,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变了,结果这一扛就是三十五年……”
  迟棠不知道为什么脑海莫名其妙的闪过一个词,然后轻声说道:“命技吗……?”
  老人没听到,只是叹了口气,说道:“池小子走不了,他的命就是在这里,寇无弑也不见得就一定会杀天杀地,他是个穷途末路的枭雄,不是个没脑子的疯子。没有人生下来就是杀人为乐的魔头,也没有人生下来就是普度天下的佛祖。生而有命,尽力而为而已。”。
  这一句话像是提醒了迟棠什么,他一拍脑门说道,“爷爷,我得走了。”说罢便赶紧风风火火的出门了。
  也许不能把这件事和别人说,但聂安昀和阿折一定要说。远离这里,越远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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