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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陆离颂歌 / 第二章 双面人

第二章 双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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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亚历山大号于4月14日到达了上海,当天晚上,船长在码头附近的一家餐厅里举行宴会为科莫尔送行。而亚勒门也有幸被邀请参加了这次宴会。
  宴会开始之前,船长做了发言。发言的内容也就是夸奖科莫尔的功绩。亚勒门的心思并不在发言上,他只是在一直吃而已。他需要多吃点去保存体力,一会还有事情要做。酒足饭饱之后,他直接离开了会场,并没有和科莫尔打声招呼。
  而科莫尔,船长还有其他几位先生正聊着天。
  “弗朗西斯和德尔塔的事情我也很抱歉,我也希望杀害德尔塔的凶手能被早日抓获。”船长说。
  “船长您不必自责,这不是你的责任。现在我们凯富雷斯家里就剩下我和我的妻子了,但是我们还是得好好活下去。”菲利普说。
  “话说您妻子现在怎么样?”船长问。
  “她现在就一个人待在家里,现在应该就是在看书而已,当然也很有可能已经睡下了。”
  就在他们身边,一位名叫德奥特的船员正在吃着培根卷。
  14号上午时候,船到码头前,科莫尔把亚勒门叫到了自己的房间。
  亚勒门一进房间就看到了地上摞得整整齐齐的箱子。
  “先生。”
  “下船的时候,你去管理处问问克里斯·威亚在哪里,把箱子交给他就行了。”
  “明白了。”
  “来,你拿着这个。”科莫尔递给亚勒门一个信封。
  亚勒门下意识就打开了信封,发现里面装着一张支票。
  “拿着这些钱,去和你的家人好好活着吧。”科莫尔拍了拍亚勒门的肩膀,“这笔钱够花很久了。”
  亚勒门直接就把信封揣进兜里,也没看支票的细节。
  “谢谢您,先生。”
  “晚上有一场宴会,你中午也别走了,还在码头吃午饭,晚上的宴会你也得来参加呀。”
  “是的,我明白了。”
  船靠岸后,亚勒门将科莫尔的行李交给了那个名叫克里斯·威亚的人,那人自称是吉卡普里多家的管家,他同样让亚勒门转告科莫尔先生晚上他在同样的地方接他回去。亚勒门将话转达之后就去吃午饭了。
  大约是中午时候,亚勒门坐在码头内的一条长椅上休息。他看着工人们在忙上忙下搬运着桌椅,脑子里想的却是那张支票的事情。这时,从他身边走过一个推着货物的工人。那个工人走到亚勒门身边时,正准备从口袋里掏出什么东西,结果带出了一个信封,信封直接滑到了亚勒门脚边。
  亚勒门捡起了信封,朝那人喊他东西掉了。那男人却只是撇了他一眼,随后头也不回地推着货物离开了。
  信封上写的“亚勒门·达罗斯先生启”,信的内容很简单:
  “敬启者:
  菲利普·凯富雷斯,凯富雷斯家长子,30岁,已婚。住址:麦琪街11号305室。
  请与这位先生联系,详细信息将由这位先生介绍。
  ————隐基底之园”
  亚勒门露出了苦笑,没想到来接自己的人居然也姓凯富雷斯,二副之前说的关于血痕渗入灵魂的话久久回荡在他的耳边。如果那个凯富雷斯家的长子也有这样的感觉,那事情就会变得极其麻烦。如果那个人起了杀心,自己得想方法应对。亚勒门又转念一想,也许只是一种巧合而已。最开始还是应该先了解那个人的信息,亚勒门便决定去问科莫尔先生关于凯富雷斯家的事情。
  “他家是有兄弟三个,最大的那个叫菲利普,今年30岁了——你为什么要问我这个事情?”
  “我欠了二副钱,我觉得即使他已经去世,钱还是得还给他亲属的。所以想联系一下那位先生。”亚勒门早已策划好了搪塞的话。
  “他晚上会来的,你那时候可以去找他。”
  “好的,谢谢。”
  亚勒门在脑子内整合自己的思路,决定还是和那个男人先交涉一下。当然,不会是他本人去交涉。他摸了摸口袋里装的几枚银币,决定找个人帮忙。
  “找他吧。”
  宴会还在进行。而说起这位名叫德奥特的船员,他在船上的医疗部门工作,在二副昏迷的时候负责照顾他。他在回到会场时还把什么东西放回了自己的口袋里。之后,他就一直都在那个名叫菲利普的男人边喝酒和品尝美食,还一边假装和别人聊天,偷听着那边的对话。
  后面,德奥特就直接离开了会场。在离开了码头很远之后,他躲到一个角落里,打了个响指变回了亚勒门。真正的奥德特在宴会中途从亚勒门那里拿到了给二副下药的报酬后就离开了。亚勒门这时的想法是以菲利普的妻子为要挟来逼迫菲利普和他进行交流,尽可能在自己获取到自己需要的全部信息前避免冲突。至于后面是否要除掉菲利普夫妇俩,亚勒门没考虑那么多,他的原则还是能不动手就不动手。
  亚勒门找到了麦琪街11号,后面他蹑手蹑脚地在楼道里行动,最后摸索到了菲利普的门前。
  他准备动手了。
  站在菲利普住的305室门前,亚勒门感觉到自己心跳很快,自己的呼吸也变得轻柔。
  亚勒门准备敲门,可在他手指还未碰到门板的时候,他便停了下来。
  一种不安感油然而生。自己肯定忽略了什么细节。
  “嘭——”
  一声枪响,亚勒门应声倒地。
  一颗子弹穿透了305室的门板,直接打在了亚勒门的右腹部。
  亚勒门感觉到自己的右腹像是被整个削掉了,鲜血从伤口里涌出,直接把衣服和裤子打湿了。亚勒门知道自己中计了,他挣扎着想站起身逃跑,可是他的肩膀被一只脚踩住了。
  “亚勒门先生,你怎么不敲门呢?你明明是想进来的吧。”一个女人的声音。
  借着灯光,亚勒门看清了那个女人的大概模样,还有一个黑洞洞的枪口正指着自己的眉心。
  “你……你就是菲利普的妻子吗?”
  “呵呵呵。”女人笑了,随后她揉了揉自己的脸。
  接下来,亚勒门看见的是他一辈子都无法忘记的令人毛骨悚然的景象。
  那女人脸上的皮肤从耳朵处开始裂开,鲜血像是石缝中的清泉一般流出。裂纹也慢慢地往整张脸上蔓延,最后嘭一下的,整张脸皮就像花苞绽放一般裂开了。只见她脸上的肌肉在随着女人的大笑而颤动着,血液也在顺着下巴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之后,她把散落在脸颊附近的面皮慢慢地贴在脸上,就像是把沾满血的纱布随意地贴在脸上一样,可是却始终无法复原来的美貌,五官也变成了另一幅模样。
  “看来是吓着你了,请允许我自我介绍,我是菲利普·凯富雷斯。”
  亚勒门这才注意到,这个人的体态也变成了男人的模样。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和我的妻子都有这种能力,我们的样貌和体态是可以互换的。你在宴会上看见的其实是我的妻子。亚勒门先生。”
  “你……你……”
  亚勒门说着话,唾沫混合着鲜血喷了出来。。
  “看你这么痛苦我也是不忍心,既然我目的已经达到了,那咱们的对话到此为止吧,关于我两个弟弟的事情,我原谅你。晚安。”
  男人扣下了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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