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老鬼

　　“想不到平时手无缚鸡之力的岳家大小姐，竟然还有这种身手”等到一切尘埃落定，白白看了一场好戏的李炼两人这才走了出来。
　　“小娃儿，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你我不过各取所需。可不要忘了彼此之间的约定，说吧！找我来所为何事？”女孩一开口却是沧桑老者的声音，将那些无端被打了一顿的好汉们吓得可是不轻。顾不得身上的伤痛，眨眼跑的个干净。只是隐约有嘀咕声传来...
　　“妈呀！还以为是黄花大姑娘，没想到居然是东方不败。这顿打算是白挨了”
　　“就是，都怪那得了青光眼的二狗子，眼神不好脑袋还有问题。回去一定要找他算账，嘶~还真疼”
　　“这身行头看上去，似乎顺眼多了。我想那岳子良看到后的表情定是很精彩”清冷的面庞带着副炫光墨镜，满头乌发随意束在脑后。与平时那副清纯模样简直判若两人。盯着此刻的“岳清媚”，李炼由衷的赞赏道。
　　“说对了一半，何止是精彩，简直因为太过激动而躺进了重症监护室。过了这么久早已忘记自己叫什么，活着的时候总是半人半鬼，以后你叫我老鬼好了”无视李道诧异的眼神，老鬼毫不在意的耸了耸肩。本是下意识的举动却让两人有些无语，拜托，您老现在可是女人，还是个穿着紧身皮衣的女人好嘛！
　　“唉...走吧！不走会有更大的麻烦”依稀感觉到身旁那些不怀好意的眼神，不想受到无端牵连的李道赶忙推他上车，匆忙离去。
　　“我说你来的时候就不能换个稍微别这么拉风的车子？”两人坐的跑车如今强行塞进三个人，蜷缩身子躺在后面的的楚恨天此刻想捏死她的心都有。
　　“你说这丫头哪辆车不拉风？真不知道是什么喜好，柔柔弱弱的小姑娘居然将各种车塞了满满一车库。刚才瞅了瞅，居然还有一辆退役下来的军用悍马。渍漬，若不是不想引起轰动，老头子很想开出来溜溜。”那边话刚说完，这边一脚油门下去，整个城中村都能听到发动机的轰鸣。
　　车子一路横冲直撞，挨了不知多少交警的白眼这才总算出了城。
　　“这是要带我们去哪？”看着车越走越偏，树木越来越密，感觉有些不对劲的楚恨天手已经开始向后背摸去。
　　“当然是找个麻烦少一点的地方”离合挂挡，点刹漂移一气呵成，顺着盘山公路一路往上，等车子停下那刻两人这才发现，老鬼居然带他们来了一片坟地。
　　坟地似乎有了些年头，林林总总，横七竖八堆满了大大小小的坟包。有些可能实在太过久远，隐约还能看到破败的棺材板和腐朽的骨头渣子。不时掠过的两只乌鸦在几人头顶盘旋，好似在寻找目标一般。
　　“老伙计们，我来了，你们还好吗？”破旧的石碑总是依稀可以辨认出一两个残缺不全的字，化身岳清媚的老鬼用手摸着石碑，满脸的悲痛。
　　这里大概是老鬼与他朋友们的长眠之地，若非如此，也不会刚刚苏醒就前来祭拜。看着老鬼对那墓碑哭诉衷肠，一旁的李炼二人却实在无聊的很，便顺着一个个坟包看了过去。
　　坟包大小不同，有随意堆的，有精心修葺的。等将所有的坟包全部看过以后，一种极其怪异的念头从他脑中一闪而过，着实将他吓了一跳。
　　这些坟包是空的！
　　“怎么？发现了？”完成哀思的老鬼走了过来，看到他那副表情心中便已明了。似乎为了印证他的想法，只见老鬼走到一座坟包前，抬手便是一掌。经历峥嵘岁月，本就不算牢固的坟包在他一掌下炸出一个大洞。
　　果然是空的！
　　墓中空空如也，除了一些衣物碎片便只剩下一把黑漆漆，锈迹斑斑，好似随便一挥便能碎成几段的长剑静静躺在棺底。
　　“这...”
　　“发什么楞，接着”见他迟疑，老鬼先一步跳进墓坑。随手将那把锈剑丢了出来。
　　“嘿，老鬼你够可以的啊！挖绝户坟这种缺德勾当你都能做的出来，况且还只是为了这么把破剑。渍漬，有你的”不等老鬼跳出坟坑，上面的楚恨天却是一脸膜拜的看着他，好似就差给他下跪叩拜了。
　　“小子，什么都不懂就别乱说这坟包是我的”
　　“啥？你的？”听老鬼这么一说，挥舞着剑的楚恨天瞪大了眼。仔细想了一会儿，又围着他转了转这才说道“我一直觉得挖别人坟缺德，您连自己坟都挖，除了缺德，这感情是缺心眼嘛！”
　　“哼，小子，再多说一句信不信我把你的舌头割下来？”从他手中接过那把锈刀的老鬼冲他比划了一下，言语威胁道。
　　“就凭这破烂玩意儿？真当小爷是吓大的？看这成色，估计丢给收破烂的，人家也得嫌弃”
　　“哦？是吗？”老鬼双眼一眯，手中那把锈刀冲着身前一棵古柏就砍了过去。刀刃略短，本就锈蚀的严重，被他一挥更是从刀锋至刀背断了个干净。
　　“哈哈，鬼老头，你是来搞笑的吗？你...”瞥见老鬼手里仅剩的刀柄，他嘲笑的话还未完全说出，只听得“咔嚓”一声巨响，那棵两人合抱粗细的古柏便从中间被劈成两半。
　　“这刀名曰琥珀，几百年前我偶然所得。曾经以刀为伴，我纵横数十载。如今算是用不到了，但这刀威却更盛从前。小子，虽然不知道你那把镰刀究竟如何，但有这琥珀在手，胜算也能大上几分”手中握刀，一股睥睨天下的气势从他身上迸发。或许，这便是一个强者曾经最好的证明。
　　“怎么？你不要？”以爱刀相赠，那李炼却久久不肯出手去接。一丝愕然从老鬼脸上浮现，随即散去。爽朗一笑，却是将琥珀丢向了楚恨天。
　　“多谢前辈成全”话是真心，感激也是真心。第一次觉得，老鬼并不像他表面那般冷漠。
　　“从你的话里我能感觉的到，夺走这丫头生魂的人必定修炼了什么功法。若非如此，何必费劲心机去夺人魂魄”见财不起意令老鬼对他的印象好了几分，趁着天色尚早，两人伴着坟包石碑，谈论着昨晚发生的一切。
　　“我也想到了，只是以萧如风展现的实力，似乎并不像有什么长进。反倒是那把镰刀，本已被损坏，如今却完好无损。实在令人费解”想起那把死神血镰的恐怖，直到此刻，他仍是心有余悸。
　　“那就有些耐人寻味了”老鬼似乎忘记此刻不是自己本尊，那抚须的样子放到岳清媚身上，委实有些滑稽。
　　“喂，楚小子，老子的七杀刀法被你用成这个样子，真够丢人的。过来，耍两招让你开开眼”正事说完，老鬼一跃而起，从楚恨天手中接过琥珀便耍了起来。
　　“这七杀刀法讲究一个刚猛，每一招每一式都要有力拔千钧的气势。招式不在繁杂，练到极致，即使再平常不过的劈砍挑亦有万夫莫敌之力。就像这样”果然简单，醉心刀道的老鬼以刀尖上挑，刀背横拍，便将一块千斤巨石劈成几块。
　　“果然厉害，只不过还是被人丢在这荒山野岭里了？”
　　“你这不知所谓的小子，大爷愿意躺在这，你管得着吗？”收起那丝得意，被楚恨天刻意挖苦的老鬼跳着脚，为人师表的形象彻底崩塌。。
　　“时候不早了，该回去继续钓鱼了”抬头看了一眼渐落西山的日头，心知昨晚并未占到好处的萧如风，必定不会放过这大好机会。三人一番合计，却又开着那辆极度拉风的车往酒楼赶去。
　　只是，有些时候，人算不如天算。等三人赶到，富丽堂皇的酒楼却不知被谁一把火烧了个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